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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吧。” 拿了两把小椅子，“坐。” 妇人四下张望，不住嘴地赞叹： “你家可真好，啧，啧，啧，看看这小菜园子，收拾得利利整整的，一看就是过日子的人家。” 在院外的时候，已经看过了，当时就羡慕得不行。 院内视角不同，感受自然不同，恨不得自己是院子的主人。 年轻些的女子没有妇人那般外露，时不时瞟向四周的眼神，满眼艳羡。 左灵家的居住环境，堪比末世前的独幢别墅。 特权阶层住的比左灵家好，但绝没有左灵家的小菜园子，单这一点，秒杀一众高档住宅。 给二人各倒了杯水，淡笑着等下文。 妇人眼睛一亮，淡水定额定量供应，串门能给倒水，已经是贵客的待遇了，妇人对今天的来意，更有底气了。 “姑娘，是这样，我们家跟靳教授是邻居，两家交好，闲聊的时候，听说你哥哥没说亲？” 左灵看向跟她一起来的姑娘，二人眉眼相似，应该是母女。 姑娘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容貌秀丽，个子1米65左右，身子单薄些，跟哥哥倒也合适。 笑着道：“是啊。” 姑娘脸一红，左灵好笑，还不认识呢，头回就敢登男方家门，绝不可能是个害羞的性子。 妇人松口气，那日左灵一家去靳教授家时，被妇人看到了。 兄妹仨人形貌不俗，身边又是狼又是狗的，明摆着家境不俗，妇人当时就上心了。 她家老头子是军职，她是高知，部队大院住着，后来跟着部队转移，虽不如末世前过得滋润，倒也没吃多少苦。 唯一的心病，就是家里有个老闺女。 眼瞅着闺女快30了，现在还能跟着他们老俩口一块儿生活，以后呢？谁知道这见鬼的日子啥时候是个头。 万一他们老俩口有个三灾八难的，闺女可咋办，妇人愁得成宿成宿睡不着觉。 看到形貌气质突出的裴楠生，一眼相中，有心打听，左灵一家的情况被她摸了个差不多。 本想托靳教授夫妇说亲，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老俩口找了个借口给推掉了，但又给她指了条路，让她来找左灵。 妇人纳闷，哥哥说亲，要妹妹做主？ 兄妹俩不是一个姓……妇人不免浮想联翩。 左灵承认哥哥是单身，妇人才把疑心放回肚子里。 妇人拍拍她闺女，直截了当道： “你看我家闺女咋样？我家老头子在部队，大小是个领导，我以前在学校，学校没了，在街道谋了个差事，我闺女在服务中心工作。按过去的说法，全家都在体制内，都能挣贡献点，家境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另外，我闺女没谈过恋爱，身家保证清白。” 姑娘脸更红了，但又大胆地朝左灵望过来，眼里有希冀，有忐忑。 老妈最初跟她说的时候，她心有顾虑。 她一家子都有正式工作，在基地不说是人上人，也比大多数人过得好，找个没工作的小商贩，以后咋有脸见人。 这一拖，就拖到爆出裴楠生在跳蚤市场打出30斤压缩饼干换一斤蛇毒的条幅。 天哪！啥人这么富有，竟然用30斤压缩饼干换不当吃喝的蛇毒！ 整个基地都轰动了，消息自然传到她耳里。 老妈气呼呼跟老爸数落她： “你看看，你看看，人家家底厚实着呢，你闺女还看不上人家。现在好了，盯上人家的多了，哪轮得上你闺女。” 她气老妈嫌贫爱富，但又压不住好奇心，想知道用30斤压缩饼干换1斤蛇毒的人啥样。 抽空去了趟跳蚤市场，结果，结果，结果，一眼相中，回家就央求老妈来说亲。 老妈点着她额头，恨恨道： “现在知道求我了，早干嘛去了，人家名气打出去了，你以为是他们刚回来那会儿呢。 还嫌人家没工作，现在工作算个屁，你以为是末世前呢，大家都往体制内钻。现在谁家有粮，谁的腰板就硬。 再说，人家妹妹在种植园，弟弟给首长当警卫，想找工作，还不是跟首长吹吹风的事，家境哪儿差了，我咋生了你这么个不长脑子的……” 老妈气愤的唾沫星子喷了她一脸。 正想登门提亲，裴楠生出远门了，煎熬了两个月，总算把人盼回来了，她是多一天都不想等。 左灵笑容加深：“我觉得挺好。” 妇人大喜过望，双掌一合：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家闺女28了，噢，忘了问了，你哥哥今年多大岁数？” “39。” “比我家闺女大11岁，大点儿好，大点儿知道疼人。你要觉着合适，咱们挑个日子，赶紧把婚事办了。” 姑娘羞得要命，想跟老妈说，不用那么急，但又怕说好的亲事飞了，扭捏得不行。 左灵好笑，看妇人穿戴打扮，像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咋办起事来，如此不讲究。 “我觉着好不算，要我哥哥觉着好，才算呢。” “嗨，你觉着好，亲事就成了一半了，自古姑嫂难处，我家闺女性子好，跟你肯定能处得来。” 妇人越说越亲。 “什么亲事成了一半了，谁要成亲？” 裴楠生蹬着三轮车从外面回来，看见母女俩，愣了。
