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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奈怕五条悟想不起来，专门提了句：“刚见面我就注意到他脑袋上有一圈缝合线，当时我没细想，之后他挥手就杀了我……父亲母亲，等我反应过来再去看他，就看到他被掀开了天灵盖，露出了空空的脑袋……” 现在回想起那个画面奈奈都还有点难受。 “我刚刚突然在想，会不会那个男人就只是个壳子？怨灵咒灵那么多，有没有能占别人身体的？” 也不怪奈奈的思维突然发散到这么无边无际的地方，主要是五条悟突然一副思考的表情，让奈奈下意识觉得小梨绪的事情有什么不妥，再加上她现在对五条悟有种滤镜——她觉得五条悟不是一个无缘无故就去教训一群伤害别人的普通人的性格，所以她也开始思索，这背后莫不是有什么她没想到的？ 但想来想去她那浅薄的小脑袋瓜也想不出什么所以然，只能遗憾放弃，最后勉强告诉自己——说不定就像很多小说和书里写的那样，小梨绪的一切都有一个人隐藏在暗处偷偷推动着，他才是真正的大boss。 这么一想，奈奈瞬间就想起了当初那个脑袋上有缝合线的男人。 可不就对上了吗？那个缝合线也是这样暗戳戳的，看着眉清目秀，其实内里藏奸，觊觎她的六眼和无下限术式！ 奈奈可没忘记自己晕倒之前朝自己蹦跶攻击过来的一团粉不拉唧还黏黏糊糊的东西。 于是终于想起来要给五条悟提个醒了：“对，我还听见了父亲母亲叫它羂索大人！晕倒之前还有一团东西朝我蹦跶过来，不过后来我就晕了……你救了我，你当时看见那一团了吗？” 五条悟摇了摇头，暗自将这事儿记在了心上，打算等会儿就安排人去查脑袋上有缝合线的人，不但要查，还要尽可能往前查。 那个羂索很明显是对小孩儿的六眼和术式起了心思，难保不是在图谋什么，之前没有太多线索，那人又那么会扫尾，倒是没让他查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但现在不一样了，如果缝合线这一点是真的…… 也许能抓到一条大鱼也说不定。 眼波流转间，五条悟就已经有了章程，面上却嬉笑着揉乱了奈奈的头发：“当时是你自己打跑的那东西，你忘了？” “——啊？”奈奈有点懵，主要是她晕倒之后醒来就在五条悟这里，她也就想当然地以为是五条悟及时赶到，结果……竟然不是？！ “那那个东西怎么……”没趁着我失去意识攻击我呢？ 话没说完，五条悟却能猜到。 回想起当日的情况，五条悟不禁露出一个意味深长难以捉摸的表情，漂亮的眼睛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奈奈，直看得她抖着身子远离他才罢休，然后噙着笑，逗她：“好好讨好一下哥哥，哥哥才告诉你。” 熟悉的话让奈奈想到了之前跑腿买的那袋子“雪媚娘”，她还因为不知道雪媚娘和大福是同一种甜品而没买五条悟最爱的口味，闹了个笑话来着。 奈奈表示：“那我不想知道了。” 已经做好准备迎接奈奈的讨好的五条悟：……啧，无趣。 最后还是自己巴巴地告诉了奈奈，他那天去到之后只看到奈奈倒在地上，周围也只有她一个人的咒力残秽，看那情况，她应该是用出了苍。 “嗯……我竟然会用苍？！”奈奈本人最不可思议，“可我怎么可能会啊？！” 奈奈远比五条悟想象中的要反应大得多。 小孩儿抱着脑袋，一脸世界观都要崩碎的表情：“如果我那时候就会，我现在何必缠着你要学呢？这不合理啊！” 五条悟很想说没什么不合理的，他又不是没在小孩儿面前用过，危急关头潜力爆发，也不是没有可能啊。但看着小孩儿纠结得把自己头发都要揉成鸡窝的样子，五条悟决定还是先不说了，小孩儿现在这样还挺好玩儿的。 等实实在在看够了小孩儿的不解，五条悟都已经吃完了三大块巧克力和一包硬糖，这才慢悠悠开口： “术式这种东西，有五条老师给你示范，那还不是啪一下，咻的就使出来的吗？这些等晚点儿再说，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你能看到隐藏在咒力残秽之下的那些字符？” 纠结半天的奈奈一怔，大脑都木了一下，傻乎乎地望着五条悟：“你刚刚……说什么？” 五条悟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奈奈更木了，因为五条悟的问题充分说明了两件事：第一，五条悟是看不见那些字符的；第二，五条悟似乎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能看见。 当事人奈*对咒术正处于一知半解的状态*对什么都知道一点儿但都不够深入*奈：……这个问题我该如何回答？ 奈奈望着五条悟那张精致的娃娃脸，在和他对上视线之后，对方相当自然地勾了勾嘴角，仿佛在说“对，哥哥当时问你那么多就是在钓你这条傻鱼呢”。 那瞬间，奈奈为自己的脑补感到一丝胆寒，同时，对五条悟坚定的信任出现了一丝裂缝：她这么信任五条悟，毫不掩饰将自己的所有告诉他，是对的吗？ 这裂缝出现了短暂的两秒钟，又被她自己缝吧缝吧补好了：不信五条悟还能信谁？还有谁能教你无下限术式吗？ 秉承着被坑也认了，奈奈实话实说：“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为什么。” 得到这个回答的五条悟没有任何震惊，反而极为平静地点了点头，仿佛这就是他意料之中的答案。 反倒是奈奈懵了：这……对她的回答，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啊？
