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怎么觉得凌神这个战意,它似曾相识呢?’ ‘我知道!和打赌叫哥哥那天,蜜汁相似。’ ‘?!盲点,你发现了华生!’ ‘哈哈哈哈哈凌神唯二两次认真打游戏,一个是要占软软便宜,一个是吃软软的醋?’ ‘兄弟们,这杯狗粮我先干了![举杯]’ ‘嘎嘣嘎嘣嘎嘣。’ --- 阮银也好久没有这样酣畅淋漓地打过王者了。 他们好像是互相接通了对方的脑回路,仅仅是一个走位,一个信号,甚至连话都不用说,就能将整场的节奏把控住。 大杀四方。 他们打了一局又一局。 直到最后一把,胜利的标志出现在手机屏幕上,阮银的眼皮轻轻耷了下去,对凌琛说道:“我有点困了。” 因为困顿,阮银的声音变得软糯,像是小时候吃到糯米糍,尾音婉转,仿若不自觉地撒娇。 “那睡吧。” “唔。”阮银应了一声,将手机放下,起身去卫生间洗漱,回来后,手机已经因为长时间的放置而黑屏了。 阮银用还带着湿气的手揉揉眼睛,将手机放在枕边,掀起被子,侧身蜷缩起来。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起了雨,冰凉的雨丝拍打在窗户上,和室内温暖的空气相遇,狭小的玻璃窗上氤氲出暧昧的雾气。 雷声渐渐止住,只有偶然的几声,从极高的云层中透出,发出低沉的轰鸣。 躺在床上,阮银很快酝酿出困意,房间内很安静,只有窸窣的呼吸声响起。 在一片混沌中,她隐约想到,在以前,遇到雷雨天气时,她都要一个人躲在被子里,等到外面的雷声止住,才能沉沉睡去。 随后,感觉身体变得很轻,但是意识却不断地向下坠。 坠着坠着,陷入一团柔软的梦乡里。 --- 凌琛深邃的双目看向落地窗外。 外面是无尽深沉的黑夜,雨丝绵密又冰冷,将闪耀的霓虹灯晕染成大片无意义的色块。 放在耳边的电话还在通话中,电话里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等到安静下来,只剩一道似有若无的呼吸声。 凌琛垂下眼睫,一动不动地用耳朵捕捉那道细微的声音。 渐渐的,阮银的呼吸声变得沉重而绵长。 她睡着了。 “晚安。” 凌琛轻声说道。 --- 第二天一大早,阮银从睡梦中醒来。 窗外传来清脆的鸟鸣声,金色的阳光普照大地,将整个窗户照的金灿灿的。 阮银昨天难得睡了个好觉,此刻背着琴,走在外面的街道上,都感觉神清气爽。 昨天的一场雷雨天气,仿佛将一整个春天带来,清风拂面,柳树早早地抽了芽,垂下的柳条已经将整个枝头染绿。 自从阮银冻手之后,她已经两天没有碰过小提琴。 现在天气回暖,阮银终于坐不住,拿出名片联系了在公园碰到的老爷爷柳清仪。 走到音乐厅门的门外,阮银背着琴包在门口走来走去,徘徊着不敢上前。 她一个外来人员,该用什么样的名义走出去。 阮银深深地忧虑,万一她一进门就被里面的人赶出来怎么办?大庭广众之下,岂不是很没面子。 “丫头。” 熟悉的声音响起,是老爷爷。 阮银蓦然抬头,就看到头发花白的柳清仪站在台阶上面对她招手,“怎么到了也不进来。” 在看到老爷爷的一瞬间,阮银躁动不安的心仿佛找到归宿,心中安定。 “爷爷。”阮银甜甜地叫人,跳上台阶,在柳清仪面前站定。 柳清仪今天穿了一件深灰色的西装,头发整齐的梳成三七分的模样,精神奕烁,看上去比之前穿便装的时候精神许多。 “走,我们进去。”柳清仪带着阮银往音乐厅走去。 他们穿过黑暗的演奏厅和走廊,直接进了后台的琴房。 房间四壁都是黑色的吸音棉,房间中央的探照灯打在放乐谱的架子上,旁边放乐谱的书架分类齐全又规律。 阮银在上面看到了所有她弹奏过的小提琴练习曲。 如果有这些乐谱的话,阮银就可以学习新的曲目,而不是在湖边日复一日地弹奏她曾经就烂熟于心的曲子。 等阮银看清楚房间内的摆设,眼中的欣喜几乎变成实质,像是一个终于吃到糖的小孩子,终于脱去之前沉稳的外壳,眼睛亮晶晶地看向老爷爷,不可置信地再次重复问道:“这个房间真的给我用吗?” “对。”柳清仪笑着点点头,解释道,“和其他人一起练,怕你不舒服。” “谢谢您。” 一个大大的鞠躬,阮银扎在脑后的马尾甩到头顶,随着直起腰,又甩回脑后。 “不用那么客气。”柳清仪摆摆手,“你在这里适应一下,弹一曲试试,我另一边还有点事要处理。” 他背着手向门口走去,走了两步又回头嘱咐道,“你回去的时候,把门锁上就行。” “好的,您慢走。” --- 柳清仪离开练琴室之前,回头看了一眼。 阮银正从琴谱中抽出一本,放在乐谱架上,打开琴包准备演奏。 看起来是十分兴冲冲且喜爱的样子。 柳清仪肯定地点点头,背着手向走廊深处走去,直到两个转角后,确保阮银不会听到声音,他才拿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 “喂,你好。” 