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只有不情不愿,但真正答应下这个承诺。 如果真有孽缘他再遇到她,她问起他叫什么,他必须告诉他。 不过玉魄转念一想,以后以后,又不是说再次见面时就得告诉啊,他可以拖得嘛,第二次遇见了他就躲着呗,总不信第三次第四次还能遇到。 钻了空子,他心下有些得意。 婢女端了药进来,林菱闻到药的味道,第一次觉得有些欢喜。 “小椿把药端来了,你快喝一碗。”林菱道。 “为什么要我喝药?我又没病。”玉魄觉得莫名其妙。 “不喝就会有病了,”林菱摸了摸碗腹,温度适宜,“你淋了这么久,现在不生病只是因为你身体暂时好扛得住,过半日缓下来后,可能就会病了。”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自己的身体可清楚得很,”玉魄看了眼那黑漆漆的药,难闻死了,“这药快拿走,我不喝!” “月月听话,不然下日有你好受的。” 小椿讶异姑娘和少年怎么突然这般熟了,但她只不过抬起眼偷偷瞅了一下,就迅速的低下眉去,也不多看。 “不听。” “为什么不听,我已经告诉了你不吃药的后果了呀?” “可我说我不会生病,所以我觉得不用喝。” “你觉得不用喝就不用喝?你要是不信我你去问郎中,郎中肯定让你喝药。” “不去。” “你!” 两人跟稚童斗嘴一般你一言我一句,一个不喝药,一个强烈要求对方喝药。 最后,林菱低喝道:“你喝不喝!” 林菱的耐心不好,她在梁州时得祖父祖母疼爱,虽然祖父膝下还有一个孙儿,但是仍对她疼爱有加,她在那边可谓过得肆意,现下归京,好脾气不过都是装的。 一来是不想在回京路上惹事,二来是不熟悉现下府内管事地位,不好冒然得罪,管事们虽然是半个奴婢,但往往这类人是最不能当做奴婢对待的,虽然手中权力小,但是也能让主子栽个跟头,遇上野心大的,欺主弄权也不是什么大事,连王朝都出现过宦官弄权,更别说家奴欺主了。 阎王易送,最是小鬼难缠,因此林菱初来,暂且收起棱角,温婉了起来。 不过这一下玉魄在她百般要求他喝药,但是却拒绝的情况下,林菱的脾气就有点上来了。 她是为他身体好,不害他,不图他,她只是单纯的不想他生病,并且也解释了为什么一定要他喝的理由,可他居然敢拒绝喝药。 林菱的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不复之前那本和煦。 “凭什么?我就不听怎么了?”玉魄满不在乎,林菱生起气来,给他一种像他姐姐感觉,但是那又怎样,他虽然有点诧异她怎么突然生气,但是并没有细想,因为没必要,他觉得不是自己的原因。 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呵斥他呢? 凭什么?这三个字让林菱从有些生气的状态恢复过来,对啊凭什么,她又不是他姐,管他干什么啊,她捂住额头,感觉自讨没趣。 “算了,你不想喝我就不逼你了,毕竟我又不是你家人,身体是你自己的事,下日要是出了毛病就赶紧找郎中吧。” 林菱泄了气,无趣地离开这里,小椿也欠了身,追逐着林菱的步伐回了楼上,不过离开之前她将托盘搁在桌上。 “姑娘说是给你煎的,奴婢就不带回去了。”她只托起装过姜茶的茶盏离开。 林菱回到楼上,正巧碰到从另一侧楼梯转过来的老嬷嬷。 “姑娘这是去哪了?”她瞥见林菱身边的婢女端着的空盏。 “去楼下了,那少年淋了一夜雨,我怕出事,因此送了姜茶和药过去。”林菱大大方方地说到
第7章 “是该这样,姑娘有心了,不过也不必亲自跑一趟,让底下的人送去便是,要是谁不听使唤,姑娘尽管告诉我,我会收拾她们的。” “昨晚我烧迷糊了让人在雨中淋了一夜,眼下要是生出什么病来,这可怎么办呢?”林菱的语气有些颤抖,她作出惴惴不安的样子,实则眼神镇定。 “姑娘不必担心,要是他生了病,医治便好了,况且这也怪不到您的头上,天公下雨,何尝不是降罚于他呢,他险些害死姑娘。”老嬷嬷见林菱这受惊的模样,于是宽慰道。 “我只想罚她,不想害他,而且他看气质出自高门,我不想给父亲和母亲惹麻烦。” “将军和夫人知道您这样想,肯定很高兴,只不过这是他有错在先,姑娘不用忧心,如果担心他会生病……” “所以我想问问嬷嬷,我有时候能不能去看看他?”林菱装作非常担惊受怕的样子,“我送的药他也没喝,以前在梁州的时候我听过有人淋了一夜雨没事的,但是却是半日或者一日后发起高热,然后就烧死了。” 老嬷嬷见林菱如此胆小怕事,为了安抚她,便答应了。 还请了郎中给玉魄开药。 玉魄开门时见是郎中,愣了一下,突然想起林菱那句“你要是不信我你去问郎中,郎中肯定让你喝药”。 郎中说明来意,给他把了脉,只说没什么大碍,就走了。 方子是直接递到林菱手上的,她看了一眼便扔给了婢女,命人下去煎了就端过去,至于喝不喝,也就不关她的事。 林菱用完午膳就在房内睡午觉,屋外的雨已经小了些,但依旧没有要停下的迹象,看样子会一连下个好几天。 