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诗晴多看了她几眼,又笑着比了OK的手势。 洛诗晴坐下后,看着空空如也的茶杯,问:“来即是客,你总要给我倒杯茶吧?” “茶在柜子里,杯子在桌上,热水自己接。” 洛诗晴没好气地翻个白眼,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叫你小疯子真是没辱没你。没了神染一宠着你,你那烂脾气怎么还能长成这样。” 提到神染一,希菲神色一暗,问洛诗晴:“说正事,你到底来干什么?” “司千梦是你杀的吧。” “不是。有证据?” 洛诗晴慢慢抿了口茶,笑道:“没证据,但是前几天上将阁下破天荒从海上连发三封信,希望总统大人能把指挥权还回来。” “上将阁下在海上飘着还不忘军部,我甚是感动,于是就把信多看了几遍。没过几天,司千梦就死了。你说这其中没什么事,我是不信的。” “那也应该去怀疑上将阁下。”希菲说。 洛诗晴:“话是如此,但是上将阁下远在海上,哪里能把手伸到核心城。相比之下,司千梦死了,唯一能名正言顺接手自卫兵的人就是你了。” “我从来不相信什么逻辑链,只相信利益链。逻辑推导的结果远不如查出谁是既得利益人管用。” 洛诗晴将手搭在希菲肩膀上,笑着问她:“希少将,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希菲倪了她一眼,问道:“那你专程来找我捅破这件事,是已经将棺材买好了?” “火气别这么大,喝点茶降降火。”洛诗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我来其实是想告诉你,我可以帮你掩盖这一切,至少总统那边的矛头还是会先指向上将阁下的。” “条件。” “我要司千寻那个老女人死。”洛诗晴放下茶杯,冰冷的目光透出浓烈的恨意。 “司千寻?”希菲倒是没想到这个条件居然会是这个。 洛诗晴不了解她的身份,但希菲可是知道她是组织的人,她能当上机要秘书还是司千寻暗地里扶持。 表面上与司千寻一党无关,实际上是插到总统身边的卧底。 现在这个卧底居然来找她杀自己老恩人司千寻。 希菲问:“你怎么那么确定我会答应你这个条件?” “凭你和神染一决裂了。”洛诗晴说,“你别告诉我现在你还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她又在替谁干活吗?” 司千寻不相信她,组织内除了神染一和桦雪,其他人都没有和希菲接触过。 洛诗晴自然也不知道希菲同为组织的人。她只是能隐隐约约察觉到希菲应该知道她们组织的存在,并且很厌恶这个组织。 不管是因为神染一还是因为其他原因,只要希菲憎恨就有机会。 放眼整个安全区,能为她报仇的也只有希菲一人了。 “我答应你,但是你要告诉我为什么你要杀司千寻,我还记得你当年如何在她面前谄媚。” 面对希菲的戏谑,洛诗晴没和她置气。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 若她是个有道德的君子,也不会一步步走到现在这个地步了。 洛诗晴冷冷开口:“白牧死了。” 希菲记得白牧那个人,当年全S战队组的组长,替洛诗晴挡了致命一击后半身残废。 “司千寻杀的?” “……是。”茶杯被洛诗晴攥在手里,溢不住的雷电从手心里泄出,将杯子炸成碎片。 希菲瞥眼朝楼上一看,皱眉道:“你小声一点。” “抱歉,我失态了。”洛诗晴说。 恢复情绪后,洛诗晴才继续开口:“希菲,我自认为不是个好人。我唯利是图、利欲熏心,但我也知道做人得偿债。” “我知道那老女人没几年活头了,所以她很心急。她想牢牢掌控我,但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主意打到白牧身上。” “原本我供养白牧一辈子算还清欠他的债,但现在他因为我死了,那这条人命就得算在司千寻头上。” “我对不起白牧,我唯一能为他的做的就只有杀了那个老女人给白牧陪葬。” 听完,希菲问她:“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动手?” “我都是她一手扶持的,要人没人要兵没兵,怎么杀她?” “我帮你,但我有问题要问你。”希菲说,“司千寻身边有两个人,是花江和虫夏吗?” 闻言,洛诗晴笑了:“你果然比我知道的还多。她们只在暗处守护司千寻,从来没有在众人前露过面,你居然也能查到。” “她们两个不太像是能听司千寻调遣的人。” “是,以她们自己的性格自然不可能乖乖听话。”洛诗晴说,“知道她们两个出身哪里吗?她们来自G区,是之前十几年前那场大战留下来的孤儿,后来被从安全区搜刮人才的司千寻收养。” “司千寻是SS级的心系异能者,她们心系异能者修炼到像她这种程度,基本能自如控制人的精神。” “使用的手段有两种,一种是心蛊,只有喂在七岁前的孩子身上才能生效。另一种是精神蛊,不限年龄,但没办法完全令人听话,一旦被下蛊者想反抗,就会痛苦到精神分裂。” 希菲沉下心:“所以花江和虫夏被下了心蛊?” “没错。