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挺细,以前留个号码,写错了也没有人理,反正在家门口训练,基本上就告别的手机。 她家那个可爱的老爸,常去溜达,跟教练早就混熟了。 就在填写号码那一栏,她看到可以留下两个号码,毫不犹豫的写了李香的号。 旁边的卫国扯着脖子看了一眼:“这号码谁呀?” “李香。”杨心悦头都没抬的说。 卫国静静看了一秒,扔笔走开,转到一处无人的地方,手抖的将默记于心的号码输入手机里。 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打了出去。 电话那边响了三声后,才传出一个闷被窝里才能发出的声音:“哪位?” 这声音。 卫国蓦然心跳加快,顿了顿:“我是卫国,这是我的手机号,我要训练四周,手机会被默收,到时联系不到,但你还是可以给我发微信,我会统一回复……” 他平时说话嘴皮可利索了。 但,一口气把想说的能说的说完,也是需要一点能力与勇气的。 他期待着什么,等着那边的答复。 然后……听到一声清脆无比的女声:“骗子!羊汤面在哪呢?!” 卫国忙急想解释,听到工作人员点名:“卫国,手机,上交!” 解释是不赶趟了,卫国在手机被收走的最后一秒,杨心悦觉得他的眼神里出现了“眼看爱情就要逝去”的悲色。 不会吧,只是四周而已,卫国搞得生死离别的劲儿,让人侧目。 “等我回来陪你吃烤全羊!” 卫国拼尽全力冲着手机喊了一嗓子。 全场的人都停下手中的工作看他,三秒过后,杨心悦就看到原本排队填表,安静交出手机的各位队友们,突然拿起手机,冲着电话那头的人开始叨叨。 杨心悦默默把自己的手机交上去,抬头时,目光与一道微冷的目光遇上。 那道光初时淡若不存在,可是就在杨心悦与之交接的刹那后,渐渐一丝丝变得暖了起来。 手机交上去了,看你怎么给你爸打电话,他想。 还好我们一起进了试训营,方便沟通,她想。 事实证明,进了试训营就万事大吉,只是被篡改过的“一千零二夜”。 就在杨心悦进入冰堡城的大厅后,发现那里早早站了足够打一场篮球的人马。 为什么被杨心悦比喻成篮球队? 因为她看到那些成年人手上都拿着一个篮球。 除了药教练杨心悦有些印象,其余几张生脸她通通不认识。 药教练背手而立,大约是北方人的关系,骨架子比站在他身则的中年女子足足大了两三号,高度直接让对方站在了他肩膀线之下。 再往边上看去,是一名金发男子,西方式的魁梧,欧式的面部轮廓,杨心悦莫名冲着他笑了笑。 对方显然注意到了,男女混合乱站之中的她。 因为只有她身前摆了四个硕大的箱子。 别人都只有一个行李箱。 杨心悦有点不好意思的往前站了站,想用自己纤细的身体遮住箱子。 但是就如凌骄阳对她说的,就是拿根面杖把她铺平当面皮子擀上几个来回,也是没法挡住她的那些家当。 “男女两队,男生后排,女生前排,从高到低,向右看齐。” 药教练一声令下。 女生们慢半拍中,男生们嘻嘻哈哈的互相推搡中。 “砰”一声巨响,在一片混乱之中一只箱子倒下。 “砰砰……”声声巨响过后,一片箱子倒下了。 我的箱子,杨心悦心急的冲过去。 凌骄阳一手拎住她的后脖领子,一手扛住乱蹿的人群,插空在她耳边低语:“排队!” 杨心悦挣扎:“可箱子。” “这是试训营!”
第99章 凌骄阳是搞过军训的大学生,他对于训练营这些东西多少从他姐那里有些了解。 别当出头鸟,出头的通常没有好结果。 他的这一精神内涵,精准的用眼神传递给了杨心悦。 她心虽不甘,但还是很配合的站去排队。 试训营里的女生年纪相差很多。 小的十来岁,大的十七八岁。 她算是年纪中上水平的。 站在靠后的位置。 具体这个排队用了多久的时间,杨心悦是不记得了。 总之,她听到了药队沉脸说了一句:“你们做好上冰的准备了吗?” 全场又是一片混乱。 女生胆子小,家中个个是公主,免不了哼叽几句。 男生胆子大,但却不也多是少爷脾气,不太当回事。 队伍依旧站出了山道十八弯的效果。 杨心悦不知被谁推挤了一下,回头看到隔着玻璃门,一大群家长站在外面举着手机拍得有滋有味。 有对着自己孩子比心的。 有冲孩子喊加油的。 还有送自己闺女出嫁一样的,掉眼泪的。 早对高三陪读模式耳濡目染的杨心悦,羡慕别人家孩子家长的同时,内心里微微酸了一把。 远在哈城的老头子,这会子已经开启了存储白菜、土豆、大白萝卜的过冬模式吧。 教练组成员互相对视一眼,见惯名场面的林队向旁边的金发男子说了一句俄语:“奥夫先生,我们的翻译在会议室。” 奥夫冲所有小孩子俯视一遍:“你们中国的孩子很受重视。” 呵呵,能不受重视吗? 特有物种独生子女们,在没有离开父母身边时,没有家庭内部竞争。 