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联姻也不是不可以,我也愿意两家交好,我有喜欢的人,而且是女人,那个人也姓吕,而且那个人又不是生我的母亲。父亲也不喜欢她。不违人伦,又不夺人所爱的。穆沧均只敢在心里回应母亲。一想到吕宣,似乎天大的胆子,也变得跟针眼一样小。 “你都把你儿子当成联姻工具。就跟卖女儿给老头做小妾的歹人没什么两样,他喜欢男人,也是应该的。还有跟吕家还联姻什么,你看看有没有好龙阳的文臣武将,新科状元,吕家太强悍了。我心疼我儿,还不如招个身世干净,入住东宫,当上门女婿,也少受委屈。”说完怜爱的上前拍了拍儿子的脸颊。 “阿锦,你是不是早知道他的癖好,沧均,你太让我失望了,就算喜欢男人,怎么能处女子之位?你现在是一国太子。”
第18章 又过了大半个月,穆卫祈不知多少次去未央宫要与南玉锦再续前缘。南玉锦全都拒绝了,哪怕穆卫祈强迫,可是练武习剑的南玉锦也不是吃素的。她不建议让穆卫祈顶着巴掌印去上朝。 又下雨了,半夜的雨,淅沥淅沥的,周围环境变得潮湿黏腻。潮闷的空气和殿外雨打芭蕉的噼啪噼啪声,让夜读的太子也忍不住打盹。 还好没一会儿,穆沧钧就惊醒了,看着桌上的红烛也就燃了短短一截。他忍不住嘀咕道:“这个点,母亲已经睡了,母亲不让父皇未央宫休息,他必然又回建章宫去了。给我找太子妃,不让自己纳美人算了,折磨我母亲。” 这晚穆卫祈打算给南玉锦下药,但是精通医术的南玉锦早就看出来端倪,结果自己深中情药的穆卫祈看着南玉锦一副看戏的表情,再也忍不住了。 “你这个妖女!”他怒斥道,“我是一国之君,你以为我怕你吗?要杀你,只是我一句话的事情,南玉锦,你别蹬鼻子上脸。”他极力克制住想给她扇巴掌的心,之后无尽的愤懑让他一脚踢倒了柜子,花瓶瓷器一瞬间哗啦碎了一地,比外面隐约的雷声还可怕。 “怎么?你要杀我还要诛我九族。随便了。我无所谓。” 哪怕帝王也威胁不了一个无情无义,看淡生死之人。南玉锦的坦荡刺得这个帝王心神不安。他慌慌张张逃了出去。这时候雨大了,大雨倾盆。 那个在宛城,拿着竹竿挡着他的柴刀,喊他臭要饭的俏丽少女,如今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你们都给滚。”皇上斥责道。磅礴大雨浇不灭他身上蓬勃的情欲。难抑的欲望,折磨着他快失去了理智,他其实完全可以随便找个宫女应付,但是他又去了静安宫,想找吕宣。 曾经嫌弃她木头呆滞,如今倒是喜欢那份温柔沉默了。 “你醒了,宣娘。”他抚摸着她的秀发道,湿哒哒的龙袍已经被他脱下,雨水淋过的身子湿漉漉的发凉,男子硬朗的肌肉贴在柔软无骨的躯体上。 “你还是不说话,罢了,痴傻了也好。啧,反正就是来找你这个木头解决一下。”他毫不客气道。 “天不亮就走,等天一亮看到你的脸我就感到恶心。真想拿个黑布把你头套住再扎紧。反正你是个榆木疙瘩没声息的东西。”他掐着她脖子道。 药效过去,清醒过来的穆卫祈,心中慌张难掩,颤抖得手去推缩在一边的吕宣。吕宣没有动静,他赶紧把她抱起来,晃了晃她身子。吕宣这才睁着眼睛看着他。 穆卫祈松了一口气道:“还好没死。你歇着吧。刚刚说得都是气话,算了,反 正没必要给你道歉,反正你疯了,也听不懂。“他又捏了捏吕宣的脸道:“真是瘦成皮包骨了。”