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下午捣鼓到晚上,安棋牛乳果都吃了四个了,鱼汤都喝了两大碗了,洗完爪爪和脸蛋,躺上床准备睡觉了,单郁才把一碗卖相不怎么样的面端过来。 安棋闻了闻,捂住了鼻子。 嗷,味道有点怪怪的,不像姐姐做的又香又好看又好吃。 单郁:“安安崽,来,爹爹喂你。” 面条颜色是一种诡异的绿色,汤面浮着一些不知名黑色物质,青菜也炸焦了。 小龙崽内心抗拒,他第一次不是那么想当爹爹的乖宝宝。 “我好困哦爹爹,想睡觉,不想吃了,留着明天吃好不好?” 他想着明天再做乖宝宝,一定做。 单郁哄劝无果,也只能作罢。 可是第二天,安棋盯着比昨天还难看的面犹豫了很久,几次伸出爪又收回,实在说服不了自己。 嗷呜,他可能要做一个坏宝宝了。 单郁最后也没有说什么,默不作声把面都倒了,装作无事发生过。 他发现一个问题,安棋的胃口好像被花晓养叼了,他做的不吃就算了,带他去山下酒楼吃,他也没从前吃的津津有味了。 幼崽成长过程很漫长,在还不会辟谷的时候,需要进食各种食物补充营养,滋养灵力。 单郁不是没想过从魔族找个厨子过来,但魔族对吃食要求不高,大多习惯吃带血生肉,偶尔烧个火烤一下,做饭的手艺也没见得比他高多少。 找人界的厨子吧,人家上门看到这一屋子的不是大魔就是灵兽,还有一只龙崽,只怕会被当场吓晕。 他已经听安棋念叨“姐姐,姐姐”好几天了,心里纵然对花晓厌烦不已,可又看不得孩子焉了吧唧的样子。 单郁把安棋抱到腿上,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问:“安安崽,如果让你在那个姐姐和爹爹之间选一个,你选谁?” “爹爹!”安棋毫不犹豫抱住了单郁。 单郁也抱住了他,嘴角扬起一抹宠溺的弧度。 很好,他有安安崽这句话就足够了。 于是第二天,花晓再次出现在龙泽山。 不过她这次是被单郁亲自“请”回来的。 一大清早,厨房里“哐哐哐”剁骨头的架势就好像刚杀掉了仇人,觉得还不够泄愤,又红着眼疯狂剁碎了仇人尸骨。 花晓每次挥刀,劈下,都会把案板上的骨头想象成单郁那个混蛋! 差点把她掐死就算了,她回去后都决定放弃依靠魔尊上位这条路了,单郁居然主动找上门,让她回来。 她以为是单郁后悔了,放下身段来求和,她惊喜不已,可才兴奋了不到三秒,一件围裙扔到了她脚边。 单郁是“请”她回去,不过,是回去当厨娘的。 花晓才不干,她在妖界是数一数二的大美妖,在人界那也是被无数人追捧的花魁娘子,把男人女人们都勾要死不活的,怎么可能放弃醉生梦死的好日子,去给一只幼崽剁菜煮饭?! 而单郁说服她的方法也很简单——打一顿,拖回来。 花晓一身伤,假笑脸再也挂不住了——去他娘的温柔贤淑!老娘都要当厨娘,沦落到给幼崽泡奶喝了,还装个鬼的温柔!老娘不演了! 于是她在做饭过程中肆意发泄怒火,光听声响,不知道还以为她要把厨房拆了。 安棋听爹爹说姐姐回来了,而且以后都不走了。 “嗷呜嗷呜!” 幼崽被突如其来的幸福砸晕了,特意穿上他最漂亮的衣服,哒哒跑来见姐姐。 刚到厨房门口,半截萝卜飞了出来,安棋及时刹住脚才没有被砸到。 “嗷,姐姐?” 他抱着萝卜,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喊花晓。 花晓怒吼道:“滚开,老娘忙着呢!” 幼崽茫然。 嗷,姐姐和平时不一样。 单郁听到声响也过来了,一只大手覆在安棋头上,“安安崽怎么了?” 安棋担心地问:“姐姐好像很生气,她是不是不想回来啊?” 单郁揉揉他的头,蹲下来安抚他,“怎么会呢?她之前不是说喜欢你,想和你成为一家人,所以爹爹把她请回来当大厨了,从此以后她就算是我们家的一份子了,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嗷?” 真的吗? 单郁笑道:“真的。” 就算不是真的,他也有手段变成真的,只要安安崽开心。 “不信你去问她,是不是自愿回来的?” 安棋从门板后探出小脑袋,“姐姐?你是……” “别问!” 花晓头也没回,她现在要多暴躁有多暴躁,菜刀高高举起又猛力劈下,案板裂开了,那张妖艳殊丽的面容扭曲了几下,一个字一个字从牙齿中挤出来。 “我、自、愿、的!!!” “嗷。” * 龙泽山内闹闹哄哄,而另一边海外孤岛上,笼罩在骨鸟一族头顶上的阴霾多日未散。 骨鸟都沉默着,到处搜寻幸存的灵核,只要灵核还在它们便可把族人复活,但有些骨鸟的躯体已经损毁严重,就算复活了,也无法行动自如,余生都要靠同族的帮扶生活。 魔尊虽然走了,但它们需要承受的惩罚远没有结束。 老族长心如死灰,已经无颜面对族人们了,准备以死谢罪,关键时候一道温柔的男声救了他。 “本座可以帮你们。” 老族长诧异回头,男人一袭黑袍,身形颀长,戴着黑色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虽看不到容貌,却能从他嘴角噙着的温和笑容看出他并无恶意。 当然了,他也可能是极其善于伪装的恶人。 男人抬手施法,岛上所有骨鸟尸体悬浮半空,残缺的身体以极快的速度恢复如初,腹腔中更是长出了一颗崭新的灵核,几百只骨鸟不到一刻钟便重获新生! 老族长意识到面前男人是一位修为不低于魔尊的强者!心中又喜又惧,连忙带着族人跪下道谢。 男人的微笑依旧浅淡且无害,“不必谢,只要你们告诉本座,单郁为何事要灭你们全族?” 他快好奇疯了!
