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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来娣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她多想真的带着李蔚蓝逃跑，但是她试过无数次，全都失败了…… 李家村的男人们异常团结，除非有人能把他们全都控制住，不然怎么可能从他们手下离开呢？ ……现在，能做到这件事的人好像真的出现了。 望野和林逐月就这样出现了。 望野能够用木棍射死大蛇，能够徒手掰断李蔚蓝脚上的铁链。 林逐月好像就没有这么“异常”，可是她却第一时间说出了“把你的爸爸和爷爷锁起来”这种话。 李来娣好喜欢听这样的话。 “好。” 李来娣毫不犹豫地说道。 她看了看李蔚蓝目光无神的眼睛，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她所向往着的遥远的自由，终于要来到她面前了吗？ 李来娣在心中想着： 妈妈，这次，我们或许真的可以逃出去了。
第13章 骟猪 1. 林逐月和望野就这样真的把李来娣的爸爸和爷爷锁了起来，就在他们两个带着李家宝毫无防备地回家吃晚饭时。 链子上还附赠了一个弟弟。 李来娣开心极了，李蔚蓝也跟着开心极了。 她不再是一副麻木的表情，而是真切地笑出声来。 两个嘴脸丑恶的男人大喊着“臭娘们儿反了天了”，小的那个也跟着老的大骂，俨然是同一副样子。 泼夫骂街的声音又引来了许多隔壁的男人。男人们纷纷前来男人帮助男人，林逐月就像串糖葫芦一般，一个接一个地把前来帮忙的男人全都串在了一起。 男人们整齐极了，一连串儿地都被锁在了村长家，原本那条铁链已经不够用了。于是望野又用了些捆猪的麻绳，把他们都连接起来。 有些前来找自家男人的女人见状，惊叫着举起笤帚等工具朝望野攻击着，林逐月一个手刀就能把她们放倒。 李来娣有些不知所措：“她们是怎么了？” 林逐月摇了摇头：“可能是中邪了吧。” 李来娣问的却不是这个，她向来知道李家村里的人是什么德行。 望野却是成了能读懂她所想的那个人，言简意赅：“没死。” 啊。那就好了。 李来娣生怕林逐月把她们一个个都敲死了。 她听李蔚蓝说过，这些行为是犯法的，可是她们李家村向来没有什么法。林逐月和望野却不是李家村的人，李来娣怕她们出去后，这些都变成违法的事了。 好在李家村整体是个小村落，并没有太多人，不然村长的小家可能还真的放不下这些人，真是热闹啊。 此时天色已经不早，四人在家中吃起烧烤。材料分别来自各家各户的存储，林逐月体会了一把当土匪的瘾。 “上报安管吧？” 林逐月这样问道。 “好。” “没有用的。” 望野的话与李来娣的话同时说出了口。 “我妈妈，之前就试过了。” 李来娣只是这样说道。 1-1. “他们只是把前来看望我妈妈的姐姐带走了。” ……那些事，李来娣不会忘记。 [检测到不匹配代码发生错误-内容已做删除处理] 2. “那我们就自己解决？”林逐月试探着看了看望野，望野作为一个“外地人”，也并不了解这些事。 “我想想哈……这些涉及了拐.卖.人.口，还有强歼等罪行……” 李家村的“罪孽”简直多到难以数清了，林逐月自认不是什么道德很强的人，既然李家村内发生的事外人并不会管，哪怕是求助信息也是置若罔闻。 那还是依旧让李家村内的人自己解决吧？她们外来的人就不参与了。 怎么想都是一件公平的事。 也算是有因有果吧。 3. 李蔚蓝有精神疾病，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她病发了，却不是对着人。她拿着骟猪刀处理了一些公猪。 公猪们哀嚎着大喊大叫，猪的声音着实有些难听。她只得割破了猪的喉管，试图让猪安静一些。 表演了一手杀猪儆猪，猪们果然安静了许多。 李蔚蓝是个勤奋的骟猪人，从大到小，一个都不会放过。她细心地用刀割下猪的.睾.丸，来回拉拽了老半天。 刀有些顿了，实在是不太好用，就那么小小的一块儿东西，也是被反复拉拽之后才被成功切了下来。 没想到这样小的工程却让猪挣扎得厉害，牠们痛得连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李蔚蓝索性戴好手套，配合着上手拽，效率果然更高了。 只不过这次血流得更多，猪嚎得更惨一些。 对比之下已经被切掉舌头和割破喉管的猪就安静许多，更让人喜爱。 众所周知，骟掉能帮助公猪的肉质得到提升，甚至寿命也会更长一些。 明明是这样好的大好事，不识好歹的畜.牲却难受极了。牠们身上带着浓浓的腥臭气息，满是公猪的骚.味儿。 血与排泄物混在一处，地面上满是脏污。李蔚蓝向来勤俭节约，不忍看到零碎的小东西散落在地上，便让牠们自己收拾掉这些。 