所以离开父母之后,需要成长的地方就会显得有些多。 杨心悦看到教练们纷纷退场,心中不好的念头开始滋生。 “所有人都有,金鸡独立一个小时,什么时候安静了,我再来。” 药教练在众教练退场后,从手上取下手表,放在了大厅的地面上,甩下这句话后,扭头就走。 杨心悦紧盯药教练的背影,想着他会不会只是吓吓小姑娘,转眼就回心转意了。 地面上只有他踩着大理石地面的脚步声,声音由大渐小,最后消失。 我艹,铁面无情。 她吸了一口气,抬起后翘的左腿,双手保持平衡,决心做个乖宝宝。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 很快杨心悦就觉得自己受不了。 小腹胀痛不已,刚才下车时,就有点想上厕所,这会子更是意念在与生理需求搏斗之中。 她双眼紧盯着地上的手表,腿肚直哆嗦。 妈妈呀,才过十分钟,还有五十分钟,忍不了了。 杨心悦顶住。 顶不住了。 顶不住,你就成出头鸟了。 什么鸟都是行,只要让我上厕所。 “报告!”人群之中一个男生高声叫了一句。 众人一直尽量保持着一只脚着地的方式,被这一嗓子,有几个直接坐地上。 男生就在杨心悦的身边,满头大汗,身体一晃一晃的,眼看就要倒向杨心悦的身上。 杨心悦一个激灵。 “我要上厕所!”男生在倒地前一秒喊出来。 空旷的大厅里,只有他们这一堆人,没有人回应他。 “我要上厕所!”男生又大叫了一声。 还是没有人回应。 但是却把杨心悦内心给刺激得不要不要的。 “我要……” “你要去就去,干脆点!”杨心悦打断他,但脸上表情努力让她看起来充满了同情。 “我妈说了,一切要听教练的。” 我去…… 你尿尿还要打报告吗? 又不是在比赛! 杨心悦猛瞪那男生数眼后,男生委曲:“我不知道厕所在哪。” 杨心悦内心一个邪恶的念头闪过:“要不我带你去吧,我知道。” 男生感激万分的跟在她身后,两人快速向目标地进发。 站在杨心悦身后的凌骄阳,目光随着她行走的路线移动,直到她消失不见时,才微微失落的收回视线。 “看着她离去,你却无能为力,这感觉如何?”卫国在一边说风凉话。 陈光和郭升同时摇头:“小妹仔太善良了,这明显就是找个人陪葬啊。” 说完两人一起看向沉默中的凌骄阳。 “她总要学会自己长大。”凌骄阳一脸老父亲看着自己家女儿长大的深谋远虑。 “行,你等着瞧吧,擅自离队,罚不死她。” 卫国开启了他的八卦特点:“药教练现在就是国家二队的头,说得好听是陪养后备人才。 其实就是弄了一亩三分地方的实验田,看着那棵苗子能开花结果,就移栽陪养一下。” “嗯,拔苗助长。”陈光作了一下总结。 凌骄阳什么也没有说,只默默看着前方。 直到两个人影在不远处晃荡着出来。 他才稍微将目光分给那个晃动的人影几分。 杨心悦跑得欢欣鼓舞。 向凌骄阳看了数眼,不好意思的钻入队伍里,移着小碎步后抬左腿,想用这一举动将她刚刚私自出列的痕迹抹得一干二净。 站在杨心悦身后凌骄阳目光冷冷的看着前方,蓦然的,她不安起来。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们在大厅的一言一行,皆被收录到五十五英寸的电视大屏上。 监控室。 药教练磕着瓜子:“那个跑了的女生将来是个刺头。” “她是杨心悦。”林队用她特有的烟嗓说,“一个连表演服都敢拆了重做的人,本身就是带尖的小孩。” “得磨呀。” “十六了,磨得好会是劈开压在冰坛上两座大山的利器。”林队翻看着手中的表格,目光停在了杨心悦的刺猬头上。 “好,那就老办法。”药教练将半捧瓜子放在了桌上,“等会如果小姑娘哭了,这些瓜子皮你要剥掉。” 林队将表格甩在桌面上:“如果她没有哭呢?” “我请你吃一年的瓜子。” “那东西上火,美人瓜,琼海城的特产。” “可以。不过十一月了,瓜吃多了,拉肚子。” 林队一把抓起瓜子,紧紧捏在手里。 “冰块来了。” 队伍里不知是谁多了一句嘴。 冰块这名称号,是药教练的外号。 只要是跟他有点交道的就会明白,这个外号有多贴切他。 药教练一来,杨心悦觉得一股寒冷的湿气扑面而来。 小身板也不自觉的晃了晃眼看要倒地不起。 完了完了,不打勤,不打懒,专打不长眼。 挺了这么久的单腿平衡,怎么会在教练来时掉链子呢。 左腿毫无招架之力的向下落去,她的身体也跟着发软起来。 “我不行了,”杨心悦心中悲鸣着,萎顿前的零点一秒,突然,感觉到脚背什么什么托了一把,像是有什么东西握住她的左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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