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蒋梦菡终于歇了找厢竹麻烦的心思,蒋天支拉着她往后走,嘴里还在念叨着。 厢竹听得津津有味。 没想到蒋梦菡竟喜欢欧阳修杰。 萧将军的嫡女嫁给了二皇子也就是襄王。 四皇子妃的闺中密友又喜欢上了萧将军的关门弟子,也就是四皇子妃的兄长。 四皇子又是太子的亲兄弟,若欧阳修杰真的娶了蒋梦菡,这兵部侍郎在朝堂上是太子一派的人呢,还是襄王一派的人呢? 厢竹动了动不适的手腕,感受到手腕处异物抵在肌肤上的刺痛感,对于欧阳修杰救下她的事儿存疑。 这很像是碎裂的白玉棋子,欧阳修杰内力全失,他可没有震碎白玉棋子的功力。 第18章 在马车里,握住了她的手 厢竹的心思也落在了林中那人身上。 也不知是何人,需要赵烨进去见而非那人出来拜见四皇子。 不管是谁,都没有理由帮她一个宫女,或许是心血来潮之举吧。 竹林深处的望归亭中,茶香四溢。 墨发白衣男子坐在软垫上,手中执着白棋抬头看向欧阳修杰:“人都走了,该落子了。” 欧阳修杰裹紧狐裘坐回男子对面,从手边的棋盒中拿出通体黑漆透亮的黑子。 他落子后终究难掩好奇之意,唐突问道:“你平日并非多管闲事之人,刚刚为何出手?” 男子闻言执白棋落子的动作并未停顿,语气透着漫不经心:“想救,便救了。” 欧阳修杰撇了撇嘴。 就知道问也不会有答案。 “厢竹,亲生父母不详,是阴山山脚下的贺村中的一个猎户,上阴山打猎时捡到的她,养在身边六年多时身子骨愈发不利索了,便想着为她寻个出路,拿着所有的积蓄,为厢竹谋了个入宫的机会。” “入宫时还未满七岁,再有一年两个月,她便到了出宫年纪,这十几年来是个守规矩懂本分的,一心一意只想出宫。” 欧阳修杰把欧阳琰琬查到的东西,简单说给男子听。 阴山靠近漠河城,蒙奴国进犯的皓汉国边境的那些年,阴山流寇纵行,漠河城百姓不堪其扰。 是祖父和大伯父亲他们镇守漠河城后,才换来了漠河城百姓的安宁。 男子沉思时间略长,怕欧阳修杰起疑,缓缓落子后故意低语:“她的生辰竟是十月二十八?” 嚯!竟还算起对方生辰了? 欧阳修杰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点头附和:“内务府的宫女名册中是这般记载的。” 男子垂眸看着棋盘,片刻后落下白子:“修杰兄,你输了。” 欧阳修杰仔细看了眼棋盘,嘴角的笑凝固,震惊地指着棋盘:“星渊兄,你怎能攻我不备?” 慕星渊微微勾唇:“修杰兄,同我下棋,你怎可一心二用?” “你不也……”欧阳修杰话说一半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是他自讨没趣,忘记了眼前这人有多妖孽。 赵烨和欧阳琰琬一前一后从林中走出。 他远远地瞥见跪在地上的厢竹,确定人没有事儿才收回视线,同身边的欧阳琰琬低语。 “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宫,过几日我再出宫寻你。” 欧阳琰琬随意地点了点头。 她还没有从见到慕星渊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若说她最敬佩的人是谁,那自然是名声排在欧阳修杰之上的慕星渊。 可惜她从未真正地同慕星渊说过话。 今天第一次见到慕星渊,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从未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男子。 赵烨不是没有看出来欧阳琰琬心不在焉,但他着急去查看厢竹的情况,也没有多留,匆匆去唤厢竹起身。 跪得实在太久,厢竹站起来之前有特别注意,这才没有腿麻跌回去,出现当众扑进赵烨怀里的情况。 厢竹因为腿实在不舒服,走得极慢,在路过刚刚赵烨前往竹林的羊肠小路时,她脚步微微顿住,侧首向里面看了一眼。 那个人,会是谁? 慕星渊立在望归亭中,正巧看向错落绿竹和松柏间若隐若现的身影。 是那个叫厢竹的宫女。 刚刚,在欧阳修杰问他之前,他也曾扪心自问好几回。 在那个瞬间,他的直觉占据了上风,在他还没想通理顺的时候,他已经震碎了手中的白玉棋子做出了这个他无法解释清楚,自身也不理解的行为。 就像现在,他就算看不清那人样貌也知,竹径的入口处驻足探望的人,是厢竹。 为何会这样? 慕星渊脑海中回荡的全是欧阳修杰所说的关于厢竹的事情的声音。 他竟又冒出了今日无法理解的第二个念头,他想动用母亲留给他的人,好好查一查厢竹。 马车上,厢竹的手指轻轻触碰藏在手腕中的凸起。 粗粝的碎玉咯在她的肌肤上,刺刺的。 赵烨注意着厢竹的动作,从怀里摸出来药瓶,伸手去拉厢竹的手。 厢竹下意识地躲开了赵烨,等她看见赵烨手中捏着的药瓶时才反应过来,赵烨是想检查她手腕的伤。 “多谢殿下,奴婢无碍。” 