猪们约莫是不太饿的，哼哼着难以下口，但在李蔚蓝举着钝刀的耐心等待下还是这样做了——以形补形，牠们失去的东西又以另一种形式回归到身体之中。 四舍五入大概就是从未失去过吧。 骟了百利而无一害，李师傅只是为了猪好。 只不过有些猪可能并不需要长寿的待遇，毕竟那是过年就要上桌的菜品。 勤劳的李师傅打算做些山珍美味，不如就从猪头盛宴到满汉全席。 她想起她的好男儿最喜欢挑挑拣拣了。李蔚蓝第一个就处理了那头小乳猪。 这下好了，现在就不用挑了，大家都整整齐齐。 小乳猪料理起来分外简单，去掉无法使用的部位，刷油烤至金黄，新手也能顺利烤制。初次上岗的李蔚蓝欣慰极了，她灵机一动，往小猪里塞了些腌料，呛得猪哼哼起来。好在猪的嘴中很快被插进一根手臂粗的木棍——要烤的话总得把猪串起来。 公猪呜呜哼哼咕噜咕噜地叫着，李蔚蓝却觉得那应该不是人话。 当然了，毕竟那是一头猪嘛。 她动手时还有别的善良人看不下去杀猪的场面，明明也不是猪的主人，却在劝着“这可是最亲你的小猪崽子了”。 可她们明明也知道。它的妈妈在生它的时候，不是自愿的啊。 它的妈妈早就被吃干抹净了。怎么那时候，没有人心疼她呢？ 猪不能一次性杀太多，李蔚蓝只是把曾经踢过自己的那些处理了一遍。 她割下了猪耳，虽不值钱，却也是猪的一部分。因失去耳朵而不适应的猪险些晕倒，李蔚蓝剜去牠们的眼珠——是被流出的血吓到了吧？不要看了。看不到的话，就不会害怕了。 李蔚蓝安抚着瑟瑟发抖的猪，这些猪陪伴了她许多年，她早就想好每一头该如何料理了。 对于别的那些，她只是骟完就没有管了。总有别的师傅施展别的手艺，每家每户都有自己的处理方法。 毕竟只要是猪，早晚都会死的。 已经处理掉的猪可以再喂给村里别的猪吃，虽然刚进食不久，可猪们哼哼着鼓囊着鼻子和嘴巴，都吃得很开心。 不止是黄金脆皮烤乳猪，想必猪耳朵、猪里脊和内脏等物件儿皆为美味。有些被李师傅进行了去骨处理，有些骨头还连着筋。 猪吃得太贪，反胃得吐了出来。李蔚蓝用刀背拍了拍猪，猪像通人性似的，又跟着吃了起来。 李蔚蓝看得也很开心。 4. 幸福地睡了一晚后，林逐月和望野终于等到大巴来接人。 这趟车的司机是个女人，她开车比之前的男司机更稳，这次车上少了那些李家村的男人们，就连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 她们带着新接来的、本就不属于李家村内的女人们一起回程，其中自然是包括了李蔚蓝和李大海的——李大海是李来娣的新名字。 李大海开心极了，现在的李蔚蓝已经没有那么讨厌旁人的触碰，当她试探着牵她的手时，李蔚蓝的躲闪之意已经没有那么明显。 回程的车不像是来时有那么多吵闹的人。可是却又显得十分热闹，车上的女人们都兴奋极了。 所有人的车票钱都是李大海付的，她还把林逐月付给她爷爷的钱也还了回去。她现在已经是个富婆了。 年纪小小的李大海继承了她父亲的遗产，毕竟她的父亲昨天不知道为什么就失踪了，与他父亲一同失踪的还有她的弟弟和爷爷。 真是遗憾啊，她没有办法尽孝心了。 她只能把这些孝心都尽给母亲。 她要带母亲去医院治病，然后在小城市租个房子。两个人要一起去很多很多地方，只可惜她的年龄已经超过12岁的儿童票了。 她把自己和李蔚蓝的身份证也带来了，等到李蔚蓝的病情稳定下来，她就去给自己提交改名申请。听林逐月说那个流程还是蛮简单的，只是现在的她明面上是个“孤儿”了，不知道还能不能自己办好这件事。 等到改好名字，她想看看自己能不能考上一个什么学校，毕竟她还是挺喜欢学习的，书上经常有“蔚蓝的大海”这样的形容，李大海很是喜欢。 如果考不上的话，她们就一起去打工，无论找什么工作，她们娘俩总是能养好自己的。 没有她们做不到的事。 5. 那天晚上，李大海打开了李家村的每一扇门，对上一双又一双相似的眼睛，有些人激动得泣不成声。 她们红着眼眶反复询问着“是真的吗？”“真的可以吗？”之类的话。 李大海耐心地解释着，和她们拥抱。 想离开的人不少，果决一些的也跟着李蔚蓝学着杀了头猪助兴，原来骟猪这件事情这样容易，给猪放血时也是会产生一些成就感的。 猪会哭喊，会哀嚎。可她们也哭过恨过，那些请求与渴望都曾被李家村的“传统”所碾碎。 行刑的骟猪刀是在斩断过去。 庆祝自由与明天。 6. 李蔚蓝曾经尝试过无数次求救。 她也曾满怀希望地喊了“救兵”，可是来的人却与李家村是一伙的。当时她看着李家人光明正大地塞了钱给受理的那些人，那一刻，她什么都不愿意再去想了。 她曾以为有人能够救她，却发现能够拯救她的只有自己。 李蔚蓝的希望落空了，心中升腾的情绪变为一片灰烬。她就这样“死”了一次，但李大海的存在一次又一次地把她带着“活”了下去。 现在，她好像真的获得了自由。 李蔚蓝看着一大屋子人，没忍住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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