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命毒虫,野外收集来的万种毒虫,取最精华的部分,浸入酒液中,刺辣酸爽的口感,最大程度保证客人们对刺激的追求。” “最后一品,午夜之死。”猫脸酒师说到这个名字,呼吸骤紧,脸上扭出抹狂热的笑,像是最忠实的信徒,拿着最虔诚火热的情绪介绍:“啊,我们最喜欢这一款酒品!鲜血,纯正甘甜的鲜血!在午夜钟声,和红月洗礼下最佳的仙品!” “嘻嘻,客人,您中意哪一款饮品呐?”猫耳调酒师在红光下淡淡笑着,舌尖有一搭没一搭的舔着牙齿,很是期待她们的选择。 云舒摇头,没有搭话,眼神却透出一味嫌弃的情绪。 调酒师裂唇一收,猫面沉沉压了下去。 虽然它们脸上覆满了绒毛,但云舒敏锐的感觉—— 它们正处在爆裂的边缘。 “嘻嘻,不要么?”头上的猫耳陡然竖起,瞳孔眯成细线,几乎一字一顿的问,“真的,不要么?” 云舒依旧摇头,面上嫌弃的情绪更甚。 “喵嗷!那就去死吧!” 猫头飞速膨大,巨大的三颗头颅挤在一起,几乎撑满整片吧台。 吱嘎吱嘎,木头顶碎,发出令人牙酸的噪声。 云舒略一抬头,恰好对上一双铜铃大小的、漆黑幽深的瞳孔。 像是两弯坍缩的黑洞,鼻子下面,凛冽的牙齿闪着朔光。它嘴唇撑大,猩红的舌头缩在喉腔中,不准备好好享受,像是想立刻碾碎他们的皮肉,将他们吞入腹中! 更加诡异的是,他们的身体仍稳稳站在吧台中,依旧维持着人的模样—— 镶金边的燕尾服,白衫上打着黑领结,细小的脖颈撑着巨大的脑袋,似是随时折断。 蓦地,黑猫脑袋往下砸下! 开裂的红唇,腥臭的涎水,锋利的牙齿,第一时间裹袭向云舒。 带着愤怒,与千钧的力道。 就是这个时候! 云舒拎紧风铃,抵在猫头前,冷声:“喂,猫,你看,这是什么?” 猫头一顿,黝黑无质的瞳孔微停,恢复成细线的模样。 它的牙齿也离云舒面颊不过半米,却再也不得寸进。 果然如此! 她的推测没错! 记得当时人身调酒师说,“本店可以为您调制出任意饮品。”然后,他弯腰,从吧台下方拿出一道风铃。 这说明了什么? 风铃虽然会趁机害人,但它才是关键道具啊! 而且想要调制出改变人性别的酒品,直接和正常调酒师说肯定是不成的。 没有菜单的调酒师,只会引诱你摇动风铃达成目的。 根据规则二,猫耳调酒师很危险,除了员工休息室之外,并无一个安全的地方,但员工休息室是不能去的。 这就形成了悖论。 但众所周知,规则绝对不可能废掉任意一条。 所以,猫耳调酒师是危险的,一定存在的!且云舒大胆推测,它们的存在就是调出特殊的酒,以供酒客们避开杀局。 问题就来了,该怎么唤出危险的猫耳调酒师呢? 联系到钟离先生先前的提醒,就不难推测了。 观察。 云舒首先观察到的是吧台的灯光,它比大厅的灯光更深一个度,这点异常便足以令人生疑,再加之酒馆名为猫尾酒馆,于是她试探着喵了几声,果然。 三名正常的调酒师变换了模样。她心里最后一点猜测也跟着落实。 云舒嚣张的拎着风铃:“身为猫尾酒馆的员工,你们最本质的服务便是让顾客满意。对不对?” 硕大猫头点了点,冷瞳仍紧紧锁住云舒不放。 云舒盯着那摇摇欲落的涎水,拧了眉心:“变小。吓着我家小孩儿了。” 温迪:? 啊,他根本不怕啊。 “对了我要点酒,不需要推荐,直接给我菜单。” 【九玄录.私语】 有一说一,这骤然炸起的猫头也差点把你吓了一跳。 倒不是因为它变大的缘故,对此,你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主要你盯着那东西的脖子,生怕撑不住那么大的脑袋,忽然断掉了怎么办? 对的,你在想,猫脑袋圆滚滚的,掉下去,滚到酒客那边的木桌,他们万一撑不住叫起来,可不得全军覆没啊? 你甚至伸手,想要扶一把大脑袋。 咳咳,事实证明,你想多了。确实想多了。 不愧是我(骄傲挺胸) ——你 作者有话要说: (1)出自佳酿节剧情
第32章 猫尾酒馆怪谈录12 在云舒,其实是她手边的风铃威胁下,硕大的一颗猫脑袋委屈的缩成一颗足球大小。 脸上绒毛扭曲炸开,像竖起尖刺的椭圆仙人掌,索性细毛覆满了全部的肌肉组织,它的情绪没那么外显。 依旧扯着黏腻,尖利的嗓音,尾调带着细微的哭声,听起来阴恻恻的:“客人,您确定要使用菜单点单么?” 这语气,听起来不太对劲啊。分明是威胁的话,为何她莫名听出几分兴奋? 云舒挑了眉,随意道:“不然?” 话音未落,漆黑的猫爪拍开一份陈旧的羊皮卷,爪子遮住大部分纸面,往前推出时,几缝红色的粗字从指缝里漏出,一看就罩着不详的气息。 如此半遮半掩,欲盖弥彰,云舒暖玉般的指节微微屈起,似要捏过菜单。 眼见着猫头漆黑的眼底错开丝缕得意,云舒手面一顿,慢悠悠的收回指:“你笑什么?” 