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他可是忍着火作柳下惠,几度止着她动作,是她自己要投怀送抱的。 送上门来的小兔崽子,千载难逢的良辰,谢大督主焉会放过? 见她软着腰肢要起身,谢不倾却将大掌一扣,压着她不允起身。 他的长腿慢慢曲起,堵死明棠起身所有后路。 “明世子,方才一把推倒本督的时候可不是这般意思,一时解了馋,便要跑了?” “本督可非柳下惠。” 明棠最擅趋利避害,抬头便撞入谢不倾暗沉的眼里,天生察觉到了危险。 谢不倾的眼瞳色深,这般看着她,倒几乎将她整个人都牢牢锁在目光所成的网中,叫她知道自己已成猎物,逃无可逃。 明棠半推在谢不倾胸口的手有些紧张地握了握,颇有些讨好地看着他:“大人不是替小的请了医者,先去西厂看诊罢。” 谢不倾轻笑了一声:“是吗,明世子倒总是口是心非。” 说着,他便将方才被压皱堆叠在两人腰腹腿上的下摆抽出。 紧贴的衣料拉扯,亦是一场新的折磨。 那昂贵精绣的朱红衣摆早被压得皱皱巴巴,上头氤氲濡湿一团,还随着拉扯覆上几条新的水迹。 “明世子,喝水也洒了?” 明棠本就被前头几句话说得惴惴不安,又被扯动的衣料磨出了新的兴头。 如今被他这般指东道西,不知如何回应,只觉得回回平平无奇的字词,到了他口中便不知道能组成什么下三滥的样子。 他却勾唇一笑。 “将马车绕着上京城转两圈,不急先回去。” “明世子,咱们的时辰倒也还长。” 谢不倾低哑的嗓音含着醇酒似的轻笑,明棠方才才浅浅解过的馋,又随着他的轻笑卷起,如燎原烈火。 * 魏轻正与狐朋狗友喝着花酒,眼角余光猝不及防地瞥见门口站着西厂催命的鬼。 他来此处,原本就醉翁之意不在酒,借口内急起了身往外走,与那人错身而过。 那人略带停了一会子,又悄悄地跟上,没引起旁人半点察觉,与他在僻静无人处相会。 “大人有何事寻我?” 魏轻半身酒气,自己的眼底也生出半分熏然酒意,拉扯了下衣领,以散开胸口的热意——今日应付一天,魏轻面上也不知沾了哪个乐姬舞姬留下来的几点胭脂水粉,这起子纨绔子弟虽不敢玩得太花公然狎妓,但点几个弹琴跳舞的伶人助酒乐总是有的。 他在谢不倾面前总是一副财迷狗腿模样,但在旁人面前,他一收敛面上吊儿郎当的神色,也有几分玉面含威的凛然。 那人一拱手:“大人要芮姬,半个时辰之内就要到沧海楼。” 闻言,魏轻唇角溢出半点邪气的笑:“半个时辰?大人也未免太看不起自己,这样快就要人。半个时辰,沧海楼连他谢大督主的半个人影也瞧不见,你信不信。” 一听这个时候要芮姬,魏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能这般催,便必是那镇国公府的小世子又不好了。 她好的时候,自是西厂雷霆,秩序井然。 她一不好,那便是事事绕行,以她为先。 魏轻不在局中,自然一眼看清。 既然是这位动不得的玉菩萨不好了,这位谢大督主半个时辰便够了? 魏轻是半点不信。 但他见那西厂催命的鬼有些欲言又止,显然听懂了他这话的言下之意,桃花面上一点戏谑,挑挑眉便道:“自然,人我自会按时送到,但芮姬的诊金可不低,又要在沧海楼白等几个时辰,可要三倍的价钱。” 西厂没有出不起的价钱,那人点了头,隐了身形下去。 魏轻一抽腰间折扇,为自己扇去酒水带来的热意,一面唤出自己的暗卫,命他将芮姬领去西厂交接。 待人下去了,魏轻被凉风一吹,才觉得酒意上了头。 果真是烈酒喝多了,他都觉得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 他在廊下寻了个地方坐坐醒醒酒,却觉得热意愈发上头,呼吸都带着灼烫的酒气。 不妙。 魏轻沉下内力一探,眼底陡然一凛。 常在河边走,今日竟也着了旁人的道。 魏轻半阖着眼,欲将药性逼出体外,却听得外头窸窸窣窣的声响。 几个贼眉鼠眼的人抬着个大麻袋在后院走,依稀看出个里头包裹着纤瘦高挑的人形,走动间从麻袋里掉出一朵珠花。 那珠花流光溢彩,旁边点缀几朵绒花,似短短的虎尾,憨态可掬。 他见过。 那是明宜宓的珠花。 魏轻下意识地追了上去。 * 而那应当绕行上京城的马车,如今已然被知情识趣的锦衣卫停到了秋棠居中。 他们可担心耳朵要遭督主割了,路上便不敢听,如今在此,更将暗处守候的锦衣卫皆撤到距离之外。 无人能听见马车之中传来的气喘闷响。 偶尔有风撩动门帘,秋棠居之中隐约抽芽的花树窥见一闪而过的风光。 马车无人驾驶,在平地之中,却仍旧颤动着。 第183章 泛滥成灾 指尖的朱砂痣与肌肤的雪映衬,愈发显得殷红似血。 他指尖的红痣,总如雪堆里乍然偶见的一点红梅,就如驿馆之中那一夜初见他时一样,总成她情热困顿里的救赎。(男主手指头长了颗痣,生理上的红痣,是男女主初见的时候以及他们重逢相认时的重要物证,没有任何代指,求审核大大放过) 转轴拨弦,玉手轻波。 