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孟予月这话没有说服秦延,秦延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慢悠悠道:“孟予月,从你当初选择写下那封信的时候,你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孟予月闭了闭眼睛,妥协道:“妾知道了。” 秦延这才放开她,“本王是喜欢你,可你也千万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说完,秦延看着她低垂的眼睛,许是觉得有些不忍心,语气便放低了些,“听你大哥说,你姨娘近几日病了,明日便回去看看她吧。” “多谢殿下。” * 回到驿站,木清辞让云锦和月落在外面守着,坐到木翎泽对面就直接问:“我不是提醒过你吗,你怎么还……” 木翎泽瞧见她眼中的一丝担忧,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一脸无所谓,“这样不是才逼真些吗,我受了伤,宣宁帝不想查也得查。” 木清辞皱了下眉,“你要是真死在南靖,明日你北离的军队就该集结,朝着南靖开拔了。” 木翎泽心中一堵,所以方才她的担忧只是怕他死了会导致两国交战吗? 木翎泽苦笑一声,此刻竟觉得手臂上的伤没那么疼了,“我在南靖待不了太久,等把边关商贸往来一事商定后,我就要回北离了,在此之前,我只是希望你所行之事能够顺利一些。” 看着他脸上略显失落的神情,木清辞立即移开目光,轻声道:“木翎泽,你我之间一开始就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你若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会不遗余力,但其余的我给不了你,所以你不用如此,我还不起。” “我没要你还。” “……”木清辞不想再继续深究这个话题,她想着待会儿还有事,就对着木翎泽身后的流空道,“你记得给殿下上药,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清幽会替我待在驿站中,如若有事,还请殿下代为掩护。” 木翎泽淡淡点头,“嗯,你自己注意安全。” 木翎泽盯着木清辞离开的背影,眸光复杂,看不透其中的神色。 莫陌原本不太喜欢说话,但他觉得自己此时应该说些什么,想了大半天才憋出来一句,“殿下放心,她迟早会明白你的用心的。” 木翎泽抬头看他。 莫陌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改口,“殿下放心,她永远不会知道的。” 木翎泽瞪他一眼,“不会说话就闭嘴。” “好的。” 木清辞溜出驿站后直接去了灵药斋,她已经让人传信给轻歌,轻歌此时也在这里等她。 木清辞到的时候轻歌正在同一身着白衣的妙龄女子说笑。 此女便是灵药斋的掌柜思佳。 思佳长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眼睛很大,看起来水灵灵的。 一见到木清辞,思佳就从椅子上弹起来,跑过去一把抱住了她,语气里还有些埋怨,“姐姐,你怎么那么久才来看我。” 木清辞嘴角噙笑,抬手拍了拍她的背,轻声道:“我刚回来,驿站眼线那么多,我这不是不太方便。” 思佳撒开木清辞,轻哼一声,“那你一来就去幻音坊瞧了轻歌姐姐。” “……” 木清辞看向轻歌,轻歌也一脸无奈,“姑娘,这事怪我,我不小心说漏嘴的。” 木清辞:“?” 待木清辞坐下后,轻歌才出言同她解释。 原来今日武安侯世子梅斯年派了十来个家丁来灵药斋排队取号,今日摇号的时候便摇到了武安侯府之人的。 梅斯年没让思佳出诊,也没诊脉,就同她要了一副方子。 治男子不举之症的方子。 思佳当时便同他道:“公子,此病虽然确实让人难以启齿,但我若不把脉,无法得知公子的病症,也不好给公子对症下药。” 梅斯年厮混了那么多年,从来都没有从别人的嘴里听到过自己不行,如今被一个小丫头质疑,他当时就有点激动了,提高声音说了一句,“我不是为自己来求的方子。” 思佳奇怪的看向他,突然问了一句,“公子可是武安侯世子?” 梅斯年没想到自己那么出名,竟然连一个医馆大夫都识得他了,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故作姿态的点了点头,“正是。” 思佳自然也是听过这几日黎安城中的传闻的,便又问:“世子是来帮昭国公求药的?” 梅斯年听闻此话后更加懊悔那时当着众人的面问这一句了,如今竟让沈榭的名声彻底毁了,他也没有回答是或不是,只道:“大夫就别问了,赶紧给我抓药吧。” 思佳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当即就给梅斯年写了个方子。 后面轻歌来了,思佳就跟她说起了这事。 轻歌知晓因为那些传闻,思佳对沈榭偏见很大,因此她对思佳愿意给沈榭开药方一事感到十分惊讶。 结果思佳告诉轻歌,她给沈榭的药方不会让他的病变好,反而会加重。 轻歌想了一下那天木清辞提及沈榭的态度,便同她说了一句,“你可能要坏事。” 