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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这话都说出来了，卢晓音也不再避讳，解释道。 “我觉得他的症状就和电视里的丧尸没什么两样，脸色发灰，眼球突出，力大无比，几个人不能制服他，他周围的人都被他抓咬了......” 李主编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 “就凭你的感觉，你就说他是丧尸病毒，是不是太可笑了？你还有其他证据可以证明吗？” 卢晓音颓丧地垂下眼，轻轻摇摇头。 她确实没有别的证据。 她不可能告诉李主编，这是林晓然的预测。 李主编不满地批评她道：“水灾刚刚过去，一切都被百废待兴，全市人民充满了信心，充满希望，要开始新的生活，重建美好家园，你来说丧尸病毒发作了，你想做什么？想让大家陷入恐慌？” “可是我们不能这么放任不管，要让大家引起警惕，今天被他抓伤的人有十多个，如果真的是丧尸病毒，他们发作之后再去抓咬其他人，病毒很快就会蔓延开来，到时候城市将会变成一团糟，这才是真正的世界末日！”卢晓音着急地道。 “他们发病了吗？到处抓人咬人了吗？理智丧失了吗？”李主编任一连串地发问。 卢晓音咬住唇，为难地摇摇头。 她弱弱地争辩：“或许有潜伏期......” “什么潜伏期，我也看了不少丧尸电影，不都是咬了马上就变吗？怎么你的丧尸病毒有潜伏期了？再者说了，他的爱人被他咬了，也该变异才对，他爱人不是也没事儿吗？” 李主编语重心长地劝告她：“小卢啊，我知道你在水灾期间，不顾危险做直播，积累了点名气，有点飘飘然，现在按部就班的工作，你可能不太适应，想再标新立异，再出风头，给自己增加名气，你要想用这样的法子搏流量，是行不通的，必须脚踏实地工作，用自己的努力......” 卢晓音愣住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李主编竟然会这样看待自己，赶快出声打断他。 “主编，不是这样的，我完全没有这个意思，我就是担心......” “你不用担心，现在这个特殊时刻，需要我们多多播出正能量的新闻，能给大家鼓励的信息，而不是想花样，走捷径，博眼球。小卢，当初你要去直播，我就不同意，你坚持要做，我也就没有反对，现在你又搞出这个来，给社会带来不安定因素，不好意思，这次不能如你的意了。” 卢晓音着急地道：“主编，我真的不是为了自己，我是为了全市......” “不要找出那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要把自己说得太过高大，你难道就没有私心吗？你没觉得自己比其他同事高人一等吗？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主编的位置都该由你来做？” “主编，你怎么能这么说？”卢晓音气愤地道，眼泪都要流下来了，“你怎么能这样想我？” 网上的网友不管怎么骂她，抨击她，卢晓音都能坦然面对，可她万万没想到李主编会把她想得如此不堪！ 她只觉得心如刀绞，无助地扯着手指，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李主编不悦地瞥她一眼。 就是这个卢晓音，不知天高地厚，硬要坚持去直播，搞得他很被动。 上面的领导都在质问他，人家一个小姑娘都不惧危险，冒着风雨做新闻，你一个老新闻工作者，不在第一线帮助她，却在家里逃避，根本就不是个合格的新闻人。 这也是他当初坚持让卢晓音停止直播的重要原因之一。 她再播下去，李主编的脸面都要被踩到地上了。 要不是因为卢晓音父亲的建筑公司每年都在台里投放广告，李主编早就让她下来了。 李主编义正言辞地道：“你要是觉得那是丧尸病毒，会危害到全市人民的身体健康，那就拿出证据来，而不是空口白牙地在这想当然，制造恐慌，搏取流量。” 卢晓音低下头，眼泪一串串往下落，心里委屈得不行。 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在水灾中坚持直播，会被他说成是为了搏流量。 而台里说不定有很多人都和李主编是相同的看法。 难怪上班后，大家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说话也酸溜溜的，说她是全国闻名的大主播了。 她抹把泪，不想再解释，扭头就走。 李主编在后面提醒她：“以后脚踏实地地把自己的主持功力提上去，你今天的新闻可是念错了两个字。” 卢晓音没有回办公室，直接开车回家。 既然别人不相信她，她不强求，就尽她的能力，照顾好亲人，让他们不要受到伤害！ 第115章 冷清的商场 卢晓音不知道的是，林晓然也一直在给她打电话，想提醒她，大事不妙。 今天吃完午饭后不久，贺宇清的单位给她发来短信，要求她星期一回单位报道。 她和叶玉荣一商量，干脆今天就回去。 先去商场买点东西，明天在家里打扫卫生，休息一天，星期一上班正好。 叶玉荣自然没有意见。 贺宇清便和叶玉荣下了楼，把这个打算告诉了正在看徐芷晴训练猫咪的林晓然。 