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不倾忽而想起驿馆的那一夜,她便是这样红着脸撞入自己的怀中,紧紧地拉着他的衣袖,视死如归地求他相救——谢不倾想到了什么,皱了眉,搭手在她脉上。 须臾他收回了手,解开了明棠的衣襟,一圈圈扯开她的束胸带,顾不上那软玉生香,只瞧向她心口处不知何时浮出的一朵红梅。 他以指腹轻轻摩挲,这红梅便越发红艳,并非油墨彩绘,而是在她的肌肤之下。 明棠受不住落了泪,又在他的胸膛挠出数道抓痕,呜呜咽咽毫无章法地在他身上乱啃。 谢不倾没有止住她的作乱,因他晓得,明棠体内竟又中了情毒。 他浸淫西厂数年,知晓西南有一教派最擅制毒,此教派所用之毒最典型的特征,便是毒发时在人身上留下毒印,毒发越重,毒印越鲜艳。 明棠肌下的那朵红梅,正是情毒毒印。 她这样痴缠,不是因她想要献身,是她承受不住情毒发作,下意识地求救。 这世间有种种毒药,唯独情毒最惹人生厌。情毒种类繁多,所对应的药引子又不尽相同,若当真对症下药,等寻到药引之时,人都快被情毒折腾疯了。 明棠体弱,经不起情毒折腾,她甚至不能以凉水来压制体内情潮,一来体弱不能受寒;二来经脉脆弱,经不住冰火两重天,只会血脉逆行而死。 当下之计,竟唯有交合。 如那夜一般。 明棠一个深居宅院,极少出院门的小郎君,怎会三番五次地中情毒? 谢不倾仍旧在想,而明棠此时已然被汹涌情潮折腾疯了。 即使中衣被水打湿,她仍旧觉得衣裳火热,任何非肌肤的接触都叫她觉得如同火烧一般,怀中的谢不倾才是最好的寒玉枕。 明棠极不耐烦地将身上的衣裳尽数甩落至水中,谢不倾一时还在想,只用了力不让明棠将自己拉入池中,却不料明棠忽然踩着脚下的玉阶出了水面,一把将谢不倾推倒在地。 谢不倾以肘撑住身子,就落了一怀的软玉生香,明棠跌在他怀中,却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襟,火热的指尖从他的脸侧划过喉结,落在他已然被扯松的腰封上。 谢不倾按住了她的手,竟荒唐地觉得自己像是遇着女土匪的良家男子,而明棠反而一把捉住了他的手。 她眼角到脖颈皆是一片晕红,借着这个姿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红唇轻启:“千岁,受用不了,还有别处。” 明棠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完美,谢不倾从未想过衣裳下竟有如此风光。 满室皆是温泉氤氲出的水气儿,明棠的眼也朦朦胧胧的。 而明棠见她说到这个份上,谢不倾还是迟迟不曾动作,好似听不懂一般,多多少少有些咬牙切齿:“千岁,便是这处不行,” 纤瘦的腿往谢不倾腿间一卡,引得谢不倾眸色一深,而明棠已与他十指相缠:“手总行的。” 谢不倾闭了闭眼,他挣脱了明棠那点子三脚猫力气,抬手地将束发的冠扯下,随手丢在一边。 玉冠与汉白玉池砖撞出清脆的声响,似乎将深陷情潮的明棠唤醒了两分,她有些怔忪地看着谢不倾慢条斯理地将右手中指上戴着的一枚玉扳指取下,在身侧的池水之中,将双手细细洗净,连那枚玉扳指亦洗得干净。 他的手骨节分明,漂亮得很,指腹那一点朱砂痣更显艳丽。 明棠有些困难地吞咽了一下,本能地生出些惧怕之意。 而下一刻那枚玉扳指忽而被塞入她的口中。 “好好含着。既是你要的,不许说不要。” 第33章 你吃不下这个 玉扳指的凉与唇舌的热被迫交缠在一处,而下一刻便天旋地转。 骨子里情毒引起的热涌起,却不及他点起的燎原火。 步步败退,才几下便丢盔弃甲。 她睁着迷蒙的眼,忽然瞧见了谢不倾不知何时解下来的佩剑就在一侧。 那剑乌沉,瞧着便是把冷硬的剑,上次硌在自己腰际时叫人生疼的很。 而谢不倾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挑了挑眉:“你吃不下这个。” 明棠原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等忽然明白过来时,脸一下红得滴血。 她,她分明不是这个意思! 但她很快没心思想这些那些什么劳什子的意思了。 明棠原不知那玉扳指是用来做什么的,她愣愣地含了一会儿,到底不敢吐出来,等凉的玉都被捂热了,须臾就晓得了。 当让她被顶得身子都弓成一团,哆哆嗦嗦地掉眼泪,下意识说“不要”时,谢不倾一面强硬地将她如卷起的画卷一般展平,一边捏住她的脸颊,她喉中深处溢出的细碎呜咽反抗,便皆被这一枚玉扳指堵得严严实实。 只是玉扳指大,明棠的口小,来不及吞咽的银丝从唇角滑下,而谢不倾空出来的那只手在她唇角卷去,在明棠泪眼婆娑的视野里,施施然地舔去。 明棠瞪大了眼睛,却还来不及说什么,又被新的潮卷得承受不住。 她实在受不住,连那玉扳指都被她咬得格格作响,谢不倾终于大发慈悲地将其取出。 明棠张着口喘气,几乎呼吸不过来。 谢不倾却好似并无动容,尽管指尖被绞得死紧,他还能好整以暇地看着明棠承受不住地啜泣,间或给她些喘息的机会。 