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眼眸微动,盯着那朵娇嫩的花朵。 “你想让我给你保管?” 黑蛇尾巴拍打了下床,是回应也是催促。 克劳德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接过了花枝。 在接触到它的瞬间,黑色的雾气如蛇一样迅速缠绕上了枝头,蔓延上了那朵红花。 黑蛇见了张嘴要把它抢过来,可已经晚了,花已经被黑雾包裹,眨眼睛枯萎成齑粉。 “蠢货。” 被骂蠢货的黑蛇用蛇尾把化成的齑粉卷起来,情绪肉眼可见地消沉。 它看上去真的很喜欢这朵花。 这个认知让克劳德有些烦躁,因为这条黑蛇是他欲望的表象。 看着那黑蛇将齑粉一口一口吞吃进去,克劳德忍无可忍,“你是在终焉里待久了待傻了吗,一朵花而已,等春天到了要多少我给你摘多少,把花神给你绑来都可以,至于吗?” 黑蛇也不知听没听到,依旧在执着那堆齑粉。 克劳德没了耐性,抓着它的脖子,把它给一把甩到了天花板上。 黑蛇似被粘连在了上面,挣扎了几下,便再动不了了。 “老实待在那里,在献祭成功之前别来烦我。” 房间总算彻底安静了下来,黑暗,静谧,是一个舒适完美的冬眠环境。 克劳德缓缓闭上眼睛,伴随着清浅绵长的呼吸传来,他很快进入了昏睡之中。 你从克劳德房间出来后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后厨。 忙碌了一天的玛丽和汤姆饥肠辘辘,也在后厨找东西吃,你一进去就跟他们撞了个正着。 “莉莉,这边!” 后厨的管事梅林夫人是汤姆的姨娘,对你们晚上饿了来拿东西吃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加上剩下的食物也不能再拿给主家吃,你们不来解决要么变质要么就会拿去喂鸡喂鸭。 你轻车驾熟走到玛丽旁边坐下,接过她递过来的面包咬上一口,又喝了一口热乎乎的玉米浓汤,整个胃也熨帖了。 你长舒了口气,感慨道:“后厨做的玉米浓汤什么时候喝都还是这么美味。”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玛丽眯着眼睛也喝了口,然后问道:“对了,你今天……还顺利吗?” 一旁的汤姆也很好奇,“克劳德少爷身体状况怎么样?真的有神官和医生他们说的那么糟糕吗?还有,他有没有为难你,毕竟他的脾气可不大好,你要是受不了可以好好跟海莉管家说一下,她那么喜欢你肯定会体谅你的难处的。” 你笑着摇了摇头,“我很好,你不用担心,克劳德少爷并没有怎么为难我。” 准确来说是没力气为难你。 “不过他的身体的确很差,我很想帮助他,可他既不喝药也不让我留下来照顾他……哎,他本来就生病了,这样下去身体怎么能见好呢?” 你的担忧是真的,只是是为你的任务担忧。 玛丽叹了口气,说道:“是这样的,克劳德少爷很讨厌喝药,以前我侍奉过他一段时间,我看到过他好几次偷偷把药倒掉,还威胁我不准说出去,否则要我收拾东西滚蛋。” 你小口小口喝着玉米浓汤,热气氤氲,遮住了你的眉眼。 “滚不滚蛋我无所谓,我只希望少爷能好好喝药。” 你顿了顿,偏头问道:“玛丽,你刚才说你之前侍奉过克劳德少爷对吗?那你知道他有什么喜好吗,比如爱吃什么,或者喜欢看什么书?” “我想要是我能让他开心点,他心情就会变好,或许就会好好喝药了。” 刚才你铺垫了这么多就是为了想找玛丽打探这些事情。 克劳德的资料卡由于剧情解锁得太少,你知道的信息也少之又少,没办法,你只得从玛丽身上下手。 玛丽被你的真诚感动了,但是她爱莫能助。 “对不起莉莉,我只是个低级女仆,当时除了端茶倒水,我和少爷接触的机会很少。” “这样啊……” 你有些遗憾,心想只能去费点工夫找海莉管家打探了。 这时候汤姆道:“这个你可以问问克劳德少爷的贴身女仆安娜啊。” 安妮和安娜两姐妹是克劳德的贴身女仆,安妮生病了,现在和你一起轮流照顾克劳德的女仆就是安娜。 你找上安娜的时候安娜已经在克劳德房间侍奉了。 这个世界每个贵族都有自己的贴身仆从,白天近身照顾,晚上也不例外。 只是一般晚上的时候仆从们会在主人的房间外打地铺,主人有事唤一声便能听到,只是克劳德的情况不一样,他病若游丝,时不时就要去查看下。 因此安娜是睡在克劳德的床边的。 自从克劳德生病后,晚上一直都是安娜守在他身边照顾他,饶是这么久过去了,她还是很不适应。 不适应这昏暗湿冷的房间,也不适应床上躺着的少年。 安娜在庄园工作快八年了,也当了克劳德近八年的贴身女仆,对于少年,她自认为很是了解。 以前的克劳德很怕黑,睡觉时候都会点上蜡烛,同时也很怕冷。 可现在的克劳德并不是那样。 不过这些并没什么,怕黑的人并不代表会一直怕黑,怕冷的人也不会一直怕冷。 真正让安娜感到不安的是这个房间,她每次进来都觉得心慌,耳畔有什么嘶嘶作响的声音,有时候睡着的时候会突然有冰冷的液体滴下来,粘腻腥臭。 