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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后两人就听到他对面的人喊：“你们这些做警察的，就应该马上给我们想好办法、安置好我们，你凭什么命令我们建房子？！” 方寻拧着眉头压着火气：“不是命令，是建议，毕竟——” “你建议个屁的建议！我们公民养了你们那么多年，结果呢？！这点小事也做不好，玩个游戏都害我们被困住！” “被困就算了，要等我们也认了，现在你们还想让我们自己玩游戏，让我们两手空空造房子？！” 方寻：“请你停止你的攻击和辱骂行为，再者，我们目前警力有限，实在——” “警力有限关我屁事啊？！” “你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现实世界里什么地位吗？！” “我给你们纳的税，是你们工作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你们能做不能做，是你们的事，但是要求你们提供服务、提供帮助，是我们的权力！我提出要求了，你就必须给我想办法！” 方寻再次拧眉，哪怕脾气再好，也被这些话狠狠刺痛。 陶真真下意识躲到姒岚背后，揪着她衣摆：“姐姐……那个人好凶……” 姒岚面无表情看了他们一会儿，然后从旁人的议论声中，大致摸清了原委。 大抵是方寻走出森林，按照国家基建代表团的要求，组织周遭玩家寻找食物、制造居住场所，以保证玩家在游戏中的良好状态，并等待国家救援。 但是有一部分玩家不愿意配合，声称人民公仆就该为他们做好这些事，而不是让他们自己操劳奔波。 方寻表达了人手不足的苦衷，并请求玩家先行配合，结果遭到了激烈的刁难和辱骂。 姒岚看方寻的表情，猜想他也是带着愧疚之心，才会对着情绪化的玩家处处忍让。 哪怕方才那个玩家的行为等同于袭警，这人民警察竟也未吭一声。 姒岚又看看旁边不愿或不敢插手的玩家，最后，把手里提的那捆柴放到陶真真面前，又把长矛交给她，就径直走了过去。 方寻不想再激化玩家情绪，任凭玩家怎么骂，也好声好气解释着。这样的忍让却让玩家觉得他软弱，加上现在是在游戏里，玩家气头一上，又挥去一拳：“你他妈——” 嘭！ 一声闷响响起，生生截断这名玩家的辱骂。 众人还没看清发生何事，玩家已经被撂倒在地，在他面前，不知何时多出一位身材高挑的女性玩家，挡在他和警察之间，无声盯着倒在地上的他。 这个游戏是有痛觉传感的，哪怕伤口转移不到现实里，可经过游戏的感官模拟程序，痛觉还是被传导到人体，使得玩家同步感受到痛楚和不适。 姒岚下手并未收敛，导致玩家的这一摔，着实晕头转向并剧痛。 他躺在地上，缓了好一阵子，才勉强移动目光看过去。 “你，你是谁，你在干什么？！”他盯着莫名出现的姒岚，一阵暴怒。 姒岚面无表情回答：“路人。” 方寻诧异地看了看她，让她别冲动，同时过去拉玩家：“我扶你——” 话音未落，玩家冲他大吼：“别碰我！” 见姒岚在帮方寻，两人好像还认识，玩家冷哼一声，目露了然：“哦，你是他同伙？” “怎么，警察帮手过来了，还公然打人吗？！还有没有王法了？！” 姒岚依旧很冷淡：“我不是警察。” 那玩家挣扎着坐起来，愤怒瞪着她：“你不是警察？笑话，不是警察你帮他？撒谎也不眨眼！” 姒岚：“我不是。你再怎么说，哪怕离开游戏随便查，不是就不是。” “本兔国公民和你一样，拥有和你相同的权力。所以，我不仅想帮谁帮谁，我还能继续揍你，你再在这里撒野，我就要继续动手了。” 玩家马上捏拳头：“谁怕谁？！” 方寻急忙拦住，一边让玩家冷静，一边低声劝姒岚：“别打，没必要。” 姒岚眼睛从未离开过玩家，眼神阴森低冷，天然一副不好招惹的模样。 面对方寻的劝阻，她也无动于衷，冷声回复：“你不要误会，我也是在行使公民权力。” “被困游戏的人不止他一个，他有要求别人协助他的权力，我也有要求他别添乱的权力。” 方寻还想说些什么，一旁和男玩家同伙的玩家忍不住，朝姒岚喊：“要求警察帮忙算添乱？！现在人民使唤不动警察啊？！” 姒岚轻描淡写瞥过去：“方圆几里，普通公民那么多，人民警察就一个，个个要他帮忙给人建房子，等到天荒地老啊？” “你一没出去的办法，二没一步登天的本事，现在还耽误大家合作建设的进度，耽误别人早日出去的时间，你不是添乱是什么？就你着急脱困吗？” 她一说，引起附近围观观众的共鸣，低声道：“是啊……国家不都说了吗？要我们等待他们救援的同时，积极参与游戏建设，或许升级之后就能提前离开呢？” 有人附和：“大家都是玩过游戏的，遇到游戏BUG出不去，强行做完某些任务离开也不是稀奇事，我觉得这个提议有道理，反正横竖都是被困嘛。” 闹事的玩家闻言，愤怒地指着他们：“你们被人洗脑了吧？！这本来就是别人的倏忽，是上层监管不力才会出BUG，你们还为他们说话，为他们的错误买单？！” 马上有听不下去的人怒骂：“什么叫为别人的错误买单？芯片是别人逼你买？