而就是因为这一句话,才让思佳知道木清辞到黎安的当天就去过了幻音坊。 第17章 下去忏悔如今悔恨将何益,肠断千休与…… 木清辞听完后只觉无言又好笑,独自乐了好一会儿。 思佳犹犹豫豫地开口,“姐姐,我是不是做错了?” 木清辞笑道:“你应该庆幸,这副药是武安侯世子来抓的,沈榭会直接扔掉,不然,他此刻应该已经提剑杀来你这灵药斋了。” 思佳小声嘀咕了一句,“那谁让你之前总是对他避而不谈,我就以为你心里一直记恨着他,这不才想着给你出出气。” 不待木清辞回答,她又补充道:“前几天沈府派了好些人来取号,我还把他们的号全给扔了。” 木清辞有些疑惑,“你说沈府派人来过?” 思佳点了点头,“嗯,这几日每日都来,还让人亲自来与我分说过,但我都没有答应。” 木清辞一下子便想到了沈桑宁身体抱恙的事,只怕沈榭来找思佳就是为了此事。 “你明日接下他们的号吧。” “啊?不太好吧。” 思佳面上有些复杂,虽说医者百无忌讳,面前就算躺了一个赤身裸体的男子在她眼中也跟一块猪肉无甚区别,但沈榭同木清辞如今这不清不楚的关系,她去给他瞧那种病,多少有些……。 看着她那变幻莫测的脸色,木清辞也明白过来她在想什么,她有些搞不懂,这姑娘年纪轻轻的,怎么思维如此跳脱。 木清辞轻吐一口气,耐着性子解释,“沈榭来找你应是想让你去忠勇侯府给世子夫人看病,你明日去瞧瞧,看一下能否从她嘴里问出些她如今与世子的关系。” 思佳“哦”了声,“这事好办,我明日会抽到沈府的号的。” 轻歌这时在旁边突然说了道:“寻常世家子弟若连续几次碰壁想必都会采用些强制手段,这昭国公难得是个讲理之人,竟会愿意按照思佳的规矩来。” 听闻此话,木清辞笑出声来,这是她生平第一次见有人把讲理两字用在沈榭身上的,当初为了让县令开具婚书,差点没把县令还在襁褓中的儿子都抱来揍一顿,他还讲理? “这你可想多了,”木清辞觉得自己必须纠正一下她的想法,如果她……,轻歌难免要和沈榭打交道,可别对他有什么误解,“他只是这几日一直在筹划围场病马一案,没时间而已,明日思佳再不应下,他就该让人把她绑去忠勇侯府了。” “……” 木清辞让思佳去给她拿了纸笔过来,很快在纸上化了一张女子的脸,“三日之内你能否做出这张脸的人皮面具?” 思佳点头应道:“没问题。” “好,我三日后过来拿。”木清 辞转头吩咐轻歌,“守在城外的人一直没有看到卢牧正出城,他应该已经落入了天玄司,这几日你让人去盯紧他的家人,保护好他们。” 轻歌有些不解,“姑娘,昭国公应该已经派人守着了,如今我们的人过去,若是遇上了怎么办?” 木清辞眉梢轻扬,“我要的就是他发现。” 轻歌虽不明白木清辞到底想做什么,但还是应下,“是。” “这几日务必时刻盯紧太子的举动,一有动作立即禀报。” “知道,”轻歌又看了两眼那画像,不确信地问,“姑娘,这是李都慰的妹妹吗?” “嗯。” 轻歌走后,思佳立即拉过木清辞的手,为她把了一下脉,随即松了一口气,朝着屋外叫了一声,“程叔,把药拿进来吧。” 很快,一个头发略显灰白的老人端着一碗药和一盘梅子进了房间,放下后便出去了。 思佳拿出一根银针在指尖扎了一下,一滴血滴入药碗中,她直接挪到木清辞面前,双眼紧盯着她。 木清辞盯着药看了大半天,实在是不想喝。 思佳伸手扯着她的衣袖晃了晃,“姐姐,快喝吧,我给你准备了梅子,喝完就能吃了。” 许是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木清辞竟想起了六岁刚回黎安的一桩事。 那时候她刚进宫不久,贪玩在皇宫里闲逛,结果恰好碰到皇后在罚人,赐的还是梳洗之刑。 木清辞从前也经常待在边关,见过累累白骨,也见过尸积如山,但却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残忍又让人心惊的刑罚。 木清辞当场便被吓晕了,回去之后高烧不断,那天看到的场景历历在目,久不能忘。 因为她总是睡得不安稳,许婉就跟太后请旨,把她带回沈府住了一段时间。 她从小就怕苦,每次喝药都要侍女嬷嬷轮番上演三十六般武艺,就连长公主都拿她没办法。 她住在沈府的那段日子也不愿意喝药,沈桑宁每次都耐着性子哄她,因为不忍让沈桑宁难受,最后她都是强忍着把药喝完。 忘记从什么时候开始了,每次她一喝完药沈榭都会在她嘴里塞一颗蜜饯,虽然她觉得没多大用,但也没有那么排斥喝药了。 木清辞收回思绪,端起面前的碗一饮而尽,思佳连忙给她递了两颗梅子。 木清辞接过放嘴里,不是很甜,还有点酸。 喝完药,木清辞便问:“张平呢?” “在密室呢,”思佳道,“我带你过去。” 思佳扭了一下床头的圆柱,侧边的柜子瞬间往两边一挪,中间出现一道仅容一人通行的暗格。 木清辞起身跟在思佳身后往里走,顺着楼梯往下走几步便看到了坐在床上出神的张平。 张平的半边脸上全是疤痕,在这环境中看起来十分诡异。 看到她们下去也只是抬了下眼,张平没开口也没多余给一个眼神。 木清偏头辞问思佳,“你把他怎么了?” 思佳道:“也没怎么啊,就这几天给他灌了几碗毒药,试了一下药性,又在他身上试了一下我炼制的新蛊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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