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银:“你出差回家啦?” 阮银下意识在对话框里打字:“打游戏的。” 打完字之后,盯着对话框里的字想了想,害怕凌琛待会儿要搞什么幺蛾子,将打出来的答应删掉,换成更保险的说辞。 软银:“我现在出门了,不确定什么时候回去,如果我能顺利回家的话,就一起打吧。” 凌晨答应了。 阮银刚放下手机,就看到凌琛从不远处走来。 凌琛现在已经变成一个标准男神的样子,西装革履,冷静自持,就连每一次迈步的长度都一样,像是尺子丈量出来似的。 说实话,阮银曾经怀疑过那个主播凌晨,和现实中的凌琛是一个人,这种感觉在初见那天,他走进教室时尤为强烈。 但是接触久了之后,阮银才发现,凌琛和凌晨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现在的凌琛锋芒毕露,却又有着国人特有的内敛,说话做事不动声色,让人感觉神秘又强大。 而主播凌晨不是,她看过他直播的视频,虽然他们声音相似,但是凌晨的性格更加跳脱一点,而且带着骨子里的散漫,还有那睡不醒般的倦懒音调。 他反而和少年时期的凌琛更像一点。 所以说,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那么好听的声音,大概也有些共通之处。 他们两个人的音色如此接近,好像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凌琛手里提着一个长长的黑色盒子走过来,单手拉开椅子,坐在阮银的对面,“好吃吗?” 阮银重新拿起勺子,点点头,“好吃。” 凌琛手里的盒子被放在桌子上,横跨一整个漆黑色的咖啡桌。 阮银的眼睛在长盒子上随意瞟了一眼,随意问道:“是我的长笛?” 她学习的第一个乐器,就是长笛,那时候的阮银在音乐方面的知识一片空白,就连入门都谈不上。 当时秋彦君带着小阮银去乐器店挑乐器,她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银亮的长笛,二十万人民币,秋彦君刷卡的时候,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嗯。” 虽然猜道了是什么,但是听到凌琛肯定的回答,呼吸还是急促了一瞬。 阮银极其缓慢地眨了下眼睛,勺子上面的那款蛋糕停在半空中,散发着馥郁的香气。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翻腾的情绪:“你带走吧,我用不上。” “好。”凌琛答应了。 听到答应声,阮银整个人放松了一下,支棱着的勺子放下去,她犹豫一瞬,将奶油吃到了嘴里。 紧接着,她看到凌琛将盒子打开,那只光亮的长笛被他拿在手里。 凌琛细细打量了一番长笛的金属笛身,“这是24K金?” “嗯?”阮银不明所以地抬头,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意思。 “挺重的。”凌琛单手拿着长笛,在手里像是转笔似的转了两圈,一脸若有所思,“你说把它融了……” 阮银的眼睛一直盯着他手里的笛子,在他随意转动笛子的时候,阮银感觉她的心也跟着转了两圈,心惊胆战的。 所以根本没注意凌琛到底说了什么。 凌琛抬头看向阮银,问她道:“金子现在挺贵吧?” 这样说着,长笛又在凌琛的手中划过一个弧线。 这下阮银听明白了。 阮银只感觉一口老血哽在喉头,站起身,飞快地将长笛从凌琛的魔爪下抢救回来,珍惜地抱着长笛骂他:“你这个不懂艺术的俗人,只知道钱的资本家,你这个……你怎么能融了它。” 她不会骂人,绞尽脑汁,也只从大脑的数据库中找出这些话,还说的磕磕绊绊的,很没有气势。 凌琛任她将长笛拿着,空下的手放在扶手上,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就是个俗人,把它拿在手里,倒不如融了卖钱。” 他无所谓地耸耸肩,“你不同意,也可以把它带走。” 阮银被他的流氓发言气到说不出话。 果然,果然,就算这么多年不见,凌琛经过时间的洗礼,一身西装,看起来人模人样的,本质上他还是不做人。 阮银又改变主意了。 她将长笛放回盒子,拢到自己的身边,确保长笛逃离凌琛的魔爪,瞪着他放狠话:“我不要没事,但是就算扔外面垃圾桶,扔马路牙子上,也不能便宜了你!” 凌琛端起咖啡,垂下的眼睫遮住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他喝了口咖啡,表面仍是波澜不惊,“随便。” “对了。”凌琛的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你们院长昨晚跟我打电话,说你的毕业论文问题很多。” 他抬起眼看向阮银,疑问道,“你不会写?” 凌晨的表情不变,声音中带着理所当然的疑问,仿佛毕业论文不会写让人很费解似的。 叫学渣本渣的阮银听了,气得牙痒痒。 “你管我?” “我本来不想管的。”凌琛交叉的双手短暂摊开一秒,又恢复原状,状似无奈,“但是谁让你们院长专门打电话来找我?” “专门”两个字语气加重。 好像是在说,他本来不想管,既然院长告知他,那他就勉为其难提一下的样子。 