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抱在怀中,她没穿小衣,此刻胸膛贴着他,磨着。许青怡想隔开和他的距离,往后移了移,不等分开着,又被人一把按入怀中。 “我想同你说说话。”容回以为她想推开他,紧紧抱着她。 他一下下拍着她的后背,开口时一字一顿,肯定之声漫开在卧房中—— “是责任,没错。” 许青怡被迫靠在他怀里,笑了笑。那日听到他和穆良朝在书房中的话,她是真想骂他。可真真切切当着他面听到这话,沉静如湖,低声无言。 连反问都没力气,莫说咬他泄愤了。 她任由他抱着,无力地靠在他身上。 说话间顿了顿,容回下巴抵着她柔软的发丝,手臂搂得更紧了,“可,是情谊也没错。” 许青怡呼吸微滞。 容回接着道:“初见你时,我便惊诧尘世中怎有这样姑娘,率真又含蓄,热烈却不失宁静,性子洒脱不羁可又敏锐细腻……” “我身旁不光表妹、母亲、表弟还是奴仆都能同你打成一片,他们都觉着你很好。我没说过,但我也觉着你很好……好到我有时看到你都会错开目光。” “我怕我,对你起了不同的心思。可那时我已然拒绝过你的心意,也不明白我对你究竟是何想法。” 他当时怎么想的? 许是他没见过这样的姑娘,才想多看两眼。 “我既不懂情爱,也怕你在我身侧一样遭人所害。” 温香软玉在怀,她的衣衫又那样单薄,容回却无心旖旎,满眼温情惆怅—— “可如今我想同你说清。” “许青怡,我心悦你。”
第70章 无耻容回:“走可以,你吻我一下。”…… “许青怡,我心悦你。” 他的嗓音温和如水,轻柔中透露着肯定之气,既缱绻,又清晰。 这话沉甸甸地落入耳中,许青怡身子一僵,靠在容回怀中,听着他砰砰直跳的心跳声,震得耳畔发麻。 这是容回第一次同她说那么多话,把误会都说开了。 容回搂紧她,这一下把酝酿多日的话全说完了,只好等着她开口。 被心爱之人结实有力的臂膀圈住,许青怡却敛下眸子,低头看着自己腰上的手。 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手指触到青玉扳指上。 转了转。 很奇怪。 分明渴望极了他的欢喜,心头却没料想的那般欣喜。她笑了笑,或许时日过去太久,虽仍旧欢喜他,可到底期待浅了。 况且,日久生情发生在身上,她又敏感地想:何人不行呢? 于她而言,日久生情难是独一无二。 她笑叹,悠悠问道:“表哥可信日久生情?” 容回桃花目微垂,他从未想过这事。 平生极少想情爱之事,但弱冠之年他也想过若依母亲祖母的心意主动成婚,那他的妻子定要是他心爱之人,倘若不是,哪怕忤逆不孝他也不会成婚。 而今想,话本子中先成婚再谈情爱,他做不到。尘世变幻莫测,妻子可能是陈家女、孟家女也可是箫家女……难道任意一个都可日久生情,相敬如宾? 容回按住她玩着扳指的手,捏在掌心,柔声道:“不信,若本身不喜那人,人在身侧再久也生不了情。” 这一点,他同她一样。 一段本身无情爱的婚事,都接受不了。 “我不喜那样的接触。” 可他见许青怡第一面,便可欣然同她共处一院。只是束于礼教,迫于羞怯,凡事只能避着她。 许青怡敛眉,无声笑笑,“你先前也不喜我在你身侧啊——” 贴着他温热的胸膛,闹中闪过从前的字字句句,她觉着眼前这块肉墙虚无缥缈,并不真实。 “容回,我心悦你……” 三年前回京途中,他旧疾再犯,起了高热。那日,再过两夜便到宴州了。她端着黑黝黝的药汁和小半碗蜜饯到他床榻前,眼见他皱着眉一口饮尽药汁,她递给他一粒蜜饯,鼓起莫大的勇气道了这话。 他只微微抬眸,不假思索轻声道:“我只将姑娘当恩人,仅此而已。” 几个月前,她替顾锦月送礼,他问她想要什么。 “我要是说,只想同殿下在一块儿呢?” “除了这个。” “那我别无他求。” …… 过往相处的画面一幅幅闪过,耳畔的清冷声响却刹那间被缠绵隐忍之声打断—— “我是不懂男女情爱,也怕误你。”事到如今,他还能不懂那时心意么? “至于几个月前,”容回话音顿了顿,手不由捏着她腰间的软肉,有些结巴道,“我,我也做过同你相关的梦,我那时自认对你心思清白,梦中却皆是是……” 说到这他有些说不下去了。 这梦在去安州后便再不曾梦见,虚无的没有了,眼前却皆是活色生香。 搂许青怡的力道更紧了,胸膛贴着胸膛,手臂被迫圈在他腰侧,好似要将她嵌入身躯里。她感觉自己被他辗扁了,本来癸水前七八日就开始胀疼…… 可她想听他的话,想靠在他怀中,忍着没推开。 但他这话不是吊人胃口么,许青怡拿手肘撞了撞他,“说啊。” 容回垂首,唇瓣贴在她耳畔,湿热的气息铺散开,“……尽是巫山云雨。” “遂而不敢靠近你 。” 许青怡呼吸一紧,猝然抬眸。 