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可真是有些冷。 刚到相思阁,一柄冷剑便直刺宁执面门。 “汐言,退下。” 听到卿虞的声音,汐言一怔,随即收回了长剑。 卿虞,怎么会在一个陌生男子的怀里? “小姐。” 卿虞应了声,随即开口,“下去吧。” 今夜,不需要汐言再整夜守着相思阁了。 不仅今夜,以后,也不用了。 宁执将卿虞抱进了屋子里,扫了两眼,随即径直坐在了软榻上。 卿虞却是纹丝未动,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郡主还真是深藏不露。” 刚刚那个名唤汐言的婢女,武功只怕是不低。 卿虞清澈的眸子里染上一抹笑意,柔声开口,“世子过奖了。” 潋滟紫眸里闪过一丝惊奇,明面上是只乖巧的猫儿,实则却是个腹黑无比的小狐狸。 呵,有趣。 “抱了郡主一路,不知郡主准备怎么答谢我?” 宁执看着窝在自己怀里柔若无骨的娇人儿,笑着询问。 卿虞头也没抬,随意开口,“不如以身相许如何?” 宁执眸子里睨起笑意,“我觉得甚好。” 卿虞轻笑一声,随即懒懒靠在宁执的胸口处。 他的身上带着淡淡的兰花香,让人不由得想要靠近。 这样温暖诱人的怀抱,可真是让人流连啊...... 如果是自己的,那就再好不过了...... 许久,卿虞才漫不经心的开口,“我有隐疾,世子大概刚刚都看见了。” 刚刚在清泉宫,她的异常模样,只怕已经被宁执尽收眼底。 本来,卿虞不想在人前暴露分毫,可宁执,却偏偏成了那个例外。 依照卿虞的性子,知道了她的秘密,要么杀人灭口,要么收为己用。 本来,卿虞已经选择了第一种,可当知道了宁执可以缓解她的蛊毒之后,卿虞反悔了。 她要留着宁执,哪怕把他囚禁在身侧。 她卿虞看上的人,哪怕他是众人眼中高不可攀的天上月,也注定只能陪她一起沉沦。 她在无边地狱里煎熬了整整五年,好不容易看上了一个人,怎么舍得再让他跑了。 宁执看着卿虞微微变化的脸色,不由得眸子一动。 怀中的小丫头,看来还憋着什么坏心思呢。 只不过,他倒是不着急知道。 “嗯。” “不仅看见了,还知道了我大概就是郡主的“药”。” 宁执直言不讳,径直说出自己的猜测。 卿虞大方点头承认,没有一丝犹豫。 “所以,世子准备如何?” 宁执却是未答,抬眼径直对上卿虞那双清澈干净的眸子,“这话,难道不是应该由我来问郡主么?” 卿虞笑笑,“那我便同世子做个交易如何?” 宁执眼里闪过一丝好奇,随即开口,“不知郡主想怎么交易?” “既然世子知道我有隐疾,而世子又可解我隐疾,所以我要世子每个月圆之夜都陪在我身侧。” 言语间,带着几分暧昧,可卿虞的那双眸子里,却清澈无比。 话落,宁执眸子里染上几分莫名的笑意。 宁执早就认定了卿虞会提出如此要求,而他,自然也是求之不得。 隐疾,可不只卿虞一个人有。 只不过,卿虞并不知道。 所以,自然要从怀里的小丫头身上多捞一点好处。 他宁执,可从来不吃亏。 之前在清泉宫的时候,卿虞的蛊毒发作的厉害,以至于根本没有心思去发现宁执的异样。 “那郡主准备拿什么同我交易呢?” 卿虞嘴角轻扬,“有秘密的可不止我一个人,世子觉得呢?” 宁执眉眼带笑,示意卿虞继续说下去。 “刚刚在清泉宫,世子大可不必趟这趟浑水,可是,你没有。” “不仅如此,世子更是不惜同宁王皇上对峙也要求一旨赐婚。”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宁氏同皇室之间应该有婚约在身,而宁氏之人,便是世子了。” “至于皇室,如今适逢待嫁之龄的也就只有一个瑾元公主。” 卿虞清澈的眸子里满是笃定,也只有她,这个让夜凌宸另眼相待的特别存在,才有可能动摇皇室和宁氏的婚约。 所以,宁执刚刚,是将她搅入了另一场风波。 说到底,还是她亏了。
第23章 各怀心思 毕竟,宁氏和皇室,哪一个都是不小的麻烦。 宁执眸子里闪过一丝赞叹,他没想到卿虞竟然将事情猜的这般透彻。 当真是个聪慧无双的女子。 可就是这般耀眼夺目的明珠,才更加让人不由得想牢牢攥在自己的手心里品味把玩。 “郡主猜的没错,我确然是同瑾元公主有婚约在身。” 虽然只是一句口头婚约,可一旦涉及到了皇室,就终归是一场麻烦。 最重要的是,夜凌宸,是他的亲舅舅。 随即微微低头,看着卿虞的眼,似笑非笑开口。 “所以,郡主可愿嫁我为妻?” 卿虞眸子里漾起一抹笑,答应的干脆,“嫁,为何不嫁?” 宁执随之笑笑,声音里满是愉悦。 卿虞以为,宁执谋的是她的身份,虞浅之女,一朝郡主,哪一个都足以让夜凌宸放缓联姻的心思。 却不知,宁执真正谋的,是她这个人。 既能解自己隐疾,又平白得了一个娇妻,何乐而不为。 最重要的是,卿虞身份成谜,而他宁执,偏生就喜欢探查别人的隐秘。 