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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在淑妃中招最多算顺水推舟，不是其本人主动用皇嗣争宠，皇帝倒也没处罚她。 只不过，这动胎气可大可小，皇帝让淑妃为了孩子多休养几天，没事儿不要去危险的地方。 反倒是让淑妃觉得甜蜜的应下了。 皇帝再次无语，他以为这是变相的禁足呢？ 怎么还甜蜜上了？ 皇帝回到了自己寝宫，后宫本来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缓和了下来。 “小岳子，查查吧，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最重要的是，原本想算计谁？” 魏岳立刻应下，其实早就吩咐下去了。 后宫归他管，不可能真的等皇帝亲口吩咐再去查。 这些年，后宫被皇帝压得很惨，许多手脚都做不到，偶尔有些心思，效果都很差。 偏偏皇帝是个理智的人，不仅一直遵守着跟太皇太后的约定，还从来不会太宠谁，几乎做到了让人无法挑剔的雨露均沾。 一个个女人也是憋屈得紧。 这跟她们了解的后宫怎么差那么多？ 每一次成功出手都要费很大的劲，而且还要担心被皇帝查到。 明明是已经熟悉的后宫，却不是她们熟悉的战场。 此时此刻，泼油在路上的人就很紧张，根本难以入眠。 但是她自觉做得极好，就算查也不会是故意的，又要尽可能的不表现出异常，免得被怀疑。 所以，只能熄灯，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让魏岳去查真相，皇帝则翻出了一些只供他阅读的书籍，较有兴趣的看起来。 现在看，和几年前看是完全不一样的。 曾经不理解的东西，现在能发现更多的东西。 叶晴写下的宫斗故事，绝对少不了拿孩子邀宠，借着孩子名义算计人的各种手段。 皇嗣，那是宫斗中永恒的主题。 皇帝再看，感同身受多了，觉得故事中的皇帝好可怜，皇子公主竟然全成了工具人。 说实话，看得多了，他真的很难对后宫女人产生什么感情。 尤其还夸张的有什么皇子变公主的丹药？皇帝觉得这就离谱。 为此，皇帝还很好奇的写信询问过欣月女皇。 得到的结果……竟然是真的，那一瞬间，皇帝的三观又一次重塑了。 欣月女皇说，在欣月为了生女，很多代人也是拼过命的。 而这种丹药流落到别国，倒是成了宫斗宅斗的手段。 皇帝对叶晴肃然起敬，能够写得这般真实，肯定是有大智慧的人。 怪不得皇祖母喜欢她，还封她县主，连诸葛老师都认同她写的故事。 皇帝将所有书籍都翻了出来，打算从头开始，所有故事都再看一遍，如果有需要，还可以多看几遍。 然后发现很多故事中，皇帝的真爱都会是傻白甜和真善美的女人。 皇帝不是很理解，很多事情在故事中是可爱，他觉得像个白痴。 走路走不好，端个茶都能洒，还偏要去厨房亲手做菜，结果差点将厨房烧了的人是怎么通过选秀的？ 什么，你管这叫真性情？ 当你碰见对的人就知道了？ 皇帝沉默了，能够让朝堂动荡的女人，确定是对的人吗？ 真的不是孽缘？ 常看常新，皇帝仿佛发现了新世界，原来曾经只当完成任务的故事这么有趣？ 而且，似乎真的蕴含了很多道理，不是枯燥的文字能够表达清楚的。 直到魏岳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提醒，皇帝才发现夜深了，但是出乎意料的，全身感觉轻松，仿佛已经忘却了烦恼。 皇帝忍不住看了看那一沓书籍，原来还有这种效果？ 沐浴的时候，皇帝还忍不住回想，有些恍然记忆中的皇祖母，好像就总爱捧着一本书看。 以前还以为是学海无涯，皇祖母活到老学到老。 现在才了然，原来是有不一样的世界。 “皇上，陆冲回来了。”魏岳及时汇报。 皇帝起身，“让他来见朕。” 魏岳愣了愣，现在吗？ 皇帝没有给圣旨和手谕，那就只能是非正常路线了。 有什么重要的事，还需要如此掩人耳目。 皇帝坐在床边，拿过书还没翻几页，陆冲就出现了。 皇帝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上次给朕的是什么？居然让朕成就了先天？” “这种东西，应该不多吧！” 陆冲也是直接，“独一无二的，那是太皇太后一半的功力，特意留给皇上的。” 皇帝一惊，手指用力，差点将书捏碎。 “皇祖母？” “这么大的事，为何不事先告诉朕？” 陆冲：“珠子能保存到皇上及冠已经是极限，再拖下去，里面的能量就会逐渐消散，会浪费太皇太后一番心血。” 就差明说皇帝若知道是太皇太后留下来的东西，恐怕会舍不得用。 皇帝侧目：“在你眼里，朕这么不靠谱吗？” 第1078章 番外：小五五篇 这话换个人在这都得开始担心自己的脑袋会不会搬家。 一般人根本不敢承受帝王之怒。 陆冲则毫无所觉，没什么反应：“情绪不稳，不利于吸收，同样会浪费很多。” 