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名称:惜奴娇 本书作者:烛泪落时 本书简介:(预收《拿好你的明君剧本!》文案已经出炉啦~~点我专栏瞅一瞅嘛) ***梨花清白不爱红,一朝误堕污泥中。 上元夜,她溜出家门,新奇地瞧那和尚九尺的大个儿,满脸憔悴地耍弄禅杖,禅杖虎虎生风,和尚踉跄带喘,破木碗里铜板二三,观者寥落。 她俏生生地立着看,问丫鬟,“卖艺如此辛苦么?” 他听到了,粗声回答:“病了,往常不这样!” 于是不谙世事的小娘子出于怜悯,赏了他十两银子。 半年后,父兄被杀,阖府被抄,女眷官卖,娘亲碰死在祠堂的碑前。她被罚没为奴,被娼门的鸨儿娘买下。 那和尚千里迢迢赶来相救,一摞银子掼下来,把销金窟的紫檀鸾凤春凳掼得粉碎,眸子里像喷了火,“和尚怎么了?和尚也买得小娘!” ----- 财白花尽,赎一身娇骨,昼夜星驰,送她上京完婚。 烈日暴晒,他舀来清水,偷折一枝荷叶,盖在她头顶,“皮娇肉嫩的,别给晒化了。阿弥陀佛,小僧犯了偷盗之罪。” 寒夜凛冽,他拄禅杖,罗汉一样守在破庙外,让她在庙里篝火旁安睡,自己啃干饼充饥。 暴雨倾泻,山路泥泞,他让她撑伞,背着她一步一步淌过浑水,耳根红透,口念阿弥陀佛,色即是空。 千难万难,终是送她到了京城。 完婚那日,他在客栈里喝得大醉,朦胧中见她穿着嫁衣,昳丽殊色,婉婉而来,以为又是荒诞一梦,心魔已生,欲难自持。 第二日清醒过来,见花容酡颜,青丝委乱,满目嫁衣凌乱的红。 她撑起玉臂,乌发红唇,眼儿湿漉漉的,“是你教我的,好东西,要自己争取。我心中,没有什么玉面郎君,唯有一尊顶天立地的罗汉尊像而已。” --- 1、背景架空,宋文化框架,私设一堆,为了符合剧情需要,并不完全贴合; 2、男主又莽又直,糙汉武僧,女主前期柔弱千金,历经苦难,逐渐成长。 3、1V1SC,HE(真的,说HE就HE),角色价值观各异,并不代表作者价值观 4、文案废,文案看看就好…… 5、微群像,非爽文,节奏慢(还有啥标签我想到再加) 内容标签:成长逆袭古早HE救赎 主角视角应怜宗契配角元羲折柳单铮李定娘 一句话简介:他破了戒,却成了她的佛 立意:污泥之中,也有光明
第1章 价七百两 大周,庆奉三年,七月。 入了夜,天热得一丝凉风儿也没有。虽临着河,一旦出了青玉阁的门槛,没祛暑的冰镇着,不多久,折柳仍是热出了一鼻尖的汗,也不爱临门与浮浪子弟调笑了,扭身回了厅堂,招呼一个盛装仙姿的姑娘迎门揽客,自己一路行过满是朱栾花水幽香的侧厅,转了两回竹香浮隐的廊院,上得一处小楼,打鼻儿扑来满屋莲花沉的浓浓盛香,若不是有冰镇在四角,祛了暑气,折柳不定得熏背过气去。 “这香是怎么弄的?必是火调大了!”她抽出绫帕拭汗,又得小心着别晕了妆粉,心烦气躁,蹬得脚下木梯嘎吱直响,“七郎!七郎!又猫哪儿躲懒去了?你那炭是怎么安置的……” 二楼转角匆匆奔下来了个十一二岁的半大小子,皂色短衫,裤腿挽至膝盖,腰带松松垮垮,头顶诨扎了个歪髻,髻边还插了朵鲜艳艳的钵莲。 “叫你看着香,你闻闻这香浓的!”折柳劈手揪过七郎耳朵骂道。 七郎哎哟喂直讨饶,七扭八绞地要从她手下溜了。