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急着将我嫁出去我有什么办法。” 提及沈琢沈雁栖脸上没有一点波动。 “你爹可还在狱中,你要不要去求求太子,兴许他能帮你呢?” “我是嫌安生日子太多了才去求人,我不干。” 接着她继续试探。 “你和太子?算了,我直说好了,太子让我探探口风,你到底怎么想的?” 卢芸香没有做和事佬的习惯,但也不忍看他们有嫌隙。 “还能怎么想,瞧你这满面春风的,你的丈夫对你是不是不错?” 卢芸香脸颊生热。 “你少打趣我。” “还害羞了哈哈,其实当初我觉得他肯定第一眼对我感兴趣,要不是本姑娘眼高于顶,哼!” “切,你少挑拨离间,他什么事儿都不瞒我的。” 卢芸香撇嘴道。 “哟,新婚燕尔,令人艳羡啊。” 自己无意中促成一对佳偶,沈雁栖也乐见其成。 卢芸香羞愧难当,拧了一下她的耳朵,力度控制得很好,不足以让人不适。 “你也可以啊,你是不想和太子再大办一次,我可是全力支持你的。” 很久以前,她们关系也是极好的,若非沈雁栖被人冒名顶替,她们会是一生的好友,所幸,还不晚。 “别了,成两次婚都是一个人,没意思。” 卢芸香的脸色瞬变,不断给她使眼色,可惜沈雁栖没注意,谁料这人嘴越说越来劲了。 “我才不嫁,他这人你别看是太子,性情捉摸不定,惯会做戏,这样的人做枕边人是最要不得的,呃,你嘴咋了,抽筋了?” 卢芸香落荒而逃,沈雁栖满脸疑惑,忽然肩上搭了手,将她的身子扭转,她看到了陆行云沉得跟锅底一样的脸蛋。 “呃,你,你……都听见了?” 她感觉自己汗毛都竖起来了,说人坏话被当场抓包,这样可真不太好受。 “你说呢?” 他抱得很紧,眼神凶狠,像是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 沈雁栖忙不迭解释: “我不是成心的啊,就是开个玩笑,不对,我为何要跟你解释,你以为你是谁啊,放开。” “别和我闹了,父皇母后都不反对。” “可你说,你跟以前的我毫无关系,可在我心里,那段记忆中的你至关重要。” 人总有别扭的时候,幼时的他是一道光,沈雁栖忍不住想,若是没有这些糟心事发生,他兴许不会喜欢自己。 “那,不一样,你真的这么介意小时候的事?” “因为我恢复记忆,最先想起来的,就是跟你的回忆,结果你却说那样的话,你不是成心也确确实实伤到我了。” 她还在推攘,推不开就在他腰上拧,可总是没掐到点上。 “可那时,我不知道,我以为是沈,是那个人,你可知我也纠结,小时候的救命之恩,之后性情变了,不再亲近,你看,这不正说明我聪明,所有人都对赝品好,只有我,本能地认出那不是你。” 陆行云松开手,跟她十指紧扣,这样她一样逃不了。 “你不觉得这套说辞太牵强了吗?” 沈雁栖气笑了哪会有这么玄乎的事情,就算是亲娘也曾经对她恶语相向,更何况是他。 “有吗?我不觉得,你看,我是不比别人强太多了,夕夕,我从第一眼,成亲前那一面第一眼,我就动心了,我终于明白是为什么,根本不是所谓的一见钟情,我这许多年对你的思念……” 沈雁栖急忙捂住他这张胡吹海吹的嘴,谁知他竟然动口咬她,沈雁栖立马松手。 “你属狗的,放手,我不理你了。” “夕夕,用这儿堵才对。” 他落下一吻,绵长而深远。 她眸中含泪,喘息未定,用尽全力才隔开一点距离。 “你妹妹的婚宴,你凑什么热闹,还不放开,被人发现坏我清誉我可不饶你。” “那你是不生气了,原谅我了吗?” 陆行云今日一定要得到个确切答案。 “我就没生过气,那样的局面,我怕会对你不利。不说了,我找卢芸香去,那死丫头抛下我一个人跑了。” 沈雁栖慌忙逃走,他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逐渐失神。 * 八月之后张莲生下孩子,是个女儿,但长相太像其母,沈老夫人心生怨念,沈雁栖对这个孩子也没什么感觉,正好碰上慕容安的生辰,此时慕容安已经回到大梁。 母亲在那边也逐渐安好,沈雁栖想着半月必回,简单交代了一声家里带着孩子前去大梁。 大梁都城桐丘,沈雁主仆三人带着一个小孩,无故遭人白眼。 “未婚先孕,败坏家风。” 乌青就要与人动手,沈雁栖说道:“何必与愚者计较,至于这孩子的归处,找慕容吧。” “小姐,您是想让安公主养这孩子?” “哪有这种事情,只是让她安排一下孩子的归宿,我心肠也没好到这份上,做个平凡人就可,张莲这人最是自命不凡,要是知道她的孩子甘于平庸,哈哈。” “原来如此。” 在去见慕容安的路上,怀中孩子哭个不停,稀粥喂不进去。 她便去寻了大夫,大梁人的口音太重,她不怎么听得懂,幸好城中有一家大魏人开的医馆,她便去了。 见到馆主,发现这人竟然是林之越。 “林太医,你怎会在此?” 这人不是和公主成婚了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以陆辰溪的性子还能让这人给逃了? 