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前看电视上可都是这样演的啊。 瓜尔佳·满宜站在寒风中狠狠哭了一通,最后还是弘昼拽着她上了马车,更是再次打包票将这等事包在他身上。 瓜尔佳·满宜的眼泪这才止住。 她虽知道弘昼只是个四岁的小娃娃,却也是见识过弘昼的聪明伶俐的,更何况除了弘昼,她也无人可相信。 如此一来,接下来弘昼是更忙了。 他每日陪着弘历前去诚亲王府后,就像狗皮膏药似的黏着纳喇·星德,为了瓜尔佳·满宜的终生幸福而努力。 今日说瓜尔佳府上又有人去提亲。 明日说恒亲王府的弘晊对瓜尔佳·满宜一见钟情,十分喜欢她那洒脱外向的性子。 后日说算命的道士夸瓜尔佳·满宜有旺夫之相,谁人若是能娶了她定能众生幸福。 …… 只是,弘昼就差将嘴皮子都说破了,纳喇·星德仍是不为所动。 弘昼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不过四岁就要因感情之事而烦心,还是因为别人的感情烦心。 可他向来是撞了南墙都不回头的性子,只觉得是自己的药下的还不够猛。 这一日,他前去诚亲王府学堂难得没有告假,老三与柳老先生都觉得奇怪的很,但并没有多问。 正偷偷打盹的弘晊只觉得不对劲,即便他睡着了,也能感受到一阵阵目光紧紧追随着自己。 弘晊睁眼一看。 弘昼正盯着他。 弘晊换了个姿势,继续打盹,却感受到那目光愈发炙热。 他没法子,继续换了个姿势。 接下来整整一堂课里,不管弘晊变换了何等姿势,弘昼那炙热的眼都一直紧紧跟随着他。 下课后,忍无可忍的弘晊找到弘昼,耐着性子道:“弘昼堂弟,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弘晊乃恒亲王府次子,十五六岁的年纪,乃瓜尔佳侧福晋所出,性子纯善,模样出众,唯有一点,就是与弘昼一样不喜念书,喜欢玩闹。 正因他与弘昼臭味相投,不,应该说是志同道合,所以两人即便差着十来岁,也能玩的到一起。 毕竟整个学堂就他们俩不爱学习,弘晊不和弘昼玩,也实在没人玩了。 弘昼笑嘻嘻将满满一匣子柿饼递到弘晊跟前,笑眯眯道:“弘晊堂兄,喏,我记得你与我说过一次的,你最爱吃柿饼,这是我专程给你带的了。” 若换成机灵些的人定会觉得不对,但憨憨的弘晊半点没多想,拿起一块柿饼就咬了起来:“嗯,好吃。” “弘昼堂弟,你不愧是刚过了生辰的人,的确是长大了。” 弘晊连吃两三块柿饼,弘昼这才道:“弘晊堂兄,你吃了我的柿饼,就要帮我的忙。” 他眼见着弘晊要将嘴里的柿饼吐出来,好在他早有防备,伸出胖乎乎的小手一把就将弘晊的手捂住:“可不准吐,皇玛法说过不可浪费粮食的。”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我不管,你就得帮我的忙。” “这事儿简单得很,你就跟着我去纳喇府上走一趟就好了,演一场戏就行,以后我天天带柿饼给你吃……” 在弘昼的软磨硬泡下,弘晊没办法,只能答应下来。 到了下午,弘昼便带着弘晊一起告假,两人去了纳喇府上。 弘昼最近对纳喇·星德很有些意见,这些日子只要纳喇·星德在家,他每日都过来,可与纳喇·星德说起别的事情来,两人关系仍像从前一样和睦,唯独说起瓜尔佳·满宜,纳喇·星德就一脸沉默。 弘昼将弘晊一带到纳喇·星德面前,介绍道:“星德哥哥,这就是我时常与你说的弘晊堂兄,他打算过几日就与满宜姐姐提亲啦。” 纳喇·星德面上仍没什么表情,含笑道:“小阿哥。” 弘晊瞧着这位堂姐夫,想着弘昼与自己交代的话,到底还是有些难为情的,磕磕巴巴道:“姐夫不必见外,我,我……今日来找你是为了告诉你,我打算过几日就与满宜姑娘提亲的,她,她实在是个好姑娘。” “你错过了她,是你没福气。” “虽然我知道她的心思,但不要紧,那样好的姑娘,只要我对她好,相信她总有一日会知道我的好的。” 纳喇·星德颔首道:“你说的没错,满宜……她的确是个好姑娘。” 弘晊下意识看向弘昼,一副“快,告诉我接下来怎么说”的表情,他虽年纪不小,可对男女这等事却一窍不通。 弘昼冲他直使颜色,恨不得就差脱口而出:你继续看着办啊! 两人就这样眉来眼去。 纳喇·星德就这样静静看着他们两个表演。 到了最后,弘晊只能磕磕巴巴道:“嗯,我,我……觉得满宜是个很好的姑娘,姐夫,你要是不娶她你肯定会后悔的……” 他越说心里越没谱,生怕落得明日真要求娶瓜尔佳·满宜的下场,他连瓜尔佳·满宜长得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都不知道,嘴巴一瘪,道:“弘昼堂弟,我,我编不下去了,这简直比我念书还难。” “你送我的柿饼,我明天多带给几盒还给你就是了。” “弘昼堂弟,我,我就先回去念书了,若是回去晚了,先生该说我了。” 话毕,他便是逃一般的跑了,唯恐迟上一步,就要被弘昼抓住问罪。 弘昼怯怯看了纳喇·星德一眼。 他还是第一次在纳喇·星德面上看到这等难看的表情,当即就嗅到危险的气息,抬脚就要跑。 