他想看看,这狐狸一样的小丫头,褪去那层虚伪的面具之后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宁执以为,卿虞谋的是她的“药”,毕竟,之前看她在清泉宫的模样,只怕她的隐疾比自己还要严重的多。 却不知,卿虞真正谋的,是他这个人。 蛊毒虽难忍,却也不至于要了她的命,可这般让她依恋的怀抱,却只有宁执才有。 更重要的是,宁执清冷光鲜,和她天差地别,而她卿虞,就喜欢将那谪仙一般的人儿也拉入地狱。 她想看看,高高在上的天上月在地狱里究竟是不是还会这般清冷高贵。 软榻上,卿虞和宁执紧紧依偎,无比亲密。 柔和的月光顺着窗子落入屋内,洒在相互依偎的两道身影上,看起来唯美又和谐。 * 翌日一早,卿虞便醒了。 三年来,她还是第一次在月圆之夜像昨夜那般睡了一个安稳觉。 宁执已经走了。 可走之前却没忘把卿虞抱到了床上,还体贴的盖好了被子。 卿虞好看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势在必得,这样体贴入微的宁执,她怎么可能舍得放手。 “汐言。” 卿虞轻唤了一声,不多时汐言便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抹疑惑。 “小姐今日怎的醒这般早?” 以往的每月十六,卿虞都会睡到日上三杆才幽幽转醒。 可现在,不过才辰时过半。 “因为,宁执。” 说到这个名字,卿虞眉眼间都染上几分兴味。 汐言却是一怔,宁执? 随即想到昨夜将卿虞抱回来的陌生男子,难道昨夜之人,便是名誉盛京的宁王府世子,宁执? 汐言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问道,“小姐,您同宁世子之间......” 卿虞没有隐瞒,眸子微凝,直言开口,“宁执,可解我的蛊毒。” 什么! 汐言一惊,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牵扯。 卿虞的蛊毒,已经持续了将近三年。 三年来,每一个月圆夜都生不如死。 而如今,蛊姬已死,她本以为,卿虞要持续忍受这折磨直到生命尽头。 可此刻,竟然出现了转机。 “那小姐准备怎么办?” 汐言在思考,怎么才能让宁执每个月圆夜都在卿虞身边。 总不能将他囚禁起来...... 不愧是卿虞的人,就连这想法,都如出一辙。 卿虞笑笑,却是语出惊人,“你家小姐早就过了及笄的年纪,也该嫁人了。” 早在半年前,就到了卿虞及笄的年龄。 仔细算来,卿虞比宁执刚刚好小上一年零三天。 汐言眸子里写满吃惊,卿虞,竟然说要嫁人? “小姐,您这话可是说真的?” 唇角微勾,声音慵懒媚人,“自然是真的。” 还未等汐言消化这匪夷所思的消息,木槿便径直走了进来。 韩姨娘那里,有消息了。 “小姐。” 卿虞轻应一声,示意木槿。 “小姐,属下这两日去了韩姨娘的家里,已经空无一人。” 卿虞神情如常,这样的结果,她已经猜到了。 “属下走访了不少户人家,才探查出来一点消息,韩姨娘的家人,早在八年前就离开了,据说是搬走了,但属下以为此事有蹊跷。” 卿虞点头,可不就是有蹊跷么。 韩家费尽心思才把韩姨娘送进这安定侯里,怎么可能舍得舍下韩姨娘这棵大树跑了。 八年前...... 卿虞依稀记得,韩姨娘小产,也是在八年前。 这一切,未免太过巧合了。 “不用查了,盯紧韩姨娘。” 如果不出所料,韩姨娘的家人,只怕都在幕后之人的手里,或者说,在隐杀阁的手里。 也正是因此,韩姨娘才不得不受制于隐杀阁。 “对了,你去查查宁执和蛊姬之间有什么联系。” 木槿也是不由得一愣,宁执和蛊姬? 一个是久居盛京的宁王府世子,一个是纵横江湖十数年的蛊师,二人之间有联系的可能性简直是微乎其微。 直到汐言同木槿解释宁执可解卿虞身上的蛊毒时,木槿才知道卿虞的用意。 卿虞的蛊毒,是每月月圆夜蛊王苏醒造成的。 而整个大夜,懂蛊之人也就只有一个已死的蛊姬。 可宁执,竟然能解卿虞的蛊毒,这不免引人怀疑。 说不定,宁执,就是卿虞彻底除去这蛊毒的突破口...... “是,属下遵命。” “等等,我记得之前听蝉传回来的消息,说宁执十一岁时因为养病送往云城休养了两年。” 木槿点头,“是的,据说是因为宁世子的生母昭月公主溺水而亡,宁世子受不了刺激才大病了一场。” 宁执十一岁的时候,正是卿子衍和虞浅出事的那一年,也是卿虞一切噩梦的开始。 “溺水?” 卿虞一怔。 一国公主,身边宫婢太监无数,竟然会溺水而亡? “对,听说那夜昭月公主同宁王吵了架,一气之下便回了宫,可当夜便失足在宫中的月湖里溺水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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