接电话的,是一个年轻男人。 早上六点半,在大部分人都没有起床的时间,那个人的声音却冷冽而正经,音调不高不低恰到好处,俨然是一位冷静自持的商业人士。 “喂,是我。”柳清仪对着电话那边说道,“小丫头的手好的差不多,今天练琴来了音乐厅,你就不用操心了。” “好。”听到是谁,那男人的语气变得尊敬,却依然疏离,“劳您费心。” “不劳烦。” 挂断电话,柳清仪背着手往外走,一边想着。 像小丫头这样有天赋还勤奋的,有多少来多少,他一点都不怕费心。 柳清仪眼前浮现出阮银灿烂的笑。 他笑着摇摇头,叹息一声。 谁不喜欢这样听话又乖巧的小丫头。 --- 歇歇停停,阮银练了两个小时。 直到头眼昏花,双手无力,才想起她今天早上没吃饭的事情。 阮银瘫在凳子上发了一会儿呆,等到恢复些力气,慢吞吞从兜里摸出一个法式小面包,拆开包装,一边小口吃面包,一边翻面前的乐谱看。 阮银吃完小面包,把透明的包装袋折叠好,正琢磨着要不要放回兜里。 手机响了。 手机界面没有来电显示,只是一串光溜溜的数字。 看到那串数字的时候,阮银只感觉脑子嗡地一声,心脏在胸腔疯狂跳动,砰砰地发出声音。 这个电话号码太熟悉了,而且是烂熟于心的那种熟悉。 将这串号码牢牢记在心里,还是阮银刚上幼儿园的时候。 小阮银那时还大字不识一个,数字只认得一到九,但是一背手,就能朗诵似的说出一连串的家庭信息。 我的妈妈是谁,我的爸爸是谁,我妈妈的电话是什么,我爸爸的电话号码是什么。 而这时打来电话的,是阮银的母亲,秋彦君。 阮银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 “喂,阮阮?”秋彦君的声音在电话那端响起,隔着长长的电话线,将她原本凌厉的声音打磨,变得更加柔和。 阮银轻声“嗯”了一声算作应答。 母亲的电话让她想起上次见到凌琛时的场景,虽然她当时在生气,但是却依然能从凌琛和校领导的对话中听出,秋彦君往她的学校捐了什么教学设备。 阮银以为这次秋彦君打电话来,是想训斥她成绩的事情。 毕竟她科科都是低空飞过,最后的毕业论文也写的一塌糊涂。 却没想到,秋彦君对此事只字不提, “阮阮。”她只说到,“你凌琛哥哥这两天去北城出差,我托他帮你带了点东西。” 阮银抿了抿嘴唇,没出声。 电话里秋彦君的声音压下去,迟疑地说道。 “……你们见一面吧。”
第24章 春来 上午十点。 阳光正明媚,吹来的风也变得温暖而柔和,吹拂着面颊。 市中心的公园内,圆形的小喷泉内,正哗啦啦地冒着水花。 阮银的身后背着小提琴,在喷泉旁边转来转去,等着凌琛出现。 昨天,在大庭广众之下,她转身对着凌琛怒吼的记忆还新鲜着。 阮银以为,那次的见面只是一个意外,他们以后会继续像之前那样,是只是彼此脑海中的一段回忆,再没有见面的可能。 所以那天她一点面子都没给凌琛留。 哪知道第二天秋彦君就打电话来,让她去找凌琛拿东西,还给了她凌琛的电话。 阮银没好意思打电话,只是发了短信给他,叫他来这边见面。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阮银垂着头,孩子气地踢了一下脚尖的小石子。 紧跟着,身后传来一声:“阮银。” 凌琛的说话语调很正经,喊这声阮银时,也字正腔圆,正经地像是马上要跟她进行什么重要会晤。 但是,从前的凌琛可不是这样的。 他在阮银面前一直没个正型,吊儿郎当地像个街头小混混一样。 那时凌琛是阮银的前桌,每次转身,都要一只手搭在椅背上,没骨头似的挂着,懒洋洋的叫她的全名:“阮银。”他摊开笔直修长的手,“借我支笔用用。” 正在写作业的阮银一抬头,就能清楚的看到凌琛那双眼睛,他垂下眼皮,纤长的睫毛遮了半个瞳孔,慵懒而散漫。 从幼儿园直到高中毕业,他们认识的太久了,久到阮银一闭眼,脑海中所有深刻的记忆,都有凌琛的身影。 在听到呼唤她的声音时,阮银站在原地愣了一瞬,才背着琴转身,抬眼向声源的方向看去。 凌琛正站在不远处,他今天穿了一身深蓝色西装,是那种如同夏天夜空般深沉的蓝黑色,也好像是凌琛眼睛的颜色,深沉地仿佛将人吸进去。 大概是天气太冷,他外面罩了一件黑色的大衣,肩颈线利落挺拔,将近一米九的身高,身材比例极好,显得腿格外的长。 他正在用那双深邃的眼睛回视阮银,双手正随意插着兜,身姿板正,透出骨子里刻出来的矜贵。 阮银定定地看他半晌,想,如果在他脚下铺条红毯的话,他一定会被别人误以为是哪个秀场的男模。 和阮银记忆里,那个散漫的凌琛截然不同。 阮银背着琴走到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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