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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姜温达不担心江歧会突然跑路，江歧虽然冷漠，但还是有诚信度的。 就算她高估了江歧，面对现阶段的玩家，姜温达也能随时脱身。而且杀死玩家，让其变成堕禁物，等待那头强大的堕禁物醒了，就会直接吞噬这些玩家堕禁物，提前达到“破笼”条件。到了那个时候，江歧肯定会吞掉它。 ——要是堕禁物只杀玩家就更好了。 刚拥有异能的时候的姜温达没有那么冷漠，可是，一次又一次游走在生死之间，磨掉了她原本的温暖，变得不像自己。 姜温达不在意这种变化，只要结局达到她想要的结果就够了，别的不重要。 逐渐靠近超市的位置，姜温达和江歧都隐隐看到超市亮着灯光—— - 超市内部。 地上散落着一包包的零食，柜台延至门口都有血的痕迹。 天花板的灯有一盏闪了几下又变好了，包装纸的声音窸窸窣窣，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能看到三名玩家正在吃货架上的东西。 她们就像是逛着自己家一样四处闲逛，看到有什么好吃的就直接拿下来，拆开包装，送入口中。 “奇怪得很，明明只是游戏，却感觉到饥饿了，疼痛也很清晰……有一瞬间让我觉得，这不是游戏，而是现实。” 另一个人笑了：“这款游戏的厉害之处就在这里。” “我都不敢想象公测了之后，这游戏会有多火爆。” “目前还是比较无聊的，任务也没有具体提示和说明。” “据说到公测就不一样了，再等等吧。” 忽然，其中一个人拍了拍同伴们的肩膀，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保持安静，她们都听到了细小的脚步声，听起来应该是两个人。 随后，那个人打了一个手势，在空气划了一个“NPC”后做出一个抹脖的动作，紧接着又做了一个包围的手势。 她们互相点了点头就分头压脚步靠近，当看到进来的两个人时，其中一个人率先出现在两人的视野中，下一秒，剩下的两人呈现曲线的路径包向两侧。 钱赫宁站在吕回的面前，一把短匕首出现在手中，挡住了面前的攻击。这一幕，使得三人的表情一滞，没来得及说话，吕回箭步从钱赫宁身边越过。 从吕回的视角上看，时间就跟停止了一样，在她挥去匕首的一瞬恢复正常，那人就只能用手臂去抵挡，避免不了被匕首穿透手臂，溅出鲜血。 “等一下！”吕回和钱赫宁身后传来声音，“我们没有恶意！我们以为你们是NPC！” 话落，钱赫宁的匕首距离对方心脏位置只有几厘米的范围停住了，以为自己差点就要死的人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说话的人烦躁地挠了挠头：“你们现实到底是什么来头，战斗能力完全不像普通人。” 吕回手中的匕首消失，看向她，问：“为什么说‘我们以为你们是NPC’？你们会杀NPC？” “当然啊，这种游戏又有几个玩家不杀NPC的。你们也是玩家，我们也是玩家，谁也不想重新创号不是吗？练级多痛苦啊。” 吕回沉默了。 接着，又有三人匆匆赶过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她们看到吕回和钱赫宁时，都愣住。 袭击两人的玩家解释：“她们也是玩家。” 加上吕回和钱赫宁，一共八名玩家。 “说话，你们有任务的线索吗？” 吕回摇头：“没有。” 这话一出，其她玩家都露出头疼的表情。 有人开始骂：“这是什么鬼游戏，连线索都没有。没有线索就算了，还把我们困在这里。” 钱赫宁无视这些事情，询问：“我们可以带点食物离开吗？” “当然。”立马就有人回应了。 又有人兴奋地问：“姐妹，你们抢了NPC的房子？带我走吧，我受不了没有床休息的日子。” 吕回皱眉，撒了一个谎：“没有。” 这个谎很明显，一下子就被识破了：“哎呀，好东西就应该大家一起分享……” 另一个人拦住她：“她们都来超市了，外面应该暂时安全，我们可以趁着这个时候靠自己得到一个住处，没必要求她们。” 吕回和钱赫宁巴不得她们自己解决。 “请问一下，你们知道那头怪物的状况吗？”提议靠自己的人主动询问。 钱赫宁沉吟片刻：“它应该陷入睡眠了，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 对方也很礼貌地表达感谢：“谢谢告知。” 她们中有人再度兴奋起来：“我们是不是可以趁着这个时候把那头怪物杀了？只要杀了，我们就能离开这个地方了。” “那任务怎么办？” “任务就别管了，反正没有奖励更没有惩罚。” 吕回用手肘推了推钱赫宁，用眼神示意她分头拿食物，两人无视这些玩家讨论的内容，直接搜刮东西。 与此同时，姜温达躲在门口处。 她听到了玩家们的讨论，现在她有些犹豫了。 在她看来，玩家想要去杀死那头堕禁物无异于送死，也能顺势“喂养”堕禁物。 姜温达感觉到脚腕有些刺痛，低头一看，黑猫不耐烦地甩着尾巴，像是在说“你倒是快上啊”。 ——真的就是只顾着自己。 姜温达在内心吐槽了一句，心情更多的是无奈。 换作是以前的她，肯定会很生气，现在已经不会了。 姜温达按了按帽子，保证帽子不会轻易掉，握紧水果刀，冲了进去。 有玩家反应过来的时候，姜温达已经杀死了一名背对自己的玩家。 看到姜温达手上的是水果刀，不是匕首，还蒙脸遮头的，立马意识到不对。 “她不是玩家！” 这一声传开，就连正在装东西的吕回和钱赫宁都听见了。
