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玥昨天唤的是......” 没等薄弈玦把话说完,她又羞怯地将脑袋偏了过去,仍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薄弈玦干脆坐在玲玥一旁,霸道地将她搂入自己怀里。 少女今天穿的绯红纱衣,是他特意按照初见那天的记忆,命人连夜缝制的,她现在竟碰巧穿上了。 “你想当朕的皇后?”他眉间染笑,推了推玲玥扭到一边的小脸蛋。 玲玥赌气道:“不想......” 男人错愕了一瞬,“不想......那就先封个贵妃,日后你让朕更加满意了,再升至皇后如何?” “也不要。” 薄弈玦疑惑挑眉,唇角勾起玩味的笑,“那就封个昭仪罢?位份再低下去,朕都不乐意了。” 玲玥依旧在赌气地摇头,“我不要,什么都不要。” 男人展臂将闹别扭的小负气包揽于怀中,胳膊架着纤细的腿弯,圆润的膝尖如玉泛粉。 太娇了。 薄弈玦不解,难道她就不想要任何名分吗?该不会是......嫌他诏国的疆土不够辽阔? 也许待他夺得了完整的天下时,她就愿意了。届时,他再当着天下人的面把皇后之位许给她...... 他宽心一笑,又心软地哄:“玥玥,要不回寝殿好好考虑一番?” 玲玥躺在他的怀里,一手扶着男人结实的臂膀,一手捶了捶他的胸膛,颇有娇嗔之意。 那双楚楚动人的杏眼终于愿意正眼瞧着薄弈玦,少女破涕而笑。 薄弈玦低头吻了吻玲玥万分羞涩的脸颊,话音执着坚定: “朕意已决,随朕回去拟一份册封诏书。” 案前,男人躬身将玲玥放在一把梨花木椅上,挺拔的身姿挥着臂膀,纯熟地将案上的纸张铺开。 他提笔写了几个字,忽然若有所思,腾出一手抚摸着少女松软的发顶,思酌道: “玥玥没有姓氏,还得赐个封号才行。你可有喜欢的字样?” 玲玥摇了摇脑袋,虽然哭腔没有完全褪去,但声音还是甜糯可人:“玲玥不懂,都听阿玦的。” 薄弈玦沉吟半晌,唇畔呈上笑意,出声询问: “朕的名字当中带了个‘玦’字,本意是形如环状但缺了口的玉佩,可朕想要完整的玉。” 说罢他执起玲玥的手,深邃华美的眼眸看向她时,情愫竟分外真挚: “那朕便赐予你‘环’的封号,玥玥可喜欢?” 玲玥似懂非懂,但也听得出这是薄弈玦花了心思拟的封号。 她粲然一笑,洁白的莹牙才露尖尖角:“喜欢。” 闻言,薄弈玦又满意地在纸上添了几笔。 玲玥的手突然被他捉起,手背是男人温热的掌,冰凉的触感却从掌心传来。 玉玺被两人一同抓着,往纸张上面一盖。 玲玥不明白这人界的许多规矩,自然也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任由他掌控着来。 “诏书拟好了。” 薄弈玦收好玉玺和印泥,这才坐下身来,又将玲玥揽入怀中。 宽和庄重的声音传令道: “叶笙,宣旨。” 叶公公闻声而至。 他毕恭毕敬地接过卷轴,看见薄弈玦往日尊贵冷鸷的面容上,难得漾起舒心的笑。 可是那接旨的人,就此时此刻就天真无邪地坐在陛下怀里撒娇纵野,这样宣旨的场景他也是第一次见...... 叶公公清了清嗓,声音洪亮: “玲玥温婉淑德、娴雅端庄,着,册封为环昭仪,钦此。” 玲玥愣了愣,这圣旨里的字,她似乎听得懂,似乎又听不太懂。 薄弈玦惬意地颔首,示意叶公公把圣旨拿走,“赐宫殿的事就免了,她必须住在朕的寝殿里,其余的都让内务府去办。” 