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就是当地女人最后都挑了外地男人成婚,让当地的懒男人自生自灭去!” 木蕾使劲给金宝珠鼓掌。 思玉都忍不住笑了。虽然金宝珠出的这个主意带着几分天真,但听着解气啊。 万商笑着看大家讨论。不知道等江岳度完蜜月回来,她会不会喜欢参与到这样的聊天之中。万商心说:“不喜欢室内聊天也没事,反正现在府里还有夜跑的习惯。江岳是在外祖家长大的,自小跟着外祖父习武,大家有空在练武场上笑闹也挺好。” 此时此刻,江岳也在想着万商。 宣纸摊开了摆在桌子上,上面还空无一字。 詹木宝见江岳似乎很苦恼的样子,关心地问:“是哪个情节没有理顺吗?” 江岳极其难得地有一些扭捏姿态:“这第一个案子,本来我心里已经有一些想法了……但现在娘那边等着看呢,我就觉得最好再重新构思一下,想得更全面些……” 詹木宝没有敷衍地说什么只要是你写的娘肯定都喜欢。 他问:“你最开始写这个后续时,心里是怎么想的?有什么打算?” 一提这个就来气!江岳说:“不就是那次停船靠岸,听到那个老太婆胡乱教导孙女们……”脾气一上来,直接骂人家是“老太婆”,反正那么教孙女的肯定不是好人。 詹木宝说:“所以,你写这个故事就是想要针对那个老太婆。” “针对她们那一类人吧。”江岳道。 “她们那一类人最在意的是什么?” “自然就是她们的儿子、孙子了!”江岳若有所思,“所以我这第一个案子的判决结果其实不需要弄得面面俱到,只需要让这一类人偷鸡不成蚀把米,这样就好了!” 詹木宝点点头,却说:“表面的面面俱到还是要有的,若不然岂不是叫人觉得姑母判案不公?”一旦明面上的公正都没有了,那以后就没法继续借姑母教化百姓了。 “我知道了!”江岳高兴地说,“我就这么写,这个自尽的女人为娘家人哄骗,折损了自身的福分。而被哄骗去的福分,大多是用在了她的侄儿身上,剩下一点用在她兄长身上,反倒是她父母所用不多。判决结果就是把这些不属于他们的福分拿走。” 这样的判决结果看上去很公正,只是把原本不属于他们的东西拿走而已。 “但福分一被拿走,他们就会被反噬。之前占得越多,反噬就越厉害。”江岳越发兴致勃勃,“所以最后就是她侄儿大病一场、几乎抵命,虽然侥幸没死,但因为身体太过虚弱,怕是没办法再传宗接代了……”这应该就是给那一类人最大的打击了吧? 詹木宝冲着江岳比了一个大拇指:“这个想法真不错!娘肯定喜欢。” 说着就撸起袖子,表示要给江岳研墨。其实江岳才研过墨,一个字未写,哪里就需要重新研了。詹木宝无非就是找理由想离着江岳近一些罢了,倒也不用拆穿他。 一直到六月底,詹木宝和江岳才结束行程,紧赶慢赶地回到安信侯府。 虽说府里从来没有催他们早些回来,但自从知道詹权已经回京了,詹木宝和江岳就没有再在外逗留,第一时间赶回家里。一个呢,詹权之前去了战场,因为军事多为机密,很久没和家里联系,现在平安回来了,詹木宝有点想他。再一个,詹权既然平安回来了,那么他和昌华郡主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詹木宝和江岳更不敢耽搁。 詹权此次归京,因为战功积累,直接提为四品武官。考虑到他的年纪,这已经非常了不起。此时又开国还没两年,文官武官之间的差距不算特别明显,不会出现同品级武官远远不如文官的情况。而且詹权是去了京郊锐锋营任副手,只要顶头上司退了,他毫无疑问可以接替这位顶头上司出任正手。那么,这辈子至少是个三品大员。 正手需要每日上朝,所以并不常驻兵营。所以反倒是詹权这个副手需要常常和士兵们同吃同住。万商仔仔细细地问清楚了,詹权差不多是每半个月在兵营十天在家五天这样子。在兵营的日子就是二十四小时待在兵营中。在家的日子是需要上朝的。 万商就找了静华道人和詹权一起商议。既然詹权未来几年有三分之二的日子都在兵营,那么等他和昌华郡主成婚后,那三分之二的日子,不如就让郡主住郡主府。 一般的郡主都没有郡主府。不过昌华郡主又和一般的郡主不一样。她既然有一座御赐郡主府,万商觉得理由都是现成的——御赐的府邸怎么可以由它空在那里呢! 静华道人却不用万商找理由,忙说:“正该如此呢!” 襄国公夫妻只生了昌华郡主一个女儿,自从襄国公病逝,襄国公夫人便是和昌华郡主相依为命。静华道人又说:“其实就是老二在城内的日子,都可以陪着郡主去郡主府住一住,叫襄国公夫人放心。”襄国公府和昌华郡主府是两座相邻的大宅子。 万商觉得静华道人开明。郡主毕竟和公主不同。 静华道人摆摆手:“不过是将心比心罢了。” 她当年自请去城外道观,没两日就被太夫人接回来了。 她体味到了太夫人的善待,这几年越发觉得太夫人人品可贵。她虽做不到像太夫人那样能统领全府、主管大局,但学太夫人的模样去体谅别人,还是能做到的呢!
