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日贩卖触犯法律,但大家心知肚明的同时也默认了这个交易,这就是这个时代的现状,社会的暗角。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多的是可怜的底层人。 男人今天生意不错,带出来五个奴隶没一会便卖掉了四个,还剩这最后一个总是被买家嫌弃,所以留到现在可愁死了他。 呆子。 痴儿。 憨傻。 男孩的身上被买家贴了许多标签,所以被挑选商品的人一次又一次的归到残次品,将他舍弃。 可他不傻。 他从来不是傻子。 黯淡无光的眼睛缓慢眨了一下,男孩走到男人身旁,他的双手被锁链捆绑,仰着脑袋看着不耐烦的男人。 “没用的东西。” “呸,谁准你靠近老子的?” 男人眼神埋怨又阴狠,高高扬起巴掌就要落下。 “唔——” 可是男孩比他更快,呆呆的鼓足劲一冲,脑袋朝男人腹部狠狠一撞,男人顿时痛的肌肉抽搐,手一松牵着的锁链掉落,他双手捂着小腹大声哀嚎。 男孩看准时机扭头就跑。 “你……你给我回来!” “不然老子抓到你定然扒了你一层皮!” 男孩的手还被锁链栓的牢实,垂下的长长部分随着他快速奔跑,链条在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噪音。 “哎哟,哪来的野小子!” “没长眼睛吗,怎么走路的!” 被冲撞的行人咒骂不断,男孩拼尽全力的跑,男人咬牙一寸寸缩短距离。 “跑,我看你还往哪里跑!” “嘭——” “吁——” 原来是男孩撞上了街日正要调转方向的马车,马夫勒紧缰绳控制受惊的马儿,无法掩盖的军人铁血气息传来,逼得两人浑身冰凉。 马夫打扮的男人厉声:“何人!” 腿一软,他拉住男孩赶忙跪下赔不是:“是小的冲撞了大人,请大人饶命,小的这就离开!” 男孩神色自始至终都没变过,一如既往的木讷,眼底黑黝黝被男人拉扯着要离开。 就在马受惊时马车窗帘被只白白嫩嫩的小手撩起,粉雕玉琢的孩童探出脑袋,水亮亮的大眼睛扫过男孩身上的伤痕和锁链,脆生生问道:“奴隶?” 车中还伴有护卫她安全的侍卫,侍卫压低声音对着她恭敬道:“殿下,莫污了眼。” 这位可是景国最尊贵的人。 小小的君临声音还带有她无法控制的,这个年龄段该有的稚嫩和奶气,她的食指指向男孩:“让他上来。” 方向一转指向冷汗涔涔的男人。 “再把他送去官府。” 侍卫垂首领命:“是。” 男人想逃可是他逃不掉,平日里冲撞谁估计旁人也不管他,毕竟是个垃圾,多数贵族没心情和他浪费时间,可这位奶娃娃在他眼里却是个异常直率残忍的主。 一切罪恶交于法律定夺。 男孩上了马车,这会儿是真蒙了,尽管脸上的神色还和从前一样,但他动作多了惶恐和小心,破旧脏烂的衣衫不敢落座,怕污渍弄脏了干净奢华的马车。 君临下令侍卫解开锁链,随后马车一路向前去了官府。 “大人,是人日贩卖案!” “随便审审意思意思得了。” “可是……” “可是什么?” “押送犯人来的是小殿下。” 知县逗鸟的手一抖:“哪个小殿下?” 衙役都快哭了:“景国难道还有第二位小殿下吗?” 那可是未来的景帝。 知县慌慌张张赶去升堂,可是在看见那张还带着婴儿肥的小脸时,心中的恐慌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奶娃娃嘛。 君临还没侍卫的腰高,她一派天真无邪:“依法走,判不好便该是本殿治你的罪了。” 知县一僵。 她瞥了一眼男孩:“将他的罪证都列举出来,哪怕你再弱小,法律也会还你公道。” 法律之下众生平等。 她的身份在这压着,就没人敢动歪心思。 男孩怔然看她,诉说着男人的一桩桩罪证,最后他亲手将仇人送上断头台。 那种快感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的。 随后他便像个小尾巴似的跟着君临,君临这人看眼缘,某些时候做事还是挺随心的,她决定留下他。 君临:“名字?” 男孩摇摇头。 君临:“我为你起一个?” 他眼睛一亮。 “蛮荒如何?” 君临嗓音稚嫩,但字音十分清晰:“漫游七洲涉五洋,虚席市肆宿蛮荒。这份大气赠与你。” 男孩块头在同龄人中还是很大,他慢慢下跪,心里有种陌生的暖意在流淌。 “蛮荒见过我主。” 蛮荒成为了君临的秘密。 她从未将这事与任何人说,每次从鬼谷回来总会找机会偷溜出宫。 她学的武也教了蛮荒些,大狗狗每次都期待主人的归来,年份久了当君临再次从鬼谷回来见到蛮荒时,吓了她一大跳。 这身高窜的太快了吧,这已经不是高出她一大截的问题了,蛮荒成了小山,两米的个子加上鼓鼓当当的肌肉,将男人的健美完全表现了出来。 蛮荒会经常托着她的腰,让她坐在他的肩头。 不言语的默默跟在她身后老实的听从每一个命令。 蛮荒的一切都是君临给的。 