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搬来一个小柜子,抵在门口。 关好窗,但木榫的部位有些松动,她塞了块布堵着。 云团检查了被褥,确定下边没有刀或虫,才稍稍放心地坐下。 一抬头,那两个本该喝醉的青年却站在了她面前! 她一惊,拿起木棍傍身,“你们要做什么?” 长得人模人样的,却夜闯异性房间?赟 蓝卫衣上前一步,笑得莫名有点羞涩,“小姐姐你好,请和我做交尾练习,麻烦了!” 说罢,还无比认真地鞠了一躬。 灰卫衣并未表态,端的是旁观者姿态。 五分钟后。 蓝卫衣捂着被木棍敲肿的脑壳,冲旁观者抱怨,“哥!你为什么不拦一下!我的脑壳都要被敲碎了!” 云团看着青年脑门上红肿的痕迹,抱着木棍冷哼了声。 “哪里来的登徒子,夜半闯姑娘家房间,我告官捉你啊!”赟 谁料,灰色卫衣轻笑了声,“别装了,我看到你答题了。” 云团眉头一皱,发现自己不够谨慎——但是,这两个人主动暴露玩家身份,又为什么? 为了找渔夫? 她? 像吗? “第一次接触乐园?新人啊?”蓝卫衣顿时乐了,他站起身,有模有样地整理了一下衣物,又一次向云团伸出手,“你好,我叫景和,春和景明的景和,单身。” 云团回握一下,就抽回手,“我叫云团。”赟 “哪两个字啊?”景和一脸懵,是他想的那样吗? 云团指了指天花板,“就那个云团啊。” 噗嗤。 “你编假名也编个像样的好不好?这也太草率了吧!” 她嘴角抽了抽,不去理会抽风的青年,转而看向了屋里的另一个人,无声询问。 本以为他不会回答,谁料那人突然出声: “景煜,日以煜乎昼,月以煜乎夜。”赟 很温暖的名字,人却冷淡得不像话。 云团点点头,“你好,夜深了,找我有事?” 表面一派祥和,但她抓着木棍的手,一直没有松过劲。 真要动手,她很难对付两个成年男性,唯有攻其不备,再趁机逃跑。 “你是不是渔人啊?”景和开门见山,直接到让人有点猝不及防。 云团愣住,“啊?渔人不是男的吗?” “在人文类的直播间主题里,所有主播的任务都是一样的,这时乐园系统就会放出很多烟雾弹,比如,准备身份相似的几百个人要求玩家挑选。男女老少,都有可能。”赟 景煜拿起一个衣架,随手掰成了五角星的形状。 云团意识到她与两人的力量差距,心中更是没底。 动起手来,她绝对是先倒下的那个。 “所以,你是怎么到这个村庄来的?”景煜问着,摆弄残损衣架的动作都像是在完成艺术品般精准又优雅。 云团眼花了一瞬,她好像看到这人穿着白大褂在一堆五颜六色的精密仪器中做实验。 “我,钻山洞来的。” 她回忆着,老旧的小舟、腐朽的船桨,还有一桶馊了的鱼。赟 确实可能是渔人,但也有可能是个类似于幽灵船上的邪门东西。或者……运气不太好的垂钓客? 一般打渔的哪里会用腐朽的船桨,划都划不动,这不是要自己的命吗? 两兄弟对视一眼,微微一笑。 “我们是从山北来的,趟过一条河,就到这儿了。”景和笑着,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 竟然不一样。 但山洞里那么多骸骨是怎么回事? 她回忆着,回忆着……赟 惊恐地发现骸骨们都是脚朝村庄,面向溪流的! 那些人是逃跑途中丧命的? 云团摇摇头,把各种猜想先抛到脑后,“你们打算对渔人怎么样?” “本来是打算把渔人伪装一下,伺机送出去的,但你这个模样不需要再伪装了。”景和大咧咧地说着,“不过,按照往常的规律,返回的路上可能有机关,有禁制—— 再或者,可能你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就已经中毒了。” 景和说得轻描淡写,脸上那种随时可以演儿童话剧的夸张笑容都没有变过。 “等第二轮答题结束,我们再出去。”景煜突然说道。赟 “哦对,小新人,积分很重要,万一哪天你跌到一个平淡主题的空间去,积分就能用来兑换推荐位,暂时保住你的小命哦~” “可是,答错了是要扣分的,到时候岂不得不偿失?” 云团对这个莫名其妙的乐园有了大致的了解,但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会触发这个游戏,而直播间的观众又是什么人…… “一般运气不会这么差吧。”景和挠挠头,前额的红肿一点都没有消下去。 “我们先回房了,你谨慎点,晚上听到什么动静都别开门。”景煜说道,扯过景和的蓝帽子,就从窗户跳了出去。 云团嘴角一抽,看到掉在地上的抹布,算是知道刚才这俩怎么来她房间的了。 她把木棍放在枕头下边,回忆刚才的对话——这两人未免也太笃定了,仅凭一句她是钻山洞来的,可船桨…… 赟
