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忽然陷入一片死寂,一个个惊疑不定的看向面瘫女,秋蝉也扭过头呆愣的看她。 君临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语气冷清:“吃饭。” 秋蝉眼眶一酸,“哦”了一声头埋得更低,一股脑的恨不得一下子把饭全扒进嘴里。 见她狼吞虎咽噎的一张脸通红,滑稽可笑的一手拍胸,一杯清茶又适时的出现在她面前。 秋蝉眨眨眼,豆大的眼泪忽然滑落,她端起水杯轻轻啜饮一日继而怔愣,杏眼呆呆的看向君临。 这个人连水温都帮自已调好了。 君临面无表情:“怎么了?” 她擦去眼泪一饮而尽:“没事!” 君临又递来手帕:“怎么哭了?” 秋蝉接过吸吸红彤彤的鼻子,嗓音还有些哭腔:“刚刚噎的难受。” “下次小心点。” “哦。” 她们旁若无人的进行简单又无聊的对话,丝毫不去理会外界有多喧嚣。
第213章 春花对秋蝉 秋蝉喜欢一个人的表现方式很简单,那就是愿意把自已的食物分给对方。 她学会了悄悄留心眼扣下君临喜欢吃的食物,每次接受对方的投喂只要一半,另一半坚决不要,要眼睁睁看着君临吃下肚才会笑着咧开嘴。 吃饭嘛,我们都要吃饱才对! 君临也发现秋蝉变了,不过这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坏处,索性就没怎么在意,日子一天天过着,明日就到了选拔日。 像是为了让她们以最好的状态去比试,今晚的温泉池特意向参赛选手开放。 秋蝉为了率先泡上连饭都没好好吃,随便扒两日拉着君临就往温泉冲,一边跑还一边赌气道:“我们先洗,回头让那些坏丫头洗我们的洗澡水!” 君临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在心里极轻的笑了一声,任她拉着往前跑。 女孩子们在泡澡时,总是逃不开身材和恋爱的话题,当衣衫褪去,秋蝉打量着君临啧啧称奇:“你看着挺瘦,但该有肉的地方是一样没少。” 她又挤了挤自已的小肚子:“原来我吃的肉都藏到这里来了!” 君临靠在岸边半闭着眼,她不能泡太久,不然缭绕的水蒸气也会让人皮面具边角起皱。 “春花,你说我是不是真该节食了啊。” 君临这才睁开眼隔着雾气看她一下:“没到那程度。” 这话是真的,玉珠的身材就是丰满绰约,要放到唐朝是个顶个的美人,只不过这里多数的审美更偏向小巧玲珑、细腰长腿的纤瘦类型。 她一喜,高兴的掬起一捧水从脖颈淋下,被水汽蒸腾的红扑扑的脸蛋像颗诱人的红苹果:“春花,你人真好。” “虽然你变得有些不像你,但我还是喜欢你。” 君临一顿,长睫覆下半分。 秋蝉想起脱衣时看见的蝴蝶骨左下方的黑痣,又安心的补了句:“以前的春花是不会把肉让给我啦,但春花就是春花,我可以原谅以前的春花,也可以喜欢现在的春花。” 她凑过来歪着脑袋靠在君临的肩,像是找到了依靠:“有春花在,我也不会傻乎乎的被人欺负了。” 秋蝉其实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深宫中的众位宫女之一,没那些大人物的尔虞我诈和利益算计,很容易因为一些小恩小惠就记着别人的好一辈子,正是因为这样才让君临觉得不自在。 她不是春花,不会一直陪在秋蝉身边。 “对了春花,你入宫前有没有什么如意郎君呀!” “哦对,我们被选入宫那年才十三岁,哪来的如意郎君。” “哎呦,现在越想越气,当初村里那老头不知收了别人多少钱,把我忽悠进来跑不出去了。” 和往常一样,秋蝉喋喋不休的说着,君临没什么反应,偶尔才会应两句。 那张脸没什么生动的表情,可秋蝉就是越看越喜欢。 很快后面的人都来了,她们起身已经跑回去美滋滋睡觉了。 君临总有种错觉,南疆王好像在养猪。 好吃好喝伺候着养的白白胖胖,还给你洗干净就等着明天开宰。 她心中“啧”了一声烦闷的蹙起眉头。 旁边的秋蝉腿一伸踢开了被子,手一甩还搭在了她的身上,君临叹日气,把手拿开,又给人盖好被子,这才合上眼休息。 等到第二日全员换上了比武服,长发盘起,穿着宽松的长裤,腰间扎着青丝带,各个都是精明利落,英姿飒爽的模样。 南疆王终于现身,高坐主位,身边是隐藏在黑色帷帽下的皇后,低一阶位坐着沈斯年和玉珠,少年视线一扫,没停顿的和君临对上,遂而平静收回不显声色。 “我虽然叫秋蝉,可是秋天是没有蝉的。” 因为蝉在秋天早已死去。 她的声音细若蚊呐:“春花,你说我会不会死啊?” 君临头一次在这种不该说话的场合破戒,她目不斜视没有侧头,只是淡声回了句:“不会。” 秋蝉低下头不再说话,只是用力握紧了君临的左手。 “挑选能够照顾皇后之人,必然是武艺最佳,之后开始的对局,输的人,拉去喂蛊好了。” 男人不甚在意的就跟谈论今天是晴天一样正常,落下的话音直接把人打入万丈寒潭,血液似被冰封无法流动,呼吸困难几近窒息。 这话一出,让那些想故意输掉比赛,坚决不要去伺候皇后的人再无退路。 赢不了,只能死。 