安娜决定不能再这样稀里糊涂下去了,她必须得弄清楚房间里究竟藏着什么东西。 她今夜没打算睡觉,就这样站在房间的角落里屏息观察着,大气都不敢出。 而恰巧,夜晚的少年也十分清醒。 克劳德盯着天花板上那蠢蠢欲动的黑蛇,他知道,它的欲望已经到达了极限。 它很饿,它迫不及待想要享用一场盛宴。 “安娜。” 克劳德道:“你在房间里我睡不着,你先出去吧。” “可是少爷……” “出去。” 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之前克劳德半夜的时候也会突然让她离开。 安娜没办法忤逆克劳德,“……好的少爷,我就在外面,你有什么需要记得唤我。” 她前脚刚走出去,后脚黑蛇便从上面下来,轻盈落在了克劳德的床上。 粗壮的蛇身隔着被褥,将他从上到下紧紧盘旋,缠绕,硕大的脑袋近在咫尺。 克劳德和那双竖瞳四目相对,丝绸柔软的金发披散,也似蛇尾一样缠覆在它身上,呈现出诡谲的美丽。 他微仰着下颌,象牙般修长白皙的脖颈就这样暴露在了空气里。 黑蛇急不可耐冒出獠牙,对准着他脖颈咬了下去,殷红的血汩汩,从它的蛇嘴里灌下。 克劳德闷哼了一声,没有挣扎,神情是痛苦的欢愉。 “慢点儿喝,别那么心急,芙丽雅是跑了不是死了,等,春天到了,我会去找到她的。” 他伸手轻轻安抚着黑蛇,从蛇头往下,顺着它冰冷的鳞片,脊骨,最后到漂亮的蛇尾。 “她会是我们最完美的祭品。”
第6章 贴身女仆 你起了个大早,想在去侍奉克劳德之前找安娜打探下他的事情。 结果刚塞了几口面包,玛丽突然推门进来了。 “莉莉!你听说了吗!” “咳咳,什,什么?” “安娜也病倒了!” 你惊讶极了,两个贴身女仆,两个都生病了,就算 说是巧合也没人信。 玛丽显然也这么认为,她咽了咽口水,“莉莉,你说会不会是……她们会不会是被克劳德少爷给传染了?” 随即又用担忧的眼神看着你。 “你要不要别去了,我怕你……” 你和玛丽住在一间房间,她不光是担心你的安全,也担心她自己的。 譬如从刚才到现在她都站在门口没有进来,和你保持距离就能说明。 但你并不担心自己会被传染,一来你手拿剧本,知道克劳德得的并不是传染病,二来你这具身体只是一组数据,死了还能再换,并不会真的对你的生命安全产生威胁。 你将手中最后一口面包塞进嘴里,起身道:“你知道安娜的房间在哪儿吗,我想去看看她。” “啊,知道是知道,可是……” “你放心,我去看了她后不会回房间,我会向海莉管家申请住在之前安妮的空床。” 安娜和安妮是姐妹,她们住在一个房间。 被看穿心思的玛丽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她就在二楼拐角靠花园的那个房间,很好找的,你自己注意点,我就不陪你去了。” “谢谢。” 你来到了安娜的房间,进去的时候女人面色苍白,即使裹着被子也冷得瑟瑟发抖。 安娜认识你,看到你的时候很意外。 “你怎么来了?” “我是我看你的,听说你病了。怎么样,有看医生吗,,医生怎么说?” 仆人的房间可没有壁炉,你给她倒了杯热水,毫不顾忌地坐在她的床边。 安娜想说什么,你弯了下唇角道:“没关系,我也接触过克劳德少爷,要真的是传染病我也跑不了。” “是啊,你也和我一样倒霉。” 她接过热水喝了口,神情恹恹地说道:“我这个病很蹊跷,医生来看过了没看出什么来,就让我好好休息,等天暖和点应该就会好转。可是这种话他也对克劳德少爷说过,我想我应该是被少爷传染了,只是没有少爷那么严重而已。” “不严重就好,毕竟克劳德少爷身体虚弱,才病来如山倒,安娜姐姐你好好休养肯定很快就能好起来的。” 你顿了顿,这才斟酌着说出了今日来这里的目的。 “就是有一点让我有点担心,你生病了,晚上谁来照顾克劳德少爷呢?” 安娜也在犯愁,“我也不知道,庄园能胜任贴身女仆的不多。要是玛丽的母亲没事的话,我的这个职位应该由她来顶替。” “可惜了,玛丽没办法胜任……” 你说到这里瞥了一眼面露难色的女人,试探道:“要不这样,在你病情没有好转之前,这些天我帮你照顾少爷吧。” “啊,可是你白天也要照顾他,这样连轴转你身体吃得消吗?” “没关系,就几天而已,再说了只是贴身女仆就我一个人而已,又不是其他的仆人也不侍奉了,我要是实在撑不住了可以让他们帮忙看着点,这并不难应付。但克劳德少爷身体虚弱,身边不能没有贴身侍奉的人。” 你看着安娜的眼睛柔声说道:“再说了克劳德少爷可能得了传染病,除了我也没人愿意来贴身侍奉他,就算有估计也不会尽心。” 安娜思索了片刻,最终点了头。 之后你和安娜一起将这件事同海莉管家说了,她也在头疼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你毛遂自荐,她也便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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