他低头又看到被褥枕头上头发,“头发掉得也太多了。现在才发现,你头发怎么变得这么黄。” “对了,我叫你大侄女嫁给我大儿子。他们已经同意了。”他试探问道。 吕宣只是低着头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开始发愣。 穆卫祈并没有多呆,很快就走了。 所有人都觉得吕宣已经痴了,傻了,全凭一口气吊着,也不会说话,也不会哭,魂已经丢了。 皇上走了,若兰庆幸自己没有想不开,不然她走了,吕宣痴痴傻傻的,无人照料,不知道要受多少苦。 “殿下,你怎么又来了。”若兰端着水盆有些不满道。皇上刚走,她刚刚清洗好娘娘身子。这个害死楚王和太子的“大孝子”又来请安了。 “我来给娘娘请安,顺便给娘娘带点东西。”太子皱着眉,屋子里浓情旖旎的糜霏还未散去。 他虽没有经历过情事,但之前跟过狐朋狗友上过秦楼楚馆听曲,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瞧娘娘老是对着窗户看,给娘娘做了一个新窗帘子。”他低着头,不敢抬头。 “这纱帘里面怎么还夹着层纸?”若兰放下水盆道。 “嗯,特地做的帘子,里面夹着一层油白纸,下午挂上,一是能刺目的遮遮阳光,二是窗外竹林的影子就能映在这纸上,就像一张竹林画,我听闻娘娘画艺高超,尤擅长竹石,搞了这么个小玩意,孝敬娘娘。” “好,我先出去整理一下,等会儿挂起来。娘娘天天呆呆坐在窗边看,脸都晒红了。我之前把竹帘子挂起来,娘娘看不到外面的风景了,她似乎有点不高兴,” 整个静安宫大多数只有若兰一个侍女在干活,她真的忙不过来。若兰走后,穆沧钧走进屋里把,眉头紧锁的开了窗,散散这个气味。 然后把这个特制帘子挂上。这帘子上下是两根清脆的竹竿,月白色的蝉翼纱内缝着一张油白纸。刚挂起来,就有一只鸟停在窗外,鸟影子被阳光拉得老长,映在这帘子上,是有些搞怪和好玩。 穆沧钧转头看到坐在床上的吕宣竟然朝他笑了起来,看着她的笑颜,穆沧钧心跳恨不得漏了一拍,不是母亲那般诡魅的冷笑,也不是周边人奉承假笑。笑得像芙蓉花一样,先是鼻子一皱,然后眉眼都笑弯了,桃花眼笑成了月牙状,就露出两个黑黑亮亮的眼珠,她捂着嘴,但是穆沧钧已经能想象她手掩着背后那白白亮亮门牙。 “夫君。”她掀开被子,跑了过来,搂着他,在他耳边亲唤道 她疯了,又把儿子认作老子了。 她到底有没有疯,就连天下第一神医南玉锦也看不出来。 反正只要让他们父子两个认为她疯了就行,如果一味的忍让,也不能换来家人平安,那还不如主动夺权,吕宣听到大侄女要入东宫后思虑道。
第19章 穆沧钧想反驳吕宣,但是话又说不出口,只是不由自主朝她傻笑。 听到若兰的脚步声,他勉为其难的推开她,看着她浅带笑意的面容,独自嘀咕道:“真是个傻娘娘。但能开口说话就好了……” “殿下还不走?再说这屋里头也不干净。娘娘一堆事情都要我整理呢。”若兰掀开珠帘子道。 “娘娘最近说话了没?” “没有,昨晚皇上一个人来,娘娘也痴着楞神呢。”她有些不耐烦道,毕竟吕宣只穿白色的内裙里衬呆呆看着窗帘子,这穿得……实在是不合规矩。 “娘娘,这几天好吃药了没。” “前些日子皇后娘娘开的方子,娘娘喝了一口就吐了,我又哄着她喝了半碗,她不出一会儿又吐了。我跟皇后娘娘的侍女说了,皇后娘娘回了说娘娘如果能吃能喝,就不要喝药了。