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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爷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薛如并不受他的“威胁”， 沈玉轩既然已经放开她，就说明他不准备再继续。 而且她都已经被“轻薄”，怎么能什么都不问就离开？那她岂不是白吃这个亏？ 沈玉轩说：“话本确实是我放在抓周宴上的。” 薛如问：“那也是你让粥粥抓的话本？” 沈玉轩：“薛娘就这么确信是我让粥粥拿的话本？” 薛如说：“我问过粥粥。” 沈玉轩一点不意外会被粥粥“出卖”，说：“是我让她拿的话本。” 不等薛如问，他便继续道：“我只不过拿了一些零嘴递与粥粥，让她拿话本过来跟我交换，日后我会继续给她零嘴吃，她便乖乖听了我的话。” “就这么简单？”薛如没想到粥粥居然会因为一点吃食，就“叛变投敌”，一时间既无奈又生气。 沈玉轩平静默认，又提醒说：“粥粥如此好拐骗，薛娘子日后可要小心着些。” 薛如语调冷淡：“不劳二少爷操心。” 问完话，她就没有在这里留下去的必要，转身拉开门出去。 沈玉轩看着她的身影：“年后我便要上京科考，还希望薛娘子能在这段时间给我答复。” 什么答复，他没说，薛如也懒得问。 反正年后他便要走，到时候她先敷衍过去。等他回来，她还在不在沈府还是个问题。 沈玉轩像是知晓她心中所想，状似随意说：“薛娘子可要好好想一想。” 薛如心中莫名一跳，总觉得事情不太简单。 不过她还是应下了沈玉轩的嘱咐：“我知道了。” 匆匆离开沈玉轩的院子，薛如感觉身后仍停留着那道略带冷意的视线。 直到见到小桃，这种感觉才好了一些。 小桃 见到薛如回来，原本是想找她说话，结果却注意到她微肿的嘴唇，好奇问：“薛娘子，你的嘴怎么了？” 薛如脸一热，差点忘记这一茬，支支吾吾地解释：“刚才同二少爷说话的时候，不小心磕到牙齿上了。” 同时在心里责备着沈玉轩的“罪行”。亲就亲，干嘛还咬，害得她现在都不好解释。 也幸亏小桃是没见过这些的，信了她的话：“薛娘子下次可要小心些。” 薛如强装平静地嗯了一声，赶紧走到旁边去照镜子。 只见原本浅淡的唇色，现在带上了一种旖旎的红肿。 要换一个有经历的，定然一眼就看出她做了什么。 幸好现在天色快要黑下去，沈明轩不会过来，要不然一准暴露。 小桃今天并未在房中多待，等小公子喝完奶，重新睡下后，她便回去休息了。 薛如将房间门窗都关好，只在角落的窗户留了一道小缝，以免屋中太闷。 粥粥坐在床上，拿着今天她抓到的话本，兴奋地朝薛如说：“二爷，要。粥粥，吃。” 对于已经知道粥粥是如何被沈玉轩收买的薛如来说，粥粥现在行为，就是赤。裸裸的蹬鼻子上脸。 但看着她这张纯真的脸，薛如却怎么也说不出责备的话。 粥粥能这么听沈玉轩的话，也是因为知晓他不是坏人，想与他亲近。 一个刚满周岁的孩子，贪吃也不过是本性，她怎么好因此就责怪粥粥不懂事？ 薛如轻轻叹了一口气，从粥粥手里拿过话本，温柔劝说：“粥粥该睡觉了，娘明天再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粥粥乖巧地将话本交给她，重复强调说：“粥粥，吃。” 薛如看着粥粥那双充满童真的眼睛，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顶：“嗯，明天就带粥粥吃。” 得了她的应允，粥粥放心地躺在床上。等薛如给她盖好被子，便闭上眼睡过去。 薛如收拾好屋里的东西，简单洗漱过后，在粥粥旁边躺下。 她打了一个哈欠，吹灭床边的最后一盏烛火。 盖好被子，暖意袭来。 脑中困顿的睡意，却在她闭眼的一瞬间消散。 薛如不自主地回想起今天沈玉轩与她亲吻的场景。 炙热的呼吸，低沉的声音，仿佛此刻依旧回响在她耳边。 薛如唰地睁开眼，看着床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因为回想这些事，而感觉心跳加速。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不出明显的温度，却莫名地觉得自己应该脸红了。 沈玉轩想要的答复，她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猜想。 薛如不知道沈玉轩是如何看中她的，明明两人相处并没有多久。 沈玉轩却对她有了这种想法。 与从沈明轩口中听到想娶她入门的感觉不同，对于沈玉轩，薛如感觉更多的是迷茫。 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答复，若是直接拒绝，她又怕沈玉轩做出什么更过分的行为。 但若让她答应，她觉得两人并非良配。 沈玉轩前途无量，往后肯定会遇见家世、见识与他相当的女子。 万一变心，她又该如何自处？ 而且她也不了解他...... 薛如不知道，她已经开始下意识地想象两人在一起的可能。 等她躺在床上失去意识的时候，口中甚至还喃喃出：“二少爷。”几个字。
