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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嘛，就不敢多恭维了。 不过还是蛮开心的。偶尔在抖音上也艾特他些关于浪漫和爱情的视频，这算是打“擦边球”了，既希望他察觉，又希望他意识不到。 一切归咎于暗恋的酸甜。 国庆倒也不是一次都没出门，因为假期结束后转天就要进行月考，小伙伴们勤快地积极备考复习，陆楷他们几个耐不住寂寞，自觉性不高，提出好朋友们一起到图书馆学习的想法。 倒也真这么践行了。挨个问一遍，最后拉上俞祺，陆楷拽了只孙胖子来。 有胖子在的地方基本正经学习不了。胖子很喜欢给别人惹乱，而自己成绩却在年级排B等级，贱兮兮的，裴抒雪心中十分痛恨，指着鼻子骂他：“偷学狗。” 这种现象，在自己班里也很常见，忍了忍了。 而陆楷俞祺却出现些状况，两人总也互怼，怼着怼着忽然又不说话，俱是脸红。她心里奇怪，却懒得抬头看，只顾着刷政史地那些多得做不过来的题。 国庆假期很快过去，迎来月考，以笔尖为刀锋上阵。以往她的成绩不过是班级中下游，好在高二这年及时调整状态，悟性又高，经过月考小试牛刀后，她的成绩到了班级前十五。 一下子同学们都刮目相看。 十月后，叶子才真正金黄，窗外秋风呼啸着敲打窗棂，一场秋雨过后，整个北京城换上层林尽染的颜色。丰收的季节，远在上海的老爹往家里寄两箱新鲜的阳澄湖大闸蟹，而路边卖炒栗子的冰糖葫芦的叫卖声也随之起伏，秋天就这些盼头。 因为杨镜升不在学校，校园生活显得单调乏味，偶尔在走廊上能碰见殷越孙浩，颔首打下招呼，也不再像从前那样一个偶遇便能惊喜一节课了。 就像《围城》中说的那样，约着见一面，就能使见面的前后几天都沾着光，变成好日子。以往只是偷瞄一眼，或是视线不小心相撞，也能沾沾自喜一个下午。 日子过得平淡，但平淡中她也能找出些乐趣，比如在图书馆静谧的角落携一本书，泡上一个中午。 不知他在崇礼会过得怎么样。裴抒雪偶尔望向湛蓝天空，想知道此时此刻的他，是否也和她做同样的动作，心有灵犀。 此时此刻的杨镜升同学，身穿藏蓝白色相撞的滑雪服，在崇礼云顶滑雪场上，仰头望了下天。碧空如洗，太阳的光芒被散射许多，静静横卧云边。 下方自己的教练师兄正在围观，前方是熟悉的、不知滑过几千几万次的U型池场地，蓝白相交，他从起点出发。 教练举起手臂，示意可以开始。 他迎风而下，抿着唇，沉着地将重心压低。北方猎猎呼啸过身畔，护目镜在阳光底下熠熠生辉。滑上第一个弯，因惯性使然腾空翻转，完美地完成翻转两周的动作。 下面有师兄大喊：“啊！翻转两周！师弟你可以的！” 接着，第二个弯、第三个弯，依次完成常规训练的动作。 冷静而精确无误，美观且极具欣赏性。下面特聘过来的外国教练看向手中呈现数据的电子屏幕，不禁咂舌。 被国家队停休三个月，归队两个月间成绩恢复得很快，且能比以往做得更好。如此心态，倒真难得。 训练结束后，杨镜升到教练那里拿手机，在更衣室随便换下衣服，和师兄傅斌一起往食堂走。 回望皑皑雪山，山顶缭绕着云雾，像奶茶奶盖一样，他忍不住伸手拍了下来，发给某个联系人。 师兄傅斌在前面招呼他：“快点走啦。” 傅斌就是那个可怜悲催被送到东北做冰雕的。他生得好看，留寸头，是很典型那种阳刚端正的男生，有男性魅力。今年二十三岁，有一个可爱美丽的女朋友。 曾获得过速降的世界季军，前两年从高山滑雪转成坡面障碍，技术相当厉害。 他的师弟应了声，低头摆弄着手机，同他一起进食堂。 到了食堂，两人将饭端好，在座位上就坐。 其中师弟一直玩着手机，显得漫不经心，他问的话都没听见。 傅斌疑惑，“什么东西这么专注，你以往不是喜欢看手机的人啊。” 杨镜升随口应了声，夹了口青菜，眼光却不离屏幕，“有要紧的东西看。” 作为年长他几岁的师兄，有必要关注下近期师弟偷偷摸摸地在干嘛，于是凑了上来，却遭到师弟的回避，还慌张地把手机关掉。 傅斌得意地笑了笑，“不是吧你，看个抖音，还把声音给关了。” 刚刚在刷的视频，俱是裴抒雪、殷越、孙浩等人艾特他的。此刻已是十一月下旬，他已经连着一个月坚持刷看完他们的视频，并点赞回复了。 也并没影响滑雪的成绩。 杨镜升自知理亏，低头夹了块排骨，朝师兄狡辩：“不关上声音，整个食堂就都该知道我什么品位了。” 虽然，看抖音并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但是，好朋友的品位真的拿不出手。 傅斌不能理解，试探着问询：“知道你品位了，又如何了？” “还是别吧，”他说，“做个神秘的人多好。” 师兄挑眉笑了，从兜里掏出一团东西，“你可以戴上耳机看。” 杨镜升注视那耳机一会，直到师兄脸都笑僵了，才变换表情绽出个笑脸，又低头继续吃饭，“师兄还是自己用吧，和女朋友语音方便。” 而十一月下旬，又是到了月考复习季。 