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爆身份的季白梨更是悠闲。她手拿着调色盘,将画布唰唰涂抹成一堆“色块”,画完还招呼鹤丸国永过去看。 “……”鹤丸国永觉得这不对吧,“女士”为什么要跟一把世家的刀走那么近。 见鹤丸国永不理睬她,季白梨便扔了个废纸团来催促他。 明明毫不费力就能躲开,但鹤丸国永还是懒懒地眼睁睁看着纸团砸到他头上。 “……好,行,”鹤丸国永妥协,走过去,俯身看她的新画,“画了什么。” 季白梨指着画布上一只飞翔在朝阳云雾中的大鸟:“你看这是什么?” “鹤。”鹤丸国永答。 “不对哦,这是丹顶鹤。” 鹤丸国永无语:“……有区别吗?” “有啊,你是白鹤,它是丹顶鹤。区别就在脑袋上有没有红色。”季白梨笑盈盈。 “……”鹤丸国永还未发难,却额间一凉——季白梨提起沾有红色颜料的画笔,在他眉心间一点。 “好啦,你现在也是丹顶鹤啦。”季白梨满意地欣赏鹤丸国永眉心的一点朱红。 不料下一秒鹤丸国永捉住了她执笔的手。 鹤丸国永将笔丢开,紧紧握住季白梨的手:“你昨天在季家小公子脸上画油彩。” “哦——那是因为他真心话大冒险输了呀。” “上周末你在杨家少爷额头上贴满了贴纸。” “啊,好像有点印象,因为他买的贴纸太丑了,”季白梨挑眉,“怎么?你要清算下去吗?” 鹤丸国永金眸半眯,气息逐渐危险:“我警告过你,不要拿你对付他们的办法来对付我。” “欸——那你想……我用什么法子来对付你?这样吗?” 季白梨从小画凳上起身,毫不犹豫地向他靠近。女孩温香软玉般的气息贴上来,萦绕在他鼻尖。一时间,鹤丸国永只觉浑身发麻,他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要后退一步。 季白梨施施然伸出另一只手,指尖从鹤丸国永的鬓角缓慢地滑下。她专注而满足地注视着她的手指描摹鹤丸国永的脸庞轮廓,最后才用细腻的掌心捧住他的脸颊。 “吶,鹤丸,你还没回答我呢。你站在哪一边呀?季舸,还是我?”季白梨歪头笑着,甜美的嗓音犹如塞壬海妖。 在她的贴近与触碰下,鹤丸国永只觉他的心脏往下深深地一沉,接着猛得跃起。唐突短促的心跳仿佛要告知他面前的女孩——他早已溃不成军。 季白梨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 下一刻,鹤丸国永捉着她的手腕,吻在了这块细腻的肌肤上。 一个吻,克制又滚烫。 季白梨僵住了,想赶紧抽出手,却被鹤丸国永紧紧握住。 鹤丸国永抬起眼,看向这位惊慌失措的情场高手,金色的眼眸在白羽般的睫毛下波光粼粼。 他露出一个难得快意而舒心的笑容:“跑什么?” 他又轻轻将季白梨拉近少许,轻啄一下她的手腕内侧。 柔软的唇角碾过女孩白皙的皮肤。季白梨脸颊泛红,两眼飞速眨动,目光慌忙躲闪,似乎心绪已乱,适合趁虚而入。 “白梨,”鹤丸国永轻唤,认真且诚恳,“交个底吧。你想要什么?家主之位,还是什么?我都给你。” 命都给你。 季白梨安静下来,慢慢抬头望向他,秀气的蛾眉微沉,双眸中流转着愈演愈烈的怅然和哀思:“……我?我想要什么……鹤丸,我想要实现你的愿望。” 想完成你的愿望,想让你自由,想替你报复这个困扰你的世界。 季白梨贝齿咬唇。她在想,下一句鹤丸国永问她为什么要实现他的愿望时,她该怎么不留痕迹地糊弄过去。 但,鹤丸国永却微蹙眉,流露出了一丝为难和困惑:“我的愿望?我就想你能够开心。我觉得实现你的愿望,你就会开心。但是你的愿望又是实现我的愿望,我的愿望是你开心……这不就是死循环了吗……白,白梨?” 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女孩湿润的眼角落下。她单手抵在颧骨,但制止不住汹涌的泪水。 鹤丸国永的心疼得一塌糊涂。 “唉,为什么哭啊,”鹤丸国永半跪下来抱住季白梨,非常苦恼,“为什么哄你高兴就那么难呢……” 季白梨乖巧地偎在他怀里,但是语气很凶:“哼,就是这么难。你自己想办法吧!” “嗯,好。”鹤丸国永闭上眼,将下巴放在季白梨的头顶,揉搓女孩的头顶。 繁花簇拥在他们身边绽开。而不论多么繁复瑰丽的花瓣,都不免零落成泥,但香如故。