第29章 关心 接连下了几天大雪，终于在临近小年的时候出了太阳。 府中家丁帮忙将院子里、连带着屋顶上的雪都清扫干净。 这样太阳一出来，就暖洋洋的，丝毫感觉不到雪融化的寒冷。 小公子身子弱，这几天下雪，薛如和小桃一直陪他待在屋中。 不说她们两个大人，粥粥早就闷得不行。 今天终于能到外面透气，屋门一开，粥粥就迈着小腿，跑到院子里。 小桃在她后面跟着，怕她摔倒。 薛如抱着小公子一起出来，在旁边找了张矮凳坐下。 小公子已有七个月，薛如架着他两侧咯吱窝，让他站在地上慢慢学会保持平衡。 许是看到粥粥在旁边又走又跑，小公子想自己走路的欲。望很强烈，没过一会，他就想从薛如手里挣出去。 薛如自然不可能就这么松开他，架着他，让他在原地胡乱蹬脚。 小桃瞧见小公子的动作，笑着说：“小公子这是迫不及待想下地走路了吗？” 薛如笑道：“他现在学会走路还早呢。等再过两个月，说不准就能自己站稳了。” 小桃似想起来什么，问：“我记得粥粥挺早就学会走路了吧？” “是啊。”薛如说，“八九个月她就能自己走两步了。” 粥粥学走路的那一两个月，薛如没怎么带她，都是刘大娘带着。 她一回去，粥粥就会扶着东西慢慢走了。 薛如为此感觉有些遗憾。 小桃正准备再说点什么，眼角余光突然瞥见院门口走进来的颀长身影。 一如既往的冷淡面孔，让人忍不住瑟缩。 小桃有些紧张地朝来人喊了一声：“二少爷。” 薛如闻声抬头看向已经站在院中的沈玉轩，愣了愣，问：“二少爷怎么过来了？” 她的语气熟稔，丝毫没有惧怕的意味。 小桃有些意外地看她一眼，想不到她什么时候跟沈二少爷关系这么好了。 沈玉轩说：“我过来看看阿阳。” 一听就知道是借口，不过薛如并无太大反应，神色平静地对小桃说：“你去屋里给二少爷搬张椅子出来坐着吧。” 小桃应声进屋。 沈玉轩走到薛如旁边，看向在地上抬起脚乱蹬的小公子：“阿阳现在会走路了？” 薛如说：“还没那么快，小公子现在才七个月。” “阿阳才七个月？”沈玉轩看不出小孩子的年龄，一直以为小公子就比粥粥小两个月。 只是小公子身子弱，所以才看着偏小一些。 薛如知道他压根就没关心过这个小侄子：“二少爷连小公子什么时候出生都没问过吗？” 沈玉轩：“我倒是知道的，只是没仔细算过日子罢了。” 小公子出生时，沈府大少夫人，也就是阿阳的生母，因为难产离世。 所以小公子的生日，同样也是大少夫人的忌日。 沈玉轩当时虽没回澧县，但也接到了家中的消息。现在想想，也确实才过去七个月。 薛如同样想到这点，默然一瞬，说：“方才是我失言。” 沈玉轩：“无妨，大哥不在这。他听不到，自然也不会多想。” 薛如正欲说什么。 这时小桃搬着椅子从屋里出来，放在沈玉轩身边，有些拘束地站在一旁。 薛如看出她的不自在，说：“小桃，你去厨房帮我烧一壶热水过来。” 小桃说了声好，立马抬脚离开院子。 没有其他人在院子里，薛如接着方才的话继续说：“二少爷这些年一直都在外面？” 先前听沈明轩说沈玉轩不常回家，现在听他说话的语气，确实与大少夫人不甚熟悉。 谈论她的离世，就好像再寻常不过，半点没有亲人该有的关心。 沈玉轩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问：“薛娘子这是在关心我？” 薛如顿了下，没好气地说：“二少爷不愿意说就算了。” 沈玉轩这才开口：“先前一直跟着老师留在京城，这两年确实没怎么回过沈府，只有临近年关才回一两次。” 不用薛如问，他便继续讲着自己的一些事：“前些年我去京城参加科考，没成想恰好遇上父亲离世。考试被迫中断，回来守丧一年。等一年守丧期满后，我便重新回了京城。 老师是我去京城时认识的。他见我几次考试都成绩不错，收我当了学生。今年老师想来澧县，我也就跟着他一起回来了。” 他没说老师是谁，但薛如听他的讲述，便猜应当是什么学识渊博的大人物。 沈玉轩见薛如听得认真，又接着说：“若不是这次恰好回来，薛娘子今年怕是见不到我。” 如果不是他老师恰好出事，他是准备一直留在京城，等科考完，才回沈府的。 薛如倒是没关心这些，听他说了这么多，问：“那大少夫人离世的时候，二少爷没有回来？” 沈玉轩说：“不曾。” 薛如又问：“大少爷也没派人告诉你？” “只写信说了几句。”沈玉轩似听出来什么，淡淡说，“薛娘子是想问我大哥的事？” “随便问问。”薛如察觉出他语气蓦然变冷了几分，急忙转移话题，“你上次让粥粥拿话本跟你换零嘴，粥粥还一直惦记着呢。” 原本在旁边玩玩具的粥粥听到“零嘴”两个字，眼睛一瞬间变亮。小跑着过来，手里还抓着玩具，眨巴着黑漆漆的大眼睛，看向沈玉轩。 见沈玉轩没有动静，粥粥又跑到屋里把话本拿了出来，举到沈玉轩面前，奶声奶气地说：“二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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