自从第一次月考小试牛刀，挤进全班前十五后，期中考时更近一步，排位在班级前十名。 知晓别人的努力不是白费的，她唯有更加努力，夜以继日地学习。 这东西会上瘾，一次收获了回报，便还想着获取更多。 于是也有了源源不断的动力。 现在她心里只装着学习，其他谁也不想。 或许还有个地方属于杨镜升。挺宽敞。 这节自习课。写完作业后，裴抒雪望向窗外的枯枝败叶，陷入遐想。 前几天杨镜升给她发来照片，是从山下拍摄的雪山，很美，纯净得令人窒息。 此时北方的季节，却是些许尴尬的由秋至冬的过渡期。 她也很想去现场亲眼见证冬奥，不知有生之年能否实现。 陈芊芜这段时间潜心陶醉辩论的快乐中，落下不少学业。 偶尔她和裴抒雪一同在图书馆看书，谈论起宋学长时脸上总是一副痴态，的的确确是迷进去了。 裴抒雪觉得这样不太行，得及时拉好朋友一把。 在某个周五，下午课活，暖洋洋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图书馆，将空间照得亮堂。 窗帘也被暖阳浇灌成蜜橘色，书页仿佛生辉。 裴抒雪走进图书馆，去她们先前约好的角落，却惊觉宋嘉湛和陈芊芜正在一起。两人面对着面，桌上摊着本数学练习册，宋嘉湛正辅导她学习。 身上被阳光镀了层金，少年的脊梁单薄而宽阔，一如史书里不折风骨的文人，挺直不屈。 陈芊芜抬头注意到她，悄悄用眼神示意，隐隐有些娇羞的喜色。 裴抒雪知晓，给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轻手轻脚地退出图书馆，往操场上走去。 一出楼门，秋风卷着落叶歌舞，绿茵场上少年们的运动服由短袖变为长袖，只是那份炽热和热血却没有变。 偶尔有女孩们手捧书籍，围着操场散步，在西风瘦马的秋风中与诗意遇见。 她悄悄勾起个笑，眼望正招手的好朋友的方向，笑着奔赴过去。 树下落叶堆满树根，却不妨碍黄叶爱花。 隐隐相信，十六岁的这个秋天，注定是辉煌而盛大的。 第33章 国内选拔赛 几日后，裴抒雪在抖音上刷到一条视频。 因为她平日对滑雪感兴趣，大数据便经常给她推送这方面的内容。 视频发布者ID名为“哈尔滨小傅”，是官方认证的国家单板滑雪集训队成员，滑坡面障碍，和杨镜升算是师兄弟。 视频内容是哈尔滨小傅拍摄的日常训练，前面平平无奇，是偷拍队友的摔跤合集。到后面他一一将队友按头介绍，其中一个藏蓝滑雪服，笑起来很好看的主，正是熟悉的杨镜升。 视频流在网上，看来有不少人认可他的颜值，纷纷要求艾特出抖音账号。 当然其他师兄弟的颜值同样很顶，哈尔滨小傅顺应民心俱艾特出来了，唯有这位师弟的没有。 他在评论区公告：各位家人们，我师弟他没有抖音号，烦请大家持续关注我们中国单板滑雪队，我会继续发有趣的视频的。 从抖音上退出来，裴抒雪坐在椅子上转笔，陷入沉思。 有种宝藏被别人发现了的感觉，不太好受。 好在他没告诉他师兄抖音号，还留了一片净土。俗气一点地想，哈尔滨小傅ID里前三个字眼寓意特殊，该不会是之前他提及过到哈尔滨做冰雕的师兄吧。 这么一想，还挺有趣。 她关上手机，从书包里开始掏出作业，趴在桌子上学习。 眼下快要月考，她希望能再接再厉。 而远在崇礼的杨镜升同学，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紧张训练，关于冬奥资格的国内选拔赛已然临期，无论是否有可能，都要尽力搏一搏。 这天刚结束一天的训练，晚间的文化课上完，他拖着自己的背包，疲倦地回到宿舍。 宿舍里只有他和傅师兄两人住，房间显得宽敞整洁，暖气片上烤着冷湿的手套和滑雪服。 师兄果不其然歪在床上，脸上荡漾着幸福的笑容，与女朋友聊天。 他也不打扰他，将背包整理好，从架子上拿出本数学书开始认真看。 看会后，开始在练习册上写题。如此周而复始，直到学习完一整个单元。 傅斌那边与女朋友煲完电话粥，这才将注意力放在师弟身上。 看向那方台灯下坚持不懈的身影，不由深受感动，被其感染得也有了动力，伸手从他的书架上抽走本花花绿绿封面的书。 被师弟眼风向上一扫发现，制止住他的手腕，“干什么？” 傅斌支支吾吾，“我我我背英语啊我。” 杨镜升这才松开，又从书架上抽出本绿色封皮的书，递给他，“这才是你的四级单词。” 将花花绿绿的书拿回来，翻了下页，示明外文盲师兄，“这是本法语小说。” 好吧，师弟文化比自己大。 傅斌些微扫兴地“哦”了声，将四级单词拿回，侧躺在床上看。实在看不下去，联想到自己那塑料英语，不得不逼着自己看。一面捶着酸痛的腰，在心里头叹气。 师弟什么都好，就是…… 哦，他没女朋友。 想到这，傅斌嘴角不受控制地勾起，孩子气地有了胜利的想法。他翻个身，继续读难搞的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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