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聿的手段,她们都是知道的,也就是这些日子里姬窈被冷落的话早就都传开了。 即便如此,她们亦是只敢在无人的长廊说几句,偏偏遇到了最不该遇到的人。 “看来本王真是对府内疏于管教了。”亓官聿难得的笑了笑,这一笑却让跪着的人凉了血,“拖下去。” 苏木得令办了事,亓官聿未多做停留,迈步进了主院。 此时尚早,姬窈还未就寝,亓官聿推门而入,姬窈大抵方才沐浴完毕,此时正任由着清音为其绞发。 清音见着他正要行礼,亓官聿挥了挥袖,示意清音继续,清音得了令,微微颔首便继续了手上的活。 姬窈方才听见了门开的响声,却只以为是竹菱回来了。她唤了竹菱,“竹菱,端些水来,本宫渴了。” 许是方才那两人的话,亓官聿倒真认真思索了这几日是否真的冷落了姬窈。旋即他又将这样的想法抛之殆尽。 脑子里的两股势力还未争出个结果,姬窈清冽的嗓音便响了起来,不似同他撒娇般的娇柔,这一刻,他便真正意识到,她是长于深宫的长公主。 皇宫听来富贵繁华,却不是什么养人的地方。 亓官聿为姬窈倒了杯水,他两指捏着茶杯,慢步行至姬窈跟前。 姬窈自然的接过,余光却瞥到了那只骨骼分明却苍劲有力的手。 她目光向上,瞧见了许久未见的男人,竟一时怔愣,连行礼都未能想起。 “王爷?”姬窈询问的一声,许是连她自己都不知意义为何。 亓官聿却无比自然的应了,“嗯。” 得到了回应,姬窈这才起身,她屏退清音,笑眼盈盈的出声询问,“夫君可是忙完了?” 亓官聿微微颔首,“风烈国派了来使,还有半月便到了 。” 风烈国这几年来多次挑起对启战争,去岁庆帝派了精兵良将前去,两国前后打了一年,如今风烈打败,其国君这才派出王子王女前来议和。 这些事众人皆知,姬窈此时却对此事无甚兴趣,启国与风烈作战,对她大虞并无太大影响,且如今启国战胜,她更是无需担忧。 姬窈自然知晓,她如今当务之急便是牢牢抓住亓官聿的心,既做了这和亲公主,至少要保她在时,两国不会有纷争。 姬窈手里还捏着方才亓官聿递过来的水,她不疾不徐的喝了些,旋即开口道:“夫君操劳多日,受累了。” 姬窈的回答倒令亓官聿意外得很,他眉尖一挑,语气中竟是随意,“王妃无半点好奇?” 像是试探,又似当真不知,半真半假。 姬窈弯唇笑了笑,抬眸寻他的眼,“好奇?妾心中确有一事,琢磨了许久都不曾想明白,还望王爷解惑。” 姬窈疑惑又期待的神情映入亓官聿眼眸,许是她盈盈的眸触动了他,亓官聿久违的放松下来。 这屋中燃着红烛,床榻上的纱幔不知何事放了下来,王妃一席寝衣温柔动人,这一派祥和的景象竟令他心生软意。 不觉间,嗓音都少了几分往日的疏远,“王妃,何事不解?” 姬窈莞尔,旋即亓官聿落座,她这才不疾不徐的说了心中之惑。 “那日菡萏宴,萧家小姐自荐,王爷为何不将其纳入府中?右相嫡女,身份亦是配得上的。” 容颜也尚佳,为什么亓官聿不喜,就算真将其纳入府中,以庆帝对这摄政王的信任,怎么想都是有益无弊的事情。 她心想着,看向亓官聿的眸中当真应了那句:满是疑惑不解。 见她真如此好奇,亓官聿一时看不透面前这大虞长公主的心思,这是希望他纳妾? 思及此处,亓官聿不由的眸色暗了暗,他拧眉道:“本王喜静。” “这般厌恶?萧家女,曾经冲撞过王爷?” 亓官聿喜怒变幻如此之快,以画本经验之谈,这两人莫不是早已…… 姬窈尚胡思乱想中,突然便感觉额间一阵温暖席卷全身。 亓官聿抬手在姬窈眉心点了点,似告诫般说道,“萧怀营身居右相,又如何不知其女之心,一介女流,一无战功再无爵位,便敢请旨婚,这般纵容,如此居心叵测,长公主,你觉着萧家女,本王能娶?” 闻言,姬窈本该失落错失一场好戏,却又不自觉的松了口气。 想来,若是亓官聿真与他人有什么,她又该如此将自己当做看戏之人。 姬窈正了正神色,回答说:“自是不能,原来只碍于身份,那日若换了个人,且姿色尚佳,王爷便会同意将其纳入府中了?” 亓官聿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说。 “不会,本王不会纳妾。” 不是承诺,不过是一句简单的回答,却让姬窈这几日心中的担忧落了地。她并不怕夫君纳妾,却懒于与人周旋。
第12章 学以致用 “王妃累了?那这是何物?”…… 姬窃踏进耳房时,人都还怔愣着,旁边浴桶中,下人早已备好了热水,雾气升腾,模糊中,姬窈懊恼着,分明是要就寝,怎么就鬼使神差的“听话”进了来。 她想,在启国,她大抵是最吃激将法的人罢,开官聿不过轻轻一句,她当真来了。 不过即便此时再如何懊恼,她也不会退缩,否则岂不叫人笑话。 她堂堂长公主,何等场面没见过,如今不过伺候夫君沐浴,本也是该做之事。 “王妃,过来替本王宽衣” 等不及她面红耳赤,便听亓官聿不容置喙的声音在屋内想起。 姬窈略微颔首,她行近,手指颤微微着抚至亓官聿腰际,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抓了腰带,却发现那带子如贴在亓官聿身上一般 ,不仅扯不掉,甚至愈发的紧了。 