白芷眼里掠过抹兴奋之色,被慕容煜捕捉到,他心口一颤,顿时有股不妙的感觉。 * * * 五更天,外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雾霾,尚不可视物,慕容煜轻轻开门走出,红柳已经守在外头等他,她眼睛底下一团乌黑,可见一宿未睡。 她昨夜就在他们隔壁的屋子里休息,想到昨夜听到的动静,她有些难以直视慕容煜。 她没想到,她们陛下的声音竟然比人家姑娘的声音还要大,这让她无比担忧,她知晓白芷并非一般柔柔弱弱的姑娘家,做起那事来怕是没轻没重的,陛下又有心疾,万一失了分寸,后果只怕不堪设想。 她一直担忧此事,以至于一宿难眠。偷偷地抬眸看了他一眼,见他身形挺拔,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这才安心不少。 慕容煜不想吵醒白芷,所以走时并没有告知她,也尽量没有弄出动静,然习武之人总是比常人更加敏锐,他一醒,白芷也跟着醒了,只是还没睡够,就没管他。 白芷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温暖的阳光透过门窗空隙照射进来,她懒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只觉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舒坦过了。 她从床上起来,打开窗,凉风习习,阳光瞬间铺满整间屋子,看着天边淡淡的浮云,相伴翱翔的苍鹰,回想着昨夜情形,两人忙着缠缠绵绵,却没有说什么话。 白芷脸上浮起抹愉悦的笑容,无妨,来日方长,他们可以慢慢地去了解彼此。 【正文完,更多番外尽在晋江文学城】 小别胜新婚。 三个月后。 城外, 一朴实无华的茅屋静静隐于一片竹林之中,像是一超凡脱俗的隐者。 这茅屋的原主人是一猎户,他们全家攒够了钱, 准备搬到城内居住, 白芷将它买了下来, 现在她成了这茅屋的主人。 白芷并不是来这里过悠闲日子的,可以说, 她是躲到这里来的。 她很喜欢慕容煜, 但这不足以让她牺牲自由,困于皇宫那座牢笼中, 可慕容煜似乎铁了心想将皇后那头衔丢给她。 对白芷而言,那就是一块烫手山芋, 她接不得,就拒绝了,慕容煜却不死心。 她觉得他大概鬼迷心窍了, 也不管她适不适合当皇后,大臣们是否反对。她若当皇后, 三天两头上房揭瓦给他看, 到时他不止要处理国家大事,还要头疼她的事, 到时看他会不会后悔。她明明是为了他好, 他却不领情,她懒得多说。 红柳与绿芙大概是觉得她们的陛下受了很大委屈,后来竟然也来劝说她了, 说什么陛下对她一往情深,多少人梦寐以求都得不到陛下的青睐,弄得她好像捡了多大便宜似的, 很是心烦,当天和慕容煜争执了一番,夜里忍无可忍,把慕容煜丢下偷偷跑了。 她准备过一段时间再回去找他,那时候两人都冷静下来,再好好聊一下她当不当皇后这件事。 白芷从外头归来,她今日在外头遇到了两名抢劫路人的盗匪,把人痛扁一顿,请人把他们送到官府去了。慕容煜这皇帝还需再勤勉一些,沉迷于女色,到时史书上给他记上一笔,他该遭后人唾弃了。 白芷一边想事一边到了门口,正要打开门,忽察觉不对劲,她面色一变,当即蹑手蹑脚地想要溜之大吉,然而没走几步,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道沉冷的声音: “还想跑?” 白芷脚步猛然一顿,她知道自己这一跑,屋里那个男人一定会气疯,要是他心疾复发,她自己也心疼,只好妥协地转身推开了门。 那位该本该在宫里处理国政的九五之尊此刻满脸阴沉地坐在她的床上,深邃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她,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但又只能咬牙隐忍。 白芷不由叹了口气,“陛下,你好好不当你的皇帝,追着我跑做什么?” 慕容煜心中有无限的郁气,但也只能忍着,他没想到她会为一次不欢而散的争吵丢下他,她竟然一句话也不说就丢下了他,而且一消失便是三个月之久!他怎能不气? 经过此事,他也不得不认清这一个事实,她很洒脱,洒脱到不会委屈自己分毫,慕容煜讨厌她的洒脱随性,却又不由自主地被其吸引。 “你为何不告而别?你到现在还生朕的气?” 慕容煜语气尽力保持了平和冷静,但微微泛红的眼眶泄露出他的难过与憋闷。 白芷看到了,忽然有些愧疚起来,暗想自己是不是过于我行我素了,慕容煜不是公子,也不是卫无,她可以一声不吭地走,不告诉他们一声,但慕容煜是与她有亲密关系的人,她应该顾及他的感受。假如他突然不见,还一连消失三个月,她也是会着急的。 白芷不想和他争吵了,“我没有生你的气。”她走到他身边,试探性地去拉他的手,慕容煜虽然板着脸,但没有挣脱她。 白芷唇角上扬,这才毫无顾忌地表达了自己心中所想: “陛下,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不过我真的做不了你的皇后,我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若要我一直受困于皇宫里,有朝一日,我或许会怨恨你吧。” 