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来历,任虞昂起了他那张堪称绝色的脸,蓝眸斜睨,带着与生俱来的高傲,“我出身东海,乃鲛人皇族。” 安棋想了想,不解地问:“话本子上说,皇族住在金子做的大房子里面,出门有很多漂亮姐姐陪着,还有很厉害的侍卫保护,哥哥怎么会来这里?” 任虞:……问你那个好爹! 这时花晓从屋外走进来,手里拎着三条大鲈鱼,看到人都在,便说:“今晚吃清蒸鲈鱼,新来的那个先饿着,没准备你的,来个人帮我。” “好嗷,姐姐辛苦啦。” 安棋欢欢喜喜跳下凳子,帮姐姐拿鱼,鱼有点重,他要两只爪爪并用才能抱住,屁颠屁颠跟着姐姐去了厨房。 任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指着门外,“刚才那是谁?” 灵蛇:“魅妖啊。” 任虞:“我知道她是花晓!她怎么会在这里给胖崽做饭?!” “这很稀奇吗?”灵蛇尾巴指了指墙角,“白泽也在这呢。” 白泽?是他认识的那个宁死不屈的神兽白泽吗? 任虞眯起眼,仔细盯着狗窝里那只白色毛球看,他摇头道:“不对啊,白泽头上有角,这只狗……” 白泽突然暴起,冲着他好一顿怒吼:“你才狗!你全家都是狗!” ……好,一开口就确定这是白泽没错了。 不对,等等,这五个家伙是怎么凑成一家子的?!! 胖崽为什么能在这种畸形的家里过的无忧无虑的? 他知道自己爹爹和朋友是什么人吗?! 任虞觉得脑子晕乎乎的,饶是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魔,龙,妖,蛇,神兽五个物种之间究竟有什么关联。 他需要时间消化这些离谱但又确实发生在他眼前的事。 “话说,魔尊呢?” ——单郁此刻正在赶往不归山的路上。 海生月突然传讯让他们速速来老地方,有事需要他们一起处理,语气听着分外焦急。 离上次五人齐聚还不到两月,海生月提前召集他们必然是有大事发生了,这事甚至能让惯于假笑的他表露出急切的情绪。 单郁担心和安棋有关。 他到的时候,海生月,白敛,和尚都已经站在阁楼门口了。 单郁大步走过去,“你们站着这里做什么,为何不进去?” 海生月视线扫过了他们三人,到了单郁身上时,狐狸眸子多停顿了几秒。 单郁警觉,“你看我干什么?” 他注意到海生月眼底青黑,眼中有血丝,像是没有睡好。 “你眼睛怎么了?” 海生月苦笑,疲惫地按住了太阳穴,叹息道:“你还是问里面那个吧。” “人都来齐了,老龙出来吧。” 单郁惊诧,老龙醒了?! 那岂不是已经发现了—— “我的灵鲛!!!” “哪个混蛋偷了我的灵鲛!” 阁楼大门被咆哮声直接轰开,声浪掀起尘土,单郁抬袖挡住,放下袖子却见到了老龙怒红的双瞳,死死瞪着他。 他因为心虚抬脚就要后退,又发现眼前这个不是真的老龙,只是一道龙识幻化而成的虚影,他把脚后跟放了下去。 呼,虚惊一场。 老龙挨的极其近,鼻子快怼他脸上了,哼哼吐着怒气,眼珠子瞪的都要凸出来了,单郁嫌弃地向后仰头。 “单郁你躲什么躲?是你偷的对不对?! “哈!你心虚了!” 单郁骂道:“不是!滚远点,你这样子丑死了,莫挨本座。” 老龙不信,“这里除了狐狸就你最可疑,你敢说不是你偷的?!” 单郁嗤笑,“本座有何不敢,本座甚至可以向天道发誓不是本座偷的!” 他确实没偷。 他抢的。 “嗯哼?” 这么理直气壮? 老龙暂且放过了他,又把怒火对准了白敛。 “结巴!是你吧是你吧!是你偷的吧!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的,平日里不声不响,背地里偷鸡摸狗!” 白敛面无表情,“不是,我,我在,找人。” “也不是你?” 老龙转而飞到和尚面前,一把打掉他手中佛珠,“那是你喽!你个黑心的秃驴!出家人不打诳语,你敢不敢发誓不是你偷的!” 和尚平静地把佛珠捡起来,念道:“阿弥陀佛,贫僧未曾做过,自然不惧。” 老龙刀刃般的目光从这三个人脸上一一刮过,咬牙切齿:“你们都说没做过,那会是谁?” “你们肯定有人撒谎了!” 老龙脑子怎么变好使了。 单郁出于心虚摸了摸鼻子,老龙猛然朝他看过来,红眼瞪着他! 可骨碌一转又回到了海生月身上,一把折扇摔在海生月脚边。 “秃毛狐狸,你还装,就是你吧!你还骗我说不是,你是被诬陷的,你敢说这扇子不是你的东西!我就知道我们几个里面你的心眼子最多!死狐狸偷东西还不承认!” “……” 海生月已经被老龙的大嗓门连续不断折磨了三天,现在连话都不想说。 但这无疑会更加激怒一只暴躁状态的龙。 “吼!!!” 老龙站在他们中间,凶狠地盯着每个人,看谁都像是小偷,开始了无差别攻击。 “你们是自己不会做梦吗?!为什么要偷我的灵鲛!我洞里有那么多价值连城的宝贝你们不偷,偏偏偷灵鲛干什么!干什么!你们就那么喜欢他吗!……” 单郁头疼起来了,完了完了,老龙又开始絮叨了,不说上三四个时辰绝对不会停。 其他三人和他一样的无奈。 