姬窈耐心告罄,用力一扯。 “嗯…”亓官聿闷哼一声。 下一瞬,他抓住了姬窈四处作乱的手,良久,他双眸盯着姬窈,不明意味的王妃道,“王妃当真不会,还是戏弄本王?” 绯红迅速在姬窈脸上炸开,许是方才将亓官聿弄疼了,现下姬窈也没什么底气,她怯生生的回答:“真的不会——” “不会?,那便好好的学” 话音一落,亓官聿便将那胡作非为的手攥得更紧了。 姬窈还未弄清发生了什么,手背传来一阵热意,他将她的手带到他的腰间。 下一瞬,原本姬窈怎么扯也扯不开的腰带径直落在了地上,腰带上镶嵌的玉落地时的“啪嗒”一声勾回了姬窈的思绪。 “啊!” 姬窈余光瞥到,正要弯腰去捡,却腾空了起来。 原是亓官聿结实的手臂揽在她纤细腰肢上,竟生生的将她翻抱了起来,“拾它做甚,用心学了么?”, 姬窈兀自点头,语气中却透露着不自在,“学了…” 闻言,亓官聿在姬窈腰际掐了一下,随即俯身,唇角贴近她耳骨处,轻声道,“学了,那便做给本王看。” 腰间一阵痒意逐渐向上,她耳间传来一股热意,亓官聿言语间的温热气息悉数洒在姬窈耳盼,这一刻,身心都酥了,姬窈没能撑住,靠在他的怀里,苍劲有力的心跳传至耳廓。 姬窈乱了心神,呢喃唤着他,“王爷……” 亓官聿单臂将她拖着,另一只手轻抚怀中人的青丝,待她缓过来,亓官聿将其放下,待到姬窈站稳,这才松开了放在她腰际的手。 亓官聿擒着她的目光让她无处可逃。 “王妃……让我看看你学的本事。” 启国摄政王吗?不然,姬窈想,这分明是擅蛊的毒子巫子。 姬窈的手再次抚上他的腰,这次便得心应手的多,许是方才学的用心,抑或是里衣本就好解。 姬窈手指顿了顿,意识到里头再也没有衣服时,她退缩了。 亓官聿见她停顿,出言道,“这便是学了?” 闻言,姬窈先是睨了他一眼,随即双眸紧闭,随着她的动作,亓官聿眸中兴味更甚。 …… 再回卧房,已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姬窈面色红润的倚靠在亓官聿胸膛处,双臂垂着,像是累极了—— 亓官聿抱着她,不疾不徐的迈着步子。 浑身只裹了件外衫的姬窈此刻说不出什么话,任由亓官聿将她抱着。 走近床榻,亓官聿轻柔的将她放置在床榻上,这下方才还一丝力气也没有的姬窈缩的极快。 她躲了亓官聿准备帮她掖被角的手,遮掩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眸,她一动不动的盯着亓官聿,像是只兔子,胆子小的很。 “王爷,今日累了,不如早些安置罢?” 偏生是只笨兔子,藏也不藏完。 亓官聿那只被她躲开的手五指摩挲着,双眼微微眯起,眸中有着一切尽在掌握的信心。 姬窈半遮的脸庞露出些小心翼翼,亓官聿起了逗弄的心思。 脱鞋、上床,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逃脱”失败的姬窈被他单臂搂入怀中,她试图挣扎,亓官聿却抱的越来越紧。 “哦?”打趣的一声。 他贴近,轻声道:“王妃累了,那这是何物?” 话音一落,亓官聿伸了一只手在她眼前。 姬窈本就湿漉漉的双眸,瞧清楚亓官聿手指尖晶莹时更是被一汪春水迷了眼。 姬窈被他吓住,这人…… 怎么可以将这种事情做的如此理所当然。 她不言,亓官聿便如展示一般,晃了晃手指,姬窈掩面未果。 亓官聿胸膛的温热悉数传给了她,那些热意痒意,从腰间传至全身。姬窈脸颊微红,她眨了眨眼,讨饶似的说,“王爷明日还要上朝,早些歇了罢。” “明日不必早朝。”亓官聿也未言明为何,他翻过身,双臂禁锢着怀中温软,床幔轻轻荡成波浪,渐渐的……渐渐的荡进了她心中。 姬窈双眸逐渐失焦,脑中刚浮起这些日两人相处,又被撞散…… 忽入云霄,忽进沧海。 两滴泪落在亓官聿肩头,他停了一瞬,望着身.上娇软,火浪席卷,将他吞没。启国摄政王,将那引以为傲的克制丢在了九霄云外。 …… 亓官聿早已穿戴整齐,他立于床榻前侧身垂眸盯了床上人许久,似乎想要透过那张柔和的脸,探破她全部的想法与心思。 可偏偏,姬窈平时也与这般无二,相处到如今,亓官聿似乎又多了许多别的心思,而最初的那份试探,也早已被抛诸了脑后。 良久,亓官聿轻叹一声,眼底多了几丝纵容,亓官聿宽大的手掌抚上姬窈熟睡的脸庞,声音中带着警告的意味,“公主,既嫁给了本王,便莫要再有其余心思。” 一句话落,他不疾不徐的出了房门,竹菱、清音与京墨、苏木早已在门外候着了。 “王爷” 见他出来,几人一道行了礼。见状,亓官聿微微颔首,他向远眺,眉宇间浮现些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和,“莫要扰了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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