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她的红眸一样耀眼,引人注意,让人忍不住继续探寻下去,看看她还有什么新的面貌出现。 墨染嘴角微扬,有着转瞬即逝的玩味笑意。 天枢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死死的盯着墨染,手中紧攥剑柄,脑海里随时都在幻想着杀他的时候该如何下手。 一团水花打破了平静,随着鱼线下沉带动着竹竿剧烈的摇晃起来,元倾君脸上顿时露出欢喜之色,将舒适的白芷递给了天枢,她兴奋的搓着小手,一脚踩在鱼竿尾部,两手握住鱼竿勐地向上拖。 “看来还是条大鱼!” 见元倾君有些吃力,墨染和天枢竟同时握住了她的手,两人四眼相视,都互不退让。 墨染嘴角闪过一丝讥笑,因为他从天枢眼中捕捉到稍纵即逝的醋意。 看来这个天枢和元倾君的关系不仅仅是君臣关系,至少对他来说不是。 三人合力将鱼竿拽了上来,眼见着一条小鱼从水面高高翻腾跃起,一条大黑鱼骤然从水面跃出,张着血盆大口,一口将小鱼咬断,元倾君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戛然而止。 她呆木的提起只剩一个鱼头的鱼,秀眉轻挑,撅着嘴生气,像极了一只正在跺脚的小白兔,红通通的眼眸里充满着怒气。 “哈哈哈!陛下,看来这鱼也不是那么好钓的!”墨染嗤嗤一笑朝着元倾君拱手,“既然小殿下已经送到了,在下也该回去了!” 元倾君还没有从钓鱼失败的失落中走出来,烦躁的摆着手,墨染就转身离开了。 她摇晃着鱼竿,眼前的鱼头也紧跟着晃动,血水一滴一滴的向下掉落,混杂着一股浓烈的腥臭味,她灵机一闪再次将线抛进水里。 鱼头上混着新鲜的血液瞬间引来大黑鱼。就在它即将发动攻击之时,元倾君勐地将鱼竿抛起,大黑鱼紧随其后冲出水面,元倾君高举鱼竿猛然下落一击打在大黑鱼头部。 咚的一声,大黑鱼掉进湖里,水花四溅,一条白花花的鱼肚飘在了水面上。 元倾君立马激动的牵着天枢的手,娇声道:“天枢,快看!朕钓到了一条大鱼!” “是的,陛下。”天枢低着头静静的看着抓住他的手,脸上有些泛红。 元倾君两眼紧紧盯着死鱼,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陛下!陛下!” 魏纪一路慌张的跑来,脚底踉跄摔在元倾君面前,他连忙爬起身,将帽子调整,双膝都来不及起来,急道:“陛下!楚御医已经查出来是什么毒了!” “是什么?” “是无息之毒,楚御医说身中此毒不会有什么事。但是若果陛下在这期间又中有息之毒,两毒交合便会产生剧毒,瞬间致命!” 元倾君一怔,倒吸一口寒气。 因为楚煜让她少吃东西,吓得她直接什么都不吃了。 “他有没有说解救之法!” “有的,楚御医还在炼药,说是要等上两三天!” 两三天!元倾君恐怕等不了那么久,她告诉魏纪她今晚就要吃好的,大吃特吃。 魏纪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劝着,元倾君就像一头倔驴,只要她做出的决定就不会轻易悔改!
第9章 陷阱 墨染离开后并没有直接回暮霞殿,依旧从容的在御花园里四处逛着。 恍惚间看见一抹粉红的身影从假山深处飘过,墨染的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讥笑,他顺着身影走去,正好看见红枫怀中抱着小白兔和一群男人坐在水榭里聊着八卦。 墨染撑着伞佯装路过,被红枫热情的喊着。 “墨染殿下,请留步啊!” 红枫一手抱着兔子一手提着裙摆踱步而来,“殿下这是要去哪儿啊!” “方才送小芷到陛下那儿,正准备会寝殿。” 红枫一听他是从元倾君那儿来的,连忙抓住他的衣袖,生怕他跑了,凑近小声的问:“听说陛下被人刺杀了,是不是真的啊!” 墨染眉头微皱,欲言又止。 “殿下可以小声说,奴家绝不告诉任何人!”红枫撒着娇道。 墨染受不了,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略微嫌弃的甩开他的手,“应该是吧!在下去的时候见陛下的脸色却是不太妙!” “哦——”红枫仿佛松了一口气。 墨染向他和身后的人点点头便离开了。 看着墨染的身影消失在了廊道中,红枫蹑手蹑脚的回到了水榭,他慌张的四处环视一圈,见无人才坐下。 其中一个见他神秘兮兮的样子,好奇道:“刚刚墨染殿下和你说了什么啊!这么神秘的样子!” 红枫明明就一脸迫不及待想说的样子,但还是摇摇头抑制着自己。 “该不会和陛下有关吧!”一人问道。 “你怎么知道?”红枫一下子就被诈了出来,惊恐的捂着嘴想转身离开。 另一个人连忙拉住他,“别走啊!话都说了一半哪有走的道理!” 两人把住他的肩膀将他重新按了回来,殷勤的给他捏肩捶腿,奉上点心,一脸谄媚相。 红枫还端起了架子,享受的翘起兰花指,“那好吧!你们可不许告诉别人!” 两人连忙点头。 他招招手,两人的耳朵就立马凑了上来。 “听墨染殿下说陛下伤的可严重了,面黄肌瘦,满脸愁容,稍有不慎可能就会香消玉殒,不过好在陛下洪福齐天,才保下这条命,可万万不能再出什么岔子。” 他两手虔诚的拜着天,娇声道:“不和你们多说了,奴家要回殿为陛下祈福,奴家可不想才来就当鳏夫。” 