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蒂问:“你为什么要帮助‘玛丽亚’?” “还能为什么。”菲耶说,“信仰。我是拉弥尔信徒,理应这样。” “我还以为你是为了任务的奖励。” 菲耶:“那点奖励比起风险来说不值一提。” 夏洛蒂有些别扭:“如果我没理解错,你应该是‘玩家’,怎么会成为拉弥尔信徒呢?我知道你们来到这里应该没多久。” “看来阁下对游荡者的了解还太少……我原本也以为我来到这里没多久。” 菲耶扯扯嘴角,似笑非笑:“不过是在海岸捡到了一具尸体,吞噬了他的记忆,就自以为自己是‘菲耶’,就像货真价实的盗贼一样,窃取了虚假的关心和爱。” 夏洛蒂有些疑惑地歪头:“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菲耶展开双手,“侯爵大人,不如你我都坦诚些,你的目的是什么?” “你是拉弥尔信徒。”夏洛蒂正色,“有的话需要我们点到为止。” 菲耶想到什么:“那说点其他的吧,听说摄政的玛格丽特在牢房里病倒了,我想她可能需要一个医生去看看。” 他抚摸着匕首的刀尖,银光分割他脸的阴暗面:“首相大人最近睡得也不太安分,看起来十分忧郁,真希望玛格丽特平安无事,以免首相大人担心。” 夏洛蒂问:“这么说你很愿意消解他的忧郁?” “为什么不呢,一个无名无姓的游荡者,和您看起来毫无联系。” 夏洛蒂颔首:“我会给病床上的你送花的,盗贼。” - 玛格丽特的死讯是从《瑞贝卡》中传来的。 恶人必有恶报,通俗小说的常见结局,玛格丽特的父亲,首相格莱斯顿听到下人们的交谈时,写信的手都颤抖两下,起初他以为那是虚构的部分,但牢狱中传来的消息让他余下的灰发一并变白。 议会、内阁、神圣骑士团,甚至包括帝国剧场,属于阿纳斯塔西娅的声浪在她从前线归来前已然汹涌。 另他稍显宽慰的是,西娅始终是约尔曼的一员。死亡对约尔曼人并不可怕,哪怕是没有转生的死亡,他们当中很多人都已经活得够久,贪心的人即使占多数,也不包括他在内。至于内阁,本来年内就要选举新的首相,他是时候休息了。 格莱斯顿拄着权杖,揉揉发痒的眼眶,从家里往议会走去,路过一家面包店的时候,他迈上阶梯,从包里颤颤巍巍地数出几枚银币。 “黑麦面包,谢谢。” “还是往常那样吗,大人?” “是……不,不,少一些。” “……您看起来很不好,或许您应该去药剂师协会看看。” 格莱斯顿右手握拳,放在嘴边,只是咳嗽两声,他本来想说没必要,但这个面包店的老板一直让他觉得很像他的另一个女儿。 帝国的父女总是走向同样的结局,或许权力的中心也总会走向分裂。 “谢谢你的关心,小姐。”格莱斯顿说,“我会的。” 他最近咳疾也有些犯,再怎么也得去拿点止咳药吧,不过也得过几天,他等处理好玛格丽特的身后事。 他笑着接过报纸包着的面包,香气扑鼻而来,他抬起头向这位年轻的、充满活力的小姐说再见,余光却看见琉璃面的窗户上自己倒影。 眼角处,从眼底生出来的灰黑色的结晶闪烁着光芒。 - “其实按照地球神话而言,约尔曼冈德和芬里尔是一家人。” 赫尔海姆,被净化的池水里,阿加擦洗着槍矢。 “是吗?” 阿加继续说道:“维尔京的神话里参杂了很多舶来的部分,但实际上,关于‘神’的部分,几乎被炉火在龙临时期就垄断了,所以其他‘神明’的故事显得错乱和简陋。当然也有一种可能是代号K的本土神话就是以北欧神话为主,不过被炉火异化了。说起来……奥弥金币的‘奥弥’或许指的就是奥汀和拉弥尔——本土神话和外来神话的结合物,不过在维尔京,说不好哪一个是外来的。” 姜绪站起身:“你好像一直对这些很感兴趣。” 阿加有一瞬的迷茫,不过很快消散:“可能那时候我就是对这些东西感兴趣,才愿意加入鲸落的。” “可能?” “……有点记不清了,外面的事。”阿加说。 不远处,古林肯比踏水而来,她兴奋地环视一周:“噢!这里干净多了!” 姜绪:“看不出来你还有洁癖?” 古林肯比回道:“在船上已经够不讲究了。” 她用右手比了个望远镜:“最后一个boss也不远,你们休息休息就该走了。” 皇女察觉出什么:“你在催促我们?” 古林肯比:“时间总是不等人的。” 皇女默然,再次打开分配面板,一套黑金色的甲冑分给四月,材料几乎都分给了姜绪和西西莉亚,金砖每人一块。 “价值5000奥弥金币,不知道二刷有没有。”雷古勒斯用牙齿咬了咬金砖一角,呲着她的大白牙,“爽!” 第189章 血精灵 从远处看,白色的建筑在金色光辉下显得十分圣洁,走近才发现并非如此。 积水让墙角发霉,门扉上锈迹斑斑,推门的时候发出沉闷的声响,紧接着是独属于岁月沉淀的尘埃。 灰尘呛了推门的姜绪一鼻子灰,古林肯比也没有不好意思,说:“好久没人来了,这地方。” 