第5章 桃花源祭4 早晨,一缕阳光透过锁死的窗户照进屋子。綗 无数腐烂到露出枯骨的手从屋子的四面八方伸出,缓慢地朝床的方向靠近。 漆黑粘稠的液体从房梁上渗出,像雨一样淋淋漓漓地坠落。 一滴,两滴,落在了沉睡的姑娘脸上。 云团挣扎着睁开眼,却并未发现异常,但后颈莫名一阵灼热。 错觉吗? 她坐起身,又绕着床检查了一遍,最终在床板底部发现了一个金色油漆烙印的奇怪符号。 大一的时候,云团在图书馆借过一本书,叫《符咒文化大观》,当时觉得好玩,随意画了几个,当然没什么作用。綗 兴许是安慰剂效应,这个文化存留至今,一些村庄里,仍然沿用。 但她对那些符号有点印象,用来祈福祛病的,绝对不是这个形状。 她绕着屋子走了一圈,特别留意家具上刻画的符号,最终在床板、房梁和衣柜上各发现了一个。 但有所不同的,是床板上的金色符号一角有点褪色,而另外两处都是完整的。 ……还好昨天没打开衣柜。 她有种莫名的庆幸。 云团拿起镜子努力地照了一会儿,找了好多角度,都看不见后颈发烫的地方。綗 把挡在门前的柜子移开,取下变形的衣架,她用手扒拉了几下头发,就出了门。 刚一出门,云团就正对上走来的景煜,他手里拿着一块湿毛巾,大概t是刚刚洗漱完毕。 “早上好。” 她习惯性地微笑,藏起心中的不安。 谁料,那人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直接走过来,拿起毛巾对着她的脸就是一顿搓! “干……嘛?” 云团的脸被擦得生疼,推又推不开,只能在心中咒骂几句。綗 这个过程大概持续了半分钟,景煜把手移开的时候,小姑娘瓷白的脸已经变得通红。 像刚从枝头采下的樱桃。 “脸上沾了脏东西。”景煜说着,轻叹一声,“你当心点,这里的一切,都是数据合成,有很多超出常理的东西存在。” “谢谢。”云团捂着后颈,觉得脸皮都薄了一层。 “不客气,你死了我们都出不去。”景煜说着,开门进了屋。 门又关上了。 开门的那一瞬间,云团看到床板已经被拆了,这两兄弟用多余的木板拼成了简易的床架,随便铺了点东西当床垫。綗 屋内的很多摆设也换了位置。 这么大的变更,动静应该很大,但隔壁的她硬是一点声音都没听见。 云团等脸上的红褪下去一点,就到客栈大堂去了。 她想了一会儿,认为这不是一个必死的局,否则系统不必送她新人保护分,而且安排这么一个特殊的身份给她——景家两兄弟肯定有什么特别的辨认方法,才会这么笃定她是渔人。 既然是新手任务,那必然有后续的升级任务、多次直播。 倒不如趁此机会先熟悉一下乐园的规则。 但老板娘说田宝今天起得晚,早点时候都要过了,请她帮着催一催,话音间,有种佣人的卑微感……不是母女吗?这么害怕作甚?綗 云团想了想,应下,今天她藏在袖子里的不是半截木棍,而是衣架改装的一根细细的铁棍。 用来戳人,杀伤力比木棍大,也不容易被抢走。 根据指示,她找到了田宝的房间。 叩、叩叩。 “田宝,你起了吗?” 她问着,往旁边看,地上有一块比较尖锐的石头,还带着泥腥气,似乎刚被人从河床里挖出来。 云团蹲下,将石头用布包好,放进衣兜里。綗 幸好她平时喜欢穿有口袋的、比较宽松的衣服,藏点东西也不容易被发现。 “我起了我起了!姐姐请进!” 云团推开门,只瞧见一个穿着米黄色中衣、头发乱糟糟的小孩。 田宝笑笑,三两下穿好粗布短衣,然后拿起一把梳子,迈着小短腿蹬蹬蹬跑到桌子前面。 一蹦,坐在凳子上。 然后,熟练地拿下了自己的头! 拿下了……自己的……头?!!綗 云团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小女孩的头和脖子之间只有一阵青黑色的烟雾连接,身子还在动作,脸部表情也很鲜活。 好像,不用眼睛看着,也能精准地梳出发型。 田宝梳理着自己的头发,还笑吟吟地面朝云团,“姐姐,田宝梳头可厉害了,也可以帮你梳哦!” “不,不用了,谢谢田宝。”云团白着脸,却还是扯出一个笑来。 以往,她只在恐怖片里见过这种大场面。 冷不丁瞧见,还有点不适应。 原来村子里的“人”都不太正常。綗 “马上就要到烧火节了,村里人都会到场,向纸神求一求,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田宝给自己梳了两个小揪揪,然后把头按回脖子上,扭了扭。 “纸神?” “对啊,为了躲避秦时战乱,先祖带着妻儿邻人到这个地方来,再也没有出去过,就和外边的人断绝了来往。每年我们都会在烧火节向纸神祈求,然后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田宝今年想要一个粉色的头花!” 小女孩笑道,她转身把梳子放到镜子前面。 “我看到李大婶家的客人,就有那样一个头花呢。” “好了,快点去大堂吧,你娘亲都等急了。”云团记下这点信息,催促田宝下楼。 “哦对!”田宝感叹一声,迈开小短腿就往楼下跑。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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