容回面颊酡红,红润攀上耳尖,像是血液倒流,可他目光昭然,嘴里说着不敢,却直勾勾地盯着她。 这人怕不是唬她的…… 但不像。 看来,他容回藏得挺深。 夜色正浓,蝉鸣之声弥漫开,蟋蟀的叫声亦窸窣不停,规律如丝竹,故呼吸声清晰可闻。 许青怡抿了抿唇,“你……” 难怪要问她寻降火的方子,原来那时他就……心思乱飞。 对上她错愕的目光,容回下意识想错开脸,却生生克制住紧紧望着她。 他松了只手,滑入她手掌间,五指插入缝隙,扣住她,十指相扣。 又被人毫不客气地束住,许青怡想抽出手,正要拉开,手里一空,容回猛然低头,眉眼中充斥着惊诧。 她就这般松了手? 不想他牵手。 手下力道猝然收紧,容回手掌又寻过去,手指一弯紧紧扣住她,低头就去亲她,还没贴上,许青怡就缩着肩膀往后躲。 容回霎时顿住,眸子错愕地睁大,落寞刹那间占据眼眸,看着她抬起只手横在二人胸膛之间。 许青怡抿了抿唇,低声唤他,“表哥……” 容回垂眸,怔愣地点头,“嗯。” 他在。 许青怡扯过张毯子披在身前,嗓音低柔,“我还需静静,亦需时间想明白。” “这些日子,劳你先别出现。” 容回模棱两可,不说行,也不说不行,只是隔空凝着她,微微垂首。 屋内陷入宁静之中。 默声,默声,只几息的光阴好似过了半晌。 许青怡佯做忙的模样,扯扯毯子,又扯扯床单,见他还没移开视线,又理了理薄得能瞧见曲线的衣裳,拉过毯子盖过胸口。 “走可以,你吻我一下。”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石破天惊般炸开在屋内,许青怡被惊得猛一抬头。 一瞬间,容回凑上来。 视线却非落在她唇上,而是紧紧盯着她的眼睛。 许青怡杏眼瞪圆。 他……他他他被人夺舍了?! 不然如何能说出这种话? 往日里,只有她才会这般“无耻”。 许青怡咽了口唾沫,见鬼似地去探容回的额头。 手掌甫一贴上额头,男人眸子一亮,径直压了下来,含着她的唇瓣。 许青怡眸子瞪得更大了,然而不等回神,唇瓣热湿软糯的触感便飞速撤开。 容回趁她出神,不舍地又啄了她一口。 复又替她理了理本就整齐的衣襟,“……我走了。” 男人缓步出去。 —— 许青怡眨着眼,听着他关门的声响,离开的脚步声却未响起。 她干愣在榻上。 他不是应该听了话便沉默片刻,最后哑着声道好,随后阔步离开么。 可,可怎么回事? 这男人何处学的,话本子,还是高人指点? 难不成容仁清还能自学成才? 一连串的疑惑冒上脑,指尖鬼使神差地抚上唇瓣,他身上的松香尚且弥漫在空中,许青怡抿唇,舌尖在唇瓣划过。 清醒清醒! 她拍了拍发热的脸颊,深深舒了口气,一把扯过毯子盖住头。 星光明亮,门外的人影隐隐约约,许青怡探出半个头,目光落在挺拔的人影上。 她有些舍不得…… 半晌,她翻身,毯子遮住头。 她跑回安阳,就是为了想明白。 现下知晓容回心里有她,可也不能他简单一说她便麻溜跟着走,那样未免太好哄。 除此之外,她也有别的顾虑。 一者,回京后同他成婚,便没有婚前自在了。二者,容回出生宗室,然而位高权重,是多少人的眼中钉。况且,陛下刚处决了助他登基的舅亲,眼下为政清明,可古往今来多少清明之君过了不惑之年便疑心过重,满身猜忌……她已痛失族亲,怕又痛失夫君。 许青怡叹了口气。 门外,容回回头深深望着樟木门,轻轻抿唇。 指尖在嘴角滑过。 他摸着心口的位置,推开不远处的屋子,掏出火折子,打探着屋内陈设,缓缓坐到榻上,摸了摸,她竟都清扫干净了。 容回笑笑。 那时便是在这儿,那姑娘每日帮他换药。 —— 翌日清晨,日光撕破水雾,明亮清澈的暖光透过窗子如同碎玉般洒落在地。 昨夜翻来覆去直到子时才睡去,许青怡缓缓清醒时眼眶酸胀,她揉着干涩的眼,坐起身。 趿鞋下地后,拿过衣架上挂着的小衣,褪了里衣……衣裳穿到一半,灶门的位置一阵清响,她狐疑地披了外衣推门出去,就见到这样一幕—— 男人一身灰衣,齐身窄袖,袖子卷起挽至肘间,正从院中拾着几根柴火堆在手弯中。见她望来,将柴火推进火中,净了手笑道:“醒了,锅里有热水。” 许青怡轻轻皱眉。 不是说好别出现么。 骗她呢? 容回自知理亏,匆匆走进灶门,凝着瓷盆中的瘦肉粥,回想起昨夜同穆良朝说的话。 穆良朝无奈地凝着他,“不见她,你不怕有人抢占先机,近水楼台先得月?” “怕,可我也怕她气恼。” “你觉着她真心不想见你?” 容回醍醐灌顶。 回过神,他将粥端到院中的木桌上,又拿来两个小碗,分别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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