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没她们小腿高,乳牙都还没掉,就想着要保护她们了。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崽啊。 “那是什么?”突然有人指着墙外问道。 众人看去,墙头飞出来一只风筝,做工粗糙但勉强能看出是一只绿色小龙,抱着它的胖尾巴。 安棋:? 风筝下面挂着一块长布条,安棋不认识字,就问红亭上面写了什么。 红亭面色疑惑,照着念了出来。 “牛奶要凉了,快点出来喝。” “什么意思?” 有人问:“谁放的风筝啊,放错地方了吧。” 安棋隐约猜到墙后面那个人是谁了。 他想偷偷溜走,这时第二个风筝飞出来了,看完布条上写的字,所有人都看向了他,眼神更加古怪。 “怎么了?” 红亭指着布条,一字字念给他听,“安崽,今天的牛奶加了你喜欢的蜂蜜,快来喝。” 嗷!!! 爹爹怎么又跟过来了! 还指名道姓,他,他不要脸的吗? “呦”,杜松语气调侃:“刚才是谁说自己戒奶了来着?” “大言不惭呐。” 不少人小声笑了出来。 安棋脸上腾地发臊,火辣辣的烫。 “嗷,不是,不是那样,我戒了的,是爹爹说不喝奶会长不高我才,我才……” 他试图辩解,可是在哥哥姐姐们的注视下,他的脸蛋越来越红了,像被煮熟了的虾子。 杜松眼中闪着戏谑的光,又问:“你不会晚上还要抱着爹爹才能睡着吧?” “没,没有。” 他说的没有底气。 众弟子然,纷纷哈哈大笑。 嗷,不要看我,不要笑我嘛。 安棋抱着尾巴,把头埋在肚子上蜷缩起来,在哥哥姐姐们欢快的笑声里,羞愤难当,把自己缩成一个圆滚滚的乌龟壳子,滚到桌子下面不肯出来了。 风筝飞的那么高,字还写的那么大,这下子所有人都知道他还在喝奶了。 他没脸见人了。 * “哇!——” 安棋回去后,趴在单郁肩头嗷嗷大哭。 单郁安慰他:“你别哭了,爹爹真的不知道你在跟人吹牛皮,爹爹不是故意戳破你的。” 这不是白敛设了结界不让他进去,他想才用风筝把他喊出来。 “要怪就怪白敛,都是他的错。” 安棋才不管,他的龙脸都丢光了。 “都怪你嗷,爹爹太坏了!” “呜哇!——” 单郁拍拍他,低声哄他:“好啦好啦,是爹爹错了,告诉爹爹是哪几个笑你了,我去教训他们。” “不许去!” 去了他就更丢脸了。 单郁无奈,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再哭下去要把眼睛都哭瞎了。 “喝点牛奶吧。”单郁把碗端到他嘴边。 “不喝!”安棋推开碗,他发誓,从今天起,他一滴奶都不沾了。 他要当一只成熟且冷酷的崽。 “我放了五勺蜂蜜进去,很甜的,你真的不喝。” 五勺蜂蜜……这四个字太难以拒绝了。 安棋抽噎了几下,揉揉哭红的眼睛,探头闻了一下。 奶香混着浓郁的甜味,确实是蜂蜜的味道,很勾他这种幼崽的馋虫。 他犹豫。 要不,从明天再开始冷酷,今天再喝一次,最后一次。 安棋咬住碗沿,单郁见他肯喝了,抬起碗给慢慢给他灌下去。 咕咚咕咚,肚子随之鼓起来了。 真的好甜嗷。 安棋不带喘气地喝光了,喝的时候是很幸福的,可喝完后又想起来哥哥姐姐笑他的话,嘴一瘪,眼圈湿润。 单郁暗道不好,乖崽牛奶失效了。 下一秒,他又“哇”的哭了。 肚子那么小,悲伤却那么大。 单郁怎么哄都哄不好,最后拿出了压箱底的绝招—— 闪亮的宝石翡翠铺了满床,安棋坐在里面,脸蛋还是红红的,不过不是哭红的,而是欢喜到晕眩。 好多好多亮晶晶,不是在做梦,都是真的,比梦里的那些还要漂亮,闪耀。 安棋四只爪爪都抓满了还不满足,尾巴也圈起一堆金块,这只爪爪里的红宝石看一下,那只爪爪里的翡翠咬一咬。 此时此刻,他就是世上最幸福的小龙。 “爹爹,你去抢劫吗?”安棋既高兴又有点担心。 单郁拿毛巾帮他抹了把脸,把泪痕都抹掉,反问:“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 虽然他确实是。 单郁摸摸他的头,笑了笑,“天不早了,该睡了。” 他把床上的宝物都收起来,准备铺床了,安棋扑到宝物上,不许他收。 “我要睡在亮晶晶上面。” 安棋想了一下,痴迷地放空了脑袋,抱着这么多宝物睡觉,他做梦都会笑醒的。 单郁却不同意,这些石头太咯人了,会睡不好觉的。 “起来吧,都收了,明早再玩。” “我不要嗷,就要亮晶晶陪我睡。” 父子俩的交谈声传到门外,花晓站在那里不知多久了,听到安棋不高兴的“嗷呜”声,她调整了一下表情,敲响了房门。 安棋来开门,看到的就是花晓面容憔悴,痛苦捂着心口的样子,他担心地握住姐姐的手,“姐姐你的手好凉哦,生病了吗?” 花晓虚弱地笑笑,“我这几天一直在做噩梦,一闭眼就看到有只好大的妖怪要吃我,我都不敢一个人睡觉了。” 单郁嫌弃地扯了下嘴角,这只妖在胡说八道什么东西,她自己不就是妖怪。 可是幼崽很单纯,他一听就急了,“那我跟姐姐一起睡吧,我帮姐姐吓跑妖怪。” 