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我做到了!” 沈清瑶闻言鼻头一酸,她这三年亲眼目睹了沈灼灼的努力,她有读书的天分,但不是每一个有天分的人都能走到最后,想要得到最后的胜利,天分和努力缺一不可。 沈灼灼是那么的努力,几乎是拼尽了一生的心血,燃烧着所有,去拼一个从未有人走过的路。 她这一路上经受过的白眼,被人议论,斥责怒骂,不知凡几。 沈清瑶伸手摸了摸沈灼灼柔顺的头发,将妹妹拥入怀中,泣不成声。 “太好了,太好了!” 终于走完了这条遍布荆棘的路,从此路上,愿妹妹永远是鲜花铺路,花香绕怀,光明灿烂。 沈灼灼从来不说,她不说自己的委屈,也不在意那些世人的目光,但沈清瑶心疼妹妹,她恨那些议论妹妹的人,恨无能为力的自己。 现在这条路已经走过,沈清瑶真心希望以后妹妹不要再受苦了。 她也在努力的向上爬,沈清瑶希望有朝一日,她能保护好自己深爱的人们,让在她身边的亲人,能过上舒心的好日子。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沈清瑶愿意付出所有,哪怕是她的性命。 沈灼灼被沈清瑶哭得鼻头微酸,她不是个喜欢落泪的人,世上少有事情能让她落下泪来,但亲人的痛哭,却叫她心中悲伤不已。 “阿姐不哭,不哭,我永远陪着阿姐。” 沈灼灼轻拍沈清瑶的背,她不会让历史上,沈清瑶的悲剧再次上演了。 这一次,沈清瑶不会眼睁睁看着亲人一个个离开她,她不会再成为历史上那个在黑暗的官场里,踽踽独行,艰难行走,最后留下一身骂名的修罗娘子,她会有与她血脉相连的亲人,永远支持她,守护她内心的平静。 一场抱头痛哭,让姐妹俩心头都舒服了许多,压在心头的大石头终于搬开了一大颗,晚上这顿饭,是两人最近这段时间里,吃得最香的一顿饭。 沈灼灼感觉家里的饭,比永平殿御厨做得饭还好吃! 尤其是姐姐做得桂花糕,她真的太爱了! “阿姐,以后咱们要是退休,可以去开个糕点铺子,我给你打下手,咱们一定能成为大庄最好的点心铺!” “退休?” “对!等我四十岁,我就要退休,我才不要干到七老八十呢!” 沈灼灼早就想好了,她虽然想为谢秋莳创立最好的大庄王朝,但她并不想一直工作到死,她今年十六岁,工作二十四年,已经很好了! “可以,那等到时候,我要收上许多孤女做徒弟,把手艺都传给她们。” “哎呀,也许那个时候已经没有孤女了,咱们就正常招工,不拘束是什么出身的女子,咱们又不靠它赚钱。” 姐妹俩一边说话一边吃,不知不觉间天黑了,到了睡觉的时候。 而在姐妹俩的谈话间,沈灼灼已经确定好自己人生的后半段都要干什么了,到时候她就天天到处吃,多吃点儿美食,编著一本美食籍,她那时候一定非常有名,必定会流传后世。 到时候馋一馋后世的小馋猫们,等到了晚上,各大营销号都发美食视频,文字都是她美食籍里的介绍,文字加图片,隔壁小孩都得香哭了! 沈灼灼带着对未来的美好幻想,沉入梦乡。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上官赋拉着郑民过来寻她,还有孙固与钱梓两位好兄弟,四人打算拉着她去游街,今天比昨天还要热闹。 沈灼灼当然不会拒绝,换上那身状元衣服就出去了,一混就是一整天,晚上才回家,又是一身香喷喷。 晚上沈灼灼看着给她留门,在门口提灯等她的姐姐,突然想起现代一个表情包。 脏兮兮的小猫回来了。 妈,我在外面鬼混回来了! 沈灼灼被脑海中的画面逗得,差点儿没笑趴下,沈清瑶问她笑什么,她也说不上个子午寅卯,成功把沈清瑶给笑毛了,转身回屋去,等她洗完澡吃饭了。 这样的好日子,沈灼灼过了三天,第四天出门游街后,直接去宫中杏园,皇帝设宴,宴请新科进士,连带着还有各部的高官,今天是她和未来上司同事们打好关系的重要日子。 沈灼灼是状元,按理说,她是此次杏园宴席的中心人物,无人能比得过她。 第44章 党争 但是真实的情况, 并非如此。 沈灼灼进去的时候确实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具体表现为,所有人都为她行注目礼, 冲她脸上微笑点头, 其他进士簇拥着她坐到了状元的位置。 大家开始推杯换盏,畅聊国事,榜眼和探花为沈灼灼送来了,这几天他们去名园中采摘的鲜花,顺势坐到了沈灼灼身侧。 然后就没有了。 没错,沈灼灼作为宴席的中心人物, 她受到的热烈欢迎仅仅如此。 要说故意冷落她,倒也没有,不少来陪席的官员,都会起身来向她敬酒,与她寒暄一二, 介绍一下自己的名字和职位。 最后他们就会提着酒杯去找上官赋。 可见醉翁之意不在酒,完全只在上官赋, 一次两次还好说,次数多了之后,连上官赋都觉得不好意思了,不住向沈灼灼赔罪。 “上官兄何罪之有?难道过分受人欢迎也是一种罪过吗?