尤其,凌琛还是秋彦君派来的,有着充分正当且正义的立场,站在道德制高点,正低头俯视她。 本来阮银就矮了他一头,现在又拿家长的身份来压她。 阮银狠狠地咬了咬后槽牙。 她怎么觉着,凌琛现在这幅公事公办的态度,比小时候刻意的戏弄她,更让人生气呢? “不用,我的论文已经有思路了。”阮银拒绝道。 阮银又说谎了,其实她的论文现在还是一团乱麻,但是阮银下意识不想被凌琛看低,强装牌面。 “思路?”凌琛拿起勺子在咖啡里慢条斯理地搅拌,“你的初稿全都七零八碎,哪里来的思路?” 被凌琛一语戳中,阮银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凌琛对着她微微一笑,“你说呢?” 阮银嘴巴一扁,没说话了。 不用说,肯定是他们导师主动发给凌琛。 她低头拿着小勺子,对着面前吃到一半的小蛋糕,戳戳戳。 从凌琛的角度,只能看到她蒲扇的睫毛。 小混蛋。 这是心虚了。 凌琛用食指拨了一下咖啡,将咖啡杯的手柄拨离了原本的位置,对阮银说道“今天下午给我看看论文。” “不行。”至少今天不行。 阮银势弱,但是依然拒绝,她解释道,“我下午约了人。” 凌琛抬眼盯着她看。 阮银很少和人做约定,而且,在大事上从来不拖延。 改论文这么重要的事情,依照她的性格,一定是想着赶快将论文改掉,绝不会因为和人有约而放弃这次机会。 那个人竟然能够让阮银将论文抛下。 凌琛漆黑的眼睛变暗,周身的气势一瞬间变得阴沉,“谁?” 凌晨啊,大主播,她的老板,要一起打游戏的。 但是像凌琛这样问,阮银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对凌琛介绍他。 她沉默了一会儿,憋出两个字:“……网友。” “一起打游戏的……网友。”阮银补充道。 肉眼不可察的,凌晨紧绷的肩膀放松,变成和之前一样矜贵的模样,“推了。” 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阮银下意识顺着他的思路走,此刻如果拒绝凌琛,好像她就做了什么不可容忍的大事一样。 阮银顶着压力,小声反驳:“这个不能推。” “好。”凌琛点点头,咄咄逼人,“现在要在我和他之间选一个,你选谁?” 阮银:“……” 这话怎么怪怪的?
第26章 春来 正午的阳光炽热而温暖,如同金色的粉尘,铺散在每一个阳光能够照耀到的地方。 老式居民楼的小区里,不少老人揣着手在小区里晒太阳聊天,小孩子们拿着鲜艳的玩具,跑来跑去追逐打闹。 奢华的黑色商务车缓缓驶入,小孩子停下脚步,给汽车让路,拿一双懵懂的眼睛看着汽车消失在小区里。 楼下,汽车停下。 阮银握着长笛,从车门的一侧下车,一转身,看到凌琛提着她的小提琴正站在车的另一面。 豪车,还有一身高档西装的凌琛,和这样破落的小区怎么看都格格不入。 阮银下意识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居民楼有二十多年的历史,看起来格外的破旧,细细密密的防盗窗里面,厚重的灰尘几乎将玻璃尘封起来,朦胧而晦涩。 大概是因为今天难得出太阳的原因,大爷大妈们将洗好的衣服挂在阳台外面,花花绿绿的,还正往下面滴着水。 阮银有些局促地动了动脚尖,让现在风光霁月的凌琛看到她现在住的地方,感觉特别不好意思。 “要我送你上去吗?”凌琛走到阮银的面前,神色如常。 没有听到凌琛的奚落,让阮银在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 “不用。”阮银接过凌琛手里的小提琴背在身后,跟他告别,“那我上楼了。” “嗯。” 凌琛的眼睛看向阮银的背影。 穿着肥大棉衣的小姑娘,背着小提琴的背包,手上还拿着那把长笛的盒子,棉衣的衣摆很长,只露出纤细的小腿,像只沉重的布袋熊,一步一步摇摇摆摆上了楼。 一转弯,阮银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间里。 小混蛋。 凌琛看着空洞洞的楼梯口想。 为了一个认识没几天的网友,把青梅竹马抛在一边。 即便那个网友也是他。 也不能妨碍凌琛在心里又爱又恨地喊她。 小混蛋。 --- 软银刚刚回到家,就给凌晨发消息通知他。 软银:“我到家了。” 凌晨的消息回的很快。 -凌:“你不是有事么?” -凌:“怎么这么快回家?” 从前凌晨从没过问她的三次元事情,不知道今天为什么问题这么多。 但是阮银还是乖乖解释了。 软银:“推了另一个约,就回家了。” -凌:“你放别人鸽子?” -凌:“那个人在你心里是不是很没地位?” 阮银盯着聊天界面沉默一瞬,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紧跟着,凌晨的询问还在继续。 -凌:“在你心里我比他重要吗?” 阮银:“……” 现在很流行这种比较的毛病吗? 今天他们两个是不是哪里坏掉了? 阮银心里短暂地质疑了一下, 但是很快地,在凌琛的质问下,阮银忘掉了之前的想法,硬着头皮组织语言解释。 软银:“你是老板,我有陪你打游戏的责任和任务,当然要选你了。” -凌:“那另一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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