第19章 龙君苏醒 花晓除了厨艺一绝,还会制衣,毕竟男人总是会蠢到因为收到一条手帕,一件衣服,而觉得这个女人对他芳心暗许。 事实是她一口气搞了十多条一模一样的手帕,看谁有钱又够蠢,她就送一条,再说上几句意味不清的暧昧话,一条大鱼保准就上钩了。 不过她肯给安棋制衣可不是想勾引一只乳臭未干的幼崽,只是单纯看不下去。 比魔尊亲手做衣服更让她瞪大眼睛的,是魔尊那华丽中透着一股乞丐味的审美。 除了单郁,没几个正常人会觉得由一堆布料胡乱缝在一起的衣服好看,哪怕这些布料单看都很华贵。 花晓不忍心看着安棋小小年纪就被魔族的奇葩审美荼毒,拿剩下的料子给他重新做,灵蛇和白泽也顺带手得了件。 可这个举动惹了单郁不满,他作为父亲亲手做的衣服怎么可能是这只魅妖能比的。 当看到穿上了新衣的白泽和灵蛇时,他只是扫了眼,面无表情道:“单调无趣,俗不可耐。” 但当小龙崽穿着同样金红色的衣服,带着龙头小帽子跑出来抱住他的腿,问他这身衣服好不好看时,单郁却展露出老父亲溺爱的笑,“好看,这颜色真配我家安安崽。” 前后态度变化之快,简直不像是一个人说出来的。 就算已经知道魔尊脑子里除了他的崽,半点风花雪月都没有,花晓也没眼看下去,转头回厨房去了。 没成想她安安静静做个饭也能惹单郁不满。 因为安棋最近吃的有点多,一天五顿,小龙崽吃饱了就犯困,有时候和单郁玩着玩着,困意上来了,直接就两眼一闭,嗷呜一声,歪头倒下去了,怎么喊都不醒。 花晓内心一阵无语。 这能怪我吗? 老娘被逼的来陪你们玩过家家已经很不爽了,破要求还这么多。 “魔尊大人,既然您觉得和小龙君相处的时间不够,妾身有一个法子或许可为您解忧。” 单郁来了些兴趣,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花晓道:“大人可听过织梦灵鲛?” 单郁:“略有耳闻。” 花晓继续道:“传言那居于海外仙岛的龙君大人手中有一只灵鲛,可以编织各色各样的美梦,入梦者仿佛置身真实的世界。 并且它还可以让多人进入同一个梦境,如果有了它,即使在梦中您也可以陪伴小龙君了。” 花晓其实只是随便一提,毕竟她现在在单郁手底做事,单郁又对安棋亲近她颇有微词,不提点意见出来,她怕单郁对她发难。 单郁垂眸片刻后,点了点头,“本座知道了。” 花晓愣了一下,不会吧,难道单郁真想把灵鲛搞来? 那可是龙君的宝贝,龙君性情霸道又暴戾,绝不会容忍任何人觊觎他的宝物。 “大人的意思是,您要去把灵鲛偷来?” “偷?”单郁嗤笑:“本座从不做偷鸡摸狗之事。” 不偷?花晓更不解了。 下一秒就听单郁毫不心虚道:“本座一向明抢。” 花晓:“……” 不愧是狂妄的魔尊,居然能把抢东西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单郁一刻也不想等,吩咐他们看好安棋,他即刻前往海外仙岛。 之前单郁要惩罚闯祸的灵蛇和白泽,安棋把它们藏到了自己衣服里,紧紧捂着不肯给爹爹,小龙崽坚定地要保护他的好朋友们,单郁拿他没辙,这事最后便不了了之。 它们学到了教训,现在把安棋看的死死的,不敢让他轻易离开龙泽山。 纵使知道魔尊这一去有九成概率能得手,花晓心中依旧有些不安。 那可是龙君大人啊,曾经有只鲛人偷了他一颗珍珠,龙君一怒之下掀翻了东海,让高傲的鲛人族不得不低下头颅,卑微求和,不仅将灵鲛献出,还供奉起了龙君神像,日日夜夜地忏悔,但时至今日他们都没有求得龙君的原谅。 龙君的独霸欲太强了,又记仇。 如果最后被龙君发现灵鲛丢了,不知道又要掀起怎样腥风血雨的故事。 另一边,单郁抵达龙君巢穴,轻易便跨过了结界,来到洞穴深处。 深蓝色巨龙盘睡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呼吸匀称,单郁捡起块石头打在他身上,没有反应。 老龙果然还在沉睡。 单郁更加肆无忌惮了,把灵鲛从老龙爪子里生生拽了出来,灵鲛被疼醒了,见到是魔尊满眼惊恐,张嘴正要尖叫,单郁一手刀下去把他敲晕。 老龙对此浑然不觉。 他探查了老龙龙魂的情况,确定老龙没有个五年十年应该醒不来,拖着灵鲛迫不及待就要回去找他的安安崽。 走前,单郁为避免老龙醒来后找他麻烦,还特意给老龙留了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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