她们当年被救回来时就已经成植物人了,现在早就没了任何意识,完全成了司千寻的傀儡。” “那你知道心蛊和精神蛊的解药吗?” 洛诗晴:“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心系异能者。你问我还不如去问你那个玩塔罗牌的朋友。” “她已经在波浪战里牺牲了。” 洛诗晴一怔,半晌才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送走洛诗晴后,希菲上了三楼。 云卷早已不在办公室,她推开隔壁卧居的门,云卷正盖着被子沉沉睡在床上。 希菲心里庆幸还好之前打扫了下,现在能给云卷一个睡觉的地方。 因为怕压到耳朵的伤口,云卷侧着身子睡,她眼底青黑,连续几天熬夜加上受伤,让她直接睡熟过去。 希菲轻轻地将她耳边的碎发撩到一旁,以免扎到她伤口。 失去的那半边耳朵,军部里的军医应该能磨出一个假的装上去。 果然,云卷跟着她还是太冒险了。这明明是她的事,不该把云卷牵扯进来的。 希菲轻手轻脚出去,一出卧居就拨通了智脑的电话。 “蜻忬,来核心城一趟吧。你的事情让云卷替你。” “自卫兵已经收回来了?”电话里的人问。 “嗯,接下来就是核心政府那群贵族了。我想你应该乐意亲自动手。” 第095章 少将阁下(7) 第二天一醒来, 云卷就接到了希菲传达的命令。她要离开核心城,前往边境线接手蜻忬的职位。 云卷对着希菲的指令沉默良久,问她:“为什么要把我调走?” “你的伤口太明显了, 天天跟着我可能会暴露的。” 这是一个很好的理由, 但是云卷不想离开核心城。 她怕自己离开后希菲会做出错误的事情,会遭到伤害,希菲现在所做的一切无异于在刀尖上起舞。 云卷害怕这一次离开就再也见不到自己的朋友了, 就像她收到青空死讯一样, 那样的事情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她想在核心城守着希菲、守着神染一。 “我不能…不走吗?” 希菲态度很强硬,云卷必须离开。这次暗杀让希菲深刻意识到自己力量现在还太弱小,根本没办法护住身边的人。 从这次暗杀后, 后面要执行更多的计划,云卷跟着她一定会受牵扯。 和希菲争执了好一会, 云卷最终只能无可奈何接下了命令。 离开前,云卷嘱咐她:“如果有需要,随时和我通讯。还有一定要记得保护好自己。还有……” 希菲扑哧一声笑了,挤眉弄眼:“卷卷,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哩啰嗦了,我还记得第一次遇见你,你那张脸臭得都快拉成驴子了。” 希菲两指按住脸庞往下一拉,拉出一副臭驴脸。 云卷:“……” 云卷嘴角抽搐,毫不客气地上手捏住希菲的脸蛋, 挑眉问:“嗯?是拉成这个样子吗?” “啊啊啊痛痛痛!”希菲连忙从云卷的手掌中逃脱出来,揉着自己被捏红的地方,心疼自己可爱的脸蛋, “小气鬼,开个玩笑都不乐意。” “哈哈…”云卷笑了出来, 她已经很久没见到希菲露出这么孩子气的一面了。 见云卷终于被逗乐了,不再是一副拧着眉毛忧心忡忡的样子,希菲也笑了:“卷卷,多笑笑才对嘛,又不是见不到了,别整天愁眉苦脸。” 笑够了,云卷搂住希菲:“希菲,我们永远是朋友。就算有一天你和所有人为敌,我也会站在你身后的。” “这句话同样送给你现在不想提及的人。” 希菲把云卷推上直升机:“好了,别和稀泥了,快走吧。” “你们几个一定要将云卷士官安全送到边境线!”希菲又特别嘱咐了护送的士兵。 送完云卷离开核心城后,希菲很快就收到来自内阁统发的邀请。 司千梦死了,总统大人白发人送黑发人,伤心欲绝,于是决定在总统府为女儿举办一场盛大的葬礼。 这次葬礼几乎将核心城所有贵族和官员都邀请来了,总统一身黑衣,挽着哭成泪人的妻子站在灵柩前向所有前来悼念的人颔首。 他仿佛一夜之间老了二十多岁,平日里那双精明锐利的眼睛如今只有哀伤和痛苦,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一下子击垮了这个老人。 希菲捧着一束白花,对着灵柩微微躯躬。 她和司千梦无冤无仇,杀她是为了把自卫兵的指挥权收回来。她算是政治斗争的牺牲者,但希菲从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 如果她不死,那日后装进棺材里的人就是她希菲。 总统府是由最上等的大理石构筑而成,上面刻画着各种神兽,总共有五层,占地三万平方米。 为了保佑女儿的灵魂死后能升入天堂,总统夫妇特地把灵柩安置在最高层,还专门从神家请了神父来为女儿祷告。 五楼是用来悼念的地方,那一楼堂厅自然而然就成了众人交谈的政治场。 大家吃着精心准备的糕点,一边为总统女儿的逝去难过,一边谈论着最近的政治动向。 希菲走下来的时候,众人的声音明显小了一茬,忍不住拿眼去看她,生怕她做出什么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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