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棋失落道:“要是爹爹在就好了,他会陪我玩水。” 话音未落,他感觉被人抱起来了,惊喜地看着白敛。 “走吧。”白敛妥协了。 “好嗷!” 一大一小两个背影走远。 灵蛇啧啧两声。 白长老这该死的胜负欲,越发的强了。 转眼到了傍晚,白敛抱着累趴了的安棋往回走。 路过窥天峰下的石头小道,老远就看到宋归一朝他们走下来,还越走越快。 白敛看了看手里用水球装着的两条鱼,因为安棋好奇心旺盛,到处跑,他担心他摔倒,一门心思都放在他身上,几次没控制好力量,导致文蠃鱼自爆了很多,一下午就只抓了这两条活的。 不想分给宋归一。 装没看见好了。 他要换条路走,却听到宋归一高声喊他,“白敛!等等师兄啊!” 他这一嗓子喊出来,附近路过的弟子们纷纷向他们投来目光。 ……走不掉了。 白敛只好把鱼藏在身后,转身面对宋归一。 宋归一没心没肺的笑脸很快来到他面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朝他身后窥探了一眼。 白敛后退一步,问:“何事?” 宋归一:“你这是什么态度,难道没事师兄就不能喊你说说话吗?太见外了吧。” 他又问安棋:“你们去通天池玩了?好玩吗?” 安棋:“好玩,我看到了好多小动物,它们跑的好快,我们还抓了文文鱼。” 白敛想捂住他的嘴,但话已经出口了。 “是文蠃鱼吧。”宋归一双眼含笑看着他,又拍了拍白敛的肩。 “文蠃是个好东西啊,吃了对修炼大有裨益,你爹疼你。” “哎,我家明道久病未愈,若是能吃上一尾,对病情……” 白敛冷漠打断他:“不给。” 宋归一:“我花钱买还不行。” “不够吃。” “我方才见你捕了两尾!” 白敛还是说:“不够。” 宋归一着急了,“安棋还这么小,他能吃多少?” 白敛淡定道:“一口锅。” “嗷呜!!” 这下换安棋去捂白敛的嘴。 这是能说的吗!? 宋归一沉思:“呃……” 好像想起什么来了。 他从连柏那里听过一顿一口锅的“小猪龙”,视线不自觉看向安棋的小肚子。 看着也不大,怎么装得下的? 安棋脸蛋变红了,捂住肚子,这种时候小脑瓜子转的格外快,立刻闭眼,歪头,倒在白敛肩上,一秒入睡,呜呜打呼噜。 没关系的,睡着了就不丢龙了。 嗷呜。 宋归一想笑,可看到白敛冷淡的神色又笑不出来了。 他最后问了一次,“真不给一尾?” 白敛绕过他,径直走了。 宋归一自讨没趣,耸耸肩,也走了。 躲在暗处看热闹的弟子们可就吵起来了。 “看看看,白长老为儿子怒拒掌门,我赌赢了!给钱给钱!” 掏钱的弟子唉声叹气,“白长老怎么就变小气了呢。” * 宋归一身为掌门是大忙人,处理事务到寅时才回屋休息。 刚推开门便察觉到屋内有人来过,桌子上多了几样东西。 水盆里装着一尾游动的文蠃鱼,旁边放着对折好的一张纸。 宋归一打开,只有简单的一行字——“希望哥哥快点养好病,一天吃五(划掉)八碗饭” 字迹是白敛,但语气却是那孩子的。 不会写字,所以让他爹代劳了是吗。 宋归一弯唇,很想看看白敛写下这些孩子气的话时,用是的什么表情? 他又发现右下角有个小小的爪印,压在几根歪歪扭扭的线条上,依稀可以辨别出底下是一个“安”字。 仿佛能看到小家伙趴在桌面上,用力握住笔,颤巍巍在纸上写自己的名字,很努力地想把字写清楚,但是爪子不听他的话,写出来的字丑巴巴的,“安”字都这么难写了,“棋”他更不会,小家伙泄气了,最后只能按个爪爪上去——啪。 怎么说呢? 怪可爱的。 这条文蠃鱼九成也是他撒娇求着白敛送过来的。 真不知道白敛那个性子,到底是怎么生出这种讨人爱的乖崽的。 想不通啊想不通。 宋归一摇头,把纸顺着旧痕折好,锁进盒子里,留作纪念。 他抱起木盆,哼着轻快的小调,往厨房走去。 第二日一大早,他带着熬了五个时辰的鱼汤推开了儿子房门。 他以为宋明道还没醒,便没敲门,谁知道一进门就看到宋明道披了外衣,坐在床上看书。 “你怎么就起来了,身体可受得住?” 宋明道微笑放下书,接过碗,温声道:“我落下太多功课了,便想尽快补回来,不妨事的,父亲就是太操心了。” “你是我儿子,我上辈子欠了你的,这辈子就是给你操心的命。”宋明道看似是骂,实则都是心疼。 宋明道笑笑,喝了口汤,感觉不对。 “这是文蠃鱼吗?” “是,快喝吧,对你的恢复有极大好处。” “可上次的不是喝完了吗?” 宋归一在床边坐下,拍了下腿,感叹道:“是那孩子送给你的。” 宋明道:“孩子?哪个?” “你白师叔的儿子,就上次不小心拔了你的药的那个,白敛原本不想给,但这孩子许是对上次的事愧疚,磨着他分了一尾出来,你算是沾了孩子的光了。” “父亲喜欢他吗?” “他有的时候很讨人喜欢,有的时候又太皮了。” “哪有孩子不皮的,我小时候不也是那样吗?” 