第136章 昌华郡主其实一直在心里盘算着, 想要婚后依然住在郡主府。并非是她不孝顺不愿意奉养公婆,实在是因为她太孝顺,不想叫自己母亲孤单一人。难道在一对新人里, 只有男方的父母需要孝敬, 女方的父母却被抛在脑后?世间不该有这样的道理。 昌华郡主以为自己需要用上一点点技巧再配上一点点手段才能达成这个目的。 然而万万想不到,还没等到两边正式成亲, 根本不用她自己费尽心思找个合适的时机用最为稳妥的口吻提出来,安信侯府那边就郑重地表明了态度,说什么御赐府邸不好空着, 待到年轻人成婚之后,不如一年里的大多数时间,一起住在郡主府里。 以为需要自己“争取”才能得到的东西, 就这样轻而易举地送到了她手里。 昌华郡主心里自然有所触动。 很多事情自来都是两好并一好, 安信侯府既然这样为她着想,她便也重新捡起礼单, 看看婚后见礼时送给大家的礼物是不是还需要继续斟酌, 送些更合人心意的。 等到詹木宝和江岳回到府里, 詹权的亲事已经提上日程。 按照此时的风俗,如果家里有人新丧,那确实不好举办婚事, 毕竟丧事和喜事之间有冲突。但如果只是迁坟, 就不会碍着喜事了。甚至迁坟一事,大多都是子孙孝顺,才会想着要帮亡人迁坟, 而孝顺这个品质最为世人看重, 这是家风纯善的体现。 故而在詹权成亲之前,安信侯府打算先把迁坟一事办了。 挑了一个风水上极适合迁坟的日子, 直接在先侯爷的坟地周围找了合适的地方新起了两座坟,一座是供先侯爷的父母合葬,另一座则是供詹水香和周富夫妻合葬。 迁坟的时候,大家都去了。 不仅是詹木宝江岳夫妻,还有詹权,连在“寄宿学校”里奋战“高考”的詹木舒都特意为此事请了假,还有木蕾生的小四和金宝珠生的双胞胎姐妹,全都做孝子贤孙的打扮。在万商的潜移默化下,从头到尾都没有人提出双胞胎姐妹是不是有参与的资格。 在许多百姓心中,安信侯府自来无小事。 府里有人成婚了,百姓必然要凑这个热闹;现在府里为亡人迁坟,百姓也都一路跟随。这里头还有许多人是詹水香的“粉丝”,趁着这个机会想要瞻仰一下“偶像”。 百姓中倒是有人觉得奇怪,怎么孝子贤孙的队伍里还有俩粉雕玉琢的小姑娘? 因为对安信侯府的信重,他们只是奇怪,没有不长眼地跳出来说于理不合。 甚至还有人一直帮安信侯府想理由,当即有人自认为想明白了,淡定地说:“都说外甥似舅、侄女肖姑,詹水香的侄女岂是一般人?必然要胜过别家的儿郎无数倍。待我日后有了女儿,若是有幸像詹水香一样厉害,我家的族谱给她单开一页都成!” “嗯,这么说的话……我老家那边有位孝女,也是在族谱里留了名字的。” 路边就有妇人抱起了咿呀学语的女儿,哄着她说:“回头叫你阿爷想想办法,他不是说他认识五溪铺技堂里的人么,咱也去技堂学本事!咱也和庄大人一样当官!” 女儿就咿咿呀呀地说:“当!官!” “哎呦!真有志气!”妇人喜得不行,直把女儿搂在怀里。 迁坟是有流程的,待到孝子贤孙们依次往新坟里填了土,流程便走到了尾声。 万商把詹木宝拉到一边说悄悄话:“等我以后死了,你切记把我单独葬啊。” 顿了顿,又说:“让静华道人和先侯爷合葬。” 詹木宝有些不解,但没有反驳万商的话。时人其实很看重合葬的资格,有些人娶过继妻,等到过世,原配子女和继妻子女就极有可能为究竟是谁的母亲和亲爹合葬而吵起来,要是继妻的子女更有出息,那更是会吵得昏天暗地,吵得老死不相往来。 万商说:“我和先侯爷……实在是生疏。而且我……我一个人住大房间都住习惯了,死了也想自己一个单间。所以千万千万千万别让我和先侯爷合葬。记住了没?” 詹木宝便点点头:“记住了。” 万商心说,对詹木宝她是放心的,但谁知道子孙后代里面会不会蹦出个脑子冒泡的?所以她还要自己记着这事,估摸着快要死了,留个遗嘱下来,切记让她独葬。 詹木宝虽然听话,却不爱听万商说什么死不死的,抿了抿嘴唇,抗议道:“母亲年华正好,待到母亲百岁,我还要给母亲祝寿。不,母亲得奔着一百二十那样活。” “行行行,只要我健健康康没大病,活一百二也成的。”万商开玩笑说。 在詹权和昌华郡主金敏行正日子的前几天,苟太监奉皇上的口谕来安信侯府里送水果。皇上给侯府赐水果,这是常有的事情,什么天南地北不常见的果子,或是常见但不应季的果子,只要皇上那边得了,只要能分出一点来,总不会落下安信侯府。 不过苟太监是个大忙人,除非遇到紧要事,若不然万商其实不常见到他。 苟太监宣完口谕,不等他自己开口,万商就很有眼力劲地拉起了家常:“过两日我们府里有大喜事,大管事您若是不忙,不如来府上喝一杯喜酒,沾沾喜气。”既然苟太监因为某种原因高看詹权一眼,那么詹权的成亲宴,苟太监肯定是愿意参加了。 苟太监眉一挑,虽然没有拒绝,却说:“会不会惊扰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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