说着他就抱着兔子扭扭捏捏的走了。 留下这两人四目相对,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而这一幕正好被躲在暗处的墨染尽收眼底,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抹冷笑。 这两人是云城送来的美人,一个叫广云,一个叫广智,是两兄弟。 他俩本来对自己的相貌还是挺有信心的,谁知一到九渊城发现遍地都是帅哥,自己成了芸芸众生里的一坨泥,到现在连元倾君的面都见不到更何况是侍寝刺杀。 “大哥,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错过啊!”广智低声道。 广云连忙捂住他的嘴,低声道:“有什么事回殿在说。” 两人便鬼鬼祟祟的溜进了自家寝殿,墨染没有跟上去,担心会打草惊蛇,他抬头看着天色已是昏沉便缓缓的回到了暮霞殿。 鹤归连忙端上一杯热茶,小声道:“殿下打算怎么做?” 墨染不缓不急的品着茶,他轻轻吹着杯里的茶水,看着茶叶一根一根的竖立起来,心情大好,“慢慢等着吧!今晚要有好戏看了!” 看着墨染这么胸有成竹,鹤归这才安心,还是自家主子聪明。 夜幕降临,黑暗笼罩下的皇宫寂静的可怕,骤然狂风大作,园中的竹林中传来如怨女哀嚎的呼呼声,令人毛骨悚然。 因为刺杀一事,元倾君在宫中各地都加派了一队人马,四处巡逻。 一袭黑衣的墨染以飞鹰般的速度穿梭在屋檐之上,悄无声息的来到广氏兄弟的寝殿上。 他谨慎的掀起一片瓦块,目光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听见广智和广云还在低声的商量对策,广云手中紧紧攥着一个小蓝瓶,眉头紧皱,视死如归。 “大哥,听说今晚元倾君那个狗君因为白天一整天没吃东西,现在正在疯狂的暴食呐!要不...” 广云深沉的思考了一会儿,他抓住广智的手,郑重道:“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为了云城!” “为了云城!” 两人慷慨激昂的鼓舞着对方,迅速走到房间里换衣裳。 墨染看着桌案上的小蓝瓶,狡猾一笑,整个身子蓦然后倾倒,倒挂在飞椽之上,晃荡在枋子之间,穿梭自如,身子猛然下落,像猫一样平稳落地,悄无声息。 他的眼睛能清楚的看见黑暗里的事物,这是他独有的秘密,缓缓推开窗户溜进屋里将两瓶子的药互换,待他俩出来时,墨染早已离开。 他回到暮霞殿之后就立马将衣服换下,半个时辰不到就听见殿外有众多的士兵踏过,他半掩门缝朝外看,见车非宸他们都陆陆续续出来了,自己也假装着才穿好衣服的样子走到车非宸身边。 “发生什么事了?” 车非宸摇着头,“不知道,在下也是听见动静才出来看看的。” 没过多久就看见红枫慌慌张张的从出事的那边蹑手蹑脚的跑到他们面前。 “你们听说了吗?原来就是云城的广氏兄弟俩想谋杀陛下,刚刚在御膳房里被抓了!亏奴家把他们当兄弟,都差点害奴家做鳏夫!呸!没良心!” 红枫在一旁骂骂咧咧的指着骂,墨染却将目光看向了另一旁的车非宸。 车非宸是个聪明人,也是个不喜欢多管闲事的人。 既然元倾君遇刺受伤严重就不应该大晚上的还暴饮暴食吃那么多油腥之食,分明只是露出缝隙想看看谁会往里钻。至于广氏兄弟俩是不是刺伤她的人都已经不重要了,他隐约感觉到事情没那么简单就结束。 “红枫公子,墨染殿下,既然都遇见了,不如来在下的漂云殿坐坐吧!在下刚刚正好在煮鲜毛茶,本就想着一会儿请你两来品尝一番。” “好啊!好啊!易城的鲜毛茶可是一绝啊!奴家有幸在两年前尝过一次,那滋味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呢!”红枫一下子就将广氏兄弟的事抛在脑后。 “墨染殿下呢?” 墨染向他拱手谢道:“荣幸之至。”
第10章 用刑 诏狱司是专门关押和审讯犯人的地牢,也是李狮子的天下。 地牢四处昏暗潮湿,壁上还残留着洗不清的血渍。因为得知元倾君今日要亲自来审讯广氏兄弟,狱卒们一大早就在地牢里冲刷洗地,甚至还在地牢两端摆上了鲜花,鲜花的香气和刺鼻的血腥味交杂在一起形成了一股怪味儿。 李狮子虽然看着彪悍凶恶,心却极其细腻,怕其他犯人会惊扰到陛下直接将这一路的囚犯灌上一碗迷魂汤,好让陛下耳根子清净清净。 随着大门的徐徐开启,一束晨光照进了幽暗的地牢,这缕阳光对于久在黑暗中的人来说是那么是刺眼。 一缕缕香烟缓缓飘进,只见着两名清秀的粉衣宫婢手中各提着一顶鎏金掐丝五宝铜香炉款款而来,身后紧跟着四名健硕的轿夫,轿夫肩上抬着一顶金龙辇,辇上有一顶祥云伞,伞沿上垂落着七彩流光的珍珠链,链尾镶嵌着一颗水滴状的红宝石,嫩黄色的金色纱幔将元倾君笼罩在其中。 她左指扶着额间,侧躺在辇中,透过纱幔隐约可见她那双如嗜血般的红眸溢出尊贵的王者霸气。 龙辇两侧跟着两人,一个是一手持拂尘一手翘兰花的魏纪魏公公,一个是长伴陛下左右,寸步不离的七星卫之首天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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