宋归一看着他,想起了一些趣事,“你说得对,是我对他的要求太高了。” 宋明道循循善诱:“父亲,那个孩子送了我如此珍贵的鱼,我们应该送点回礼过去不是吗?” “那你想送什么?” 宋明道笑道:“父亲不是有一只红猊,孩儿觉得可以送过去。” 宋归一迟疑,“可红猊是为你准备的。” “无妨,那孩子喜欢大狗狗模样的动物,他一定会开心的。” “你怎么知道的?” 宋明道:“听说的。” 听说,明道一直在家里养病,是从谁哪里听说的? 宋归一有疑惑,但毕竟是自己儿子。 如果他再多点怀疑,再仔细观察宋明道的表情,就会发现端倪,他的微笑恰到好处,分毫不差,就像是被人画上去的,没有灵魂。 “我以为你不喜欢那个孩子”,宋归一拍拍他的手,“还担心你们日后要如何相处。” “不,我要保护他。” “保护少主”是魔尊给每一个傀儡的第一指令,不得违背。 送走宋归一,他又喊来了绥平。 绥平在椅子上坐下,问:“师兄唤我来所为何事?” “为白师叔的儿子。” “他又怎么了?” “二师弟,我听说有师弟师妹们在背后讨论他,我知道师弟师妹们没有恶意,但那个孩子毕竟还小,你们的一句无心之言可能会让他难受,我叫你来就是想让你约束他们。” 绥平看他的目光中带上了一丝探究,“可是师兄,你不是讨厌他吗?为何又要维护他?” 宋明道笑笑,“我不讨厌他,都是误会罢了。” 他拉过绥平的手,用力握住。 绥平觉得大师兄变了,但又说不出奇怪在什么地方。 “我希望,不会再有闲言碎语传到他耳中”,宋明道看着他的眼睛,以不容置喙的语气。 “……我明白了。” 绥平还是好奇,问他:“在师兄心里,是如何看待那个孩子的?” 他顿了顿,有些为难道:“听说师叔为了他把炼药房都给烧了,是否有些溺爱过度了?” “他很好。”宋明道说。 绥平认真地看着宋明道的脸,在他说出“他值得最好的”这句话后,他忽然明白了心头怪异感从何而来。 更准确地说,是一种“违和感”。 一个还未成家的少年却露出了老父亲想到孩子时,会不自觉流露的慈爱与宠溺,所以他要给孩子最好的,他不允许任何人说孩子的坏话。 太诡异了。 就好像,在这具身体里是的另一个灵魂。 — 准备白嫖的宋归一:师弟!我善良无私可爱温柔的好师弟呦!你不会拒绝师兄的吧!(两眼放光)(笑嘻嘻)(企图勾肩搭背) 白敛嘴角抽了下,默默退后:……你谁? 另一边,安棋碎碎念:我不是小猪龙,我不是小猪龙,我不是小猪龙……
第32章 小龙上课(三合一) “上课是什么东西?”安棋好奇拽着白敛的衣角问他。 “是好吃的吗?” 白敛耐心向他解释,“上课”不能吃,是一种学习知识的方式。 安棋似懂非懂,又问:“那学习知识有什么用呢?” 用处很多,说起来太复杂,白敛想了想,要怎么说才能让安棋更快地理解。 “能,变聪明。” “嗷嗷!” 安棋理解了,兴奋地握住了爪爪,一跳一跳,激动道:“我想变聪明,我也要去上课。” 白敛为难,劝说安棋待在家里玩,有白泽和灵蛇陪着他,他也很快会回来,可安棋就是摇头,抱住他的腿,挂在他身上不下去了。 他以后要做一条很厉害的龙,而且厉害的家伙都是很聪明的,所以他也要上课,学知识,变聪明。 白敛拗不过他,而且他私心里也有点想把孩子时时刻刻带身边看着。 门规里没有“禁止携幼崽入学堂”这一条,带他去一次应该无妨。 他点头同意了。 “好嗷!” 安棋伸手要他抱,白敛抱起后叮嘱他,“去了后,莫吵,莫闹。” 安棋勾着白敛脖子,举爪爪发誓他会乖乖的。 学堂里,弟子们已经坐在了各自位置上,紧锣密鼓地温习即将要学的符术。 每个人都沉默甚至于忐忑。 符术课有两位授课长老,一位被称为“再世菩萨”,顾名思义,学的再差菩萨都会普渡你,把你从海底捞起来。 另一位则被称为“铁面阎王”,心肠之冷硬,让弟子们闻风丧胆。 虽然位置是坐满的,但他们其实是被迫分来“阎王”这里上课,“菩萨”那里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实在挤不进去。 开院门的声音响起——“阎王”来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众弟子屏息凝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等着熟悉的青衣身影出现在上面。 “嗷,哥哥姐姐们早上好。” 这是什么声音? 弟子们抬头向上看,每个人都睁大眼睛。 是眼花了吗?居然看到了一只胖崽坐在白长老的位置上,还挥爪子跟他们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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