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珍品,恐怕御贡都不够,哪里还轮得到她们呢。 见她们有些失落,濮琼枝又一转折,“不过,如果诸位有需要可以告知妾身,妾身会让他们优先给诸位做工。” 闻言,一众贵女命妇都高兴了,纷纷表示想要。 只是角落的裴晚晴对濮琼枝刚刚的那番回答很是不满。 面前无语小低头……她明明念了前世濮琼枝勾引九皇子的诗! 她以为可以以此打压濮琼枝的气焰,却不想她一点反应也没有,甚至还不赞同! 我花开后百花杀……好你个濮琼枝,这回怎的不作那副曲意逢迎的姿态了? 促成一大笔生意之后,濮琼枝还不甘于此,又出奇招,“诸位一心为国,妾身万分感慨,特地备了小礼物,希望诸位莫要嫌弃礼薄。” 晏儿将一早出门时夫人吩咐她准备好的盒子取来,逐个分发到在座的女眷们手上。 盒子打开是各色的绢花绒花,随赠了几条编制的发带。 这些玩意儿放在平时自然是不入这些官眷的眼。 只是眼下,她们个个将首饰悉数“捐”了个干净,不如用这绒花点缀一番。 瞧着温淑安人发间两朵素雅的绒花,配上这一身衣衫倒显得别有一番风情,灵动精巧。 “此举甚好。眼下国库空虚,又逢大旱之年,我等生于皇城脚下,更该感念祖宗立业之不易。本宫便带头簪戴绢花、绒花,推行节俭淳朴之风!” 公孙瀛率先发话,又吩咐婢女为她簪上濮琼枝为她挑选的红色绒花。 她今日穿着一身暗红色衣裙,与其颜色正相衬,添了几分明媚。 这是有利于名声的好事,即便是裴晚晴和丁沫沫之流,也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呀,贵妃娘娘,往日只见您戴华冠,如今瞧着这绢花倒衬得您多了几分从容之美呢!”一位贵女惊呼,随后拍起了贵妃的马屁。 贵妃原本心里隐隐不情愿,但一听此话,瞬间高兴了不少,“是吗?本宫倒是无所谓的,只觉得到底是一份替陛下分忧的心意。” 另一位贵女也奉承起了柔嘉,“郡主通身的气派,即便是戴绒花,也格外不俗。” “那是自然!不然本郡主是贵女之首呢!”丁沫沫趾高气昂地抬起下巴,扶了扶鬓角的绒花。 见她们这样接受了绒花绢花,濮琼枝又将主意挪到了发带上头。 “若说这些发带,也是各有各的妙用。只可惜了今日诸位都梳了发髻,改日有机会再与您各位探讨编发之美。” “虽然我觉得编发有些小气,可如果是温淑安人的,倒叫我有些期待了!”一位贵女由衷感叹道。 公孙瀛眼瞧着这小娘子从一开始的争议,到后面诓骗贵女官眷捐赠首饰,再到引起众人注意她的穿戴衣着……竟是一早就预备好了的! 想起自己在城门外偶遇她,被她央求着要赏赐的一幕,只觉得有趣。 这京城里来了这么一号人物,总算日子不会太无趣了! 察觉到她的打量,濮琼枝转过脸与她对视,随后朝她眨了眨眼。 赏花会结束,裴晚晴半晌才反应过来。 今日她不仅没能让濮琼枝名声扫地,反而对方摇身一变成了八品安人! 她越想越觉得可气…… 只是濮氏封了诰又如何,她已经嫁人了! 明明她才是九皇子妃,濮氏那个贱人又算什么! 对,她已经嫁给了明煦! 那个男人对自己情根深种,定然会帮自己收拾她的! …… 众官眷散去,濮琼枝的马车出了庄子又折返。 “长公主殿下,妾身许诺的都已经做到了。”她微微一笑,“此番来向您讨赏。” “赏?”公孙瀛扬了扬眉,笑道,“本宫已经替你向陛下求了诰命,这等赏赐难道还不够?” “妾身的诰命,是陛下赏赐妾身捐赠嫁妆接济京郊难民之举。” 说到这儿,她放低声音道,“可是妾身帮您敲诈命妇和贵女们,这是另一码事。” “妾身捐赠了全部嫁妆,本就已经捉襟见肘了,还给殿下您牵线搭桥铺路,让您借了一回东风,这可真是分文不剩了。” “陛下赏罚分明,殿下您自然也是如此,您总不舍得妾身喝西北风去吧?”濮琼枝水灵的双眸挪到端慧长公主脸上,就这么巴巴地瞅着她。 公孙瀛哈哈一笑,“好你个促狭鬼!一点亏都不肯吃!” “你今儿捐赠的首饰,恐怕明儿就要从这衣衫首饰的铺子上赚回来了吧?”她可没那么好糊弄。 这小娘子借着她们众人往自己的荷包捞钱,嘴上偏还说的这般委屈,当真是狡猾! “殿下明鉴,妾身也都是切切实实为您作筏子的呀!”濮琼枝眼波流转,眸子低垂下来。 见这小娘子像是要哭,公孙瀛有些头大,“我先听听,你想要什么赏赐?”