折柳冷笑着恫吓,“还偷奸耍滑,等新来的娘子调教出来,我必将你退还给你老子,你再不要来了!” 半晌她把他扔到一边,那小厮揉着耳朵一溜烟下楼。折柳还听他咕咕哝哝:“新来的娘子会调香,可不见得就给你调,哼……” 下得一串楼梯,又被折柳叫住:“回来,这花儿谁给你的?” 七郎心惊肉跳地挨回几步,指指楼上,嘴里似含了颗石子儿,含混不清,“赵、赵大官人……赏的。” 折柳大惊失色,小声责备:“你怎么把他给放进来了?” “他、他翻墙进来的,我也拦不住啊……” 说罢,趁着鸨儿娘发怔的功夫,撒丫子跑了。 折柳摇着扇,直觉一股火气从心底直烧到脑门,刚被凉意压下的燥意又冲了上来,没奈何,只得硬着头皮去见那不请自来的煞星冤家。 “赵大官人”是她恭维一嘴儿喊的,如今他钱银花光,便不再是什么大官人,露出本相来,不过就是个采花盗柳、偷鸡摸狗、入不得流的贼子。 上了楼,闺房的门虚掩着。折柳没好气一推而入,看见那躺自己绣床、抱自己竹夫人、翘着二郎腿闲闲散散哼小曲儿的汉子,心内气不过,抄起摆在一旁的佛手就扔了过去。 “赵芳庭!”她道,“你又来做什么?” 花太岁赵芳庭今年二十有五,却仍没家没业,成日里游手好闲,前段日子,也不知从哪里来到吴县,撒了大把银子,便结交上了折柳。两人相好一阵,但赵芳庭漫天使钱的本事比他在床上的本事还大,没一个月便掏尽了金银,一穷二白,竟还觍个脸吃她喝她的。偏这人嘴甜心腻,又有一身好轻功,软硬都拦不住他,折柳做了几次赔本的买卖,再不肯有好脸色给他了。 花太岁眼疾手快地一把接过佛手,嗅了一嗅,笑嘻嘻地跳起来,就要来亲近。折柳一旋身,腰肢利索得像条蛇,躲了过去,隔着桌儿,半真半假地和他发作,“你也算个道上有诨名儿的,老娘要嚷出去,说你花太岁镇日里在行院吃软饭,看你还有何脸面去见你那些哥哥兄弟!” 赵芳庭生了张斯文干净的脸,只是平日里酒色不离,心眼又太过活络,面相便时时带了三分轻浮,一双眼珠活得像游鱼似的,与“稳重”二字不沾边。他摸不着折柳的手,也不恼,就着桌边坐下来,给二人各斟了杯酒,推将过去,劝道:“都说‘销金帐里情意厚,鸳鸯枕上恩爱长’,我俩好歹做了一个月的夫妻,你赠我几日添头,改日我连本带利把该的银子都付了便是。” 折柳慢摇团扇,不咸不淡地笑,“改日是哪日?” 赵芳庭嘿嘿不答,只是眼儿往她绣了合欢的棠色抹胸上瞄。 房里也有冰时时供着,暑气侵不进这花果香的小楼里来,她歇了一会儿,心思转了几转,挪开薄纱的扇儿,任他瞧个真切,勾起绛红一点的唇,道:“也不需那没影儿的好处,如今倒有个现成的差事,你若是办得好了,我纵是再伺候你两个月,却也不难。” “一文钱不要?” “一文钱不要。” “那我不干。”赵芳庭喝下一盏,又给自己斟上,眼波微闪,“不要钱的花茶坊最贵,你去找旁的楞头小子去。” 花太岁最是条滑不溜手的泥鳅。折柳盘算着,与他摊开来直说:“又不是叫你杀人放火。后院关着的那位,你可曾见过?” “你不是不让见么?”赵芳庭纳罕,“再说蓬头垢面的,见了做甚?” “不瞒你说,我实在是没辙。模样才情都是一等一的好,就是油盐不进。”折柳叹道,“你也晓得,我现今有的那些个花花草草,大多是前几年买来的,年纪小,好调教,若说十五六的良家子,我还真没沾过,扎手。” 