单郁在老龙开始前就屏蔽了听觉,只看得到老龙一张嘴在飞快地叭叭叭。 海生月揉太阳穴的速度加快了,他的疲惫也变深了。 白敛闭眼入梦,在识海躲清净。 和尚转动佛珠,由衷地为老龙念起了往生咒。 老龙:“你们知不知道没有灵鲛我会睡不好觉!睡不好我就恢复的慢!恢复的慢我就找不到安安!找不到安安我又要毁灭世界了!大家都别活了,一块去死吧!” 白敛睁眼,道:“我有,安安,消息。” 此话一出,宛如一根定海神针,老龙不骂了,海生月不揉了,和尚不念了,单郁也猛地转过头。 四道视线整齐看向白敛。 “在哪里?!” 四人异口同声。 其他三人是期待,而单郁则是紧张,他怕白敛真查到了什么。 他不想安棋回来的消息被他们知晓,现在这个情况下更是不可以,极有可能当场就会打起来。 老龙处于暴怒中,一旦知道安棋被他藏起来了,怒火都会发泄到他身上,还有被冤枉的海生月,被折磨的和尚和白敛——他们四个肯定会联手往死里揍他。 一个个单挑他无所谓,一打二也不怕,但双拳毕竟难抵八手。 趁他们一门心思放在白敛那边,单郁将手背到身后,掌心暗中凝聚魔力,眼中泛起猩红。 如果白敛说出些不该说的话,可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第21章 遇上妖爹 白敛:“有,消息,但不,确定,需要,核实。” 老龙心里轰地腾起更猛烈的怒火,吼道:“不确定的消息你说什么说!结巴你是想故意打断我说话吧!” 白敛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和尚轻叹口气,继续转动佛珠。 海生月盯着白敛,狐狸眸子深不见底,不知在想些什么,又看向单郁。 单郁嘴角扬着一丝轻微的笑,察觉海生月看过来了,迅速压了下去,冷冷淡淡地回看一眼。 很挑衅的一眼。 海生月却突然对他笑了下,温良无害。 单郁一瞬间有种被虫子爬过手背的膈应感。 按他对海生月的解,通常海生月对一个人露出亲切的笑容,就代表他盯上了这个人,要么是动了杀意,要么是起了玩心。 这个变态的玩法和他的内心一样扭曲,他杀人喜欢先剐下一块肉,再给人涂上药,不给人家吃的,唯一的食物就是那块肉。 如果不吃,他就继续剐。 还是不吃,他也不会生气,继续笑吟吟给人涂药,反正就是不让人家死。 细水长流的折磨加上一个耐心十足的变态每天都来对你笑,是个人都会崩溃。 相比之下,单郁觉得他直接拧断头的做法都算一种仁慈了。 海生月那种眼神让人不舒服,单郁总感觉他知道了什么,推说还有事要处理,在老龙的咆哮声中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回到龙泽山,阳光明媚,天高云淡。 单郁为防意外,再次加强了龙泽山的结界,转身看到努力迈着两条小短腿朝他跑来的小龙崽,方才经历的种种不快顷刻间消失。 单郁笑着蹲下,张开手臂把飞扑过来的小龙崽稳稳抱住。 这可是他想方设法都要藏起来,不让别人知晓的宝贝。 “嗷!爹爹!”安棋搂住单郁,在他侧脸上蹭了蹭。 “我好想你嗷。” 对于幼崽表现出来的依赖,单郁很享受,想拍拍他,却摸到了他背后的小背篓。 “你背这个做什么?” “鱼哥哥受伤了,我去给哥哥采草药了。” 单郁脸色变了,警惕问:“等一下,鱼哥哥是谁?” 他方才的好心情一下没了,才走了半天,怎么安棋身边又多了个争宠的家伙! 大魔头非常不爽! 安棋牵着爹爹回家见他新交的好朋友,他指着摆在房间中央的大水桶,手舞足蹈地给爹爹介绍他是怎么把鱼哥哥捡回来的,完全没注意到单郁和任虞之间诡异的沉默。 任虞不敢直视魔尊想刀人的眼神,低着头,手心渗出冷汗。 单郁冷笑,这头灵鲛年纪没多大,心眼子倒是不少,居然知道讨好幼崽,而他要顾忌孩子的心情,便不能再对他动手了。 “安安崽,爹爹和你这个鱼哥哥,”单郁特意咬重最后三个字,“有话要说,你先出去玩会吧。” “好。”安棋把背篓抱在胸前,朝任虞笑了笑,“那哥哥我去给你熬药了,嗷。” 任虞想留下他,可单郁威胁的眼刀已经飞过来了,他敢出声试试。 幼崽走了,屋内安静得实在诡异。 良久,单郁哂笑一声,“挺聪明啊,还知道找个靠山。” 任虞当然知道魔尊不是在夸他,而是想杀他。 “可惜本座最讨厌被人算计。” 单郁眯起眸子。 如山般沉重恐怖的威压降下,木桶中的水以极快的速度结成冰,寒意窜上任虞的身体,从尾巴到脖子全冻僵住了,而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他根本反应不过来,只剩眼睛还能转动,惊惧地瞥向余光中朝他走来的魔头。 这就是魔尊吗?修为竟已经到了这般地步了,恐怕当年全盛时期的龙君来了,也未必有胜过他的把握。 “灵鲛,你找对了靠山,但不代表本座不会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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