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朝外走。 走了几步又不放心地回头,盯着几位刚才揍人的师兄也不说话。 那眼神…… “你这什么眼神?他都快死了,我们还会欺负他不成?” 天元没说话,转身跑了出去。 柳岁岁也睡不踏实。 一晚上醒了很多次。 此刻已经是凌晨,她起床喝了杯茶,正要继续躺下睡觉,突然听见敲门声。 她心头一惊,这半夜三更的,莫不是谁出了事? 她一边往外走一边出声:“谁呀?” “娘子,是属下,属下有急事找您。” 天元这么晚来找她,定是和沈工臣有关。 柳岁岁一颗心立马拎了起来。 她走过去打开房门,果然见天元一脸焦急。 还不等她开口,天元就拉着她往外去:“娘子,快去救北斗,他受了伤。” 柳岁岁一听北斗受了伤,吓了一跳。 北斗的武功她是知道的,沈功臣暗卫统领,武功出神入化,整个大历能伤他的没几个人。 她大骇:“沈工臣呢?他可有受伤?” “四爷应该无事。”天元拉着她走了几步,突然发现自家娘子就穿了一身寝衣。 她忙又将人送进屋里。 柳岁岁麻利地换好衣服,拎着药箱就跟她出了门。 天元的小院,此刻已经燃起烛火。 屋子里,陆家的几个师兄整守着北斗,见他伤口一直在流血,人还硬撑着不倒,不由得对他多了几分另眼相待。 柳岁岁进了屋,见屋子里这么多人,吓了一跳。 “你们干嘛呢?” 众人:“……” 没人敢出声。 总不能说刚群殴了这个受了重伤之人。 说出去不要面子啊。 见他们不出声,一个个心虚极了,柳岁岁就知道准没好事。 北斗见她进来,撑着起来给她见礼。 柳岁岁忙将人摁回去:“没那么多规矩,你躺下,我替你处理伤口。” “多谢娘子。” 大概是疼极了。 他身上都汗湿了。 脸色惨白,连唇色都白了几分。 天元替他解开衣服,当看到伤口时,整个人倒吸一口凉气。 两道剑伤,横着一刀竖着一刀,两刀交错,就在心脏附近。 一道旧伤,一道新伤。 柳岁岁一边替他止血一边问:“你家主子如何了?” “主子无事。” “好。” 银针一下,血慢慢止住了。 柳岁岁给他处理好伤口,又开了药方,递给天元:“去找管家,让他开府上药库,照这方子拿药来熬。” “好。” 天元拿着方子出了门,很快就回来了。 她找春杳拿了炉子和罐子,给北斗煎药。 半个时辰,北斗喝了药,沉沉地睡去。 几位师兄见人无事,都松了口气,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柳岁岁也离开了。 离开前,她嘱咐天元:“可能会起高热,若是起高热,你再去叫我。” “多谢娘子。”天元满心感激。 柳岁岁摆摆手,没说话,回了自己院子。 天元一直守着北斗,一眼不敢眨。 不过才出去半月之久,他整个人瘦了一圈。 可想而知,此次任务有多艰险。 看着他因失血过多苍白的脸色,天元心疼极了,她抬手,轻轻抚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喃喃出声:“都受伤了还过来找我做甚?你当真不怕死吗?” 北斗昏睡,没有任何回应。 天元趴在床头,一直看着他,看着看着不知何时就睡着了。 半梦半醒之际,感觉有人在摸她。 她一惊之下就醒了过来。 一抬头,就对上北斗不知何时睁开的黑眸。 见他醒了,天元心头一松:“你醒了。” 北斗点头,开口,嗓子有些哑。 “喝水。” “好。”天元立马起身,但趴在床头太久,双腿发麻。 她一下子没站起来。 北斗伸手要来扶她,她忙摆手:“没事没事,就是腿麻了。” 她慢慢站起来,伸手揉了揉,感觉好受了些,抬脚走出去。 再进来,手里捧着一杯水。 她坐在床边,一手扶着北斗上半身,一手将水杯放在他嘴边。 北斗就着她的手,将一整杯水都喝了下去。 “还喝吗?”她问。 北斗摇头,天元将水杯放在一旁桌子上,将他轻轻放下,又趴在床头看他。 “你怎么受的伤?” “回京的路上,遭人暗算。”北斗没多说,他示意她,“我衣服里有个东西,你拿过来。” 天元看向放在一旁椅子上的衣服。 她走过去,打开衣服,从口袋里将其拿了出来…… 第467章 天元北斗47 是个锦盒。 十分精美,紫檀木的材质,一看就价值不菲。 她拿着盒子坐在床边,看向北斗:“给我的?” 北斗笑了笑:“打开看看。” 天元打开,里面是一支金钗步摇,十分华丽,钗头刻着字。 她仔细一看,竟是一个‘元’。 很是惊喜,她抬头看他:“你刻的?” “嗯。”北斗有些不好意思,“我写字不太好看。” 天元却说:“比我写的好看多了。” 她拿起金钗步摇,在自己头上比划了下:“我明日让春杳姐姐替我梳个好看的发髻,到时候试试这只步摇。” “嗯。”北斗突然伸手过来,轻轻握住她的手。 “我很疼。”