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敲门了吗?抱歉啊我没听到, 可能是睡太熟了。” 贝拉微微颦眉, “又做噩梦了?” “也不算吧, 不过确实做了个梦。”缪尔抓抓脑袋, 看着似乎在犹豫。 过了会像是终于做足了心理准备, 他才试探着问贝拉。 “你知道一个叫向安的女人吗?” 贝拉愣了一下, 下意识说:“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缪尔也跟着愣住了, 他就这么一问, 谁想真得到了答案。 “梦里。”缪尔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就你之前不是说梦到了一个奇怪的女人吗?我好像也梦到了。” “是不是黑头发的,长度及肩, 有些微卷。” 贝拉在自己肩头比划了一下, 缪尔连连点头附和。 “对对!短头发的!” 附和完, 他又开始感慨, “果然我们做的是同一个梦啊,就是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 怎么会接连跑到他们两个人的梦里来? 贝拉顿了顿,才说。 “我知道她是谁。” “恩?” 缪尔随手捻起一块鱼肉扔进嘴里,听到贝拉声音就望了过去。 “你知道她是谁?” “也不算确定吧, 就是个猜测。” 贝拉左手抓着右手手臂, 微微垂眼, 表情看不出喜怒。 然后缪尔就听到她说:“我觉得她就是我, 我们是同一个人。” “咳咳咳——!” 经历了一次差点被鱼肉噎死,缪尔决定以后都要对鱼敬而远之。 恩,就吃水果甜点过活了。 为了安抚自己幼小脆弱的心灵,缪尔特意挑了个最大的苹果,咔嚓一声咬了下去。 “抱歉抱歉,你继续。” 看着倒像是一点也不在意贝拉刚才的话。 “......” 他这么冷静,反倒是让贝拉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算了。 贝拉转身走到窗边,看着外头的风景,眼不见为净。 “我猜她应该是我的前世,或者我得到了她的记忆。” 以此作为开端,贝拉将她梦里的“向安”描绘了出来。 这种感觉是真的很奇怪,睡前还只是贝拉,醒后身体里就多了个向安。 不但有记忆,连感情都继承了。 隐藏了“贝拉”才是后来者的这部分事实,贝拉将自己经历过的都告诉了缪尔,包括祁安就是祁年这件事。 终于想起了祁年是谁的缪尔一不小心就把比他拳头还大的苹果给捏碎了。 “我就说那小子长得为什么这么眼熟!” 缪尔情绪激动了起来,就是不知道他说的是祁年还是祁安。 当然啦说哪个都没有区别。 激动之余,缪尔头顶上突然亮起了一个灯泡,把那些看似搭不上边的线索都串联了起来。 “所以你昨天才会说那些话。” 缪尔恍然大悟,“我还以为...你是早就知道了他在卡隆村,才特意去找他的。” “恩。”贝拉没有犹豫直接承认了。 缪尔直觉这件事没这么简单,“那他呢?他也是来找你的?” “是。” 哪怕猜对了,也没让缪尔觉得多开心。 “不对啊,你不是已经死、咳咳、我说的是梦里的你。” “直接喊向安吧,我只是有她的记忆,但我还是爱勒贝拉。”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贝拉这么说,缪尔觉得心里某块地方一下子就变轻了。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连心情都好了不少,张口就喊了声特别响的贝拉。 贝拉冷不丁就被吓了一跳。 【你还觉得你的程序没出错吗?】 【...我马上去检查。】 虽然过程曲折离奇了些,好在最后结果是好的。 贝拉是真的好奇缪尔脑回路是什么样的,到底是她编写的AI程序出错了,还是就他一个特殊。 不管怎么样,伊甸都没查出不对的地方来,只发现缪尔源代码和之前出现了些许不同。 伊甸将这两段代码接取出来给贝拉看。 贝拉仔细辨认了一会,“这不是BUG。”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才觉得该给您看看。” 虽然奇怪,但却并不陌生,贝拉已经好久没看到这样的代码了,不知不觉就看入了迷,连天是什么时候黑的都不知道。 缪尔回来就看到贝拉对着本书在发呆。 他们开诚布公的谈过之后,缪尔就主动要求出去打探消息,本来他们会选择这个小地方过夜,就是因为有消息说这里聚集着黑暗神殿的人。 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搜遍了整个小镇,还真被缪尔发现了点东西。 他刚打算把发现的东西带回来给贝拉看看,习惯性翻窗后就看到这副场景。 凑过去看看,一眼望过去书上都是亢长枯燥的文字,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缪尔真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看的,他才看了一眼就头疼了。 缪尔赶紧收回视线,却发现贝拉似乎没注意到自己的靠近。 这可是稀奇事,要知道以前他靠近一点点就会被发现,更别说是离得这么近了。 