当慕容煜听到她前面的表白,内心刚要雀跃起来就被后面的话一下子狠狠拍到了尘埃之中,他浑身一僵,一喜一怒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令他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是表情不觉冷了下来。 他该冲她发火?还是甩袖走人?似乎哪样他都做不到。 “你在生气?但这是我的真心话,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快快乐乐地在一起。”白芷伸手抚向他的脸,笑意吟吟地说。 她温柔的抚摸以及亲昵的语气稍稍安抚了慕容煜心头的焦躁与失望。 “你真这么想的?”慕容煜问。 白芷毫不犹豫地点头,“我才不会欺骗你。” 慕容煜叹了口气,似乎拿她毫无办法了,他伸手揽住她的腰,额头抵着她的柔软上轻轻蹭了蹭,不觉流露出些许罕见的撒娇,“朕不勉强你当皇后了,但你以后不许再玩消失。” 大概觉得自己这样有失威仪,他俊脸微微泛红,蓦然放开她,故作恶狠狠地道:“这是朕真的命令,听懂没?” 白芷哪里会不知他的别扭,忍住想笑的冲动,很认真地点点头,“听懂了,我的陛下。” 慕容煜唇角不觉上扬,他挺喜欢她这种带有占有欲的话语,她总是那样洒脱,让他总忍不住地猜想,她没那么喜欢自己,只是贪图一时的新鲜,一旦腻烦就会毫无留恋地离去。为了避免她有恃无恐,慕容煜绝对不会告诉她这三个月来他多么思念她,多么惶恐她一去不返。 “陛下,你不忙么?”白芷问,平日里这个时候,他一般还在与大臣们议事,先前和他在一块的时候,她并不打扰他,只自己去寻找乐子,等他忙完后再一起用午膳。 “怎么,急着赶客?”慕容煜唇角往下一压,语气冷硬,若她敢回答是,看他原不原谅她。 经过三个月的朝夕相对,白芷知这时候如何做最能让他柔软下来,于是笑嘻嘻地扑进他怀里,“陛下哪能是客啊,我的家不就是你的家么?”她力气有些大,直接将人推倒在床榻上,“来了可就不许走了。” 慕容煜瞬间没了脾气,顺势抱住了她,声音略显低沉:“朕困了,要睡一会儿,你躺进来,朕搂着你睡。” 两人面对着面,距离极近,白芷这才注意到他眼眶里的红血丝,以及眼下的乌青,看来这些天他没怎么睡过好觉,“你睡吧,我不走。” 慕容煜看到她眼中的关切之色,笑了笑,放心地闭上了眼睛,而后很快便睡着了。 白芷看着他熟睡安静的面庞,无聊地开始数他长长的睫毛有几根,慢慢地,眼皮也开始沉重起来。 白芷只睡了半个时辰就醒了,慕容煜还在睡,她小心翼翼地拿开他的手,轻手轻脚地爬起,刚要从床上下去,一只大手从身后伸过来,把她捞了回去。 “去哪里?”慕容煜声音带着点初醒的慵懒与沙哑,显得格外好听。 “我没走,就是睡不着了。”白芷解释。 “朕也睡不着了,你陪陪朕。”补了会儿睡眠,慕容煜心情好了许多,唇边挂着令人炫目的笑容。 白芷也跟着嘻嘻一笑,“怎么陪?” 慕容煜的手从小腹缓缓上移,带着明晃晃的暗示,眼神渐渐变沉,不等白芷点头同意,他已经热情地吻住她的唇。 所谓小别胜新欢,两人虽然有小争吵,但到底正恋彼此火热,这不,情到深处,很自然而然地做了那事,也不管外头艳阳正高照,光线透进来,能够将彼此照得清清楚楚。 “专注一些。” 是夜, 御书房。 慕容煜于案前专注地批阅奏折,身后传来一声轻响,而后是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凌厉的眉眼渐渐浮上些许笑意。 白芷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书箧, 上面压着很多书籍, 不过底下却都是金银珠宝之物,这是慕容煜专门为她准备的小金库,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个小金库, 是因为有一次两人闲聊时她和他提起过公子书房里有个箱笼,就像是聚宝盆, 书底下总有使不完的银子,她没钱了就会拿, 白芷是当一件趣事与他说的,不想慕容煜却上了心,过了几日也在御书房里放了书箧, 但碎银却变成了各种各样的金银珠宝,每次她打开都会有不同的惊喜。不过, 白芷总有种他在和公子暗暗较劲儿的感觉。 白芷抓了一把金叶子和一串珠子, 便似狡黠灵活的野猫一般,往旁边的小门闪出去。 但慕容煜悠悠的声音却在耳畔响起:“回来。” 白芷抿唇一笑, 其实早有预料, 她若真想悄无声息地出现或者离开并不难,只是她还是希望慕容煜发现自己的,这或许就是两人之前心知肚明却又不捅破的情趣。 “陛下, 竟然被你发现了,你好厉害。” 白芷笑嘻嘻地凑过去,往他怀里一钻, 被慕容煜紧紧地揽住。 慕容煜倒是发现了,那小金库就像是一枚诱饵,勾着她一回来就往御书房跑。 “你终于回来了,朕以为你一去不复返了。” 他语气温柔似水,听得白芷仿佛身子软绵绵的,好像泡在一汪春水之中。 每次白芷从外头归来,他便是如此,既温柔又小心翼翼,一点脾气也没有。不过,等过了几日之后,他就会为了一点小事和她置气,偶尔还会耍赖,当他变成这样时,白芷就想把那些大臣们叫过来看看他们这位雷厉风行的帝王的真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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