他面上从容,气质温和,按理来说早知真相却不恼怒。 “逃婚到此,希望沈二小姐不要暴露我的行踪,之越感激不尽。” “我害你,你不计较?” 沈雁栖当时是情非得已,近日又做了一桩事,这人若是知道,脸上的从容怕是随时会面临崩塌。 林之越笑而不语,取了一只珠钗给她。 “这是你的,我要是记得不差,是你当年,在镇国寺丢的。” 沈雁栖接过物什,仔细打量,确实是自己的东西,这是陆行云亲手帮她做的,这么多年过去,光泽依旧。 “多谢你了,不过我不明白,你为何逃婚?在辰溪公主身边,没人能害你。” 她看得出来,林之越也是喜欢陆辰溪的,这何必呢? 林之越说道:“我是一个大夫,平生最大的心愿就是治病救人,公主殿下不喜我看别的病人,尤其是女子,可大夫都天职本就如此,我深爱公主,但我也有选择自由的权利,沈二,再次拜托,千万不要透露我的行踪。” 沈雁栖笑道:“这是自然,你帮忙看看这孩子。” 林之越给孩子开了药,问道:“是你与太子的?你也逃了?” “这,倒不是,是我一个朋友的孩子,可惜孩儿她娘死在了路上,正好她无处可去,你是否愿意帮我抚养这孩子?” “啊?你放心把孩子交给我?这就不必了吧?” 他一个孤身在外的男子,如何能养一个孩子,凭空多了一个女儿,街坊邻居那边怎么也说不过去的。 不知为何,林之越看着孩子稚嫩的面孔,自己心的软了两分。 沈雁栖的笑容越深,她并不打算将孩子真实身份告诉他。 “我与林大夫相识不久,但你的为人我是信得过的。独在异乡,至少有个伴,你就当这孩子是你亲生的如何?” 婴孩柔软的后背就在他手心里,半指大小的唇吐着泡泡,眼皮一开一合,似乎在向他问好,林之越心软了。 “我,那好吧,多谢沈姑娘,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沈雁栖瞧见旁边凌乱的桌上有一蒲扇,于是拿来给他扇风。 “你也别沈姑娘沈姑娘地叫我了,有这孩子,咱们至少算得上朋友,唤我雁栖就行。” “雁栖?可是这名,你不嫌膈应吗?” 林之越光是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世间真有这么大度的人吗? 他母亲妹妹害她至此,沈雁栖理应是恨他的。 沈雁栖拍打他的肩膀。 “没什么好膈应的,名字不过一个称谓而已,而且我也用了十几年,改不过来了,真要是换了去,我自己都不习惯了,而且要是换了,他日你与沈如锦见面该如何是好?这些事情我也不想再计较,对了我与安公主交好,你有任何事,只管去找她。” 林之越悻悻然道: “林某就不占这个便宜了,只求雁栖那别泄露我的行踪。” 她可以不计前嫌,他却是不行。 “既然答应了你,我就不会食言。” “希望如此。” 沈雁栖立即前往公主府,丫鬟去禀告慕容安许久都不见人。 沈雁栖等了一上午,人才慢悠悠过来。 “雁栖,你来了。” 慕容安满眼的黑眼圈,昨夜显然是没有睡好。 “慕容,你昨夜跟谁鬼混呢。” 沈雁栖难免有些担心,毕竟慕容安和沈瑜…… 慕容安撑着疲惫的身体招呼好友。 “当然是那姓沈的啦,可把我累坏了,谁知道他竟然跟着跑过来了。等几个月等等不及,真烦人。” 大梁这边的宴会与大魏的没什么区别,唯一相同的就是都把沈雁栖累得够呛。 不过今日她竟然没见到慕容瑾,听人说沈如锦因为重伤救治不及时,人和三岁孩童无异。 那不见慕容瑾就是十分必要的了,免得到时这人发癫。 完事以后沈雁栖去问候了岑碧萱。 当前岑碧萱的身子已经好了不少,定国公府的情况也趋于稳定,沈琢被判流放,定国公之位由大哥沈皎接任。 他们兄妹但凡有空都会来此探望,这样的结局已经是最好的了。 折腾两天,沈雁栖再到林之越的医馆,见到的却是陆行云。 两两相对,她有点心虚,自己出来得急,而且是乘着他忙的时候出来,本来几日就回去,应该不会被发现的,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你怎么跟来了?” “怎么,耽误你了?” “没没没,这倒没有,我不是给你留信了吗?” “可你没说还有个孩子。” 沈雁栖闻言两眼一黑,一定是陆行云手底下的人看错,然后这谣言就形成了。 “那又怎么了?” “你是不是想走,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可我没想到你竟然把孩子生下来,我竟然一点不知道。” 沈雁栖两眼一抹黑,脑壳疼,手捂着半张脸,无奈地解释: “天地良心,我没有,我发誓,那绝对不是我的孩子。” 她主动搂着他的腰,下巴倚靠在肩头。 “三天两头就和你在一起,我有没有孩子你不知道吗?” 那个孩子留在身边始终是个祸患,但沈雁栖不至于真的对一个婴孩下手,总归眼不见为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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