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就算亲事真的定下来,我也有办法将这亲事搅黄了!” 这话可把皇上气的哟,突然站起身来,没好气道:“这事儿可由不得你!” 这话说完,他老人家就走了。 惠妃娘娘下意识就以为皇上生气了,当即就吓得不敢说话。 弘昼却是什么都不怕,甚至还冲着皇上离去的背影嚷嚷道:“皇玛法,您可真小气!” 皇上脚下的步子甚至连顿都没顿一下,匆匆就离开了。 惠妃娘娘却是吓得不行,继续与弘昼耳提面面起来,字字句句都说起成亲的好处来,仿佛成亲之后的弘昼会是天底下最快乐的孩子,不,应该说是天底下最快乐的男人了。 这可把弘昼听笑了。 若成亲真的这么好,那为什么后世的结婚率年年创新低? 他认真与惠妃娘娘刀:“惠玛嬷,既然成亲这样好,那为何您之前与我说要是您当年没进宫就好了,一个人过日子自由自在的,这嫁给皇玛法与成亲好像也是差不多的。” “还有,既然成亲这样好,那为何有些男子成亲不久就开始纳妾娶侧福晋?不是该一世一双人,白头到老吗?” “还有还有,上次我分明记得您与德玛嬷说我只是个半大的孩子,要她莫要与我一般见识,我这个半大的孩子还没长大了,哪里能成亲?” 他是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问的惠妃娘娘是毫无招架之力。 论打嘴仗,弘昼可从没输给过谁。 到了最后,惠妃娘娘更是被他说的哑口无言,连连摆手道:“罢了,罢了,本宫可说不过你。” “但皇上可不会像本宫这样好说话的。” 弘昼却是胸有成竹道:“皇玛法才不会与我生气了。” 实则皇上方才突然离开翊坤宫,还真不是因为生气。 按照皇上的性子,听到弘昼说出不愿早日成亲的话之后,定会耐着性子与他分析成亲的好处,方才之所以匆匆离开翊坤宫,是因为候在门外的魏珠冲皇上使了个眼色。 魏珠跟在皇上身边几十年,他一个动作,皇上就知道定是有密函来报,自是匆匆起身离开。 回到乾清宫。 皇上见着密函是从广州发来的,心里是微微一沉。 打开密函看了看,他老人家脸色沉的是愈发厉害,看着上面“自八贝勒前往广州后腹泻不止,身形消瘦”几个字,是微微皱眉。 当日皇上虽将老八支去广州,可心里并未放松对老八的警惕。 以他对老八的了解,只要老八愿意,在广州也能折腾出不少事情来的,所以便派人盯着老八的一举一动。 这些日子,并无任何密函送到他老人家手上。 如今冷不丁收到这样一个消息,他老人家知道怕是老八身子已亏空的不行。 到了皇上这般年纪,以多次白发人送黑发人,每一次皆是伤心欲绝。 纵然他不算十分喜欢老八,可他们到底是亲生父子。 皇上很是难为。 他想了想,便派人将四爷喊了过来。 四爷请安后,他二话不说就将这封密函递给四爷,更是道:“……这件事你是如何想的?在朕跟前不必再拘束什么,想到什么说什么就是。” “这江山,总有一日都要交到你手上的。” “如今你的才能是有目共睹,朕年纪大了,许多时候想问题怕是没有你周全。” 最重要的是,若老八回京,受影响最大的是四爷。 纵然如今四爷已坐上太子之位,但他那颗悬着的心却是一日都没放下过,冷不丁听到这话,只以为皇上又在考验他,忙道:“皇阿玛实在是折煞儿臣了。” 顿了顿,他更是道:“儿臣以为八弟既不适应广州,该早日将八弟下令让八弟回京才是。” “儿臣记得八弟的确有水土不服易腹泻的毛病,好几次儿臣们随着皇阿玛木兰秋猕,八弟都腹泻不止,短短几日的时间就瘦了一大圈,如今他已去广州大半年,只怕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当初八弟虽做下错事,但如今他在广州遭此磨难却是一声不吭,连九弟十弟他们都不知道这件事,可见是真心悔改。” 这世上最了解老八的不会是老九,更不会是老十。 而是一直将他视为敌人的四爷。 四爷知道,老八若真的这般容易放弃,那他就不必如此担心。 但如今的四爷却巴不得老八能够回京,原因很简单,斩草需除根,若老八一直在广州,也是他一心头大患。 皇上微微颔首:“既然如此,那就下令要他回来吧……” 父子两人又说了些别的公事。 皇上扫眼间却见着弘昼好几次在门口是探头探脑,像做贼似的,索性就下令道:“魏珠,叫弘昼进来吧!” 弘昼被魏珠“请”进来时,面上还有些许不大愿意的神色。 他在等四爷了。 皇上虽将他了解的透透的,但他也是有几分了解皇上的。 他知道以皇上的性子既有心操心他的亲事,想必这话就不是说说而已,连画册子都准备好了,大有一副要为他选个好媳妇的架势来。 所以他打算从四爷下手。 这年代孩子们的亲事讲究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四爷不答应,皇上那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可弘昼是万万没想到,皇上竟下令将他提溜了过来,提溜就提溜吧,甚至一开口更是道:“弘昼,你在外头畏畏缩缩的做什么了?” 