花晓迟疑,推拒了下,“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不会啊,我答应过要照顾姐姐你的。” 安棋责任感很强,牵着花晓的手就要走,但凡他回个头,就能看到他爹的脸有多黑。 “站住!” “回来,我让你抱着这些石头睡还不行。” 安棋犹豫了,转身恋恋不舍地望着床上那些闪亮的宝物。 “我要把它们一起带过。” 单郁:“不行,你只能选一个。” 花晓还想跟他斗,嫩着呢。 安棋难以抉择,既想要宝物,又想去陪姐姐。 怎么办呢? 花晓却在这时主动松开了他的手,“算了,你还是留下吧,大晚上打扰你是我欠考虑了。” 安棋还没说什么,单郁就不耐烦地送客,“知道就好,快滚,别逼我对你不客气。” 这是明晃晃的武力威胁了。 花晓脸色愈加苍白如纸,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去,“安崽,我先走了,你爹好像不高兴了,你快进去哄哄他吧。” 花晓逃也似的转身,抬脚,一只爪爪握住了她。 是安棋。 “我跟姐姐走吧。” 单郁无法淡定坐着了,冲过去要把他抱回来,安棋抬爪示意他止步。 “姐姐生病了需要我,爹爹不要跟过来,要懂事一点嗷。” 单郁大声道:“她演的如此假,你看不出来吗?!” “看出来了。” “爹爹你欺负姐姐。” 单郁瞪大眼。 崽,你在说什么,我才是你爹,你怎能偏向外人。 老父亲憋屈,老父亲心要碎了。 安棋的心就是更偏向弱者,他善良,花晓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最后胜利的一定会是她。 单郁越生气,安棋就越会坚定地选择她,而单郁要是不想让安棋讨厌他,就只能看着他们离开。 你看,一个好脑子有的时候比武力有用多了。 他们手牵着手愉快地走了,独留单郁一人沉下阴郁的脸。 ……这只妖,似乎有点问题。 花晓房间里,她们聊了会天,安棋担心姐姐身体,催着她快点睡,他要帮姐姐赶走妖怪。 吹灭了蜡烛,两人相拥而眠。 在安棋睡着后,花晓睁开眼,怀里的崽乖巧地窝在她的臂弯里,面对着她,以一种的依恋的姿态。 安棋咬着手指头,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应该是梦到了什么好吃的。 就这个样还想吓走怪物呢,怪物都要笑他牙没长齐就出来了。 花晓眼睛里盛着笑意,那是温柔的宠溺,以及计谋得逞后的狡猾。 这是她冒险激怒单郁才哄来的崽,怎么看都看不够。 要是能天天陪他睡觉就好了,只恐怕门外盯着的那个家伙不肯答应。 自打单郁回来,把安棋看得紧紧的,不许她接近,她对他早就厌烦不已。 一想到单郁此刻憋屈的冒火,却又怕吵醒安棋,不敢推门进来,她的心情就格外的好。 你就在外面冻一晚上吧,把门盯出个洞都没用,而我,要陪着崽做美梦了。 * 清早,灵蛇睡得好好的,忽然觉得空气温度骤降,凉飕飕的,尤其是后背上。 翻了个身,和一双淬了寒毒的眼睛对上,吓得他一蹦三尺高,以为大白天见鬼了。 “大,大人,您怎么不出声啊,盯着我干什么?!” 差点吓死蛇了。 单郁冷声:“将本座不在期间,花晓做过的事情一件不落复述出来。” “花晓?” “她又怎么了?” 灵蛇看单郁铁青着脸,估摸着多少和小龙君有关系。 单郁又问:“她可有何不寻常的地方?” 灵蛇细细回想,道:“确有些异常。” “说。” * 安棋一夜无梦,睡醒后伸了个懒腰,花晓不在屋里,应该是去厨房了,安棋担心姐姐身体没好,跳下床,穿好鞋子去找她。 厨房门紧闭着,安棋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花晓唉声叹气。 “大人,我求您低调些吧。” “我知道您不怕他,但是魔尊已经对我起疑心了。” “我也知道您看到小龙君忍不住,可是……” 花晓突然不说话了,沉寂了一小会后,她的声音恢复成平常状态。 “门外是小龙君吗?” “是我。”安棋贴在门板上听里面的动静,但好像只有姐姐一个人在。 奇怪。 “姐姐,你在和谁说话呢?” “没谁,我自言自语呢。” 安棋半信半疑,“哦。” “姐姐你昨晚有做噩梦吗?” “有啊,但是有只小龙帮我把妖怪吓走了,所以我睡的很舒服。” “嗷嗷!”安棋为能帮上姐姐而开心。 花晓问:“你是不是饿了?” 安棋摸摸肚子,“有点点。” “你先去玩吧,饭马上好。” “好嗷。” 安棋跑走了,他前脚刚走,门内就传来无奈至极的一声叹息。 又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花晓拎着饭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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