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再问一遍:“确定您要坚持,法无明文规定就不处理的原则吗?” 经她反复盘问,加拉瓦有了警觉:“小姐,我不懂您的意思。” 真不再卖关子了:“假如这条原则是先行条件,那么《须弥城场地使用准则》的第三十六条,关于场地管理条例规定,里面也没有明确说不准经营艺术类表演的活动。” 加拉瓦一下被问住,快速从虚空分析真的话中之话。 虚空给他得出的结论报告是:此人在套话。 差点要上当了,这女孩什么来历?居然那么懂行。还好有虚空帮忙分析,大慈树王留下的遗产果然好用。 加拉瓦轻嘲笑了几声:“呵呵,这么说,您不是来办事的,而是来找茬的?” “没有呀,我诚心来办证的哦。”真一脸无辜状。 “那您怎么又提到经营艺术表演?”加拉瓦不信。 看样子这个老滑头有通过虚空分析她的行为了,真见装傻充愣不行,干脆开门见山说:“如果因为我的身份问题而办不了,那祖拜耳剧场的场地使用证,又是什么原因不能办呢?” 果然就是为了祖拜耳剧团而来的,加拉瓦嗤之以鼻。 “祖拜耳剧场的人我认得,搬救兵也不找个年纪大点的,就找了个只会使狡猾的小丫头来。”他把所有的资料推回去,“回去吧,你那个文件我们暂时批不了,等消息就可以了。” 祖拜耳团长再也忍不住了,双掌压住资料,瞪眼看着他:“这已经放了有半个月了,我们总不能一直等下去!” 真让祖拜耳团长冷静些,示意他退一退,让她来说话。 实际她也有些不满,装糊涂的人是很难叫醒的,小小的科员敢这样,后面的贤者是最大的问题。 “原因呢?”真不屈不挠,继续盘问。 “无权奉告无行为能力的人。”加拉瓦不愿意继续理她。 因为虚空里的分析报告写得很清楚,面对这个叫真的女孩,千万别理她。 “原因呢?”真刨根问底。 “这是规定。”加拉瓦渐渐失去耐心,在桌子上摆上了“暂时离开”的立牌,整理好衣裳就要出去。 现在是下班时间,谁来了都不好使。 然而真叫人拦住加拉瓦,她开始有些生气了,本来想好好地说话,但她意识到这对盲目自信的人来说不太可能。 毕竟对方同样戴着虚空终端,而且权限比她的大得多,加拉瓦一定已经通过虚空得知了她的目的。 大意了,她根本没去考虑虚空还能有这种功能。 早该在珐露珊前辈说可以定位她的位置时,就要想到这点的。 不过没关系,虚空只能判断她浮于表面的计划而已,接下来更要随心所欲些,抛弃现在的计划吧。 这时加拉瓦都准备喊安保赶他们走了,结果真打断了他的呼叫,又快速重复了一遍问题: “所以原因呢?按照规定,请说出你不能审批的理由,以及代理人不能办理的理由,麻烦拿出相关条文来说服我们。” 真故意惹他生气,越是生气越好,闹大点。 果然在真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询问下,加拉瓦忍无可忍,指着她,终于说出了那句话:“谁给你的权利在这里指挥我做事的啊?是小草神?你们这一群小吉祥草王的信仰者赶紧走,别烦我!” 真扬起了猫猫嘴:“行吧,我会将所有的条文注释查找出来,把你今天的态度和处理方式作为学术论文的案例,发表在期刊上。” 身为学者,加拉瓦不怕被投诉,因为背靠大贤者,一举一动都是得到默许的,投诉了也不能怎么样。 但如果是公然把他作为案例,放在论文上叫板他违反须弥条文,那将会给他的名誉带来严重损害。 多少个学者的眼睛盯着,到时候总不能辩解说是大贤者指示的,黑锅肯定是他来背,说不定还要面临降级。 哪怕死不承认,说她乱写一通,但名誉这种东西,就算是虚假的诋毁影响都极大,特别是那些平时跟他有仇并且擅长捕风抓影的人。 加拉瓦心里开始有些胆颤,质疑起真来:“你说发表论文?你是哪个学派的学者,能有权利发表论文?” 真学着他刚才不屑的嘴脸:“恕我无权奉告,像我这种小孩子,还要赶回家吃饭。” 说着,真就喊人把门给让开,自顾自地走出去了。 “等等,这件事还有商量!”加拉瓦看她那态度,心里更慌张了起来。 真停下脚步,侧过身去:“不是我没得商量,但是按须弥法条,我是无行为能力的人,不享有与你商量的权利,我是按规定做事。” 加拉瓦吃了瘪,拿不出话来制止了。 他现在要么把真抓起来囚禁,不让她去发布任何论文,要么就去告诉大贤者这件事,看大贤者的态度怎么样。 前者的风险太大,搞不好反倒让自己坐牢,所以加拉瓦选择后者,一刻不停地赶过去贤者办公室。 “真小姐,这可怎么办?”离开教令院后,祖拜耳团长还在担忧,这一趟下来,还是一样什么不给审批,完全没了法子。 真算是明白了,走正规途径行不通的,她没有处理这些事的经验。 虚空给教令院的权限实在太大,无论她想什么样的办法都很容易被破解。 ……但摘下虚空终端,她又没法第一时间观察条例的更新。 用欺骗自己的手段去欺骗别人,最好的办法制造虚假的信息共享到虚空,误导别人。 然而她才刚开始使用虚空终端没多久,对规则不熟悉,更不会做这种高端的操作。 