叶公公领了命,忽然发现圣旨末端还有另一张字条: 【按皇后仪制来】 他立马意会,脸上笑嘻嘻的:“好嘞,奴才遵旨~” 待叶公公离去,玲玥又被薄弈玦搂得更紧了一些,男人的薄唇几乎是贴着她的脸颊: “朕不需要你温婉淑德、娴雅端庄,那些无非都是套话。” 男人微凉的唇抵在玲玥的唇角一侧,浅吻后,低哑的嗓音尽是撩惹之意: “要怎么做,相信玥玥心里清楚。” “......阿玦!” 玲玥被他这些颇有深意的话激得羞涩难当,恨不得让自己钻到地底下。 深夜。 叶公公在宫外低着头,身子微微颤抖。 殿里的动静之大,让他脸上的神情复杂无比。 他不能离开,可他一个净了身的人,站在殿外这样听下去,未免太是煎熬...... ...... 翌日,消息便在诏国一发不可收拾地传开了。 不仅是满朝文武,许多百姓也都已经听说,多年来不近女色的陛下竟突然纳了昭仪。 而这一天,薄弈玦上朝又晚到半个时辰之久,个中缘由不禁令人遐想...... 朝堂之上,几位文官匆匆上前进谏道: “陛下,依臣之见,昭仪乃是正二品之位,这样册封恐怕有违祖制啊!” “既然陛下已经开始册立妃嫔,不如择日再大选一次,选一批钟鸣鼎食之家的秀女进宫......” 薄弈玦突然从龙椅上起身,修长笔挺的身姿透着君临天下的绝世威严。 他猝然寒声一笑,“诸位爱卿可都把话说完了?” 黑色龙袍上刺绣的金龙暗纹仿佛都有了生气,那份独属于薄弈玦的冷戾之气没有半分掩饰! 满朝文武百余人,或胆怯或敬畏,一时间纷纷屈服于薄弈玦的威仪之下,伏地跪拜! “有违祖制?诏国,本就由朕建立,又何来的祖制!” “诸位爱卿是看朕许久没有动怒,胆敢触碰沾染朕的私事了是么?!” 锐利的目光扫过几位擅作主张、要送秀女入宫的大臣。 那些臣子埋头跪着,背上仿佛有锋芒掠过,不禁浑身颤栗,双腿发软...... “斩了。” 干净利落的两个字,凛冽得没有丝毫温度。 偌大的朝堂,仿佛只有在外头候着的叶公公心里跟明镜似的。 叶公公悄声对几名徒弟道: “你们可别像那些书呆子一样,陛下看似只给娘娘封了个昭仪的位置,那地位其实跟皇后完全没两样。” 在一片接二连三的哭喊求饶声中,薄弈玦嗜杀冷漠的内心没有分毫怜悯和动摇。 眼底一记冷光最终落在了白若桦的父亲——白溯身上,男人邪冷的嗓音压迫感十足: “丞相,依你看......朕可有做得不妥的地方。” 白溯幽深的眸子如深潭般平静,“回陛下,并无不妥。” “那便好。” 薄弈玦周身泛起凌厉之意,黑色的袖袍一挥,在群臣一片敬畏的朝拜中迈出朝堂。 第10章 朕,很喜欢玥玥 华瑶苑内,玲玥在昨日的石凳上等候已久。 今日的玲玥打扮得秀丽夺目,柔顺的发顶上簪着一支镶着花珠璎珞的纯金凤钗,乌黑的发丝上又点缀着许多闪耀的珠翠。 分明还是那副娇软温香的躯体,可经过这般打扮,她整个人的气质都矜贵了许多。 玲玥是按照薄弈玦的吩咐,才这样打扮的。 昨夜薄弈玦与她在被间温存,低哑地哄着她说,成了他的昭仪,就要别上凤钗,点上珠翠。 这可苦了玲玥,她今天起得很早,那些首饰和珠宝都是她亲手一个个装饰上去的。 只因薄弈玦不允许任何女子进入华瑶苑,她竟一个服侍梳洗的婢女都没有。 纵使有些不解,但玲玥离开寝殿前,看见铜镜中的自己造型绮丽华美,亦变得欢心起来。 见薄弈玦归来,玲玥的俏脸上流露着乖软的笑,起身相迎。 “阿玦今天好像不太高兴。” 薄弈玦如墨的深瞳中倒映着一抹让他惊艳的身影。 