游戏是别人逼你买？！” “出问题就出问题，修就得了呗！出不去就想办法出去呗！出去再想补偿的问题不行吗？！” “现在就你一直嚷嚷不愿做、不愿玩，那你还能怎么着？要不一边待着？等到什么时候我们忙完了，有闲心了再施舍你，给你盖房子，但是期间你要是被冻死或者被饿死，连累你在现实世界也死掉，我们可是管不着，这样怎么样？！” 那人一说，玩家原地坐着抱胳膊：“既然你们自愿，你们就自己盖！正好没人和我抢，来，我坚持要求警察帮我盖房子！你过来！” 方寻正要说话，姒岚淡声：“国家警察最大的职责，是保护人民安全。” “我们可以自己做任务，但是大环境上，我们需要警察协助□□，所以，这里没人有时间帮你。” 男玩家：“先来后到！你排队！” 姒岚：“少数服从多数，你先等着。” 男玩家还想反驳，其他玩家纷纷走过来，把势单力薄的方寻拉走：“对对对，姑娘说得对，少数服从多数人，你等着，等我们警察同志忙完我们的事情，再来帮助你。” 男玩家急得想阻拦，另一群人高马大的男玩家马上挡在他面前，一脸凶相看着他。 再加上一开始就没客气的姒岚，一群人把几个非要惹事的玩家堵起来，那再闹就打一架的架势，很快让那几个玩家不敢再嚷嚷。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岚姐不是正经人。 ————
第6章 最后，现场只剩下愤怒的男玩家和大家僵持。 那些一开始想借他谋取福利的玩家见形势变了，一声不吭散去。 男玩家看对面人多，还不是方寻那种出于职务不好动手的人，他也不敢再挑衅。 可是低头认输又会没面子，他硬着头皮，坚持不动，还想用游戏进度威胁大家。 谁知当他以死相逼时，姒岚点点头：“正好我也好奇游戏内死亡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你做示范刚刚好。” 男玩家怒喝：“我但凡有差池，警察回去也会被撤职！” “关我什么事？” 旁人也配合她点头：“对，撤又不是撤我们的职。” “再说了，他没让你满意，但让我们满意了。回去你活没活着还另说，但我们会保护警察同志，国家也会明察秋毫，还斗不过你这个无理取闹的刁民了？” 男玩家瞪圆了双眼，被怼得哑口无言。 姒岚又往他身后的空地扬扬下巴：“去那等着吧，记住，硬气就硬气到底，千万别乱动。”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她语气够强硬，后面的玩家一听，不自觉走过去，把男玩家拖到她指定的地方，按着不让动。 这个人就这么被大家手动禁言，姒岚转身离开。 陶真真看得一脸呆滞，抱着她给的长矛，等她走到跟前，情不自禁开口：“姐姐你会打人啊……” 姒岚垂眸瞥她一眼，毫无避讳：“不听话当然会打。” 陶真真脖子一缩，突然觉得以后说话也要过脑了。 远处还有一群玩家拉着方寻，宽慰他不要太在意，问他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死活不让方寻回头介入男玩家的事。 于是等姒岚走过去，他急急忙忙回头，才看到男玩家已经被另几个玩守在一块空地里，不敢放肆了。 他又看向姒岚：“你们没打起来吧？没伤害你们吧？哎呀，这件事让我处理就好，我——” 姒岚把从陶真真手上接过的干柴捆和烤兔都递给他，打断他的话：“人都不找你了你还处理什么？处理别人的问题吧，这不挺多人等着你安排。” 其他玩家：“对啊对啊。那国家到底是怎么和你们沟通、沟通了什么嘛？方警官你先说完啊！” 方寻怎么可能不知大家的用意，深深看了大家一眼：万没想到，他保护了群众那么久，今天也被群众保护了一回！ 旋即他又看看姒岚手上的东西，打了手势让大家再等等，又对姒岚道：“不是说了给小姑娘取暖和填肚子吗？怎么还回来？不需要，我再找就行，你——” 姒岚把东西往地上一放：“不瞒你说，我们的仓库都填满了，这些东西我们有，也提不动，你给其他需要的人吧。” 方寻：“那兔子？” “兔子我烤了，但小孩挑食，吃不惯，不给她吃了。” 陶真真：？ 可当接收到姒岚目光，她乖乖面向方寻：“对，不好吃，还给警察叔叔吧。” 方寻：“那你不饿吗？玩游戏还挑食啊？” 陶真真：……我也不想的。 “姒岚姐姐会带我找水果，暂时饿不着，警察叔叔放心吧！”她又乖乖巧巧道。 就在这时，旁边一个女玩家拉着自己孩子，眼巴巴看着方寻：“那，方警官，这只烤兔能不能分我孩子两口？我们这两天也没找到食物，甚至不知道这游戏到底怎么玩……” 方寻看过去，见她带着的小男孩盯着兔子眼睛都发直了，他确认姒岚和陶真真都不要这兔子，就把兔子递过去：“那给你们。” 女玩家喜出望外，过去扯了一根兔腿给孩子，自己也撕了一小块肉，多的没要。 方寻又招呼在场几个小玩家：“都过来，分了吃了，晚点我再去打点猎物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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