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跳了很多次,每一次都更熟练,每一次都更稳妥。 - 第五天,开始进行低空跳伞训练。 高度是慢慢降低的,最后停留在极限的150米,所有人都要掌握低空跳伞的技能。 这一次受伤的人就更多了。 运气好一些的只是单纯的皮外伤,消消毒就能起来继续训练,运气不好的把腿给摔折了也不是没有。 这天最后一个跳伞训练的时候,跳在普蕾尔前边的大个子原本一切都很完美,但突然吹来了一阵风,他整个人的重心很明显就被吹得乱七八糟,在这个无力回天的高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摔在地上。 普蕾尔眼睁睁地看着这家伙直愣愣地“拍”在地面上,脑袋撞到地上又弹起来,整个人用一种非常诡异的姿势趴在地上,没了动静。 好在保住一条命,只是摔断了腿和轻微的脑震荡。 这就是运气,教官们讨论了一会后认为这个新兵的操作无可挑剔,但是大自然给了他一个重击。 这个人最后保留了成绩,可以在下次选拔时重新参加。 麦克塔维什就是受了皮外伤的人,他被伞拖着在地上滑了一段,胳膊上到处都是被蹭出来的血道子,看起来格外唬人。 - 第六天是夜间跳伞。 在一片漆黑中跳下飞机需要偌大的勇气,在你什么都看不见的时候告诉你150米的下方就是不知具体情况的海面,不仅要进行夜间跳伞,还是难度拉满的低空入水跳伞。 普蕾尔和麦克塔维什互相打气,因为一开始普蕾尔不敢往下跳,第一次还是麦克塔维什不动声色地撩了她一脚,几乎称得上将人踹下去的。 当然第二次练习的时候普蕾尔立刻就“报复”回去了,麦克塔维什假惺惺地做出夸张的动作“掉”了下去。 然后两个人就被教官拎出来训了一通。 二人乖乖低着头站在那里听教官呲哒,去偷偷用眼神进行彼此吐槽。 这一天,晚上集合的士兵只剩下20人。 - 第七天是最终考核,跳伞成绩不合格的人被无情地刷了下去。 普蕾尔和麦克塔维什并肩站着,完成了考验。 第二周结束。 他们还剩14个人,7个小队。
第21章 一天 第三周,他们被丢到了一个丛林里进行求生。 所有人在开始求生前就被告知,这一次不单纯是野外生存,他们还需要完成更多的任务。 丛林中隐藏着众多的“宝藏”,他们会携带各种便携通信装备,在训练中需要将自己找到的线索以摩斯密码的方式传递给总台,当然对通讯技能也有速度要求,每分钟至少用摩斯密码发送八个单词才算挤进合格线。 而且他们还要时刻保持警惕进行侦查。 丛林中隐藏着多种危险,比如各种类型的地雷、杀伤力可观的陷阱,甚至是本就生存在这个丛林的野生动物。 “这里有成群的野猪和行踪不定的豹子,甚至可能会出现棕熊和老虎。”教官与其说是提醒更像是恐吓,“你们的任务就是躲避危险,当你决定放弃的时候,只要用对讲机向总台报上自己的名字和编号。” 所有人出发的时候,背包里除了军队必备的物资,只携带了按照标准只够24小时的生存口粮和20块火星糖(一种含有各种坚果且爆炸无敌甜到脑子发蒙的长方形硬糖)。 闷热的天气在他们开始训练的第一天下午就展露出不友好的面貌,一场大暴雨几乎称得上毫无预警地落下。 普蕾尔和麦克塔维什被淋得浑身透湿,即便如此他们也要快速搭建起可以挡雨的临时住所。 固然有不知道大雨要持续多久他们不能一直淋着这方面的原因,况且从树叶上落下的雨水并不干净可能包含有各种细菌乃至毒素——万一就这么巧有滴雨水从箭毒蛙身上滑过又落在眼睛里呢?你永远不知道多少精英折在这些离谱的原因上。 更重要的一点是,他们的背包有防水性能没错,但不是真的可以长时间浸透还不进水,背包里装有各种仪器和武器,被淋坏了就完蛋了。 等到他们两个搞出来一个可以容纳两个人躲进去的临时住所后,已经彻底变成了落汤鸡。 这种天气,冷是绝对不可能冷的,就算下雨了空气也是沉闷的潮湿,只让人担心自己的肺也会跟着发霉。 普蕾尔把外套脱下来使劲拧了拧水,再转回头的时候麦克塔维什已经把上衣全都脱下来开始哗啦啦跟着拧水了。 嗯,身材真不错,肌肉锻炼得也好,一点也不夸张地展示着恰到好处的力量感。普蕾尔光明正大地欣赏了一下搭档的身材。 “?”麦克塔维什感受到视线,转过头疑惑地看着,然后恍然大悟,用衣服比画了一下上身,“呃,你介意……?” “完全没有。”普蕾尔坚定地摇头,“只是在这个时候就有点羡慕男的可以这么方便。” 虽然她也已经把外套和T恤都脱下来拧干晾了起来,只留下一件贴身的运动背心,但背心也是湿答答的,贴在身上感觉痒痒的很不舒服。 “……”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的麦克塔维什表情变了又变,试图说点什么又组织语言失败,最后默默地又转回头,假装自己超级忙碌。 普蕾尔不客气地大笑起来。 - 大雨持续了一个下午,直到晚上七点多才慢慢停下。 普蕾尔和麦克塔维什商量了一下,很快达成了尽可能前进的共识。 雨林开始慢慢展现自己的威力。 被雨水浸湿的泥泞土壤一踩就是一个坑,几乎没过鞋面的淤泥让行走变成了一件需要加倍努力才能完成的任务。 “你的体力是真的很好。”麦克塔维什气喘吁吁地啪一下拍死了一个落到他脸上想要找点饭吃的蚊子,随便用袖子擦了擦脸,看着身边同样满头大汗但神情淡定的搭档。 “天赋异禀,羡慕吗?”普蕾尔给了他一个调侃的眼神,“实际上我力气也很大,想试试公主抱吗?” “心意领了,其他的就大可不必。”麦克塔维什果断拒绝。 “这么冷酷无情,别这样嘛,我打赌你绝对没体验过公主抱。”普蕾尔持之以恒,“很有趣的体验诶。” “我对感觉到有趣的主体表示怀疑。”麦克塔维什指出这一点,表示自己有不有趣不清楚,但旁观者肯定很开心。 两个人一边艰难前行,一边嘴里说着有的没的闲话,算作面对苦难的消遣。 天慢慢黑了下去,夜晚的雨林永远危险,不知道是不是下雨的缘故,周围的气温也跟着骤然下降,慢慢地感受到了寒凉。 幸运的是,他们找到了一个很适合搭建临时营地的地方。 一棵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大自然拦腰截断的大树桩出现在眼前,这棵曾经一定非常壮观的大树从距离地面大约两米的地方折断,整体已经失去了生机,只剩下错综复杂的根茎还倔强地埋在地下支撑着剩下的树体没有倒下。 不过两个人都没有太多时间来感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已经被训练夺去了“欣赏美的眼睛”的两个莫得感情的家伙看见这个半截大树的时候,只想到了这里适合拉个临时住所。 然后他们又快速地完成了新住所的搭建。 晚饭的问题也需要考虑,今天的高强度行军意味着他们需要更多的摄入。 他们要在这里待上一周,而今天才刚刚第一天。 普蕾尔捡了根树枝回来生火,麦克塔维什则去周围探索一下有没有什么能得到的猎物。 “?”弯腰的时候看到地上有个奇怪的反光点,普蕾尔拽了根树枝扒拉了一下,发现是个密封良好的小塑料纸袋,里边封着一张小小的纸条。 “这就是‘宝藏’?”普蕾尔把塑料袋拎起来,看了一圈没有问题后塞进了口袋,继续捡树枝。 然后她就发现了一丛丛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小蘑菇,看起来很好吃。 针对蘑菇有没有毒这个问题,普蕾尔思索了一下,她不记得自己曾经是哪个地方的人了,但是家里基本没有吃蘑菇习惯,对蘑菇有没有毒的认知只停留在“鲜艳的有毒,朴素的没毒”这个并不科学的观念中。 “所以我应该不是云南人。”普蕾尔若有所思。 那么如何分辨蘑菇有没有毒呢?这就轮到系统出马了! 系统自带的扫描功能非常实用,普蕾尔对着这片蘑菇扫描了一下,系统给出了非常朴实无华的评价【一片无毒的草菇】,于是她就把这些蘑菇也带回去了。 巧的是,麦克塔维什也抱回了一堆蘑菇,白白的看起来朴实无华。 他有点兴奋:“我刚才看到了一个鸟窝,一会可以打个鸟蛋吃。” 普蕾尔出于谨慎也跟着扫描了一下他怀里的蘑菇,表情一变:“鸟蛋听起来很不错,但是我觉得你可能最好先把自己怀里的蘑菇丢出去。” “?怎么了?”麦克塔维什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把蘑菇放在了稍微远一点的地面上。 “……或许你听说过死亡帽吗?”普蕾尔在脑子里想了想这种蘑菇在国外最常用的名字,指着他怀里的白蘑菇,“长得和很多可食用蘑菇很像,看起来也白白的很无害,实际上一朵就能带走你。” 死亡帽是外国常用的称呼,在国内,大家比较熟悉的名字应该是毒鹅膏。 这玩意剧毒,食用后的死亡率在75%—100%之间疯狂跳跃,会对内脏乃至大脑造成永久性伤害(注一),重点是,它长得和很多无毒蘑菇都很像,就使得它更加危险。 麦克塔维什表情僵了一下,看起来很想把自己的衣服都跟着扔掉。 “倒也不全是有毒的,实际上只有三分之一左右有毒,但是它们都混到一起了,我觉得还是别冒险了,你说呢?”普蕾尔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你说得对,我去……呃,洗一下。”麦克塔维什比画了一下距离,“我在那边发现了一个小溪。” “好的。”普蕾尔没意见。 她留在营地生火,将随身携带的饮用水煮开,然后把口粮里的红茶包丢进去一起煮。 说到这个问题,普蕾尔其实一早就注意到周围的人大多是英国口音(还有一些人口音重到普蕾尔根本听不懂内容更别说分辨出处了),于是她也跟着入乡随俗地调整了自己的口音。 穿越之后,普蕾尔就能够熟练地使用英文了,改变口音(尤其是根据周围环境改变口音),对她来说并不困难。 非要类比一下,就像是误入了一群东北人中间,很自然地就能说出东北话。 虽然她自己也觉得可能有些时候会莫名冒出一些美国口音,但这里什么口音的家伙都有,她反而显得很正常。 她猜测自己的新手地图应该是取自现实一些国家的特种兵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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