赵芳庭道:“这有什么,一碗蒙汗药灌下去,先破了瓜,不信她不从。” 折柳啐了一口,“那可是老娘花七百两银子买来的!这一霄囫囵过了,明日她万一吊死了呢?我找你赔去?” “那就抽几鞭子嘛!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不成!”折柳又给否了,“鞭子板子戳子,那都要是落疤的,我还指望她给我撑门面,皮肉可不能伤损一点!” 赵芳庭便笑了起来,“你那就供着她,一日三顿,求她个十年八年,不就回心转意了!” 折柳转到他身边,菟丝子似的攀过来,在他肩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轻拢慢捻地挑逗,道:“我想着,你不是惯会对付这些闺秀娘子么?不如……你去试试,说项说项,嗯?她若松了口,往后自有你的好处……” 最后的话越说越低,一把嗓子软得似能出水,把赵芳庭勾得心旌摇荡,待再要去摸,她却又溜得没影儿了。 他心痒难耐,却见折柳要笑不笑一双点漆眸,似烟似云举动 若含情,不禁慨叹,“凭他十个八个闺秀娘子摞在一起,也没你半分风姿……” “别只话说得好听,也给我把事儿办了。走!” 她搭来一只手,根根玉笋纤白,淡红染甲,赵芳庭揣在手里,竟像执了一段绸锦,忍不住又捻了两把,不自觉便跟了去。 下了楼梯,转过一道后门,来到人静蝉眠的后院,又穿行一道湖心桥,湖中明月、院前笙歌,赵芳庭忍不住问道:“你那娘子,什么底细,何至花了七百两?” 本朝金银价贵,寻常布衣花用,只用通宝铜钱,小者一二文,大者数百贯,使银子的反而不多。虽说官律规定一两银可与一贯钱等额,但商贾到榷货务,往往两贯才能兑足一两。而一个妙龄风姿的姬妾买卖,二百两已尽够。 折柳道:“也不止是买她的钱,上下疏通、打点才是大头。” “嚯!” 赵芳庭只觉得有些棘手,不觉压低声音,“这么说,不是个好来的?难不成是主母发卖的贵妾?” 说话间,两人下了桥,往一溜排挂着栀子花灯的廊檐下来,橘色的光火旖旎勾缠,投下两人依依偎偎的影子。 折柳嗤笑一声,满院幽寂,竟使她也不觉热了,便道:“你也是个不能见光的,与你说了也不妨。她是个犯官之女,寻常朱门绣户都养不成的这一个娇娇儿,可不值得我这样大把银子地撒出去么?” “官家贵女,啧,倒也……”他想了又想,直咂嘴,还是觉着不值,“反正要我,我肯定舍不得。” 脚步声在昏幽的廊下轻巧巧地没一星半点声音,折柳却又停住了步,偏过头,一双妖妖娆娆的眼眸瞧过来,里头倒映着迂回的灯火,目光既远却近,“我使这么多银钱,除了盼着她给我赚回来,还有一层报恩的意思。” “报谁的恩?” “她父曾对我有恩。”接近柴房,折柳便小了声,想是怕里面锁着的人听见。 而赵芳庭吃惊之余,觉得滑稽,“你把恩公之女推进火坑,这算报哪门子的恩?怕不是在报仇哈哈哈哈……” 折柳狠狠剜了他一眼,“她原本也是进教坊司的命,你又不是不知,入了乐籍,再想脱籍那是难如登天!我这儿有什么不好,小娘们都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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