她刚说发布论文也只是吓吓那位科员,她还没写呢,而且她目前不是学者身份,无法随便刊登。 不管怎么样,不要让虚空判断出来她接下来要做什么就可以了吧。 “我们下一步,就是在大巴扎正常演出,不管他们了。”真以摆烂的姿态说。 “正常演出?”祖拜耳剧场的编剧挠挠头,不理解,强行演出的话搞不好都要被遣散。 真随意说:“就是平时演的话剧呀什么的,有关于草神大人的都可以。” 越不让做的事越要做,教令院的大人物就该出面了吧。 “好,依您的意思。”祖拜耳团长无理由地相信真的做法,总感觉这位是小吉祥草王大人派来的使者,是来拯救他们的。 回到大巴扎后,祖拜耳团长向各位说了这件事。 不出意料的,他们也知道失败的概率很大,可还是选择相信真,并按照她的要求准备演出的事项。 实在不行,举办最后一场演出也未尝不可。 而后,大家都抱着是最后一场演出的心态,去布置舞台,装扮自己,并光明正地在大巴扎门口贴起了告示,派发宣传单。 突然有个脑洞,如果让艾尔海森,跟那维莱特灵魂互换,会咋样。
第63章 渺小的月亮 “太好了!祖拜耳剧团又可以继续演出了!” “大家快去看!” 消息一经传出,大巴扎就炸开了锅,来往的人陆陆续续地来到剧场的舞台下,不久之后就站满了人。 多日来的压抑,终于在这天爆发。 也许大部分人都不能理解花神之舞的含义,但能够欣赏到妮露小姐表演的花神之舞,那就是一场视觉的享受。 剧场开始了,真被邀请到了最前排的中间,随着舞台的幕布缓缓落下,布景师拉下了画有荒芜一片的画。 第一幕演绎的故事是,五百年前,大慈树王陨落,迷茫的大贤者发现了如孩童模样的小吉祥草王,将她带回了净善宫。 第二幕,小吉祥草王被囚禁在净善宫里,为大家编造美好的梦境,眷属兰那罗们躲到梦境中去,一个会做梦的孩子看到了好多兰那罗,与他们在梦中玩耍。 第三幕,人们把花神诞祭定为小草神的生日,小草神头戴花冠,坐着花车摇呀摇,跟随的花车骑士给大家派发糖果。 最后的一幕,是妮露送上的花神之舞。 音乐开始,妮露灵活的身姿,带动身上的舞裙摆动,在灯光的照耀下,她的舞姿优美至极,仿佛让时间都停滞了一般。 她的双手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脚尖轻轻点地,身体随着音乐的旋律律动。 每一次转身都带着一种飘忽不定却又充满神秘感,如同流水般优美,每一个舞步都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 台下观众无不赞叹,真也是被深深吸引了过去,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上的妮露。 花神也许就跟妮露那样美丽吧……真想见见她。 表演完美谢幕,演员在观众的掌声中退场。 祖拜耳团长清点了今天的收益,发现要比平常的多出来两倍不止。看来长期不演出,突然说开演了,平时不看表演的人都会过来看一下热闹,这下反而吸引了不少粉丝。 这个月剧场里的薪水,终于是够了,总算度过了一次难关,祖拜耳团长现在最担心的,还是他们闹那么大动静,教令院的人肯定会过来的,后面又该怎么办呢? 不管如何,先把大家的人工分下去,有剩余的就分一些给那位真小姐才合理。 祖拜耳团长把大家召集在一起,一个个地点明数额,分发这个月的工资,如果不快点分出去,等下教令院的人一来,就得按照他们的口头的法条来没收他们的收入所得了。 “真小姐,这次演出的收益,理应分你一些。”祖拜耳团长有些纠结,该给多少合适,就先不明说了。 真摇头说不要:“我免费看了一场精彩的演出,还没买票,必然是我赚了,摩拉就不用啦,如果有多出的收益就给大家发奖金吧。” 当成奖金发放,也不是不行。 祖拜耳团长听从了真的建议,就留下足够的公费,剩下的都平均发了出去。如此一来就算教令院说他们无证经营,就只需交出公用的费用就可以了。 等到人散得差不多,剧场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果然有三个穿着长袍的人气势汹汹地来到了大巴扎,他们后面还跟着几个佣兵团的。 现场气氛瞬间闹哄哄了起来。 为首的是稍微年老一些的大贤者阿扎尔,跟在他左右的,一个是科员加拉瓦,另外带着一个书记官。 好大的排场,大贤者居然那么闲,来这里抓人了。 “安静!把他们都遣散出去大巴扎!”阿扎尔的一声令下,周围的群众都被赶了出去,就留下剧场的人在。 “就是她,大贤者,她造假打算污蔑我,还怂恿大家在这里看演出。”加拉瓦在人群中一眼就认出来了真,她那一头紫色的长辫子也确实显眼。 真倒是坦然地站出来,面对他们几个。 阿扎尔问都没问她的名字,就指认说:“你知道自己涉嫌学术造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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