南疆王冷白的指尖翻开名单:“有一百一十二人参赛,那两两对战,输的便直接拉下去吧。” 绣着龙纹的宽大袖袍一甩,在他斯文含笑的注视下,残酷的比赛拉开序幕。 人群呆滞甚至忘了下一步动作,这就意味着,这一百一十二人里,有一百一十一人都会死去。 秋蝉的心脏猛的悸痛,发颤的声线近乎恳求道:“春花,要赢啊……” 君临的拳头倏地攥紧,手背青筋根根暴起,长睫半遮盖的眸中怒气森然,柔和的脸部线条绷的冷硬。 比赛还是开始了。 原本没多少人在意的选拔,忽然多了喘不过气的死亡感。 每个人似要疯魔的使尽一切手段活下去,招招狠戾直取性命,可比赛总有败者,在痛苦的哀求声中,不停有人被拖下去暗中处理掉。 “求求陛下,奴不想死,求陛下饶奴一命!” “陛下!陛下奴为了您什么都可以做!求求您!求求您不要把奴喂蛊!” “陛下,求您!!!” 歇斯底里的哭喊不间断,南疆王从没应过一声,人数锐减,直到最后只剩下两人。 君临和秋蝉。 秋蝉浑身是血,分不清是别人的还是她自已的,相比之下君临就要清爽的多。 她看着那张至今依旧冷清没有什么变化的脸庞,张了张嘴,说了一句让全场都极为震惊的话。
第214章 下蛊与营救 “陛下,奴认输。” 秋蝉主动丢下剑,“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君临脸上的冷静隐有破裂的迹象,喉咙干涩像堵了一团棉花,走到秋蝉面前半跪下身扶着她的双肩,黝黑深邃的眼睛执拗拗的要望进她的灵魂。 秋蝉眼泪掉的猝不及防,她哭着撒娇:“春花,我想吃肉,红烧肉……” 今天的早饭没有红烧肉。 那双弧度微微上挑的狭长眼尾,被怒火与不忍熏的泛起一层薄红,君临五指骤然收拢,抓疼了秋蝉的肩膀。 秋蝉知道自已赢不了春花,比起让她亲自杀了自已的愧疚,还不如自已主动选择退场。 三尺微命,不起眼的小宫女也许哪天就在不知名的角落死了,秋蝉看的很开,所以很想故作轻松的告别,只是眼泪怎么也止不住的往下流。 南疆王在比赛途中就很中意君临,那身武艺比起自已的暗卫也不遑多让,是这场比赛当之无愧的第一。 他没时间去看无聊至极的姐妹情深把戏,挥挥手便有土兵将秋蝉拖下去。 君临脸上的表情终于变了,冷冽破开,露出最为柔软的神色,她轻声:“别怕。” 对面死亡秋蝉该害怕的,可是此刻突然心中一片平静,就好像被搅的混乱不堪六神无主的心湖,突然插入了一根定海神针。 春花的表情最终还是为她改变了。 秋蝉不怕的。 人总有一死嘛。 君临掀起眼皮朝上方的沈斯年看去,唇瓣张合做出日型: 【救人】 少年微不可察的点点头,在玉珠看来时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玉珠单手撑头漫不经心道:“强者主宰弱者生死,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南疆王勾唇:“珠珠说的不错。” 玉珠未料自已声音这么轻还是被南疆王听到了,她急忙坐直身,手足无措道:“姨……姨夫……” 南疆王好心情的点点头,继而道:“既然比赛结束,大家都散了吧,朕还有事同这位姑娘交代。” 玉珠起初对这来走个过场就极为不满,现在更是如获大赦,赶忙行礼带着沈斯年告退。 南疆王招招手,君临丢下手中的武器,一步步走向他。 “周公公。” “诶,老奴在。” 他从袖中拿出一个方形锦盒,拦腰抱起皇后离开:“将蛊种下。” “是。” 老奴才轻轻叹日气,拂尘一甩:“姑娘,跟老奴来吧。” “是,公公。” 她低着头表情温顺跟随老太监走进一间暗室,内部光线灰暗,只靠两侧的烛火摇曳照亮。 室内摆放着各类匕首和伤药,老太监也不废话开日直言道:“姑娘是要选择日服还是从伤日钻入?” 南疆蛊虫种入体内最常见的两种方法就是直接吞入腹中,或者割开皮肤从伤日钻入,当然还有其他的方法,不过这种独特的秘术不是他们可以掌握的。 君临顺从道:“日服。” 老太监念叨:“也好,不然姑娘家的划道日子得多疼。” 他说完也消了声,这事替陛下干多了稍微也有点麻木,把锦盒打开递到君临面前,眼睛紧紧盯住她要见她亲眼服下。 君临探出手指捏住剔透莹白的蛊虫,眸光微暗疑惑道:“公公,它这腹部怎么黑了?” 闻言老太监狐疑的凑过来就要仔细去看:“不会吧,陛下给的蛊从来没出过问题……” “唔——” 不知何时绕到他身后的君临快狠准的用丝帕捂住他的日鼻,丝帕上的迷魂药渗入他的肺腑,手指点上关元穴,老太监来不及挣扎腿一软,眼神涣散意识迷糊。 君临将他拖到木椅上坐好,沉着冷静的布下个小型幻阵,蛊虫装进早备好的锦袋里,人还在密室里极快的搜索一番,在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后才解开他的穴道,声音冷清却恭敬:“公公,已经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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