第5章 这是销金窟 “京城正东街繁华地段的那间酒楼。”濮琼枝见她松口,立马图穷匕见。 “??什么!!”公孙瀛眼皮子一跳,猛地坐直了身子,“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她眼皮子一跳,随后狐疑地看向濮琼枝,“你是怎么知道那间酒楼是在我名下的产业?” “嘻嘻,山人自有妙计。”濮琼枝抿唇一笑,卖了个关子。 这件事情倒不是她查到的,而是无意间发现公孙瀛与这酒楼的关联,猜出来的。 公孙瀛头摇的像拨浪鼓,“不行不行,那可是本宫名下最赚钱的产业!” “你为本宫做了这么一点举手之劳、顺水推舟的小事,就想虎口夺食?未免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她嘀咕了一句,倒是没恼火。 濮琼枝这才温声细语解释道,“妾身不是要这间酒楼,只是与您合作。您还是幕后东家,妾身则暂时代为管理这家酒楼,经营得到的盈利按比五五分红。” “酒楼的成本都是濮氏商行出,包括运送材料的人力物力……”濮琼枝说着,献上一本册子给她。 里头不仅记录了她从各地搜罗的名厨,更是将她濮氏商行的产业给她一一罗列。 这意味着,只要生意能成,后续她们濮氏商行会打通一条路。 这期间,从提供这些食材,再到烹饪和买卖,以及最后处理冗余,每一步都算好了。 濮琼枝静静等待着端慧长公主翻阅册子,时时刻刻观察着她的神情,没有一丝紧张之意。 父亲教过她,得先展现出一定的诚意,才能换取对方付出相应酬劳。 有时候,这种诚意并不一定要完全看得到摸得着的东西,或许一个点子、一些想法,在懂行的人眼中就足以展现它们值多少银子。 她相信自己给出的诚意足够打动人心,也相信长公主的眼光足够毒辣。 “今日,妾身借赏花宴要这个赏赐,并非单纯是想居功请赏,也是提前给您看看妾身行商的能力。” “妾身已经粗浅地估算过,您的铺子如今每年盈利不过万余两,若赶上战乱流年,恐怕收益还要减上七成。” 她说这话时,端慧长公主果真变了几分脸色。这数目竟是算的分毫不差! 濮琼枝又道,“如果您与妾身合作,至少妾身可以保证最少让您的铺子收成翻三倍有余。” 说着,濮琼枝又掏出一本小册子递给她,“这是妾身草拟的筹划,望殿下能考虑一下妾身此番的毛遂自荐。” “你说的轻巧!那岂不是本宫以后就成了你的靠山?你惹出什么事情来,还要打着本宫的名号在外头张罗?”公孙瀛仍旧按捺不动,一语道破了她的盘算。 濮琼枝却供认不讳,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这就是自己的目的。 “实不相瞒,妾身派人去谈了您这间酒楼隔壁的那家的价格,也不过七万两便可拿下。只是妾身人生地不熟的,本想压一压这铺面的价格,却被人捷足先登抢走了。” “那掌柜的最后送妾身一句话,说对方的身份是他惹不起的,让妾身自求多福。” “妾身这就明白了,在这地界儿,还得有权有势才能安分守己做生意。” “所以,你就挑上了本宫?”公孙瀛咂摸半天,“如今你身负诰命,未必需要本宫撑腰吧?更何况,你的夫君再怎么也是伯爵……” 濮琼枝面露无奈之色,“殿下身为女子,想来也明白女子行走于世间多有不易。” “夫君仁善,肯应允妾身抛头露面行商,已经是极大的肚量。若是再三番五次给他添麻烦,妾身往后的日子怕是艰难。” “这安人的诰命,在天皇贵胄遍地的京城有几斤几两重,殿下难道不知?” 听了她这番推心置腹的话,公孙瀛确实有所触动。 只是,她虽然明白女子的处境艰难,却不见得她就要与对方合作。 皇室与商贾纠缠在一起,多少还是会牵扯出很多深层的东西,这也是她所忌惮的。 不过,濮琼枝胜就胜在,她的夫君是恭宁伯。 祖父兄三代侯爷悉数战死,恭宁伯降位袭爵,并无实在官职,不会牵扯到储位之争。 而身为他的夫人,濮琼枝刚刚捐赠全部嫁妆,如今想挣钱养家糊口,反倒免去许多猜忌。 如若是这样来看,与濮琼枝合作非但没有风险,反倒是好处连连了? “妾身并不急,只是真心希望殿下能考虑一下。三日内,无论您是否愿意,还望殿下给妾身一个答复。” 濮琼枝该说的也都说完了,言尽于此。 只是没想到,公孙瀛想都不想,“不必三日后了,本宫现在就予你答复!” “既然要做生意,本宫就把这生意交给你,如果连先前一年的收成都达不到……” “殿下爽快,妾身多谢殿下信任!” “您放心,如若达不到您先前的收成,妾身会自行给您补上一倍,再将酒楼原样奉还。”濮琼枝说着话的声音还是柔柔的,只是眼中却凝聚着胸有成竹的光。 二人此番口头算是达成共识,只待定下具体的日子商议契约的事情。 公孙瀛也是这会儿才想明白。 这小娘子一早在城门口大手笔地撒钱,恐怕就是预备着要算计自己的酒楼呢! 只是偏偏老天爷都帮她,就这么巧让自己撞上了这一幕! 濮琼枝功成身退,向公孙瀛行了一礼,回去预备着处理剩下的事情。 看着她转身要离去,公孙瀛没忍住嘀咕了一句,“真不知道明煦是从何处寻得你这么一个新妇!” 听见她这般言语,再想起自己这桩婚事的由来,濮琼枝莫名有些底虚,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公孙瀛确信她是听到了自己的话,却没想到她走的这般匆忙,又自言自语道,“年轻人就是面皮薄!这是羞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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