第72章 祓除咒灵第六天 “哥哥？” 奈奈试探着开口叫他, 然而五条悟并没回应，只是指尖摩挲着下巴，一副思考的模样，奈奈看得心里乱乱的, 忍不住又叫了他一声, 这次终于得到了回应。 看到五条悟那双笑眯眯的不像怀了什么好意的六眼, 奈奈抖了一下, 有些警惕地环抱住自己：“你你你, 你想干嘛？” “嘿嘿, ”五条悟咧嘴一笑, 温热而干燥的大掌落在奈奈瘦弱的肩膀上, “哥哥有个实验想要做一下，你配合配合？” “啊？”刚不是还在说她眼睛的特别之处吗, 怎么突然就要做实验？ 奈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五条悟单手夹住了腰, 就那么被夹着瞬移走了。 再次感觉自己毫无人权的奈奈：#￥%#￥@！（是脏话） 这次的瞬移显然并没有目的地, 因为五条悟总是在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停下来, 比如某栋高楼的楼顶天台，或是某根电线杆，或是某户人家阳台外的栏杆。 但多亏这次频繁的瞬移, 奈奈觉得自己对于瞬移的掌握更进一步了。 最终, 奈奈被五条悟带到了一家废弃医院。 之所以认出是废弃医院，还得多亏了门口那破败门牌上的红十字, 以及进入建筑内部后依旧很明显的怪异消毒水味。 “哇——”奈奈捂住鼻子，小声抱怨, “哪家医院这么无良，搬走了还不把东西清理干净？这消毒水该不会放的时间太长, 和其他什么东西混合成有害气体了吧？” “用上你的无下限，现在可不是说这些废话的时候。”五条悟的声音听起来倒是异常的严肃，搞得原本还想活跃下气氛的奈奈悻悻闭上了嘴。 想来不怎么正经的人突然严肃起来是很有杀伤力的。 奈奈只觉得自己现在既不敢说话，也不敢轻举妄动，绝对是五条悟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绝无二话那种。 静下来的奈奈屏气凝神，放轻了呼吸，也终于发觉了不对。 [这里好像有只咒灵？] 终于察觉到这一点的奈奈不禁仰头看去。 六眼并不能穿透建筑物，但因为六眼能看到一切咒力痕迹，所以哪怕不能看透厚厚的天花板，奈奈也依旧看到了头顶那坨黑乎乎，浑身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咒灵。 “这是一只几级的咒灵啊？”只学过咒灵等级但不知道该如何划分的奈奈小声询问。 五条悟瞥了她一眼，没说话，竖起一根手指。 奈奈点头，原来是一级咒灵。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第一次见到的咒灵就是小梨绪那样眉清目秀的特级过咒怨灵，明明丑陋又狰狞的咒灵就在自己的头顶，奈奈却一点儿害怕的感觉都没有，只嫌弃它长得太难看，丑到她的眼睛了。 但五条悟带她到这儿来可不是来荼毒她的眼睛的，而是为了实验她的眼睛究竟在什么情况下能看到那些所谓的字符。 虽然五条悟自己看不到，但他当然不会怀疑奈奈在说假话，毕竟术式变异这种情况并不少见，最鲜明的例子就是禅院家那一群。虽然战斗力一般——这话也就五条悟能说，但也确确实实都是禅院家十影法的异变术式。 即，虽然也是影子相关的术法，却并不是正统的十影法，而是发生了一些变异后形成的新的影法术。 所以在五条悟看来，奈奈的六眼也差不多同理，发生了一定的变异。 只是禅院家的影法术变异方向似乎多是朝着不好的方向——这个结论是以影法术的攻击力和防守力综合来看的，甚至根据资料记载，大多数的术式变异都会朝着不好的方向——据说是和血统有关，当然，这一点存疑，但在五条悟看来，奈奈的六眼，反而像是朝着好的方向在变异。 那些扭曲的字符像是小梨绪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一样，甚至再大胆一点推测，那些字符其实就是小梨绪精神逐渐扭曲，失去理智成为怨灵的记录。 这不是很有价值的一种“变异”吗？ 五条悟愿亲切地称之为一种进化。 不过这种进化到底是对所有咒灵有效还是单纯对怨灵有效，或是还有更多的实施条件，五条悟很好奇，所以带着奈奈来实验一下。 于是毫不知情的奈奈就被五条悟这么带着遛了一下午，几乎是在整个日本都逛了一圈，像是在做咒灵大扫除一样，统共见了三只一级咒灵、十一只二级咒灵、三十六只三级咒灵、以及数不清的四级咒灵。 最重要的是吃过晚饭后还陪五条悟加了个班，见到了两只特级咒灵，其中还有一只特级假想咒灵。 奈奈快要被那些奇形怪状，跟异形差不多骇人的咒灵们给恶心吐了。 说真的，不是亲眼见到真的很难想象，咒灵能丑到一个什么地步。有的勉强有个人的形状，但身体却好像人被剥去了皮肤，露出血红的肌肉组织；有的连人形都没有，要么是黏糊糊一坨，要么是湿乎乎一滩；还有的像是长了奇怪触角的虫子——而且是巨大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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