林晓然想了想，今天中午并没有意外发生，何总应该不是感染病毒。 是他们太紧张了。 而且贺宇清的要求也很合理，要是硬把她们留下来，倒让人有点奇怪了。 于是她点头应了：“行，我送你们回去吧，这边坐车不方便。” 贺宇清怪不好意思。 “还要麻烦你送。” 林晓然不在意地道：“不麻烦，反正我在家里也没什么事。贺姐，叶阿姨，楼上的房间，还是给你们留着，以后周末放假，你们想过来玩，直接过来就是。” 叶玉荣和林晓然商量：“晓然，今天‘惠民商场’开业打折，我们想先去买点东西。” “我家里东西还多，你们需要什么，提回去就是。”林晓然倒是觉得没必要。 叶玉荣忙摆手推辞：“那不行那不行，怎么能又吃又拿，‘惠民商场’就在我家旁边，我们顺便逛逛，好久没逛过商场了。” 林晓然见两人坚持，便没有再劝。 只要他们高兴就好。 文文和瑶瑶在一块住了这么久，成了很要好的朋友，现在听到瑶瑶要离开，两人都舍不得。 两个好朋友跟小大人似的，眼泪汪汪抱在一起，不愿意分开，看得林晓北又好笑又心酸。 她笑着道：“我们好久没有回市区，干脆跟着你们一块去逛逛，看看市区水退了是什么样。” 林晓北的理由这么充分，叶玉荣不好再拒绝。 而且住了这么久，大家都有感情了，现在离开，还真有点舍不得，那就一块吧，还能再多呆相处一段时间。 徐芷晴也挺乐意，于是就这么说定了。 林家三个大人、叶玉荣两母女，再加上两个小孩子，一车刚好可以坐下。 人员定好了，收拾完东西，瑶瑶又舍不得几十只小猫了。 想到每天再也看不到它们，不能它们和在一起，瑶瑶一只一只搂在怀里哭，一只一只告别。 文文看她哭，也跟在她身边哭。 她们带来的小三花更是麻烦，她在猫猫队伍里找到了自己的好朋友，现在要她选择是跟自己的主人离开，还是跟着好朋友留下，也是挺艰难的一件事。 搞得瑶瑶抱着最粘人的小罗一个劲儿哭：“妈妈，我不想走，我就想在这。” 贺宇清蹲下身对她承诺道：“你要回去上幼儿园了，等你放假，我们再回来。” 最终，瑶瑶还是留下了她的小三花，让她和朋友们呆在一起。 “你和好朋友乖乖的，我下个星期来看你。” 瑶瑶依依不舍地泪别了猫猫们，坐上汽车。 几十只小猫特别懂事，汽车出门时院门大开，他们却都只在门口守着，没有一只跑出院门。 看来他们也很珍惜在林家花园里的生活，不愿意再到外面流浪，过居无定所，食无定餐的生活。 路上林晓然一边开车，一边叮嘱贺宇清。 “贺姐，要是发现情况不对，千万不要耽搁，什么东西都可以不带，只带着瑶瑶和叶阿姨回我们家里来，我家很安全，东西很齐全，什么都不缺。” 贺宇清脑袋很清楚，总觉得林晓然这么说，肯定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晓然，莫非真有什么灾难？” 林晓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道：“我不是很确定，就是觉得心里发慌。反正你要记得，人生安全最重要，其他都可以放弃。” 贺宇清见林晓然说得郑重，答应了下来。 汽车一路往市区走，原本垂吊在城市建筑上的藤蔓植物被彻底清除，将隐藏在其中的水泥墙面和柱子彻底显露出来，在冬日暖阳的照耀下，泛着冷冽的灰白色调，显得很是突兀。 和以前的绿叶满墙相比，少了点温馨，少了点灵气。 似乎还多了点诡异的气氛。 下了立交桥，沿着二环路往前行驶了没多久，就到了东门的“惠民商场”。 贺宇清家出租屋离“惠民商场”不远，买了东西直接提回去，还是很方便。 林晓然把车停在“惠民商场”的大门前，贺宇清和叶玉荣先下了车，招呼瑶瑶下车。 “瑶瑶，快点，林阿姨的车不能停太久。” 贺宇清看着冷冷清清的商场大门，很庆幸：“今天人不多，可以多逛会儿，看中午开业那架势，还以为要人挤人呢。” 林晓然闻言看过去，商场门口还摆着开业的花篮，却只有零零星星几个人在走动，确实很冷清，甚至有点凄凉。 徐芷晴在旁边奇怪地道：“不是今天开业，要搞促销活动吗？应该很热闹成才对，怎么才这点人？” 林晓然也觉得不太对。 “按理说，大家被关了这么久，都没多少物资了，应该出来大采购才对，这个时候，离吃晚饭还有一段时间，天气又这么好，怎么会没人呢？” 她满以为这里肯定是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真是和想像中的不符。 正说着，就看见两个中年妇女，推着买菜的手推车，神情严肃地讨论着什么，往这边走过来。 林晓然耳朵很灵，从她们的话里面听到了咬人抓人的字眼。 她心一紧，忙打开车门跳下车，叫住叶玉荣和贺宇清。 “贺姐，等等，这里好像出事了。” 叶玉荣听了很紧张：“出什么事了？” 林晓然指指过来的两个大妈：“我去问问。” 三人一块走过去，林晓然上前拦住两位中年妇女：“阿姨，我想请问一下。这里出什么事了？” 两位中年妇女正在说得热闹，听到林晓然的问话，抬头看向她。 见是个长得漂漂亮亮的小姑娘，打扮得清清爽爽，油然地就让人有一种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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