雨声甚是助眠,尤其屋外都是这种潮湿的空气,只有屋内稍保持干燥,林菱一休憩,婢女们也都懒散下来,整间屋子静谧极了。 玉魄斜躺在床上,手中的碎银抛起又落下,这是郎中不要的诊金,说是有人付了。 桌上的药碗已经放了两碗,里面的药都凉透了。 他下了床端起药碗,打开窗子,把药泼了出去。 谁要喝这个,又难闻又苦的,他身体好着呢,就没生过大病。 “——阿嚏!”玉魄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拎着空碗放在桌上。 昨晚没休息好,玉魄精神困顿下来,关好门窗后,他就倒在床上,陷进梦里。 这一觉就睡到次日,期间林菱令人送来的饭和药都放在门口,婢女叩门说完话后,也没有得到回应,回去告诉林菱后,林菱也没当回事,估计正休息呢。 等到次日下午,楼下的门外已经摆了三份饭食和药,都没有动过的迹象,林菱这才察觉到有些不对。 她匆匆下楼,叩着门,但是门内毫无动静。 “月月,月月,你在里面吗?”林菱喊了两声,还是没有回应。 她心一横,让婢女退开几步,一脚踹在门上。 门内的木栓没有栓稳,才让她一脚踹开。 林菱踹开后也内心讶异,本来还担心如果开不了门就让护卫来撞门,哪曾想居然踹开了。 玉魄听了那么大的动静自然是醒了,但是他浑身酸软没劲,他想说话却觉得嗓子干的厉害,跟要冒烟的一样。 林菱摸了摸他的头,滚烫。 “让你不听我的,这下活该!” 玉魄用力打掉了她的手,哑着声音道:“你居然还说风凉话,小爷好着呢!” 玉魄和她发热不同,她是因惊厥过度,烧了一晚上后,第二天安下心神喝了药就好多了,但是风邪入体,得病个小半月。 林菱坐在他床边,没好气道:“对,你还好着,额头都烫手还好着,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这也还好着!” 玉魄把嘴一闭,也不出声,他现在实在是有些难受,少女阴阳怪气就阴阳怪气吧,等他好了,就把她的嘴给缝上,嗡嗡嗡的,烦死了。 少年不理她,林菱也就不嘲他了,吩咐了婢女煎药,又让杂役拿了烈酒和干净的布巾来。 婢女先是喂了玉魄喝药,玉魄也配合,三两下把药喝完就裹进被子里打算捂汗,等汗出了他就好了,这法子他以前发热的时候就用过。 但是林菱却拎着他后颈衣把他拎了出来,命婢女给他擦身。 玉魄就像黄花大闺女似的抱着被子不松手,还说她是采花大盗,婢女也是一脸难色,她只伺候过姑娘,哪看过男人的身体。 二人讨价还价后,林菱说只让人给他擦一下上半身,而且她们出去,让杂役来,玉魄这才答应。 杂役走后,林菱又支吾道烈酒需要每隔几刻擦拭,直到体温降下来为止,玉魄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指着门让她们走。 再经历一波讨价还价,玉魄同意只让婢女擦拭手臂和脖颈。 林菱说的口水都干了,看着床上浑身紧绷严阵以待的少年,忍不住笑出声。 “怎么感觉你比我还像女的,给你擦个手就跟轻薄你似的。”林菱挽起自己的衣袖,露出一截凝脂玉藕。 玉魄瞥见,张口结舌:“你、你好不知羞!” 林菱将撩到肩膀的袖子放下,对他有些无语:“哪里不知羞了?在梁州,女孩们都只穿半袖,外罩透明薄纱,怎么京内反而如此保守?” “哼,荒蛮之地,不知礼数!”玉魄转过头。 林菱听了顿时不爽,她抢过婢女手中的帕子,帕子上还有酒味,对着玉魄绯红的脸就是一阵搓,搓的他唔哇乱叫,趁乱之中她就将帕子塞进玉魄的嘴里,阴森森道:“我长于京都十余年,因病去往梁州,据我所知,京内贵女也有类似穿着,而且宫中宴会,亦有公主身穿胡服,那你是在说她们也不懂礼数了?” 玉魄口鼻之中皆受到巾帕里的酒气冲击,本就晕乎乎的脑子,更加混沌,他的眼睛迷迷蒙蒙的,呜呜的哼着,脸色绯红,像被欺负了的小动物。 有些可爱。 林菱被此会心一击,默默地拿出塞在他嘴里的帕子,扔到一旁,又让婢女重新去取一块干净的。 “母老虎!”他的眼睛似要喷火,但是战斗力现在为五渣,根本对林菱毫无威胁,只能逞口舌之快。 “哦。”林菱对此毫不敏感,在她看来,这更像一种美称,令男人闻之色变的女人,让男人惧怕,厌憎,却不敢欺负,有什么不好? “你居然不生气?”玉魄瞠目结舌,每次他这么说他姐姐,就会迎来他姐姐的训斥,甚至在他多喊几次之后,姐姐还会被他气哭。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林菱闻言好笑地望着他。 玉魄小声道:“可我姐就因为我这么说她,她就会生气。” 林菱第一次知道他的家庭状况,虽然只有一点点信息,但也难掩好奇。 “你有姐姐?” “是啊。” “你姐姐多大了?” “比我大一岁。” “那你多大?” “不告诉你。” “……”林菱握拳,暗骂死小子。 “好吧,不说就不说,那你有几个姐姐呢?”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36 首页 上一页 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