猫头连忙摇头,裂唇微微开着,似乎想不明白她为何忽然停手? “对了。”云舒随意将铃铛捏在手上,手起手落间,冷淡的声音切过,“使用菜单有什么禁忌么?” 她发现了!!!她是从何处得知? 猫头不甘又不得不屏气,黑毛似过了油,膨成巨大的一团,它艰难的拧出一派笑容,几句话从齿缝中挤出:“有。” “说来听听?” 猫头不甘的登了眼风铃,方才艰难地开口—— “使用菜单规则有以下三点。” “规则一,菜单是古老的‘酒馆’传承下来的,因此纸张陈旧、字迹鲜红都属正常现象,请你不必在意。记住,如果您忽然看不清字迹,那是菜单年久风化,将它还给调酒师便可成功解决。” “规则二,点单时请勿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每一种饮品都是酒馆主人精心测定下来的佳品,您需自行选择心仪的酒饮。” “规则三,拿到菜单后,需在三十秒内向调酒师确认您的订单。确认时,记住一定要将手中的菜单交给调酒师。” 猫头竟然将规则原封不动的重复了遍? 云舒略感诧异的抬了眸。难道说,这是对它们规定——就像风铃对它们的约束力一样,也有什么东西正约束着它们,要求它们一旦客人问起,必须如实回答? 应该不是制定规则的那方,那些几乎是恶意满满的规则,一套嵌着一套,全是连环杀招,不给人一条生路。 那么,对抗者会是他们吗? 云舒眼波流动身后二人身上。 一位碧眸若远高山长流,翠色含风;另一位金瞳杳如璨阳,似藏万物。 云舒早就觉得这二位的身份不简单了,眼下这苗头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可现在不是适合探究的时候,她暂且压下疑惑。 简单的顺了遍规则,云舒果然发现几处诡异的地方。 规则一、二、三连在一起解读,云舒更倾向于眼底字迹模糊,将菜单交给调酒师是错误选择。调酒师说菜单是古老的传承,代表有且只有一份。 一份菜单,在有限的三十秒内,选择正确的酒品,并且不准商量,最后还要卡着秒数点单,怎么看都是份巨大的挑战 云舒弯了下唇,拿着风铃角,敲了下桌面:“调出来的酒都是没问题的吧? 猫头调酒师不明所以的点点头。 “还有什么额外的规则?” “没了,客人。” “好。”云舒朝它微微一笑,回身对着伙伴们说,“那我就帮你们一起点咯?” “多谢。”钟离微微颔首。 吧台里,调酒师动了动开裂的唇瓣,没说什么。 然后,又听见云舒道:“优菈,麻烦你每五秒推我一次。” 它:…… 他喵的咪的,这次想害个人还挺难!! 胡须上下一颤,肌肉咬动间,肉眼可见的焦躁起来。 委实害怕云舒又出什么幺蛾子,猫头急忙出声切断他们对话:“客人,请问您还点不点单?” “点啊,勿急。”云舒收到优菈递来眼神,方才捏过薄脆的、几乎是一捏即碎的羊皮纸,飞速扫了一行。 鲜红淋漓的字,如鲜血捻弄成汁液。笔墨搅动间,那红字像是要脱离纸面桎梏似的。 菜单很简略,可以说是一眼见底。抬头朴素的四个血字——酒管菜单,接着五行稍小的字整齐排列而下。 斜错吟唱。 绯红月色。 深蓝之吻。 诡乱迷魂。 奈何断情。 名字很抽象,总之没一个能和变换性别的酒品联系起来。 她重头认真的读过一遍。 含笑的神色忽然一怔,眼底飘过了一折折浓郁湿冷的雾气。 像是能透过衣料一般,细小寒冷的一下下啄着她的皮肉,沿着肌肤蜿蜒往上。 她忍不住的发颤,拢紧衣袖,又觉连手脚都冷的,脑袋也似如灌满了浆糊般,迷迷蒙蒙,思绪如何也搅动也搅不开。 她是谁?她在哪里?她为何觉得很冷很冷? 眼底闪过一帧又一帧碎掉的画面。 像是星辰般,飞速划过,转瞬间又消散了。 云舒在白雾中,瞥见零星闪烁画面。 滔天的洪水,密云遍布的紫雷,有人折身倒在玉台上,呼吸如一支飘荡的蒲草,几乎快断掉了。 空洞的双眼,破碎的丹田,连带着脸颊上也刺了难看的血字。 又有人头顶十二冠冕,面色如皎月洁白,她凤目冷而淡,偏常居于云端,注视着人间。 她咬唇,在想—— 那人是谁啊,怎么和她如此神似?是她吗,那她呢,又究竟是谁? 神思乍然混乱,那道青色的身影若隐若现,与她交叠在一起时,挑出片清淡的笑。 “来,和我回家。” “我可以带你,带你和诛邪回家。” 回家么?回到九玄大陆,她的故乡? 好啊,真好。她要回去。 许是回家的牵念扯的她头脑发疼,跳动不宁的心绪也催促着她和青色光影融合。 恰在此时,背心蓦然荡来一股安宁的气息,温热的手掌覆在她冰冷的脊背上,微微一压。 坚定有力的,让她找回属于自己的心跳和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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