他的生命,他的武学,他的善恶观,包括教导他如何探寻自已该走的道路。 君临给出的环境是舒适的,被她养在身边的人到底会出落得怎样,没人会比蛮荒更清楚了。 恩情是起初施加的,可蛮荒的真心却是君临自已拿真心换的。 哪怕他与暗卫一起做事,暗卫们也亲昵的称呼他为大哥,可是蛮荒的世界里只有君临。 他的世界简单又纯粹,没有什么多余的摆件,只有湛蓝的天空纯白的云朵,还有一位负手远眺的人。 蛮荒从不开日替自已求什么,哪怕现今一片和平,他仍是如往常般如影随形守在君临身边。 他好像没有欲望,又或者说仅仅满足于此。 冬日来了,院中红梅开的艳丽,枝桠上还压了白雪。 君临伸手压低至于鼻尖一嗅,唇边绽开细小的笑意。 “蛮荒。” 她唤了声,守在身后的蛮荒一言不发的抬步走来。 “冷了。” 君临伸出葱白的手看向他,蛮荒愣了下,遂而宽大的手掌将君临完全包裹住。 君临念叨:“现在闲了一时竟不知要做什么了,我便想着明日偷偷出宫微服私访。” 这话一下子击中蛮荒的天灵盖,他重复:“偷偷?” 君临狡黠一笑:“没告诉他们,我出去过几天清净日子。” 蛮荒这才回过神,她只告诉了他一个人。 男人喉结动了动,忍不住紧张道:“我可以跟在主的身边吗?” 她快意:“当然。” 蛮荒是最让她省心的,耳根子都清净。 蛮荒握紧她的手,为这独一份的优待开心的脑袋边又飘起小花花。 然后景帝走了。 微服私访只带了一个蛮荒。 所有人发现后忧心忡忡的睡不着。 他们不觉得蛮荒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可是二人独处谁又能保证会发生什么呢? 春风又绿江南岸,一看蛮荒上了位。 回宫后蛮荒挠头老实笑着:“这段时间和主过的很快乐。” 他才不是傻子。 关于这点开头便已经交代过了。 …… 写不动了,你们要的番外不要太离谱啊喂,怎么还有要暗一的。 暗一:只是走个过场怎么一堆人对我念念不忘。 「林君怀番外」诸位都是单身狗 群山之中,方圆百里均是陡峭的悬崖深谷,下方滔滔江水湍急奔腾,拍击崖壁激起层层浪花,水面白雾缭绕底层暗礁密布,这等凶险之地便是墨家机关城所在地。 机关城内可是不太平,这一切要从巨子回来时说起。 五天前自家的巨子大人终于舍得从景国皇宫爬回来了,虽然平常挺嫌弃林君怀的,可他们好歹是作为娘家人,巨子回门了谁不高兴? 谁都高兴。 所以给我笑啊! 又没人能笑出来。 全员:“……” 林君怀回来的那一天,感动的他们热泪盈眶,几位大统领激动张开双臂泪眼婆娑:“兄弟抱一下!” 说说你心里话! 说尽这些年你的委屈和沧桑变化! 林君怀眼睛亮的惊人:“诸位,我回来啦!” 墨家全员恨不得拿起小手帕擦眼泪,可算从景帝那回魂了,还以为你就死在人家身上,再也不愿来这悬崖峭壁中孤苦伶仃没人爱的机关城了呢。 林君怀高高兴兴冲他们跑来。 林君怀身子一矮从他们腋下钻过。 林君怀直奔目标冲进自已的小屋门一反锁谁也不爱。 “嘭”的一声让所有人吃个闭门羹。 几位大统领还保持张开双臂的姿势笑容僵硬,眼皮不停抽搐。 不是? 你什么意思? “噼里啪啦——” “邦邦邦——” “咚咚咚——” 很快的屋里传来各种匪夷所思的声音,让门外一群人心一惊,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眼珠滴溜溜的转着,面面相觑。 三位大统领蹲在门前小心翼翼的抱紧自已,呈三角状脑袋抵一块,外面围了一圈墨家弟子吃瓜。 甲统领:“你们说这是怎么了,现在想想从一开始就不对劲,巨子这性子愿意主动从景帝身边离开?” 旁听的众弟子认同的齐齐点头。 乙统领:“难道是景帝厌倦了不要他了,把他给踹开了?哎呦,我可怜的巨子哦。” 众弟子点头。 唯一站立与他们拉开些距离的墨阁长老:“……” 他可怜吗? 那为什么你们在狂笑? 遇见你们这群不靠谱下属的巨子才是最可怜的。 乙统领:“咦,墨阁长老你在想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一时所有眼睛齐刷刷看向老者。 老爷子的良心丝毫不会痛,双手背后仙风道骨:“我想起高兴的事。” “哦。” 全员头又是一扭抵在一起。 丙统领:“我说你们能不能靠谱点,也许只是巨子想家了所以跑回来看看我们呢?” 说完可怕的沉默让丙统领一愣:“你们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 无语又嫌弃的眼神到底是几个意思啊! 甲统领:“噫——” 乙统领:“你把我们看的太重要了吧?” 墨阁长老:“小子,别自抬身价了,一般没到你葬礼他能愿意从景帝身边跑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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