可他本性恶劣,明棠在停下来的间隙刚刚吸一口气,还来不及呼出胸膛,便又被重新燃起的鼓点托着冲上云端。 她都不知究竟多少次,只知道自己到最后连泪都快要流干了,耳廓里嗡嗡的,听见谢不倾戏谑的哑笑:“小废物。” 明棠忍不住横眉瞪他,却又被浪潮冲得没了力气,谢不倾低哑的声音在身侧缠绕:“既是你所求,你又承受不住,不是小废物是何?” 明棠大觉没面子,在脑海炸成一团烟火之前,道:“我受的住!” 谢不倾应了:“嗯,你受得住的。” 明棠眼睁睁瞧见他将玉扳指拾了回来。 在彻底昏过去之前,明棠觉得这辈子说过最后悔的话,莫过于是。 * 魏轻半夜睡得正香,忽然被人从被窝之中提了出来,等他浑浑噩噩坐到桌前,看见谢不倾正漫不经心地饮茶,颇有些饕足之时,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去。 “祖宗,您不休息,我还休息着呢。您用着我的名头,叫我今夜也出不了宫,得在这儿陪着您,这也就罢了,怎么我睡着了,还将我半夜逮起来……” 魏轻裹了件不知道谁丢给他的大氅,哈欠连天,抱怨不休。 而他正抱怨着,后知后觉地发现谢不倾换了一身衣裳。 颜色素净寡淡——这是件寝衣?! 不仅如此,谢不倾的发髻亦拆了,只以锦带松松束着,发梢甚至还在滴水。 魏轻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他他他他他,他这是在雨花台沐浴过,甚而想在此休憩?! 史无前例,惊世骇俗! 谢不倾极厌皇城,从不在皇城过夜,这是太阳打明儿起要从西边出来了? 魏轻一下子睡意全无,紧紧看了他一眼,然后便发觉谢不倾高束的领口下有半抹不曾遮掩住的红痕。 新鲜的很。 魏轻一下子领悟过来,那眼珠子恨不得贴上去看,然后被谢不倾一掌挥退。 谢不倾还不曾说话,魏轻就已经开始自顾自地嘀咕起来,又笑又作揖的:“这是哪位狠人,这般有胆色。可喜可贺,可喜可贺,我们谢大人终于铁树开花,蟾宫折桂。” 然后他披着大氅,一面觉得夜色寒凉,一面围着谢不倾打转:“让我猜猜,您既然叫我的内侍去糊弄我宓表妹,说是我留的明三郎……” 魏轻忽然瞪大了眼,仿佛被抹了脖子的鸡一般,震撼至极地说道:“那狠人,竟是明三郎!” “乖乖,我宓表妹同我说,明三郎最是病弱娇怯,您不会……” 魏轻说到此处,便说不下去了,但他那脸上,分分明明写着四个大字儿: 断!袖!之!癖! 谢不倾一个眼刀飞过去,魏轻忽然就动不了了,说也说不了话,只一双眼珠子还能打转转。 这祖宗,仗着武艺登峰造极,常常偷袭于他,点他定身穴道! 而谢不倾仍旧饮了一口茶,道:“有一桩正事,需你去办。” “你父王麾下有个女卫,名叫芮姬,明日辰时你带她来雨花台。” 说完这话,谢不倾才将魏轻的穴道解开。 一时之间,魏轻不知是该先问谢不倾怎知他那混账爹麾下的女卫叫什么名字,还是该先问谢不倾找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女卫入宫来做什么,憋了半晌,憋出一句:“我怎么敢动我爹麾下的人。” “你若不敢,你这世子这些年尽白做了。” 谢不倾的眼风很淡,但魏轻被他的神情一扫,不由自主收敛了吊儿郎当的笑:“有这般正?” “芮姬是伏灵宫的旧人。”谢不倾的话点到即止。 而听到伏灵宫,魏轻皱了眉头,身上那股子懒洋洋的纨绔劲一下子褪了下去,微露锋芒。 “此事颇难办,但也不是不成,千岁爷既然吩咐我做去了,明日辰时必定将人带到。” 魏轻肃容道。 谢不倾点了头,丢出一袋子沉甸甸的金锞子,而魏轻听了金子碰撞之声,一下子又笑眯眯起来,好似方才那个严肃正经的郎君被他吃了似的。 他把金锞子收进怀中,如同抱着宝贝似的不肯松手,一边又欠儿登地问起:“今日可当真是明三……” 话还没说完,魏轻整个人又不知被谁人提了起来,和方才被提过来时一样,瞬间被提回了自己屋中,毫不留情地丢在床榻上。 魏轻摸了自己被摔得七荤八素的尊臀,气的牙痒痒的,但是抱着这一袋子金锞子,他又觉得自己能忍下去,最后愉快地和孔方兄一同睡大觉去也。 * 雨花台幽静,明棠醒过来的时候听不见一点儿杂响,下意识一转头,就觉得全身好似被巨石碾过一般酸痛。 昨夜的记忆尚未完全回笼,她还不曾想明白自己身在何方,便觉得一股子檀香调将自己笼罩其中。 而谢不倾戏谑的嗓音从一侧传来:“叫你去好好学学如何伺候人,倒不想你再来见本督,却还是要本督伺候你。” 明棠缩进床榻之中,一言不发,就听见谢不倾又道:“但也有些长进,好歹不如个死鱼一般。且明世子勇气可嘉,万分嘴硬,叫本督叹服。” 一只戴着玉扳指的手横了过来,将一颗药丸子塞入她口中。 她眼睁睁看着那玉扳指,脑海里仿佛被雷劈了一般。 明棠不愿回想昨夜如何嘴硬又如何溃不成军,只在床榻上装死,谢不倾慢条斯理地抚弄了下她光滑的颈背,戏谑至极:“世人常说本督的心肠冷硬——如今本督瞧着,明世子的嘴应当比本督的心肠还要硬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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