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的名字像女孩子……是因为你们随意给我取的。” 伏黑甚尔伸手揉了揉伏黑惠的脑袋,“没有随意。” 这并不随意。 城生弥:“一点都不随意,惠的名字就是恩惠的意思,当时你妈妈特意给我打电话告知的。惠那时候还没出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随着城生弥一点一点讲起来,伏黑惠静静地听着,从小姨口中知道了自己的母亲影像。 “你妈妈是个很好的人。”伏黑甚尔帮他翻过一页回忆,“这个是……” “结婚的时候。”城生弥指了指边上的自己,“当时我哭了好久。” 伏黑惠睁大眼睛看着,那时候的小姨还带着圆框眼镜,面容比现在青涩一些,站在他妈妈身边,扬起一个笑容。 “你爸爸和你妈妈谈恋爱的时候我还在国外读书。”城生弥弯了弯眼睛,“姐姐说你可不好追。” 小小的孩子瞪大眼睛:“妈妈追的甚尔?” 伏黑甚尔偏了偏头,几乎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那爸爸和妈妈是怎么认识的?”惠有些好奇,“小姨,你知道吗?” 城生弥忍着笑:“我不知道,那时候我还在国外呢。可以问你爸爸。” 问爸爸妈妈和他是怎么认识的,惠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羞涩,他仰头看着伏黑甚尔的下颚线,“爸爸……” “就那样认识了。” 惠收到了城生弥的眼神,转身往伏黑甚尔身上靠,似乎做了极大的决定,“爸爸~能不能告诉、告诉我?” 已经很努力的在撒娇了,惠的脸红了一片。 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锐评:“你可以向五条悟好好学习一下他怎么在你小姨面前撒娇的。” 惠:QAQ “你妈捡到了我,就这么简单。”伏黑甚尔状似威胁小孩,让他别多问。“她捡我回去的那天晚上一整晚都没睡好,在跟你小姨通电话。” 城生弥:“姐姐说你身上受了伤,但是附近没有医院。” 她当时一点都想不通为什么自家姐姐会在那个雨夜把一个身受重伤来历不明的青年男人捡回家。 后来姐姐告诉她自己可能是对这个男人一见钟情。 惠马上去扒拉伏黑甚尔的手臂,男人也没阻止,“小伤,现在都没了。” 伏黑惠抓着伏黑甚尔的手,只是面上看起来有些难过。 “听你小姨讲,你妈妈对我是……” 城生弥现在毫不留情:“姐姐对你是一见钟情。”她轻哼一声,“你的伤口恢复的很快,她觉得不对劲就打我电话。” 得亏那时候她起了。 伏黑甚尔的眉眼温和下来:“那时候家里有医药箱。” 城生弥:“也幸好那时候你身体好扛过来了。” 伏黑惠看着照片上的伏黑甚尔,比现在年轻,和现在不太一样,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他还看不出来。 他再翻过一页,刚好是新郎新娘接吻的瞬间,城生弥本来想捂伏黑惠的眼睛,但转念一想,这本来就是他的爸爸妈妈,也没必要。 “爸爸的手上戴了戒指。”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接着又抓过伏黑甚尔的手看。 无名指上空空荡荡。 惠不死心,凑过去仔细的看了又看,“为什么没有痕迹?”他看起来很受伤,城生弥欲言又止,但还是沉默。 “……因为我和你妈妈待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 短到时间都来不及为无名指刻下痕迹。 惠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湿润,他转身抱住自己的父亲,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伏黑甚尔也回抱住他,垂着眸一遍遍的摸着惠的脊背。 “戒指还在。”城生弥轻声道,“妈妈的也在吗?”惠的声音有些闷,“妈妈的也在。”伏黑甚尔说。 “还继续看吗?”伏黑甚尔看了一眼城生弥,“惠不看的话,我和你小姨就走了。” “要看。”惠从伏黑甚尔的颈窝里起来,他很坚强,没有哭鼻子,“今天小姨说我要明白自己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甚尔,妈妈希望我成为什么样的人?” 伏黑甚尔默了默,他看起来像是在思考。 “惠的话,我只希望他能永远开心快乐,平安健康就好——惠以后会成为很幸福的小孩!” 这是妻子抱着惠的时候说的。 伏黑甚尔缓缓说:“一个幸福的人,别的都不重要。” 惠听起来有些难以置信,他看看伏黑甚尔,又看看城生弥,忽然有些迷茫,“真的吗?妈妈真的是这么说的吗?” 一个幸福的人。 “当然。”城生弥一想到离世的姐姐心里也无法避免的有些抽痛,“之所以想让惠去咒术高专学习,也是想让惠拥有自保的能力。” “在这个咒灵与人类共存的世界有些危险。” 伏黑甚尔:“如果惠以后不想当咒术师,那就不当。” 管他什么禅院家御三家咒术界——大不了全杀个干净。 伏黑惠看了看两个大人,拧起眉头像是思考着。 小姨和爸爸是在保护他,他知道。 “可是我想成为一个能保护你们的人。”惠说,他低下头看着相册上拥吻的父母,抬起小手轻轻抚摸着新娘的样貌。 “我那时候如果能保护妈妈就好了……妈妈是不是就不会离开了?” 城生弥心疼的去摸惠的脸,“不是的,惠。那时候惠太小了……是我和你爸爸没有保护好你妈妈。” 姐姐的离开都是两个人心底的伤痕。 伏黑惠想起自己上学的时候也有不少爸爸妈妈一起来送孩子的,他们一家人长得都很像,甚至有些穿的还是亲子装。 “别乱想。”伏黑甚尔皱着眉,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惠的脑门,“你妈妈的事情是我和你小姨的责任,不是你的。” 惠摇摇头,只是小声的:“可是把妈妈的去世归结在爸爸和小姨身上——” “惠!”城生弥有些生气了,她把伏黑惠转过身来,惠从来没见过小姨这么严肃的样子,有些无措。 “听着,你的出生我们、我、你爸爸、你妈妈,还有你的外公外婆都很期待,你是满含家里长辈期待降临的——你妈妈的去世是个意外,意外的意思就是谁也没想到。” “如果要责怪,也是责怪我和你爸爸没有保护好你妈妈。” 城生弥深吸一口气,伏黑甚尔满眼复杂的看着自己儿子。 和上次那种特殊的不安不一样,这次不是那种对美满生活的不配德感了,惠这是在揽责。 母亲的去世怪不了他,但他还是一味地把母亲去世的责任揽过来。 “如果妈妈没有去世……小姨和爸爸是不是就不会因为我吵架了?” 敏感聪慧的孩子,还是抱着极大勇气说出了这句话。 城生弥一时间没转过弯来:“什么?” 伏黑甚尔了然。 惠在自责。 这么小的孩子,把大人的所作所为都看在眼里,虽然培养出了那么一点稀薄的安全感,但始终有些摇摆不定。 惠认为导致他和城生吵架的源头是因为自己。 “不是。”伏黑甚尔皱眉,“我和你小姨吵架……原因有些复杂,但不是因为你。” 城生弥连忙点头:“是因为我和姐夫的观念有些冲突,现在正在磨合。” “不是因为惠。” 伏黑甚尔目光沉了沉,“惠,不要轻易揽责到自己身上,我和你小姨大人的事情会自己解决。” 他看了一眼城生弥,闭了闭眼,“你妈妈的去世……其实也无法怪任何人。” 只是他和城生弥走不出来而已——所以才会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但是刚刚惠也一直坚持说把妈妈的去世这个意外怪到他两身上也不妥当,小孩太懂事,以为是在帮大人分担痛苦,殊不知这样才会令大人担心。 伏黑甚尔才换了说辞。 城生弥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正准备说什么,被男人一个眼神打住。 “怪命运吗?”惠说,他低下脑袋,“……好不公平。”
第39章 伏黑甚尔和城生弥面面相觑。 命运是个玄之又玄的东西, 在城生弥眼中和那晚把重伤的男人捡回家的姐姐一样——来的莫名其妙的一见钟情。 “这个……嗯,很概率。”城生弥张了张唇,憋出来一句, “惠, 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很多……如果每一件因不公导致的后果都要去责怪的话, 会损失很多东西的。” 城生弥看了一眼伏黑甚尔, 小孩似乎在消化着她的话,垂着的眸一直在看着照片。 *“如果你因错过太阳而流泪, 那你也将错过繁星。” 伏黑惠抬起脑袋, 伏黑甚尔能从他的眼底看出迷茫,“有些一念之差也会导致截然相反的后果。” “如果那天你妈妈没有将我带回家,你可能比现在还要小一些。” “惠,很多事情要看自己的做法。” 城生弥轻轻叹气,她小声道:“如果当初我是去学医、或者早点知道反转术式的存在,说不定我就能救到姐姐了。” 似乎是被氛围影响,她也露出了那种后悔的神色,“不过再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了, 或许真的是概率问题,要说命运不公的话……世界上每天都有人在死亡,你也不知道这种死亡对于他们本人,或者他们的家人来说是否公平。” 伏黑惠眨了眨眼睛。 “这个世界上还有咒灵的存在, 每年被咒灵或多或少影响死去的非术师或者术师也是个巨大的数字。” “所以, 不公的命运在面对现实的时候都是公平的。” 惠这句话说的有点绕,城生弥顿了顿, “嗯…它确实对每个人都平等的不公呢。” 他又低头看着相册, 思考着,姐姐和自己两个人待在家的时候没有吃的, 爸爸不回家,那时他觉得对生活很失望。 在万般无奈之下,怀着一丝希望的打通了小姨的电话——从此生活迎来了令他又惊又喜的转机。 小姨带他们去吃好吃的,玩好玩的,还给他和津美纪转学买衣服,一家人从琦玉搬到东京生活,物质比以前好上了太多——更何况爸爸也在,爸爸不会随意离开他了。 “可是从小姨回来……命运好像又对我好了。”惠抿了抿唇,“好奇怪的东西。” 伏黑甚尔伸手揉了一把他的头发,“想太多了,惠。”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引导惠的思想,有些沉默的试图组织语言,但又不知道从哪下手,憋了半天来了一句: “你觉得不公的话可以去试着改变。” 城生弥马上接着:“惠现在还小,能力不够,等以后长大了就可以去做惠自己认为正确的事了。” “不用顾虑太多,我和你爸爸,还有津美纪都会支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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