紧锁的眉眼顿时舒展开来,眼眸染上笑意,薄弈玦只手将玲玥搂起。 叶公公在后头默默地看着,心想那皇后凤钗,要是让那些懂规矩的大臣们看了去,朝堂上定然又要起些风波。 见二人又要亲昵,叶公公领着一众小太监和华瑶苑的侍卫,懂事地退下了。 玲玥将方才闲坐时采的花捧作一簇,用芳草束着递给薄弈玦道: “原本昨日就要送给阿玦的,但昨日阿玦......根本没给我这个机会。” 话音落下,玲玥净白的脸蛋上,又有一抹红晕扩散开来。 薄弈玦欣然接过她手里的那束花草,随即用花在她小巧的鼻尖上轻蹭了一下。 男人的喉结微微滚动,微哑的声音满是宠溺: “其实昨日的花,朕也收了。那时朕将它藏在袖间,现在应当在你的枕头旁。” 玲玥愣愣地与薄弈玦对视了下,娇俏的小脑袋歪了歪,似乎不太相信。 “玥玥不信?要不随朕回寝殿看看。” “......” 一听到“寝殿”两个字,玲玥条件反射般咽了咽口水,眼瞳也情不自禁地缩了一下。 她低下俏首,抬起凝脂般的手掩着唇道:“阿玦要不闻闻这花,挺香的。” 薄弈玦却将那一簇花揽入袖里,又微微弯下身子,在玲玥的颈间缠绵缱绻地闻了闻。 经他这一撩拨,玲玥只觉得脖颈发痒,整个身躯都不禁酥得颤了一颤。 “玥玥......” 男人的嗓音愈发低沉黯哑,“依朕看,还是没有你香。” “阿玦你......别逗我了。” 玲玥羞怯地歪着脑袋,靠在他宽厚的肩上,想将话题转去别处: “这头上的首饰有些沉了,我有些......抬不起头。” 闻言,薄弈玦长指捻起她头上的那支凤钗,一片青丝如瀑布般披落,随即垂吊在少女纤细的腰间。 玲玥感到头上轻了些,便小声嗫嚅起来,“这个钗,还有那些珠宝,是不是以后都要像今天这般戴着?” 她的眼眸仿佛带着一抹委屈,细长的睫毛眨了又眨: “今日梳妆打扮的时候,我......收拾了好久,也没什么人帮着。” 男人带茧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少女的脸颊,“玥玥这是在怪朕,没有安排仆从服侍你?” 薄弈玦眯起眼眸,眼底暗藏着无尽的占有欲: “可朕既不希望看见别的女人,也不想让别的男人碰你,哪怕是公公也不行......” 见他如此,玲玥便不再强求,脑袋乖巧地点了点。 忽然,她感到身后的发丝又被尽数撩起。 玲玥疑惑地美眸大睁,对上了薄弈玦温和的笑意。 “玥玥若是想让人帮忙,朕可以代劳。” 薄弈玦骨节分明的手指将她的青丝盘起,稍作思虑便将凤钗重新别了上去,嗓音黯哑: “朕,很喜欢玥玥......” 玲玥软软地唤了声,带着一丝甜意,“阿玦。” 薄弈玦站在她的身后替她整理好发丝,又凑到她的耳边温声低语: “从今往后,你伺候朕更衣用膳,朕替你梳妆,玥玥觉得可好?” 玲玥点点头,羞涩的面容勾勒出一抹甜蜜的笑。 一些从所未有的情愫,正在玲玥心里慢慢扩散开来。 如今她留在宫里,似乎也不仅仅是为了生存了。 ...... 可与此同时,丞相府内—— “爹呀,你一定要为女儿做主呀!” 白若桦见父亲归来,掩面颦蹙,声音委屈不已。 白溯疼爱地看着女儿,想起薄弈玦退朝前的那番逼问,不禁阴冷道: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93 首页 上一页 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