这两天就没有喝了。” “怎么会吐呢,母亲的药方开得向来精准。哦,对了,以后未央宫里来人,除了皇后身边的阿芸和阿彩,其他人不要轻信。阿芸阿彩是身边的。其他人不是。”穆沧钧贴心嘱咐道。 走前他还叹气道:“上次娘娘还送了我一柄金如意,我还想郑重回礼,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事。等要是娘娘情况再好点,我再亲自送她吧。” 送走了来请安的太子,未央宫的皇后又来了,带了一群人忙前忙后的打扫,又送了一堆物品,倒是给若兰帮了不少忙。 穆卫祈总是幻想着两个绝代风华的女人为他争风吃醋,作天作地。其实她们之间,压根没有什么深仇宿怨。就算有,也不可能是为了男人。 甚至南玉锦还颇为欣赏吕宣,同样是贵女,大多数都是娇生惯养的。但是她们一个自幼游学,一个嫁了人也是刀山火海里闯出来的。跟其他贵女小姐可不一样。 不过对于吕宣来说,在她心里,南玉锦真是个奇怪的好人。 吕宣枕在从娘家带来的黄褐寿字织枕上,看着南玉锦身形步伐,如同落叶般翩翩,又像流风泛起芙蕖绿波般,云髻高峨,玉肌冰骨,心想巫山神女,洛神大抵也不过如此了。 南玉锦见吕宣,瞧她一缕散发覆在脸上,一双湿漉漉的桃花眼看着她,真是一副我见犹怜的姿态。她挥了挥手,除了若兰退到门口壁橱后,众人都退下了。 “我就知道他昨晚来找你了。” 吕宣闭着眼睛依旧没有说话。 “给你带来点东西,我做的香粉,感觉玫瑰味的比较适合你,里面有麝香和迷魂粉。他若来了,你点上就是了。这香能当他昏睡,当然也能让你不孕。你手给我,我给你把脉。” 她见吕宣不为所动,颇为霸道的把她手从被子里拉出来,看着她手臂的青紫痕迹,竟忍不住皱眉问道:“你娘娘月事可准?” “不准”若兰有些诧异皇后竟然发现她没走。 “你可不能再生孩子了。身子已经很虚弱了。没想到他竟然连一个病人,一个弱女子都强迫。” 等南玉锦一松手,吕宣立马抽回裹着被子,面着墙睡了。 南玉锦轻笑一声,“哼哼,我给人看病,人每天都要在我府上排队呢,难得有不尊重我的人在,算了不跟你计较。你这香,自己睡不着的时候也可以点点。我想都这种时候了,你应该也不期待怀上那种人的孩子吧。” 南玉锦四处转了转看了看,最后站在吕宣床前忍不住嘲讽开玩笑道:“都说你吕家富可敌国,可你这里可真是寒酸,我有治你脸上伤疤的仙药,还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拿过去呢,再大发慈悲的给你一点呢。” 南玉锦走后的,吕宣把那盒香粉藏了起来。她看到皇后送过来很多新衣服,布匹绸缎,烛台蜡烛,瓷瓶玉盘。 “对不起。”她心里默念道。 当晚静安宫起了火,吕宣故意放的,一开始火不大,但是跳动的火苗还是挡住了主仆两人的路,若兰背着吕宣,淌着火,伤了腿,才把她背出来的。 静安宫偏僻,等众人赶到时,大火已经完全燃了起来,若兰躺在地上动都不能动弹。吕宣把香粉撒在头发上 太子和皇上赶来的时候,吕宣光着脚丫子,朝着穆卫祈跑了,穆卫祈下意识把她抱在怀里。伴随着焦味扑面而来的还有一股浓烈的麝香味和淡淡的玫瑰花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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