搅弄满腔的惶然。 兰麝的芬芳被搅乱成一团,与冷檀香气交融在一起,分不清彼此你我。 谢不倾已然半坐起来,明棠被他半抱半压着靠在身后的衣裳堆里,几乎化成了绕指柔。 谁的氅衣,谁的罩衫,早已混在一处,成了为她垫压后背的一团绵软。 她的领口松松垮垮,欲掉不掉地笼住她的肩头,甚至连腰封都还尽职尽责地发挥着最后一点用处。 但明棠已然无力地仰靠在背后,无神泪湿的视野里瞧见马车顶上画着的仙鹤衔枝壁画。 谢不倾的唇舌细碎地在明棠雪白的脖颈上啄吻,仿佛含于唇舌里翻来覆去品尝的珍馐。 温热的触感一路而下。 然后汇入唇舌带起的漩涡。 层层叠叠。 似满树的春樱带雨——谢不倾想起沧海楼下唯一种着的一棵粉樱树。 上京城虽还冷着,春天却已悄然而至,细雪化成的雨丝冻不住细嫩抽头的花芽,等到二三月时,便是漫京城的粉霞似云。 而明棠含泪半眯的眸儿,便像是在上京城这滩凄风苦雨里摇摆的雨醉春樱。 明棠的心口都好似凝结着一团盈盈一捧的火,狭小的马车车厢内几乎如火焰重山。 马车四角缀着牡丹镶珠的壁灯,眼下下头缀着的东珠亦摇摇晃晃,如同她的灵魂飞升又坠落。 马车之中安静极了,明棠甚至能听见自己愈发粗重的呼吸,亦听见细碎暧昧的水声。 她几时尝过这样的滋味? 陌生的欢愉好似惊涛骇浪一般袭来,她听见自己的心跳都随着涌动的血液一同流淌。 愈发地热。 甚至不必再多动作,便早已春雪消融泛滥。 明棠没了办法,承载不住地闭上眼睛,任由泪水蜿蜒滑落,甚至咬着自己的手背,只怕外头充作车夫的锦衣卫听见破碎的哭吟。 她早已晕头转向,哪知道锦衣卫早已撤走。 身如随水逐流的浮萍,心却要担忧着外头是不是还有人在听。 这般的紧迫叫她更是紧绷,谢不倾将她熏红的脸一览无遗,亦察觉到她格外的情浓。 “唔……外头,还有人……” 明棠又要从喉中一字一句地挤出话来,又要防着耐不住的气声一同逸散出来。 “面皮这般薄,怕外头有人听见?” 谢不倾戏谑地笑,抬起头来卷走她的泪滴,又含含混混地吻她:“听见便听见,合该让外头的人晓得,你明棠当是本督的掌中之物,旁人谁也不配动你分毫。” “沈鹤然那小子也配?他半点都不配。” “他下回再近你的身,便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谢不倾喑哑的嗓音里夹杂起阴鸷的狠,即便明棠脑海之中的烟火几度散落,他却仍旧不急不慢地掌控着一切。 不必看,衣摆上乱糟糟的洇湿深色早不知染了多少。 他终于舍得松开一片香舌,安抚似的在她下颌上一吻。。 明棠乱糟糟的脑海之中终于得了半点喘息之机,听出谢不倾的杀意不似作伪,下意识要开口阻拦,却被更多的浪打得字字变调: “他,他的命,还有,大用……” “明世子当真好雅兴,如此这般时候,倒还记挂着他的安危。是当真还未娶妻,便先在后院之中豢养面首了?” 谢不倾手上的力道惩罚性地重了一些,又逼出明棠呜呜咽咽的哭声。 他只要是想起方才进屋时,瞧见沈鹤然就立在柜子前,微垂的眼中笼罩着晦暗不明的神色,手不过一柜之隔,便要触及他不容触碰的珍宝,他便觉得浑身的戾气难消。 若非明棠留着他有用,谢不倾杀一个静海王世子又有何惧怕的? 狼窝子里叼回来的白眼狼,果真记不得旁人的恩情,要以下犯上。 明棠不敢再说,吃苦的总是自己,察觉到谢不倾的手终于松开,才勉强松了口气。 但下一刻,便察觉到腰上一松。 马车的车帘一扬,那条苦苦支撑尽忠职守许久的腰带倏忽一下被丢了出去,如同明棠乍然睁大的眼。 谢不倾的掌从腰际一下子滑落到膝弯,随后轻抚着捧着架在他肌肉坚硬的臂弯。 游鱼似的捉不住,陌生的欢愉几乎冲到头顶。 明棠再是用手背压住喉舌,有些话也再难堵住,惊诧短促的惊叫很快成了曲不成调的低泣,她羞怒的话在靡靡水声之中断断续续。 “那,怎么能行?” “不,不成!” “大人,谢……谢,谢不倾……” “我,我不成……” 更多的话,便被谢不倾也捂入掌中。 “你既然是毒性作祟,自是越多毒性被逼出越好。” 冠冕堂皇的借口,明棠的眼前都炸成了一团红霞似的烟火。 她的手无力地落在谢不倾的发间,揪着他的发尾,好似这才是脱水的游鱼最后一点着力之处。 一次又一次,连雪白的脚背都染上绯色,崩得紧紧。 他的耐心总是极好。 说是要逼出毒性,反反复复,当真不知疲倦,未曾停歇。 * 等到月上柳梢头,这西厂的马车才悄然驶入沧海楼。 非夜早得了信,带着等了不知多久的芮姬下去等候,谢不倾以红袍裹着人儿下了马车,脚尖真气一裹,几个起落,便带着她落在沧海楼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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