皇帝：“……” 所以，在无知的情况下才最适合。 虽然是这么个理，但现在才知道就很揪心。 那珠子用完就成粉末了，什么都没剩下。 陆冲知道皇帝面无表情，内心却很低落，想了想说道：“不过一颗珠子，太皇太后留下的东西就多了，皇上又何必执着。” “而且，太皇太后的功力都已经被皇上吸收了，未来会永远陪伴着皇上，又何须执着一件外物？” 难得被陆冲安慰，皇帝都觉得稀奇，“那另一半呢？” 陆冲意会：“太皇太后传给了白沐。” 皇帝皱起了眉头，突然觉得这人有点不顺眼了。 陆冲：“以太皇太后的功力，皇上接受不了全部，要么浪费，要么爆体而亡。” “一分为二后刚刚好。” “白沐实力大涨，能够更好的指挥六扇门为朝廷做事。” 为了帮小伙伴解释一番，陆冲也是努过力的。 不管将来如何，陆冲认为至少这一任皇帝不该忌惮锦衣卫和六扇门，把两大部门给变了性质。 皇帝无语了一瞬，不开心就一刹那，难道他还真能把白沐怎么样了吗？ 好吧，他现在觉得白沐相当的亲切。 “你多虑了，皇祖母信任白沐，朕也亦然。” “只是突然想到，皇祖母功力这么高，当初怎么会中了偷袭？” 陆冲顿了顿：“无法解释，有些事情是天意，即便是太皇太后也违抗不了的。” 皇帝拿着书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声音都带起了一丝嘶哑，“所以，皇祖母真的中了偷袭对不对？” “第二日就不可能活蹦乱跳的，皇祖母她……她……” 真的不在了吗？ 皇帝突然发现自己问不出口，不得到答案，他还能自欺欺人一番。 确定了，就一点奢望都没了。 但从小到大的教育让皇帝不允许自己在不当的情绪中沉溺太久。 他还是很想知道答案的。 陆冲沉默了一会儿，“没有人能一直陪着谁的，皇上。” “太皇太后一开始想去皇国寺祈福，一方面确实是想去过自己的生活。” “另一方面，也是要皇上习惯离别。” “习惯没有太皇太后的日子，这么多年，皇上做得很好了。” 为了安慰皇帝，陆冲感觉自己将一辈子的话都快说完了。 皇帝叹了一声，道理都懂，可感情上却做不到。 这世界上能让他有感情波动的也就只有皇祖母了。 陆冲虽然没有明说，但也确认了他的想法。 有遗憾，子欲养而亲不待。 有放下，他不用时时刻刻都惦记着了。 也有自责，这么明显的事，他当初却没有任何察觉。 以至于都没有机会跟皇祖母好好告别。 皇帝沉默了好久，陆冲安静得像一尊人形雕塑。 直到白沐也过来，皇帝看他的眼神有些复杂，让魏岳解释了一下才说道：“是小五的不是，这么长时间都没让皇祖母好好的安息。” “让你们过来是想商量一下，什么时候给皇祖母发丧？才好将皇祖母葬入皇陵？” 在皇帝看来，沈丞相等人都不知情，就不用叫来徒增伤悲了，还懒得解释。 闻言，陆冲和白沐的脑子都白了白，差点没缓过来。 在他们眼里，柳芸是柳芸，太皇太后是太皇太后，那是两个不同的人。 而皇帝说的是太皇太后，柳芸又没有死，发什么丧？ 若是柳芸知道还要将她葬入皇陵，恐怕会直接跳起来。 所幸，皇帝指的是太皇太后，也应该的。 白沐：“太皇太后在民间的声望太高了，贸然发丧，说不得还会引起混乱。” 感觉得到，若是太皇太后突然薨了，只怕皇国寺都会受到波及。 民众的反应有些不可估量。 陆冲点头：“这绝对不是太皇太后想看到的。” 皇帝皱眉：“所以，这还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白沐：“其实，按照太皇太后的想法，或许还能用她的发丧帮到皇上。” “现在绝不是好时机，后宫皇嗣相继出生，若是太皇太后没了，说不得还会有人传一些不利于皇嗣的流言蜚语，对孩子不妥。” 皇帝一噎，突然想到有些故事中的情节，什么转世之类的八卦，也是宫斗的一部分，这……很现实。 一想到太皇太后连死亡发丧都还算计着帮他，皇帝感动得桃花眸都盈满了水光。 他虽然是幼年皇帝，可皇祖母真的替他考虑了太多。 从小到大，不是没听到有人说太皇太后的坏话，只可惜，挑拨离间的话从来没应验过。 柳芸从来不做让小皇帝误会的事，很多时候也会解释清楚。 说白了，前车之鉴。 肚子里没货，又爱脑补的叉烧皇帝把柳芸给折腾怕了。 柳芸虽然没奢望小皇帝的亲情，但是也不希望小皇帝又自己作死，还让她再培养一任皇帝，她可能会想毁灭世界。 好在，小皇帝跟叉烧皇帝到底是不一样的，她走得还算放心。 皇帝想了想，“朕不想利用皇祖母的死来行事，现在不妥，就再找机会吧！” “现在开始预热，朕保证之后有一段时间不会再有孩子出生，让人以此做文章。” 陆冲和白沐的反应没那么快。 主要皇帝的话总让他们有种分裂感。 柳芸的态度很明确，都已经死了，能利用来解决一些困难还是好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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