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廷安接了那条络子,却没有接那玉佩,只摇摇头道:“这是你一直戴的东西,还是不要送人了。” “没关系。”乔蓁蓁还是把玉佩塞进他手里,“我运气一直挺好,这个玉佩戴了这么久肯定也沾了些我的好运,新的一年,就把我的好运送你一点好了!”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本没打算的,可是刚刚看到这枚玉佩,就突然冒出了想把玉佩送给章廷安的念头。 章廷安见她好像一定要送,只得把东西收下,络子直接挂在了腰间,玉佩却放小心进怀里收好了。 两人又在屋里闲聊了一会,章廷安顺便确认了一番那天他们一起商量好的事。 乔蓁蓁朝他点头:“东西我已经给我爹了,现在还在封印期间,过了十五重新开朝后,我爹应该会找机会再面见圣上。” 章廷安点头:“那便好,不过此番伯父要承担的风险也很大,得细细想好说辞才是。” 说完,他又看了眼外头的天,估摸着时辰差不多,可能要走了。 章廷安今日本就是来送礼的,没想着待太久,不然国公府那边发现了他也不好说,哪有大过年还去人家家里翻墙的! 他起身,乔蓁蓁也跟着站起来走到门边。 他们完全忘了今日特殊,只像往常一样拉开门,想着反正院子里也不会有人,结果就刚踏出门槛,就与找过来叫乔蓁蓁过去一起守夜的乔家二公子乔愉之看个正着。
第82章 新年快乐,乔蓁蓁 除夕之夜,在妹妹的院子里,看到她和一个男人,一起从屋里走出来。 乔景之的表情有一瞬的空白。 他差点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守夜太困了,睡着了? 我是谁?我在哪儿? 乔蓁蓁和章廷安也被突然找过来乔景之吓懵了。 两人同时顿在原地,脸上的神色也是精彩纷呈,最后是章廷安先动了。 他飞快地跟乔蓁蓁说了一句:“我先走了你保重!” 然后二话不说就往院墙处跑,紧接着一个轻功上墙,眨眼之间就直接消失在了夜色里,徒留乔蓁蓁一个人在原地看的目光呆滞。 乔蓁蓁:?? 这人竟然自己先跑了! 让她独自面对她哥的疾风骤雨! 虽然章廷安刚刚才给她送了新年礼物,但这时候也不可原谅! 乔蓁蓁气呼呼,已经决定等下次这人再来的时候,先关外面吹一刻钟的西北风吧! 乔景之也被章廷安突然的动作弄的目瞪口呆,但同时也回过神来。 他当即朝还在发愣的乔蓁蓁走去,压低声音问:“怎么回事,廷安怎么会这时候在你的屋子里?” 乔蓁蓁的表情有点纠结。 她总不能说章廷安这些时日天天晚上都在翻墙吧…… 最后看着二哥,还是决定说了实话。 还好章廷安今晚来找她的原因是可以说到,不就是送礼物嘛,若是像之前一样来说事的,那今晚乔蓁蓁还得想法子圆。 于是乔蓁蓁抓住乔景之的袖子,老实巴交道:“其实也没什么,章廷安他是来给我送新年 礼物的,二哥,你帮我保密呀,好不好?” 小姑娘眨巴着一双大眼睛仰头看他,乔景之顿时就没了脾气。 他从小到大都拿乔蓁蓁的撒娇没办法,现在也是一样。 乔景之伸手轻轻捏了一下妹妹的脸:“就算是来送礼物,怎么好在这大晚上偷偷跑到你闺房来,廷安这也真是的,若是让章伯父知道了,少不得又得揍他。” 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虽然心软,但可不能让这丫头知道,不然乔蓁蓁定要顺杆爬,不把这当一回事了。 所以该说还是得说。 乔蓁蓁见她哥数落起了章廷安,偷偷低头做了个鬼脸,想来想去还是帮章廷安说了一句话:“他应该也是想早些给我吧,是他自己串的手串呢,二哥你看!” 说着,乔蓁蓁还把右手伸出来给乔景之看。 即便院里的光有点暗,乔景之也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串手串的用料价极好,是上好的玉料和沉香木所制。 他又垂眸,看到妹妹一张小脸上盈盈的笑意,无奈的摸了摸她的头:“看给你高兴的,本还想着不知你们两人成亲后日子能不能过得好,现在看来,二哥是不用担心了。” 乔蓁蓁被她二哥说的莫名有点脸红,低下头嘀嘀咕咕:“二哥你这又是说到哪来了,我就是觉得这手串还挺好看的嘛。” 不过也算是成功把二哥给糊弄过去了,两人一起离开院子,去了乔大爷和季氏的院里,继续守夜。 乔蓁蓁不知道,章廷安今夜其实没有走。 他坐在远远的一处高高的树上,不在意雪把披风沾湿,就这么靠着,看向前方那个亮着光的院子。 章廷安的目力极好,即便隔的远些,也能看到那院里的几个年轻人坐在廊下围着炭盆烤火说笑,等着子时一过,就算守完夜了。 几人里只有一个姑娘家,雪白的披风格外打眼,被她整个裹在身上缩成一团,连手都没伸出来。 他送她的那手串就藏在披风下的右手腕上,而她的络子也已经在他腰间。 等月引入云中,最后一点稀薄的月光变得越发模糊,打更人的梆声遥遥传来。 三更天,子时了。 章廷安看着院子里的几个年轻人一时又热闹起来,互相对彼此说话,他也弯了弯眉眼,勾起唇角轻轻说了一声: “新年快乐,乔蓁蓁。” 这低低的一声散在夜晚的风里,连着月光一起被吹远,像从叶间拂落的一片雪。 悄无声息。 - 除夕过去,新年这几日的日子便好像过得格外快,乔蓁蓁只觉得一眨眼,就到十五了。 过了这日,百官们的封印休沐就结束了,二月的会试也会接踵而至。 乔蓁蓁在十五元宵节这日又收到了卫芸的信,里面是好消息,圣上的病症能治,虽然进程比较慢,也不可能完全恢复如初,但如果顺利,也能好个七八成,已经是比猎户一家好太多了。 当晚她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章廷安,与此同时,她还道:“明日我爹去早朝时会把东西也一并带去,能不能成就看这次了。” 他们选的法子有些冒险,但若是能顺利,收益极大,乔蓁蓁与他爹说了许久,最终乔衡在考虑过后,也认同他们的想法,答应办这件事。 虽然有风险,但也是事关自己儿子的大事,他冒这点风险又算什么? 章廷安听到了乔蓁蓁说话声里微微紧绷的那根弦,知道越是临近会试了,她便会越紧张。 他们已经尽量把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便只等着见招拆招。 轻轻敛眸,少年突然握了一下身边姑娘的手,目光笃定又认真的看着她:“会顺利的,别担心。” 乔蓁蓁看着覆上她手背的大手,少年掌心的暖意一点点透过肌肤传来。 这一刻,她竟没有什么旖旎的心思,只是又有了些勇气。 “嗯!” 乔蓁蓁重重的应了一声。 快了,很快一切就会过去了。 - 二月初九,会试的第一场考试开始。 总共三场,需考九天,这次由于是加开的恩科,考生们基本上都是去年参考的,对贡院门口的检查流程都已经熟悉了。 加之因为这场恩科公布的时间比较晚,较远地区的考生赶来不及,所以这次会试较去年来说,人也会少些。 乔蓁蓁没有跟大哥透露过一点有人想要在会试时栽赃陷害他的事,主要还是怕被睿王察觉,中途换了计划。 乔景之和卫大人都作为此次的同考官,与主考官一起都受到严格的监管,就是为了防止舞弊的发生。 他们会在会试开始前三天就进入贡院,之后再不得出,直到最后阅卷完毕,才能踏出贡院大门。 这个时间一般都要持续二十来天,耗时极长。 而这二十来天,对乔蓁蓁来说也是在忐忑中度过。 她没法进入贡院,只能凭借之前搜集到的那些线索猜测睿王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 当时乔蓁蓁便与章廷安一起模拟过。 会试阅卷的每一个环节都很严格,考生的卷子每一分都要先经过弥封官的手,把名字糊了,然后再到誊录官,要分毫不差地将考生的试卷另行誊录,为的就是不让阅卷官认出考生笔迹。 接着这些誊录好的朱卷便会送到各位同考官手里。 同考官按五经分房,每房两人,负责专阅某一经的试卷,然后再将符合评阅标准的试卷选出,呈给主考官最后审评。 如果这中间要栽赃嫁祸,最大可能便是与乔景之分到同一个阅卷房的同考官是睿王的人。 这样才能在两人阅卷时做手脚。 乔蓁蓁突然想到她最初救下卫芸的那个梦。 梦里卫芸死了,那卫大人呢?是与睿王一派了吗? 早前她第一次去卫府时,还听卫芸说过,睿王是去府里找过卫大人的,但那时她已将卫芸救下,所以有些事可能不一样了。 若是按照梦里的发展,没准卫大人就会是睿王安排在同考官里的那个人。 他既是乔景之的上官,又一样是同考官之一,两人若是分到一处,乔景之对他做什么也不会起疑。 乔蓁蓁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当即便与章廷安说了。 章廷安想了想,觉得不无道理。 只是同考官到底分到哪一经他们无从知晓,只有到了贡院之后这些考官们才会知道。 因此他们也就没办法提前去查跟乔景之分到同一处的是哪位考官。 不过只要睿王没有中途改变什么计划,这次他栽赃的伎俩应是不会成功了。 毕竟伪造的物证他们都交了出去。 - 三月初三,会试录取名单确定,由所有考官共同签署“题名录”上呈礼部,乔景之也终于得以回府。 乔蓁蓁一直在府里等着,看着她大哥一脸疲累的回来,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些眼眶泛酸。 大哥从来都是矜矜业业,一丝不苟的,这次为了当这个同考官也付出了相当多的心力。 可是却被人栽赃,百口莫辩,最后蒙冤下狱。 可能直到被押入狱中,他都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他不过是在做自己该做的事,怎么就被人盯上了呢? 乔蓁蓁想起来,都心疼。 而乔景之在回来之后,还未歇一会,就被他爹叫去了书房。 等再出来时,他的脸色已经微微变了。 但当他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又已经恢复如常,朝等在门口的妻子走过去,两人相携进了屋里。 乔蓁蓁在自己的院子里,听到十六带来的这个消息,便知她爹应该是把事情与大哥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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