赵烨因为厢竹躲开他触碰的行为很不开心,但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将药瓶递给厢竹。 “多谢殿下。” 厢竹接过药瓶道谢,她的手腕确实需要涂药。 已经在回宫的马车上了,就算赵烨无法忍受药油的味被恶心吐了,也没有外人知晓。 何况,这种能让赵烨厌恶她的行为,她怎能放过? 厢竹也不再矫情,拧开盖子将透明的药油倒在了掌心,揉搓她受伤的手腕。 嗯? 这药油,点眼熟…… 厢竹又确认了一遍,确定是她前几天晚上拿给良才的那瓶。 “殿下,这瓶药你从哪儿得来的?” 赵烨在看见厢竹研究这瓶药油的时候才意识到,他把从良才顺来药油拿给了厢竹。 可他堂堂四皇子,怎么可能承认他“抢”了小太监的药? 赵烨淡然道:“本殿下想着要出宫骑马,怕出现磕碰的情况,便让元宝去太医署拿了些治疗跌打损伤的药油。” 厢竹疑狐地看了看赵烨,她怎么觉得四皇子说这番话的时候,有点“心虚”? 想什么呢,四皇子岂会抢小太监的药? 他没这么无聊。 厢竹正要将药瓶收回去,听见赵烨轻轻咳嗽了一声。 她抬头看过去。 赵烨不太自然地向厢竹伸出手。 厢竹不解地看着他:“殿下有何吩咐?” 赵烨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你已经涂过药了,为何不将药油还给本殿下?” “啊?”厢竹有点懵:“这瓶药不是殿下赏给奴婢的吗?” “本殿下何时说赏给你了?”赵烨索性伸手从厢竹的手里把药拿了回来:“不过是借你先涂抹伤处缓解痛苦罢了。” “你怎还能随意将本殿下的东西占为己有呢?” 厢竹闻言身体顺着长椅滑跪在了马车中:“殿下恕罪,奴婢没有这个意思。” 赵烨哪里想到厢竹会直接跪下,弯腰去扶:“本殿下同你开个玩笑而已,你别动不动就跪!” 厢竹也不想跪,可规矩是刻入骨血的,她第一反应就是跪下请罪。 “多谢殿下,”厢竹这次无法避开赵烨的搀扶,顺势而起刚要坐回去的时候马车晃动,她重心不稳地撞向马车车壁。 厢竹下意识用手护住头的时候,身边的赵烨挤着她撞了过来。 二次碰撞,厢竹清晰地感受的尖利的碎玉嵌入了她的血肉中。 鲜血溢出时,赵烨清晰地捕捉到了厢竹伤在何处。 他住厢竹的手腕快速掀开她紧贴在手腕处的窄袖,待看清刺伤厢竹手腕是何物时,赵烨瞳孔骤缩。 第19章 厢竹喜欢什么,他都买给她 赵烨克制着手劲儿避免攥得厢竹不适。 可他还是因为太过惊骇,低喃出了“慕星渊”的名字。 厢竹眼睫轻颤,用呼痛声掩饰自己的震惊。 竟是定国公唯一的嫡孙慕星渊? 二十五年前,蒙奴国总是时不时进犯皓汉国边境漠河城。 国公爷带着嫡子儿媳嫡孙镇守漠河城,他们这一去,几乎全数埋尸荒蛮之地。 慕星渊便是唯一存活的慕家男丁,是他的母亲慕三夫人不顾刚生产完的虚弱身子领着剩余的兵士,在死人堆里扒出来的。 当年的慕星渊还不满六岁,被很多漠河城的百姓尸身压住,奄奄一息。 三夫人帮亲人收了棺后倒在了装着她夫婿零碎尸身的棺木前,身下的血流到了慕星渊的脚底,染红了他的黑靴。 厢竹所知道的就是这些,那还是她刚入宫没多久时,听年长的宫人们私下议论时。 当时厢竹就想,三夫人若是刚生产完,那婴儿何在? “元宝,在附近的医馆停下。” 赵烨的吩咐声唤回了厢竹的思绪。 元宝将马车听稳后告罪:“四公子,刚刚是因为街边有小贩争执推搡间冲到了马路上,小的为了避开才会……” 赵烨示意他莫要继续说了,等厢竹下来后,与她一同进了街边医馆。 大夫仔细检查完厢竹的手腕,忍不住念叨:“姑娘,你这手腕今儿可没少遭罪,再这般不当回事,日后想要拎重物,便会成难事。” “有劳大夫了。” 厢竹会一些医术,她知她手腕所受的伤单拎出来都不严重。 但她腕骨错位复原后没有用药,又接二连三地冲撞,玉石碎片又差点刺穿筋脉,确实要好好休养一些时日等彻底好了才行。 “咦?”大夫用工具在厢竹的手腕出血处仔细查找。 赵烨焦急问道:“可是伤到了筋脉?” “差些,老夫刚才以为会有尖利的细小物体嵌入了姑娘的伤处,竟没有找到。” 赵烨还想说些什么,忽然想到,因为厢竹将这块碎掉的白玉棋子藏在了袖口处,刚刚冲撞时挤压到了碎玉,才会受伤。 难道是厢竹又将此碎玉收了起来? 赵烨强忍着问厢竹为何收了这块碎玉的冲动,温声道:“先为她包扎上药吧。” 从医馆出来,厢竹的注意力被闹市所吸引。 她被养父捡到的时候,是在一座荒山,是养父用羊乳或者米糊喂养着保住了命,再然后她就被一对多年没有子嗣的夫妇养在身边。 那时候她真的很小,被人搀扶着才勉强能站。 养父养母会选不满一岁的她养在身边,应是想着等她慢慢长大,便会将他们当作亲生父母,记不得她会收养的事情。 厢竹确实不太记得,直到养母在她五岁时怀孕,次年生下一对龙凤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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