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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王叔，姐姐说得是真的吗？你才是玥儿的父亲？” 见云玥激动中又带有克制和倔强，以及对他一片孺慕之情，云谏有瞬间的怔愣。 云玥容貌更像太后，但此刻她双眸里的倔强与克制，恍惚间让他看到了当初的阮笙儿。 白雪竹不打算给他忆往昔的机会。 “孩子……，我的孩子，父王，柠儿好疼。” 第465章 真假小郡主 白雪竹的话瞬间将云谏拉回现实，见他注意被吸引过去，云玥小心翼翼讨好道。 “信王叔，还是说，玥儿该唤您一声……，一声父王？” 一旁的白雪竹也不甘示弱。 “父王，柠儿腹中的孩子好像在动。”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五日前，云谏才信誓旦旦在她面前承诺过，不会放弃她和腹中的孩子，今日就又开始迟疑了。 不过这样最好，云谏越迟疑，云玥对他的恨只会越深，这戏才会更精彩。 听到腹中孩子在动，云谏对白雪竹的担忧明显更多了些。 “云栖晚，你的亲妹妹……” 云谏本想说真的云知柠在谢府，可转念一想，如此一来不仅承认了当年狸猫换太子一事，也变相否认了白雪竹的身份。 如今他不能失了民心，更不能失去腹中的孩子。 见他脸上神色变来变去，云栖晚凑近云玥，只用两人听到的声音道。 “你爹好像不打算承认你的身份呢？” 云玥原本还对云谏抱有一丝期待，可看到他眼里的愧疚时，心瞬间凉入谷底。 “云栖晚，你若敢伤害柠儿一根毫毛，本王绝不饶你。” 云栖晚啧啧啧了几声。 “如此说来，信王是打算抛弃云玥这个女儿了？” 看到云玥眼里的失望，云谏不忍地别开眼。 “本王不知你在说什么，自始至终，本王只有柠儿一个女儿。” 只要今日能成就大事，他日后会好好补偿这个女儿的。 一个女儿？云玥讥笑。 云知柠就在谢府，云谏今日完全可以同时保下她和白雪竹，可他为了点虚无缥缈的声誉，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竟又是空欢喜一场，玥儿还以为自己有爹爹了呢？” 云谏从前不认她，今日不认她，今后休想再认她。 “看在信王叔从小便疼爱玥儿的份上，能不能让玥儿唤你一声父王？” 父王二字，让云谏浑身一震，这个称呼是他从前梦寐以求的，可如今…… 又是何时开始，他决定不要这个女儿的？ 还不等云谏答应，白雪竹便替云玥唤出了口。 “父王……” 云谏能对云玥有这丁点恻隐之心，也不枉费她这几日有意无意间，在云谏面前扮演阮笙儿。 人在穷途末路之际，被空中楼阁吊着，以为有绝处逢生的希望，却又在爬到半路时，被猛地抽掉空中的梯子，再次摔入万丈悬崖。 这岂不是比一开始就没希望，更让人绝望？ 听到白雪竹的呼唤，云谏清醒了过来。 “玥儿，虽然本王对你也很是喜爱，但你是皇兄的女儿，如此唤我，不合规矩。” 对于云谏一次又一次的抛弃，云玥早已麻木，但面上仍委屈道。 “信王叔既不愿与玥儿相认，那便不认吧，玥儿听信王叔的。” 你以为放弃我，就能保住白雪竹？做梦。 听到云玥这含沙射影的话，殿内众人心里有了计较，真假小公主和真假小郡主这段传言，他们也早有耳闻。 皇家之事，他们虽然不敢当面议论，但也阻挡不了他们私下蛐蛐。 为此事，且不说云城的赌坊，就连各大臣的府中，也开设了不少赌局，赌谁是真公主，真郡主？ 毕竟只要没有人赃并获，关起门来的赌局，没人能知道，就算是昭云帝，也不能问他们的罪。 常言道，三个女人一台戏，四个女人的戏岂不是更精彩？ 所以云栖晚出现时，他们希望她身后跟着三个人，可惜了，没见到那个生面孔。 “信王此言差矣。” 见云谏已经彻底被恨上，云栖晚继续拱火。 “云玥虽不是你的女儿，但也并非本公主的亲妹妹。” “你这话什么意思？” 云谏不相信，以云栖晚对云知柠的在乎劲，舍得将她置入险境。 “柠儿，进来。” 云栖晚话音刚落，便见一身披白色狐裘的女子，缓缓走进大殿。 待看清她的面容时，礼部的老学究惊叹。 “这……，这不是谢老夫人吗？” 听到这话，身旁的青年男子白了他一眼。 “谢老夫人已逝去十年了，难不成她不仅死而复生，还返老还童？” 两人交谈的声音并未刻意压低，不少人竖着耳朵默默听着。 “老夫真没说假话，也没有老眼昏花，这女娃就是谢老夫人，那容貌与年轻时的她别无二致。” 青年男子虽然未见过谢老夫人，但他知道这老学究并非胡言乱语之人。 “本官没说赵大人胡言乱语，只是这世间之大，容貌相似不足为奇，说不定这女子是谢老夫人的女儿或者外孙……” 青年男子还没说完，便见谢知礼含笑看着他。 “李大人说得没错，这女娃就是老夫的外孙女。” 说完觉得不够，又补了一句。 “亲的。” 既然已经撕破脸皮，他的外孙女自然要堂堂正正示于人前。 “柠儿，给各位大人请安。” 云知柠闻言乖巧行礼。 “谢府云知柠，见过各位大人。” 众人纷纷侧身避开，今日他们若是受了这礼，这万一真是公主，日后岂不是还得被算账？