第21章 黑暗议会 姜温达的动作快速且具有技巧，她在避免鲜血溅在自己身上，尽管她特地穿了一身黑，但还是害怕会被姜清年发现。 她的目光淡漠，面对她们的攻击游刃有余，找到突破口，她便会针对那个突破口。找准空隙的时机，她扔出的水果刀精确地扎进一名玩家的脑袋里。 还有四名玩家，见姜温达手上没有武器，便自以为找到了姜温达的破绽。其中一人握着匕首刺向姜温达，结果被姜温达轻松侧身一躲，抓住手腕，猛然被扔到货架上，连人带架一起倒，货架上的食物散落在地上。 那名玩家吃痛，艰难地爬起来，发现手中的匕首已经不见了，抬头定睛一看，那个匕首在姜温达手里，姜温达利用她的匕首杀死了同伴。 更诡异的是，她看到一只黑猫站在门口，就像是死神一样注视着她，随时夺走她的生命。 她的同伴都倒下了，只剩下 她一人，她看到最先死去的同伴变成了堕禁物，那只猫当着她的面，吞下了那头堕禁物。 黑猫周身缭绕着薄薄的黑雾，在完全吞噬堕禁物后几秒消失。 恐惧像是无数只蚂蚁朝她爬去，密集地聚集在她的身上，视线难以从那只黑猫移开，沾着鲜血的刃划开她的喉咙，朝后倒去。 江歧还奇怪这个玩家为什么一直盯着她看，就因为她吃了堕禁物，被吓到了？ 姜温达杀死玩家的画面被吕回和钱赫宁瞧见了，却没有看见江歧吞噬堕禁物。姜温达注视着她们，握紧手中刚捡起的水果刀，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猛然冲向她们。 吕回看向大门，想要离开这里，就只能突破眼前这个黑衣人。 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之前刚进游戏时碰到的黑猫居然出现在这里。她甚至在想是不是碰巧这只猫恰好也是黑色罢了，然而看到那独特的紫色眼睛，她就掐掉了侥幸的想法。 吕回见姜温达冲向她，紧张的情绪逐渐驱散，特别是在钱赫宁不用她说明的情况下先一步离开。 她的异能很特殊，自己一个人才容易逃脱。 江歧看着钱赫宁逃走了，接着又看到吕回像是瞬移一下与姜温达拉开距离，姜温达也没有要追上去的意思。 江歧有些看不懂，想到姜温达不知道“重开”多少次了，也就能理解一些。 江歧吞掉六头堕禁物后问姜温达：“你为什么要放了她们，感觉有点不够塞牙缝。” 姜温达看着她：“你想知道未来吗？” “不想。”江歧当即就否认了，意识到那两个玩家涉及到某个未来，就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说起另外一件事：“你不是说超市会有很多玩家吗？这才六名玩家。” 姜温达无声叹了一口气：“你以为我每次‘回溯’都会遇到一模一样的事情吗？几乎每次‘回溯’都会有细微的变化。上次在超市里确实聚集了很多玩家，有十多人二十多人的样子吧，现在不知道什么原因，超市就只有这么多人了。” 姜温达脱下背包，跟江歧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捡点食物。” 江歧吞掉剩下的堕禁物跟上姜温达，询问：“等会我们就回去了吗？” 地面瓷砖倒映着猫爪小步子。 “如果我们没有那么快回去的话，最后再来超市比较好吧？” 姜温达听了江歧的话停下脚步，江歧也停下了脚步，一人一猫相互注视着。 “你说得也有道理。”姜温达说着，她想到别的事情，询问江歧，“我这么帮你了，你应该会帮我们吧？” “帮‘你们’？是指你和你的妈妈吗？我不认为你们需要帮助。” “不，我说的‘我们’，是指这个世界的所有人。”姜温达解释。 空气凝固。 江歧的笑声传来：“哈哈哈……你想让我成为救世主吗？重来这么多次的你，只要对我稍微有点了解，你就应该很清楚，我最讨厌成为救世主这样的一个角色。” 姜温达点头：“我很清楚，但是，我们没有你的话，根本无法解决这场灾难。需要我做什么吗？无论什么都可以。” 这时，她想起自己临死前，江歧对她说：“……看在你帮助过我的份上，我就不阻止你的异能发动了……” 江歧看着对方认真的目光，陷入了沉思。 姜温达也不催促，只是说：“你想好了可以主动跟我提，这件事一直有效——” “可是，我好像不需要你帮助。” 组织的人会“喂养”她，她不缺“喂养”她的人。 姜温达沉默，她能做的事情确实也很有限，勉强说了一句：“要是你哪天想知道未来，又或者想要知道一些事情，都可以来问我，只要我能回答。” 江歧动了动耳朵：“你知道在康桦小区饲养一头强大堕禁物的人是什么势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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