一个念头在缪尔心中升起,他脸上挂起了不怀好意的笑容,绕到贝拉身后缓缓张开了双臂。 “有什么发现吗?” 就差一点点就能碰到贝拉了的缪尔瞬间蔫了。 “你不是在看书吗?难不成你背后长眼睛了?” 缪尔由心的怀疑,还试图翻开贝拉的长发看看她脖子或脑袋后面有没有长眼睛。 “别闹。”贝拉无奈的把他的手扒下来,“拿出来吧,那上面有诅咒,一直放身上可不好。” 事实上贝拉是被伊甸提醒才回过神来的。 除了缪尔回来了,伊甸还告诉她缪尔身上带着样她熟悉的东西。 可不就是很熟悉。 一听有诅咒,缪尔就不想把东西给贝拉了,还打算现场把他发现的这个木牌子毁掉。 贝拉连忙拦住了他,她身上有这么多防具,这种迷惑心智的诅咒可对她起不到作用。 只有心中有贪念的人,才会被诅咒影响到,佩戴的时间越长,就越容易被影响,最后整个人都被夺走神智,变成一句空荡荡的躯壳任人驱使。 贪念这东西她当然也有,但别说她佩戴的魔法道具有专门克制这种魔法的,就算没有,有伊甸在,这东西也对她起不到作用。 贝拉好说歹说,缪尔才将信将疑的把木牌子递过去。 贝拉将木牌前后翻看了一下,随后空出一只手拿出了另一个十分相似的木牌。 缪尔突然就想起来了,“这不是那些流寇身上的牌子吗?” “什么流寇,都是些可怜人。” 缪尔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他是知道真相如何的,当即就闭上了嘴。 贝拉举着两个木牌对比了一下,纹路不一样,但做工是十分相似的,上面残留的诅咒痕迹也属于同一种。 “你是在哪发现的?” “城西的一具尸体身上。”缪尔回道,“当时有人在埋那具尸体,这东西就在死掉的人身上挂着,我当时没想起来这是什么,觉得眼熟就带回来了。” “城西...”贝拉默念了一遍,“埋尸体的人呢?你有看清他的长相吗?” 缪尔毫不犹豫的点头,一边说一边比划,“看清了,是个这么大的小姑娘。” 贝拉低头才看到他比划的高度,竟是才到缪尔的大腿根部。 因为觉得全程作弊太无趣了,贝拉并没有让伊甸把黑暗神殿的资料都告诉她,只要了一条线索,也就是他们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是以,在听到缪尔说的是这么小一个孩子的时候,贝拉是确确实实惊了一下的。 “她头发挺乱的,衣服也很脏,看起来应该是哪个贫民窟的孩子。” 缪尔一抬手,就将自己看到的都映照在了镜面上,让贝拉也能清楚地看到都发生了什么。 “我发现的时候她已经在埋尸体了,走的时候她也没埋完,所以我也不清楚她和死掉的这个人是不是认识。” 画面上的女孩脸蛋脏兮兮的,表情却格外认真,她费力的举着比她还高的生锈铲子,动作看着却不是很生疏,似乎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知道长什么样,贝拉就在镇上和镇子附近找了一下,由于特征明显,没花多少功夫她就找到了人。 这还是缪尔第一次亲眼看到贝拉这么找人,他好奇的凑了上去,在贝拉闭上眼的时候抬手在她眼前挥了挥,想试试她这样还看不看得到。 忍了一会后,贝拉还是将他的手拍了下去。 “安静。” “我明明没发出声音。” 缪尔不大高兴的嘟囔道,到底是没敢跟贝拉唱反调,抱住吃了还剩小半盆的水果都坐到了...贝拉身边。 他就在边上坐着,不说话。 所幸贝拉找人没花多长时间,否则耳边一直这样咔嚓咔嚓的,也有点烦人。 “她和黑暗神殿没关系,只是在拿钱做事。” 缪尔惊讶,“这么小的丫头也会有人雇?” 贝拉摇摇头,“她是被骗了。” 就像他说的,这么小的孩子能懂些什么。 她只不过是恰好在那个地方找吃的,正好看到两个黑暗神殿的人在那打算毁尸灭迹。 差一点她就要被灭口了,但那两人中的其中一人发现她不仅年纪小,智力还有点问题,就用一粒石子哄骗她说是糖,等她把这尸体埋好了,就把糖给她。 女孩以前是吃过糖的,她记得糖这样东西,也记得它的味道特别美味,特别好吃。 于是女孩听了他们的话,接过铲子就开始吭哧吭哧的挖坑。 好不容易把地填平,她甚至都没认出来这是石头不是糖,一股脑就扔进嘴里咬了下去。 这一咬女孩差点把牙齿给崩了,她泪眼汪汪的捂着嘴巴,旁边那两个男人这是在捧腹大笑。 “居然真的吃了!” 给石子的男人对另一人说,两人都在彼此眼中瞧出了恶意。 那是针对女孩的恶意。 就算差点被崩了牙,女孩也没反应过来这两人是在骗她,还以为是她记错了,糖本来就是这么硬邦邦还不好吃的。 在嘴里含了一会,女孩硬生生把那拇指盖大小的石子咽了下去,刮得喉咙生疼。 旁边两人笑得更大声了。 这不是才发生的事,事实上,这是小女孩两个月前的记忆。 这个两个月里,女孩就像是那两人的玩具,每次需要处理点什么“东西”,就会来找小女孩。 心情好了会准备点真的食物,心情不好那就继续看她生吞石子,每次一看完他们的心情就会好上不少。 这就是两个人渣,女孩却始终没意识到这点,不管他们给什么,咬得动的就咬碎了再吞下去,咬不动的,那就直接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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