不划算。 看这人方才自称云知柠，那挺着肚子的那个云知柠又是谁？ 众人的视线不断在四人身上打转，眼眶里的那玩意转了好几圈，还是没法转明白。 “柠儿，到姐姐身边来。” 看着一红一白，并肩而立的云栖晚和云知柠，许多人不自觉点了点头。 虽然是不同的两张脸，可那眉宇间的沉稳与坚定如出一辙，貌似是亲姐妹。 反观云玥和她身旁的人，两人的楚楚可怜倒也像亲姐妹。 难不成当年阮笙儿诞下的也是双生子？ “云谏，多日不见，你还是这般……” 说到这，云知柠特意顿了一下，视线从他身上来来回回扫视，眼里满是轻蔑与嘲讽，缓缓吐出。 “蠢笨。” “云知柠，你……” “多谢信王替小女证明身份。” 第466章 腹中孩子是谁的 见云谏被云知柠三言两语就气得直跳脚，众人觉得这一幕仿佛有些眼熟。 看戏的同时，众人也不忘回味两人方才的对话，云谏岂不是亲自承认了云知柠的身份？ 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比什么都说了更让人信服。 方才云栖晚好似也是这般，果真是姐妹俩。 有人欢喜有人愁。 云谏双眼微眯。 “你们姐妹俩耍我？” 起初没看到云知柠的身影时，他以为云栖晚是想让云玥做她的替死鬼。 因为当初云栖晚和谢澜安可是为了云知柠，杀进信王府，将人抢了出来，足以见谢府对她的重视。 预言之事，明眼人都知道，是冲云栖晚姐妹去的了。 云知柠又从未示于人前，谢府想保住她，轻而易举。 所以他在赌，赌云栖晚不忍心显露云知柠，他才会顺水推舟，否认了云玥的身份。 没想到这丫头竟是个狠角色，对自己狠，对其他人更狠。 若是早知如此，他何必…… 看到气急败坏的云谏，云知柠不咸不淡回了一句。 “你配吗？” 殿内的人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看来这个小公主也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不论是冒充公主，还是冒充郡主，都是死罪，与其浪费时间同我们在这纠缠，不如擦擦你的眼睛，看清楚谁才是你的女儿？” 台阶递过来了，云玥自然奋力往上爬。 “你才是姐姐的妹妹，那我是谁？” 云知柠也乐意配合。 “云玥，你是谁？从老妖婆和云谏对你的态度，你还看不出你是谁吗？” “你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说不敢相信？” 她的话又在众人心中狠狠敲了一锤，以往的记忆又匆匆袭来。 从前他们一直都没想明白，明明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太后对云栖晚没有寻常人家的祖孙情就罢了。 她所作所为，可用恶毒至极来形容。 就算云珩是太子，她向来也是淡淡的，可偏偏与云玥宠爱至极。 而云谏对云玥的态度，也不同寻常，在云玥被贬为庶人后，听说还私下多次找过楚临风，让他好好待云玥。 反观从前的他对云知柠的态度，他们也有所耳闻，可谓是弃之如敝。 至于为什么又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谁知道呢？暂时也不重要。 反正云谏本身就是个反复无常的人。 将这些信息前后串起来，真相便呼之欲出…… 云玥脸上一喜，随即又茫然地看着白雪竹。 “虽然……，但是她的容貌为何与逝去的阮侧妃这么像？” “因为啊……”云知柠笑容玩味。“这都是你好父王的手笔。” 说到这，云知柠好心地拍了拍云玥的小脸蛋。 “看在咱们好歹是堂姐妹的份上，再给你指条路，你知道她腹中是谁的孩子吗？” 见她将祸事往白雪竹身上引，云谏瞬间慌了心神， “云知柠，你给本王闭嘴。” 云知柠瞬间收起脸上的笑意，眼神中的凌厉与杀意如一把锋利的剑，直逼云谏。 “想要她们死，你就再说一句。” 他不是想要声誉，要装模作样吗，那就让他装个够。 眼见夜影的剑已经抵着白雪竹，云谏只得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给他等着。 脸蛋被云知柠这么轻佻的拍打，云玥心里暗骂了她们姐妹俩千万遍。 方才这贱兮兮的表情，与肥头大耳的油腻老男人，调戏良家妇女有什么区别？ 但面上还是配合得天衣无缝，故作惊讶。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体会到了拍人脸蛋乐趣的云知柠，又伸手捏了捏云玥的脸。 “你要是不知道，不如问问你的好哥哥？” 看到一扫往日怯懦，眼底锐意渐起的云知柠，云思衡心里五味杂陈。 明明是只桀骜小豹子，可为了他，竟然装了十五年的温顺小兔子。 原来这才是她肆意生长的模样。 “她腹中的孩子是谁的，当然是父王最清楚，因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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