他突然蹙紧眉头,一瞬间变得虚弱起来,“你要不亲我一下?” 天元:“……别装了行吗?” “真的很疼。”他握紧她的小手,“我没说谎。” 天元忍不住笑:“你疼就喝药,亲你管用?” “管!” “滚!” 北斗突然不说话了,他一把松开她的手,眼睛也跟着闭上了。 天元看着,差点没笑出声来。 这么一块木头,也懂得用这一招了。 她伸手捧着他的脸,俯身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北斗睁眼,看着她,还是不说话。 “亲了还不行?” “脸不行!” “你别太过分……” 话还没落音,天元后脑勺突然被大手扣住,对方微微使力,她就扑了上去。 唇齿相贴,黏在一起就分不开了。 半个月的思念,在这一刻,尽数宣泄。 …… 六月初八,沈工臣和柳岁岁大喜。 天元作为‘嫁妆’,一起进了镇国公府。 最开心的莫过于北斗,终于不用半夜三更去大司马府翻墙溜门,还有陆家那些暗卫,隔三差五的围攻他一顿。 日子虽甜,也是有苦难言。 自从人进了国公府,北斗就求了沈工臣,让天元住在他隔壁的小院里。 两人之间只隔了一堵墙。 虽然方便了彼此,但七星怨念最大。 “你要点脸吧?别欺负人家姑娘了行吗?半夜三更出去,天亮才回来,要不你索性搬去隔壁得了。” 北斗躺在院子里的椅子上,闻言轻轻一笑:“是不是春杳最近没给你什么好脸色?” “管她什么事?”七星脸红了,“像她那种不讲理的人,我是不可能喜欢她的。” “呵,不喜欢你上次偷摸送人家礼物?” “……你看见了?!”七星磨牙,想杀人灭口。 北斗双手环胸,抬眼睨他:“主子说你聪明,我看也不过如此。” “至少比你聪明。” “我看未必。”北斗轻轻一笑,“你可别真把春杳惹急眼了,我听说暗卫营好几个对她有想法,你若是再这么下去,迟早要眼睁睁看着她嫁别人。” “还好几个对她有想法?就她?呵……不可能!” 北斗起身:“爱信不信!” 他抬脚往外去:“我要是你,说话做事就该温柔一些,而不是一见面,你俩就像斗鸡似的,不吵上几句不罢休。” 七星犹豫了一下,抬脚追上去。 “你再给我支个招呗。” “男女之间,哪有什么招?全凭真情实意。”北斗现在活脱脱就是一情感大师,经验十足。 七星想着他的话,若有所思。 …… 柳岁岁本打算成亲完,就给北斗和天元把这亲事给办了。 但嫁过去之后,才发现当主母好忙。 看不完的账本,参加不完的宴请,各种人情往来交际关系,白天累得半死,晚上还要被沈工臣拉着锻炼身体。 直到她有喜,稳定了一个月之后,这才整个人闲下来。 这天傍晚,她和沈工臣坐在一起用晚饭。 怀孕的关系,她最近胃口不佳。 用了几口白粥,她就放下了筷子。 一抬头,就看到站在门口的天元和北斗。 两人眉来眼去,一刻也没闲着。 她忍不住好笑,便对沈工臣道:“下个月初十是个好日子,不如将他俩的亲事给办了?” 沈工臣慢条斯理地吃着饭菜,闻言点了点头:“你做主,我没意见。” “我想着,成了亲,两人总不能还挤在小院子里,要不将双门巷的那座院子送给他们?”柳岁岁的那座院子一直空着。 空着不住也是浪费,送给两人,也是一片心意。 沈工臣却道:“那院子你先留着。” “那他俩……” “对面巷子有个空宅子,我已经买了下来给了北斗,他这些日子一直在修整弄家具,估摸着已经差不多了。” 柳岁岁一听,嗔他一眼:“你为何不给我说一声?” “他从小跟着我,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他成亲,我总要有所表示。” 柳岁岁却道:“我的意思是,你早点告诉我,也省的我费心思,我刚才还在犹豫,我那边就一座宅子,是送给春杳还是天元?” “后来一想,天元先嫁人就先送她吧,等春杳出嫁时,我再给她置办一套。” “你若是早点告诉我,我哪里还想这么多?” 沈工臣笑了笑,握着她的手。 “是我的错,日后有事,我定和你先商量。” …… 北斗和天元的亲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柳岁岁有了身孕,也不大愿出门。 她不出门,天元就没什么事,柳岁岁见她整日闲得发慌,便让府上绣娘教她做针线活。 你让一个从小握剑的暗卫做针线活? 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就学了半日,天元就扛不住了。 她抓着门框不愿去:“娘子,您要不打死属下吧,属下不想捏那绣花针了,捏得眼花头疼脑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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