巨大的圆厅里,一束光打进去,照出一副落地的油画。 色彩强烈、阴郁,颜料已经有些变色,但能看见是宗教化的一棵巨树,一头巨龙栖息在它脚下。 阿加意识到这是什么:“这是尼德霍格和世界树吧。” 古林肯比:“在维尔京,这是大森林和诺伦。” 小队绕过圆厅往里走去,一楼的长廊有好几间待客室。古林肯比说,这儿人多的时候,也算是个小型的交易市场,以前游荡者还挺多的。 “后来有的死了,有的不见了。像我和拉弥尔这样的也挺多,对这个世界产生认同感,成为一个土著没什么不好。” 皇女拍拍手:“好了,最后的休整,猎人补充箭,所有人补充药水。” 姜绪补充:“差红蓝药找我。” 休息的时候,古林肯比从盥洗间拎出来个水桶,叼着烟开始擦拭着屋内的装饰品。让这里被蒙尘的是她,此时此刻认真擦拭的人也是她。 轻风出去绕了圈,回来后更新了小队的地图,地图上标了个点:“没找到boss房间,但室内地图基本摸清了。” 白色宫殿有三层,每层楼结构差不多,中央有一个巨大圆厅,左右翼延伸出长廊,长廊两侧是比邻的房间。顶楼的圆厅是露天的,层高很高,虽然只有三层楼,整栋建筑看起来却很高大。 姜绪问:“你又不去吗?” “看起来你们的小队很完善。”古林肯比躺到了沙发上,她用余光瞥姜绪一眼,“半精灵,赫尔海姆很漂亮,无聊的时候可以多来玩几次。” 姜绪不置可否:“的确,还不赖。” 很快,小队把前两层的房间都排查了个干净,这里连一只小怪都没有。 “噢,还有图书室。”西西莉亚从书架上摸出一本可以查阅的书籍来,她看起来很喜欢这个地方,不过最后她还是说:“伊特恩也需要这样的图书室!我记得大教堂里有很多空房间!” “不如直接在城里开一个图书馆。”陨石说,“我们现在也不差钱了,西西莉亚。” 一旁的蕾娅眨眨眼,手里无意识地绕着橘发,北之部落的生活已经逐渐步向安定平和,或许她们也可以在一座移动泰坦里装上书籍,凯瑟琳应该也很乐意。 皇女适时开口:“走了,去顶楼。” 虽然聊天时足够悠闲,但她们都把武器拿在手上。 与其说是圆厅,不如说是一个空中花园,天空偏暗,萤虫冒出来,和发光的植物互相映射。 两翼的房间很深,其中还有一部分是温室。 “也不在这里吗?” 蕾娅刚问出口,还未彻底降临的夜里,就传来轻微悠扬的琴声,伴随着琴声的是温室门口挂着的风铃,它们一并作响,而在众人的眼前,白色的纱裙从圆厅之上飘过来,如同夜的白纱幕布。 黑色的卷发像海藻一样铺开,琴声停止,姜绪抬眼看去,“她”坐在一盏花束路灯上,手里抱着一把白色的竖琴,她的耳朵数长,白皙的脸通着赤色的血点——这是血精灵。 “我叫狄洛芙。你也可以称我为——命运。” 她的音色也像提琴,话语落下,一道琴声再次响起,空气里漂浮的色彩被琴声糅合,变作飞鸟,在悠扬的琴声里狠戾地刺向众人。 【---“命运”·狄洛芙 lv.99---】 姜绪跳开,余光中四月已经骑着亚龙跳向boss,但她跳出去的残影还没消失,就被下一道音浪拍回地面。 西西莉亚连忙把抽出来的树卡罩在她头上:“我的天,四月,痛不痛?”她还洒了点曼陀罗粉。 “无法触及、无法改变、只能接受,这是命运的形态。”狄洛芙轻声道,“好孩子,最好别再靠近我。” 四月:“……我妈不长这样。” 狄洛芙:“……” 小鸟们从不顾及主人的情绪,伴随着声浪簌簌地拍向地面。 “难以靠近。”皇女抬眼看那个白色的影子,她并不喜欢仰视别人,“前排抗伤,后排输出,雷古勒斯绕到后面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把她拉下来的机制。” 狄洛芙的伤害并不高,尤其是在“命运馈赠”的buff'下,玩家的血线掉得很少,几乎只有T位抗着,但你也很难攻击到她,那些五颜六色的小鸟看起来飞得很肆意,却也能轻易地和箭矢或法术球撞击,消解掉伤害。 狄洛芙的手一会弹琴,一会在空中比划。 皇女意识到,这个boss在逗她们玩呢。 狄洛芙的确很享受,小鸟们的撞击声也很清脆,就像是海浪在按节奏敲一面鼓。全世界都是命运的音符。 只是,她的血条比自己预想中掉得要快一些。 治疗压力小,姜绪好久没有这么酣畅淋漓地站桩输出过,鸟群分散着扑向她,但阿加就在她身边,银槍连袭,将小鸟们都刺穿到地面上,在他灰白的身形上一道血色的梅花斑点。与此同时,狄洛芙一阶段的血条已经被削减三分之二。 琴音在这一瞬停止,诡秘的变奏战斗曲响起,狄洛芙从花灯上跳起,飘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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