可他刚跑没几步,就被纳喇·星德提溜了起来。 纳喇·星德正色看着他,道:“弘昼,从前你不管怎么胡闹,我都没说过你,但满宜是姑娘家,你怎可拿她的终身大事当作儿戏?” “我知道你向来与弘晊关系好,可弘晊是男儿,粗枝大叶的,若一时酒后将这件事说了出去,你要满宜如何自处?” “自古以来,女子的处境本就比男子更艰难,这等事若真叫旁人知晓,旁人定会将此当做笑料,笑话的是谁?还不是满宜?” “这件事,你是做的不对。” 弘昼梗着脖子道:“星德哥哥,我知道分寸的,早在弘晊堂兄过来之前,我逼着他对天发誓过的,若是他将这事儿告诉别人,就要以后一辈子再也吃不上柿饼……” 他是越说越没底气,最后苦着脸道:“星德哥哥,这次我知道错了。” 纳喇·星德怎会与他一般见识,摇摇头苦笑道:“弘昼,我知道你是好意,只是如今我并无心谈情说爱,也无成亲的打算。” “若你想要来找我玩,想来纳喇府上,我敞开门欢迎,可若你再要因满宜而来,那就不必来了。” “弘昼,你还小,很多事情都不懂,世上男女之事,就像当初我与郡主一样,有了希望才会失望,当初我与郡主刚成亲,郡主对我爱搭不理,我只会觉得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 “如今想必满宜也是如此想的,你一次次将事情包揽在你的身上,给了满宜希望,更会叫满宜失望。” 弘昼懵懵懂懂点了点头:“星德哥哥,这次我真的知道错了。” 纳喇·星德摸了摸他的头,没有接话。 弘昼失魂落魄离开了。 他去找了瓜尔佳·满宜,瓜尔佳·满宜听到这话许久未回神,好一会才脸色苍白道:“弘昼,我知道了。” “这事儿,就多谢你了,以后就不必再提了吧!” 弘昼还想再劝上几句,可瓜尔佳·满宜却已噙着眼泪摇头道:“不,不要说了,弘昼,你走吧,我累了,想要歇一歇。” 弘昼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沉默的瓜尔佳·满宜,他虽不放心,却还是被瓜尔佳·满宜身边的丫鬟给送走了。 那丫鬟是瓜尔佳·满宜的贴身丫鬟,从小与她一起长大,如今见自家主子受到这样的委屈,眼里也是噙着泪花:“五阿哥,这些日子您还是别来了吧,奴才跟在格格身边十几年,还是第一次见格格这样子,可见格格是真的伤心了。” 弘昼自责极了。 接下来几日他都愁眉苦脸的。 到了腊八节这一日,皇上派人请四爷带着福晋与几个孩子进宫喝腊八粥。 如今李侧福晋被软禁,年侧福晋名义上在养病,实则也在被软禁,所以一大早四爷就带着严肃的福晋,沉默的弘时,老成的弘历,愁眉苦脸的弘昼。 隔着老远一看,众人就知道这是一家子。 四爷带着一家去寿康宫与永和宫转了一圈后,这才去了大殿领腊八粥,相较于高高兴兴的旁人,他们这一家子则是气压低沉沉的。 皇上步入大殿,率先看到的就是四爷这一家子。 不过即便没有格格不入的这一家子,皇上一进来也定会下意识找寻弘昼的身影。 若换成往日,皇上一进来,弘昼的眼神也会直勾勾追随皇上,祖孙两个更会相视一笑,别提多有默契。 难得瞧见愁眉苦脸的弘昼,皇上多少有点不习惯,下意识皱了皱眉。 莫不是老四又训斥了弘昼? 这个老四也真是的,大过节的训孩子做什么? 皇上心思笃定。 等四爷带着福晋上前磕头时,皇上脸色淡淡,态度更是冷淡。 四爷隐约猜到了什么,但剩下的一众皇子们却忍不住泛起嘀咕来——皇阿玛前些日子恼了老八还说得过去,如今老四怎么了?他最近老老实实啊,皇阿玛又在不高兴什么? 皇上作为上位者,他的一举一动牵动着在场每个人的心。 等着宴会开始后,皇上的眼神更是时不时落在弘昼面上,眼瞅着弘昼还是苦着一张小脸,面前的珍馐并未怎么动过,是愈发担心。 很快,皇上就说殿内地笼太热,所以想要出去走走。 一众皇子们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 大过节的,皇阿玛肯定是心里不高兴。 不然好端端的,怎么要出去散心? 一个个的顿时回想方才可有说错了什么话。 皇上一出去,就吩咐魏珠道:“想法子将弘昼带过来,对了,再命御膳房做几道弘昼爱吃的菜,如今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吃东西可不成。” 魏珠应声下去。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一脸苦兮兮的弘昼就跟在魏珠身后走了进来。 平日里他看到皇上十分高兴的就冲了过来,今日却怏怏请安道:“皇玛法。” 皇上心疼道:“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朕瞧着你一晚上都不高兴似的,也没有什么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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