第057章 玫瑰花期 风吹,云敛,日隐;雨点梨蕊三分。雾中看,一寸寒心。 丽日,花开,约定;伞下观春生,凉亭驻足音。也罢,风拂去;残影。 自是无心之处,缘以相庆。许浮生若梦,若梦不是乱红一点,一点冰心。 拨雨帘,启云雾,梨裙已舞,画曾驻…… “笔落去纸点眉心,心不复,相思意……”季白梨坐在天台边缘,幽幽唱着山姥切国广陌生的曲调。 些许阳光从云层下撒下,如淅淅沥沥的小雨,沾染了女孩消瘦的脸庞。 “山姥切老师,鹤丸还是鹤丸吗?”她问,但神情似乎并不想要什么答案。 山姥切国广默了片刻,答:“或许他……依然爱你。” 季白梨的喉中闷笑了一声:“他不是他。他依然爱我……” 她望向远处的洛山白岭。那浅浅的一抹翠微隐没在楼房间,像一个遥远而虚幻的梦境。她看起来并不想离开这个地方,她就这样呆坐。 山姥切国广放松下来,心想只要他能守住这个时空里的季白梨不受其他外来者或者时间溯行军侵扰,他们就完成任务了。 然而“历史”证明,一定发生了什么—— 季白梨的手机铃声响起。 季白梨没动,任由悠扬的乐曲飘逸。 但铃声不停不断,似有足够的耐心。 季白梨看了下来电备注,偏了下头。她貌似在考虑,而不绝的铃声不疾不徐。 山姥切国广没有做任何事。他本就不应该干预这个时空的任何事。 铃声停断——季白梨还是接了起来,打开了免提。 “喂?”她说。 手机里传来鹤丸国永的声音:“你在哪?” 山姥切国广警惕了一瞬,但又很快反应过来,打来电话的是这个时空的属于季白梨的“鹤丸国永”,而不是白岭福利院的鹤丸国永。 “你管我在哪里,你要干什么嘛。”季白梨的口吻还是一如既往带着点傲娇的意味。 “鹤丸国永”显然对此非常习惯了,自然地往下说:“红玫瑰花开了。我想摘一捧来找你。可以吗?” 季白梨沉默。她攥紧了手机,垂目落在万丈之下的车水马龙。 “嗯?白梨?你不是一直心念念这一棚的玫瑰吗?”电话另一头的“鹤丸国永”还在自顾自地说,“你在画室吗?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现在不让我进画室了,但是我可以在门外等你吗?” 天台上的风很大,呼啸着卷起她的长发。纷杂飞舞的发丝在空中凌乱,倘若纠缠不清、藕断丝连的情愫。 “你可以进画室来,”季白梨突然道,“你来吧,快来,我等你。” “嗯?哦,好……”一头雾水的“鹤丸国永”,想不到也永远不愿回想,他接下来会遭遇什么。 他怀里的红玫将成为猩红的笑话,从此与他的爱阴阳两隔。 季白梨慢慢地站起身,走过山姥切老师身边。她的眼莹莹闪烁着泪光,她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对山姥切国广说: “我想……我想看看他送给我的红玫瑰。山姥切老师,再见啦。” 季白梨走了,在山姥切国广的一声叹息中。 他知道“历史”中季白梨没能等到她的玫瑰。 但是……这个孩子……向他许愿了啊。山姥切国广想,他这一辈子聆听又实现了多少人的愿望,但他看着长大的白梨却寥寥无几。 第一个愿望:她想学跳舞。 第二个愿望:带鹤丸国永离开刀剑世界。 而在这意外的小小的“重逢”中,山姥切国广才听到白梨第三个愿望——想看看那束代表着爱意的红玫瑰。 静默片刻,山姥切国广给秋憬言发了一条消息告知他季白梨的动向,随后拨通了一个号码。 “季白梨不在,有事请留言。”对面传来了“鹤丸国永”冷冷的嗓音。 这是季白梨居所的座机电话。 “是我。“山姥切国广说。 “鹤丸国永”有些讶异,语气缓和了不少:“我记得你有白梨的私人电话。所以你打过来是找我什么事吗?” “……嗯,”山姥切国广迎面吹上天台飒飒的秋风,最终还是决定开口,“白梨喜欢带刺的玫瑰。” “你在说什么?啊……你刚刚在白梨身边是吗?” 山姥切国广置之不理:“我只是告诉你,她喜欢带刺的玫瑰。” “你傻了吗?你不可能不知道玫瑰的刺有多尖锐……” “她就是喜欢带刺的玫瑰,”山姥切国广固执道,“你爱信不信。” 山姥切国广说完立刻挂断。他知道这个时期的“鹤丸国永”对他还是保有较高的信任,或许他真的会考虑…… 快来吧,带着你的玫瑰。不要花费无用的时间去修剪玫瑰的尖刺。快来吧,一定要赶上…… 白梨喜欢带刺的玫瑰——她本身就是。扎手的尖刺只为抵御妄图摧残她的敌人,花朵的娇妍会为了她的爱而常驻在爱人的花瓶。 结束通话,山姥切国广回拨来自秋憬言的未接电话。 “老师~你那边还好吗?”秋憬言的声音依然活力四射。 “嗯,我……”山姥切国广抿了下唇,“憬言,你知道我不算是完全正规的刀剑男士……” 也没说错,他并不是正规编制出身。 “哦——”秋憬言很快反应过来,山姥切老师这么说估计是他做了什么事,干预了下“历史”。 “问题不大,我相信老师有分寸,”秋憬言毫不在乎地耸耸肩,本身他也不是个恪守规矩的人,“不过……但愿能有什么法子把福利院这把鹤丸国永制住……” 山姥切国广听到秋憬言电话背景里有隐约的刀剑相向的声音,蹙眉:“你多远一点,注意安全,我马上就到。” “好——我躲得老远老远啦——” 山姥切国广迅速下楼,小心避开季白梨可能途径或看见的路径,沿着墙角阴影跳进一个小巷中。 在李二舅的指挥下,试图改变历史的浪人浪士们被强制分割,逐个击破。 福利院的鹤丸国永被围堵进小巷中。身为大太刀的他在巷战中非常不利,而对手却是默契十足的和泉守兼定和崛川国广。虽然鹤丸国永的强大使他们没法完全打败他,但是这一把打刀一把胁差以灵活难缠的身法阻挠他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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