第322章 传开了 “哥，回来了，这是……” 妇人接话：“我姓黄，夫家姓周。” 推了女儿一把，“这是我闺女，周沅沅。” 周沅沅面色羞红，却大胆地朝裴楠生伸出手：“裴大哥，你好，我是周沅沅。” 左灵眼神戏谑地瞧着二人。 裴楠生奔4张的人了，又不傻，前后一联系，立时明白过来。 不露痕迹地横了左灵一眼，伸手轻握了一下周沅沅的手：“你好。” 左灵不满，你娶媳妇，瞪我干嘛。 黄氏乐得合不拢嘴，丈母娘看女婿，越瞧越顺眼。 瞧瞧这大个子，瞧瞧这浑身的腱子肉，瞧瞧这座驾…… 末世后有辆人力三轮车，堪比末世前的宝马、奔驰，再扫眼带菜园子的别墅，闺女嫁到裴家来，妥妥享福啊！ “你们……聊完了吗？” 裴楠生出口就是送客之语。 周家母女一僵。 左灵：“……” 哥哥也太直白了，你就不能委婉点儿。 黄氏见机快，“啊，聊完了，聊完了。” 用力握握左灵的手：“姑娘，拜托了。” 左灵笑眯眯的：“我尽量。” 得了准话，黄氏再三道谢后，拉着周沅沅就走。 周沅沅甩开母亲，火辣辣地大眼睛盯着裴楠生道：“裴大哥，我想嫁给你。” 左灵瞪大眼睛，妈呀，语出惊人呀。 黄氏第一反应想捂脸，她咋养出这么恨嫁的闺女。 裴楠生没想到周沅沅如此大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看向左灵。 左灵挑挑眉头，我看戏，我不说话。 狗子挤过来凑热闹，冲周氏母女汪汪汪，意思，到饭点儿了，你们咋还不走呢，现在不兴蹭饭。 阿四高傲地站在一边，冷着眉眼打量场中众人，不明白大家在干啥。 瀑布蹿左灵怀里，挥着小爪子哼哼唧唧，让左灵赶紧把人撵走，它饿了。 “我……没有成家的打算。” 妹妹不管，裴楠生硬着头皮上。 他是真没成家的打算，他还靠妹妹活着呢，妹妹身上的秘密太多，不想给妹妹添负担。 再说，丁家隐世长老的问题不解决，也没有成家的心思。 “咋能不成家呢，不成家，这辈子不白活了吗，岁数不小了，人总共就几十年，晃眼就过去了。趁我身体好，还能替你们照看照看孩子。你们还不知道吧，基地鼓励生育，有生育意愿的，各方面都有优待，生了孩子，基地还有奖励呢……” 黄氏顾不得矜持，叭叭叭叭，说个不停，她可不能被自己看好的女婿一句话给打发了。 “阿姨，天灾不断，生存艰难，我……没能力养家，就不拖累贵千金了。” 裴楠生觉得自己找了个很完美的借口， 我没能力养家，你总不能把人硬塞给我吧。 “哟，这借口谁信啊，瞧瞧这院子，还有这屋子，可着基地转一圈，你们家是独一份。再说，你养不起，不还有我们老俩口呢嘛，我家闺女也能挣贡献点，拖累不着你。” 黄氏托人进的种植园，没见到左灵家的院子时，以为裴楠生兄妹只是小富，见着小院，哪是小富啊，绝对富豪级别的。 黄氏说啥也不信，能拿出30斤压缩饼干换蛇毒的人，养不起家。 周沅沅眼圈渐红： “裴大哥，是我长得不够漂亮吗？” 周沅沅对自己的相貌向来自信，头回表白心迹就被人家给拒了，大受打击。 “不，不是。” 裴楠生没想成家，周沅沅长啥样，他都没瞧清楚。 “那是为什么？你心里有人？” “没……人。” “不是我不漂亮，心里也没人，为啥不能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呢？” 周沅沅步步紧逼。 黄氏也不阻止，举举拳头鼓励闺女，幸福嘛，就得努力争取。 左灵看戏看得过瘾，恨不得塞黄氏一面小旗子，帮她呐喊助威。 啧，啧，啧，这要是成了，哥哥不仅有个彪悍的媳妇，还有个彪悍的丈母娘。 有他受的！ 曾经也有女人跟裴楠生表达过好感，但从没这般大胆的。 话说重了，伤了姑娘颜面，轻了，人家步步紧逼，裴楠生张口结舌，不知该说什么好，求助地看向左灵。 “黄姨，你们先回去，我跟哥哥商量商量，再给你们答复吧。” 僵着不好，总得有人打圆场。 “好，好，你们商量商量，好好商量商量。” 黄氏借坡下驴，走的时候拍拍裴楠生： “多好的小伙子，不成家可惜了，好好想想，阿姨等你回话。” 周沅沅不想走，被黄氏生拉硬拽地走了。 临走，大声道：“裴大哥，我还会来找你的。” 目送娘俩离去，左灵似笑非笑： “这……也太不矜持了，不过，率直得可爱” 裴楠生瞪她一眼：“有事没事，没事做饭去。” “凭啥我做，我累死了，你都有好事进门了，该你做饭。” 裴楠生哼一声，也不争执，洗菜淘米，跟没事人一样。 左灵不想放过现成的戏码： “嗨，那姑娘长得不错，家境也好，你不考虑考虑？” 裴楠生斜眼看她： “我记得前不久，还有人说愿意养我呢，这么快就想把我扫地出门？” “是迎新进门，过个一年半载的，咱们家再添个胖娃娃，也是个乐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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