那在场的各位可都罪无可恕了。” 沈灼灼笑着回了一杯,与上官赋聊得倒是挺欢快,丝毫不见被冷落的样子。 见她真的不放在心上, 上官赋长舒一口气, 他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抱上太子的大腿, 沈灼灼显然是太子党的核心人物之一,他要是得罪了沈灼灼, 以后还怎么在太子党混? “不过是承蒙父恩,真是愧煞我也,今日杏园,不知殿下和陛下会不会来?” 上官赋一边说着一边跟沈灼灼打探情报,杏园赋诗,是一大看点,也是他们这些官场新人扬名立万的机会,能不能一鸣惊人,就看今天了。 如果在这个时候,皇帝和太子不过来,那他们真是媚眼抛给瞎子看,白费一场功夫。 “这几日忙着游街,我倒是没有关注宫里的消息,不过今日天下才子汇聚一堂,陛下和殿下,肯定会来看看。” 无论是明成帝还是未来的庆元帝,其实都算是礼贤下士的人物,对人才的渴望刻在他们的骨子里,属于大庄皇室一脉相承的规矩。 即使是在大庄即将倾覆的时候,末代皇帝依旧保持着礼贤下士的风范,只不过那个时候的大庄皇室,已经如同风中烛火,奄奄一息,有识之士不会再上破旧不堪的大船,与大庄共沉沦者,寥寥无几。 大庄究竟是因为什么走向末落? 在上官赋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与其他人交谈甚欢的时候,沈灼灼孤零零地坐在一旁,看着手中的酒杯出神。 明明大庄出了不少英明君主,明成帝的所作所为也称不上昏君,而且他给了大庄庆元女帝,这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女皇帝,单论功绩,他更不能被归为昏君之列。 庆元女帝之后的几任皇帝,大概是为了证明自己身为男子,不可能比女子差,所以一个个的特别努力,可惜那个时候的大庄,是越努力越不幸。 灭国的原因有很多,外界原因诸如蛮国的崛起,北国的叛离,西南之地屡屡有反旗飘扬…… 内部原因却也不少。 文武官员愈发分裂,两边几乎到了不死不休的程度,文官和武官成天只想着怎么坑对方,所思救国者寥寥无几。 各种党派在朝堂上林立,党争之祸,耗尽了朝堂最后一丝清明之气。 内部天灾不断,人祸又起,民不聊生。 在那个时候,大庄需要的并不是努力的君主,而是一个敢于破而后立,有魄力,有手段的君王。 把大庄的开国皇帝,或者庆元女帝放在那个时期,才能给大庄续一口气。 沈灼灼因为这些原因都是后期才出现,其实在遇到李恒香的时候,她就应该有所准备。 蛮国是在李恒香手上崛起,北国与大庄不再亲密的关系,或许也是从这一次北国求援开始,埋下了祸根。 沈灼灼和谢秋莳聊过,她知道朝廷上对于北国是什么态度,大多数臣子都不当回事,开口的臣子则是附和皇帝的心意,皇帝是什么心思? 就看他在点状元的那一天,纠结许久,状元之位究竟是给她还是上官赋,就知道他是什么态度了。 如果没有她,最后对于北国的处理,一定就和上官赋的态度一样,上官赋的态度就是他爹的态度,那就是完全不把北国当回事,随随便便找点儿东西就打发了对方,甚至可能还反咬一口,让北国多给一些贡品,帮助宗主国大庄度过困难。 国与国之间的交往,往往是利益绑定,如果北国不能从大庄这里获取更多的利益,那它凭什么要付出更多? 成为大庄的附属国,年年老老实实的送上贡品,最后却被宗主国一脚踹翻,等北国的人意识到从大庄身上得不到好处的时候,蛮国说一句话,他们便直接跑了。 现在就有了文武官员对立的苗头,而党争,此刻更是清清楚楚摆在了沈灼灼面前,沈灼灼想当看不见都不行。 那群人为什么要冷落她这个状元,自然是因为她是太子党。 谢秋莳在朝堂上举步维艰,没有人帮她,这便是现实。 沈灼灼想到这儿,端起一杯酒走到了郑民的桌前,他这儿比沈灼灼那里还要冷清。 毕竟沈灼灼顶着个状元的名头,还是真正的太子党,那群人再也不想搭理她,也得跟她说两句话,不能失了礼数。 而郑民只是一个探花,出身贫寒,身后又没有势力帮扶,长得再好也是无人搭理。 这就是官场,天底下最为捧高踩低之地。 “郑探花。” 看到沈灼灼端着酒过来,郑民连忙起身,双手端着酒杯向沈灼灼见礼,“沈状元。” “郑探花也是青州人士?我出身平县,后来在黑山镇读书,不知郑探花又是出生何地?” “在下老家是常平,后来到平县求学。” “哦?看来你我颇有缘分,郑探花当时是在平县的学堂读书,还是拜了哪家大儒为师?” “是拜了曹家大儒为师。” 曹家,沈灼灼可算是知道什么叫大家族了,大家族就是,你跑到哪儿,都能听到他们的名字。 “原来是曹家大儒,那曹御史是郑探花的师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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