弘昼有几分犹豫,若是皇上忘了给他说亲这回事,他突然提上这么一嘴,岂不是提醒了皇上? 可他当着皇上与四爷的面,是不愿意撒谎的。 还没等弘昼想好说辞,下一刻就听见皇上道:“哦,朕知道了,你可是在这里等你阿玛?打算与你阿玛说一说不想早早成亲一事?” 弘昼表示很绝望。 但更加他绝望的事儿却在后面,皇上是扶额道:“朕老了,你们瞧瞧朕这机型,若是你不说,朕还真忘了这事儿。” 旋即他的眼神落于四爷面上,不急不缓道:“老四,叫朕说你这阿玛当的太不称职了些。” “如今弘昼与弘历都已十三岁,若朕没记错的话,当年你在这般年纪已经与乌拉那拉氏定了亲,这两个孩子的亲事,你可有考虑过?” 四爷忙道:“还望皇阿玛恕罪。” “儿臣这些日子忙的很,并未操心过这两个孩子的亲事。” “您放心,回去之后我就会操心两个孩子亲事的。” 他说的是他会操心两个孩子的亲事,而非要福晋操心两个孩子的亲事。 实在是近来他与福晋的关系是愈发生疏,福晋一直称病,他总不能按着福晋的头要福晋替弘昼与弘历寻摸媳妇的人选吧? 说句不好听的,福晋对这两个孩子不上心,她选的人,他不一定看得上。 皇上隐约也知道四爷与福晋的关系生疏,如今只摆摆手道:“朕知道你有难处,这些日子朝中上下有你在,朕松快了许多。” “既然如此,弘昼与弘历的亲事就交给朕吧。” 四爷有几分犹豫,要知道皇上就连弘皙的亲事都没怎么上心过。 下一刻,他就听见皇上略带不悦道:“怎么,你这是不相信朕的眼光?” 弘昼是连连点头,更是朝着四爷一个劲使眼色——是啊,阿玛,您就说是啊! 可就算再借四爷一个胆子,四爷也不敢这样说的,他小心斟酌道:“有皇阿玛替这两个孩子的亲事,是他们的福气,儿臣更是求之不得。” 如今弘昼的心情可不单单能用“绝望”两个字来形容。 一直等到四爷走了,他都没能与四爷说上一句话。 他更是无可奈何凑到皇上跟前,正色道:“皇玛法,我真的不想这么早成亲。” “当年我就与您说过,我若娶妻,定要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两个人凑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 皇上忍不住打断他道:“这有何难?朕看你和谁在一起都有说不完的话。” 弘昼:…… 他强撑着笑道:“皇玛法,不一样的,两个人成亲之后在一起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往后几十年都要相濡以沫,一时间有话说,不代表一辈子都有话说。” “我知道您要说什么,您肯定要说若是和这个人没话说,就找另外的人说话,毕竟我身为皇孙龙子,三妻四妾也是常事,可我却不想这样。” “我觉得我这辈子就娶一个妻子就够了,家和万事兴,女人多了也是怪麻烦的。” 说着,他更是胆大包天评论起紫禁城后宫来了:“如今紫禁城不就是这样子嘛?德玛嬷病了,太医看了许多次都不见好。” “我们都清楚,德玛嬷是心病还须心药医,只要十四叔在西宁一日,德玛嬷的病就不会好。” “还有宜玛嬷,自九叔被抄家后,她也病了。” “还有荣玛嬷,荣玛嬷这几年身子一直不好……您身为天子,身为丈夫,哪里能不担心?” “我虽学问比不上哥哥。但还是以后想替您,替阿玛做些事情的,若是叫内院的事绊住了脚,哪里有多余的心思去处理朝堂上的事情?” 他看向皇上的眼神要多真挚就有多真挚,更是正色道:“皇玛法,许久之前您就说过我不再是小孩子。” “既然我已经长大了,知事了,那难道我的亲事我就不能自己做主嘛?” 他没有像之前一样撒泼耍赖,而是心平气和,极其认真说起了这件事。 皇上不止一次弘昼说起过什么“一世一双人”,这段话放在皇家,简直比笑话还好笑。 从前皇上也是这样觉得的,可如今他看着弘昼略带着几分稚气的面上满是郑重,只道:“你这话可是当真?” 弘昼重重点了点头,正色道:“自然是千真万确。” 皇上微微叹了口气,道:“你如今心性未定,这亲事若是要定下,定是要长辈们做主。” “你既然不愿,朕自不好勉强你,就像你说的,总不能拉着你去洞房吧。”如 “可朕问你,若是你一直没有碰上你喜欢且喜欢你的女子,那该如何是好?总不能一直不成亲吧?” 弘昼却反问道:“皇玛法,您相信缘分吗?” “您相信爱情吗?” 这话问的皇上是一愣。 爱情这种东西,先前皇上自然也是信的,惠妃娘娘等人也好,惠妃娘娘等人也罢,当初刚进宫时彼此也是真心相对,只是随着琐事,随着身份,随着荣华富贵,随着子嗣……才让感情渐渐变了味,让皇上觉得什么东西都会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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